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回忆录《在农村，我是如何解决吃菜的问题》

云鹰

　　知青回忆录《在农村，我是如何解决吃菜的问题》

1971年，与我同下放一个生产队的知青都己回城了。剩下我一个人生活，而吃饭倒没有什么问题，但却经常闹“菜荒”。

为此，我也想了不少办法。

首先，凡是队里派人到岳阳城“搞副业”，或者上级调劳力兴修水利工程，每次，我都会积极报名。因为，它即可解决我做饭且没菜送饭……等问题，还可赚到更多工分，可渭是一举三得。

但是，也因此带来一个问题，只要我回到队里，那分给我的菜地，平时因不在家，疏于打理，菜地所种的菜都是稀稀拉拉且不死不活的。因而，每天做饭总是闹“菜荒”而深感头疼。平时，在生产队，吃菜就靠买的酱菜和海带，再就是农民送一点，偶尔也到农民菜园里偷一点……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后来，每当我在田间劳动之余，就会眼观四方，只要看见小鱼、小虾、田螺、青蛙、蛇……等都会抓回来。那几年，我就是靠摘野菜，扯野蕌头，掐红薯叶和南瓜花及藤，掰竹笋以及抓黄鳝，挖泥鳅，摸田螺，捉青蛙，打蛇……等解决了我吃菜的问题。

在农村近五年，每天，只要捉到几只大青蛙，几条黄鳝，我的一天三餐的菜就解决了。

摸田螺，每当太阳下山还有余晖之际，我就会来到何从队屋场前的田畈去摸田螺。

走在山边的路上，路力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晰见底，偶尔有些风，顿觉清爽了……

20分钟后，就到了目的地，只见那里几块水田积满了水，里面有一层又一层的绿苔。这时，我会挽起袖子，把裤子卷得老高踩入水田里……

“啊！一个田螺，又一个田螺……”，不一会儿，我便会摸一大桶田螺。

很快，天色就渐渐暗下来，这时候，在菜园里种菜的农民也都肩着锄头往家里走去，依稀还可看到几户人家的房顶上升起袅袅的炊烟……

我看了看桶里的田螺，再看看满身的泥土，决定先去小港洗个澡。然后，再回家煮田螺吃。

抓黄鳝，来到生产队后，我很快就融入到农村的生活中，跟当地农民学会了抓鳝鱼。不久，我就成了一位抓鳝鱼的高手。自我有了这个本领后，田野里的鳝鱼可就“倒大霉”了，成为我经常吃的菜肴了。

每年春天，当休眠一冬的水田，经过农民犁、耙之后，通过清晰水面可看见平整的田泥上有很多泥洞，那大的一般是鳝鱼洞，小的就是泥鳅洞。

抓鳝鱼有四种方法

1、淘洞用手直接掐；2、用针扎子扎；3、用铁钩钩；4、用竹笼诱捕。

淘洞抓鳝鱼方法简单易行，但若要捉到鳝鱼，首先你一定要学会寻找和识别鳝鱼打的洞。鳝鱼是一个钻洞的高手，但是，它打的洞也成为置它于死地的“夺命鬼”。

平常，我径常在田埂地头凡有水地方游走。发现鳝鱼打的洞，而洞的表面光滑，位置又低于水面即是。不过，那些粗糙的洞你就不要掏了。因为，有可能它就是蛇洞；如果洞上面有许多细小的小水泡粘在一起的最好，说明洞里一定有鳝鱼，而且还不会太小。

在淘洞之前，你要先试探性地用手指抵一下，手指头感觉是实心的，那就是已废弃的鳝鱼洞，洞穴里面没有黄鳝了；若是空的，你就顺着洞往前抵。这时，你要仔细观察前后左右的动静，因为，“狡兔三窟”，鳝鱼一般也是有两三个洞。当你掏进这个洞时，洞里的鳝鱼发现有敌人入侵，它就会从另外的洞口溜走。此时，另外的洞口便有浑水渗出。你一旦发现鳝鱼从那个洞中溜出来了，就必须眼疾手快，用右手的三个手指拦腰箍住鳝鱼。在水中抓鳝魚，那可是一项本领，需要你出手快、准、狠，还要有足够的力气。

用针扎子扎

鳝鱼日间潜伏于洞穴中，夜晚才出来活动。所以，在白天一般是看不到鳝鱼的活动，当然也有个别出来觅食的。当黑夜降临的时候，一条条鳝鱼从洞里钻了出来，悠哉悠哉的躺在洞边，等待猎物从门前经过。

当年，每当晚霞收尽，田野被夜幕覆盖，人们就可看到远处一盏盏手电光，游走于田间、水渠边，那就是捕捉鳝鱼、泥鳅和青蛙的人们开始行动了。

这个时候，那些扎鳝鱼的人拿着手电筒，提着木桶及针托子，穿着靴子来到田野里捉鳝鱼和泥鳅。针扎子都是自制的，一般用粗大的缝衣针固定在一块三寸长竹板上，再绑在一根长棍就可以了。

当扎鳝鱼人的电筒光划过田里的水面，可看到水里的鳝鱼。这时，只要用针扎横着往鳝鱼身上一扎，一条鳝鱼就被捕捉到了。不过，针扎住鳝鱼后，你要马上将鳝鱼放进水桶里，因为如果时间长了，它就会使劲弹出去逃走。而且，装鳝鱼的水桶也有学问，为了防止鳝鱼从桶里蹦到桶外，不能往桶里放水，只能放一些“油草子”。由于油草子的叶和茎都有毛绒，是鳝鱼的克星。这样，鳝鱼就只能乖乖的呆在桶里了。

第三种方法是用钩钓鳝鱼

钓鳝鱼最适合在水塘和沟渠边，因凡有土洞，石缝及杨柳树根下。那儿的水深洞大，鳝鱼也大，用淘的方法是不顶用的；何况，你就是把它掏出来也未必能抓住它。钓鳝鱼的钩不是用普通那种钓鲫鱼的钩，而是用一根约一尺长的钢丝，一般多用雨伞的钢骨，把钢骨磨尖，然后弯成钩状。在钩子上套一条黑色的大蚯蚓，放进鳝鱼洞口。这时，你要有足够的耐心，轻轻的捻动鳝钩，并反复拉扯，这样还不算，在鳝鱼洞边，你得用中手指弓成0形，紧贴水面奋力地击水，发出“噗噗”的响声，而此声便是鳝鱼吃食的声音，该声音便会惊醒洞中的鳝鱼。当醒来的鳝鱼嗅到蚯蚓的香味，就会咬这送上门的美食。但是，大鳝鱼一般都是比较狡猾，是不会轻易上当吃食的，而我们就只能耐心的等待洞中的鳝鱼咬钩，一旦上钩，你需使劲往外拖钩，然后迅速将鳝鱼放进竹篓里。

钩大鳝鱼你可要吃得了苦，你要敢下腐沟，踩高坎，摸水塘；那些杂草丛生，荆棘遍布的地方都不能怕，蚊虫飞舞，鼠蛇乱窜，也不能怕；天热气短，头昏眼花，更不能怕。而且，手脚要勤，眼睛要尖，要能耐得住性子，经得起煎熬。因为那些大鳝鱼经验足~精，不轻易上钩。另外，在抖腕时要协调连贯，需要有节奏感，不温不火，要像妈妈哄子女入睡那样。有时还要吸气鼓唇，发出“啪啪”的声，而声音也不能太大。有时还要用中指顶拇指击水，以打出泡沫的为最佳。这时，那些再刁、再狡猾的大鳝鱼也会以为又是什么美味佳肴自送家门，可岂知那却是一个圈套。

第四种是“下鳝鱼”

所谓“下”鳝鱼，即用专门的竹笼来诱捕。竹笼是通俗的叫法(在当地，俗称“毫子”)。毫子是用竹篾编成，一头大一头小，小的一头用木塞塞住，大的一头是一个漏斗状的入口，漏斗尾朝里。尾未蔑片尖尖，鳝鱼一旦钻进去就跑不出来了。当地有一句歇后语:“鳝鱼进毫子~只进不出。”就是说的那个意思。当地人下鳝鱼之前，先要在毫子里放上诱饵，比如螺丝肉、蚯蚓、鸡杂、猪肺等有腥味的荤性食物。放好诱饵后，要趁黄昏把毫子放在水边。放的时候一定要把小的一端露出水面，大的一端淹没在水里。这样才不至于将溜进毫子里的鳝鱼淹死。放好后还要在附近扯一把青草盖在毫子上面作伪装，待一切工作完工后，你才能安心回家睡觉。

这种方法我没有试过，只知太耗时费力。

云鹰

2021.8.28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