瑶族人家的成人礼——度戒

李卫东

瑶族是中国一支古老的民族，民风淳朴且彪悍，人口多居住在山区，因此有“无山不有瑶”之说。中国的瑶族人口为285.3万（2010年）

云南少数民族众多，瑶族大约20万人左右。主要分布在文山、红河、普洱等地。一些地方瑶族跨境而居，在越南、老挝、泰国北部也有广泛的分布。我拍的这是云南红河州金平县老猛乡苦猪洞村的瑶族群众举行度戒的活动。

在苦猪洞村老人们讲：度戒是瑶族男人的成人仪式，是瑶族特有一种习俗，是瑶族男人成长程中不可少的神圣一课，非常隆重。瑶族人并不认为18岁是成人的年龄，在他们看来年龄无论大小，只要经过度戒过关，就是男子汉，就得到了神灵的保护，得到了社会的承认，可以担任全寨的公职，获得男性人生的社会价值。

2012年，云南红河州金平县老猛乡苦猪洞村的瑶族群众经过几年的准备在11月20日举行度戒活动仪式。这是在准备参加度戒仪式的10岁--15岁男孩和他们的小伙伴们做准备活动。

各家大人、亲戚朋友和认拜的师傅在做着各项准备工作。瑶族的度戒比较复杂，准备的时间也就比较长。男孩长到10岁时父母就请识字先生推算吉利年份来给他度戒，决定度戒年后，父母提前一两年为度戒作准备，并在度戒年内确定度戒的具体时间。时间确定后又请师父，师父越多越好。

“度戒”的时候，有道师，还有引度师和受戒者。选定村里一家做法坛之后，在法堂挂玉皇大帝、赵元帅和张、李天师等神像。供品是猪头、鸡、米等，道具有锣、鼓、镲、铜铃、铜剑等。

度戒当天，参加度戒的孩子们相聚在一起，天黑后聚一起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家长和师傅对孩子们进行一些关于仪式、程序、道德、规矩等方面的教育。并按古老传统的习俗进行着每一项议程。在5天的度戒中，受戒者必须严禁会客、社交、唱歌等，只能低头修身养性，吃清淡无油的饭和水。不论时间长短，度戒中的规矩是不能违背的。

度戒前男孩要蒙被入睡5天，等到度戒仪式时才能出门。之前师父给男孩读经教授，并设立高桌反得练习度戒仪式上的动作，同时对男孩进行本民族传统道德规范的教育，在师父的训导下自觉修身。

经过5天的修行和师傅的教导，第五条傍晚，各家家长和师傅，引教师要从各家敲锣打鼓，迈着传统的步法驱妖降魔，前往度戒仪式进行的地方，这期间有很多仪式。

度戒仪式开始：度戒自始至终贯穿着本民族的传统道德和戒律条文训导，并借助这一形式给即将走向社会的男孩子灌输传统道德，使受戒者在人生转折关头受到教育和熏陶。入夜，主师父先替男孩诵经做法事，然后身着红袍的引教师指导男孩穿上其同样的神袍，系红腰带，头戴瑶族的“上元”圣像。引教师把一条红布条的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把另一端系在男孩的腰上，象征着徒弟像婴儿一样尚未分娩离开母体

天亮后，引教师拿着神剑和神咒引领男孩走向度戒场院进行最后的程序，路上引教师还拿出早准备好的小钱给挡路人，以求买路放行。到了天台后，引教师又领着男孩在天台下从左到右转3圈,然后手持树叶神咒首先从正面的梯爬上天台，口中念念有词，下来把男孩领到天台的戒桌，解开系着的红布条，表示婴儿从娘体分娩。并给男孩讲誓言，拜叩完后将木梯撤掉。男孩对天发誓：不杀人放火，不偷盗抢劫，不奸女拐妇，不虐待父母，不陷害好人……发誓完毕，由师傅用一个三角形的印章在男孩手上打上一个红色印记，受戒者在木台上背对场院双手十指相扣由五台上到下，落入下面的藤被包裹中，引教师查看受戒者是否十指相扣，如相扣则成功，如散开则不成功。

度戒，虽然只是一个过程，但并非一次简单意义上的仪式，它不仅仅看似是一种表象，却深刻在每个成年瑶族男同胞的心里，甚至影响整个人生。我看到的瑶族几乎不跟外族通婚，保持着純正的民族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