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秋水

东山羊

图文原创：东山羊

朗 诵：文 子

秋风又起，秋色回放。在层层叠叠的秋色中，追逐过枫叶的红，守候过银杏的黄，抚摸过菊花的雅，捧摘过桂枝的香。兜兜转转之后，却将独爱的目光，停留在居家近旁、原本无色无香的一泓秋水上。

近水而居，得天独厚，一片称之千亩的水域横亘在面前。夏去秋来，一些敏感的草木已闻风色变，秋水则依然淡泊如初，平静如初，进退自然。透过不变的表面，若是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现在的水要比夏天更澄静、更内敛、更温和了。

晨起，太阳爬上山岗，阳光映红了天边的云霞，也映红了连岸的水和苇草，顺便还给苇草中穿行的野鸭化了个艳妆。随着太阳的爬升，水边的映红向水中央浸漫，但是，终抵不过水域的宽阔和恢宏，红色渐渐淡去。在这淡红的水际间，红、白、蓝相互交织，佐以粼粼波光，给人一种似翡似翠的感觉。待到西水落霞时分，虽然仍然是霞红映水，却是另外一种短暂而绚丽的胭脂红。这种红游走在天蓝、水蓝之间，仿佛是夜剧启幕的聚光。当聚光隐退之后，偶或有一叶渔舟在蓝色中徘徊，不见水波，只闻桨声。暗下去的是夜空，亮起来的是星光和渔火，说不出的是天高水阔。

秋天的水一定与雨紧紧相连。风摇雨来时，水面的涟漪由轻而重，水花溅起，浪浑水浊，迷蒙一片。不过，秋天的风雨毕竟是一种势衰的风雨，任其用尽气力，终被水泊的绵柔收纳，臣服，将平静交回，将清澄交回。避风的鸭游回来了，躲雨的船摇回来了，我在树荫下的水面横一竿鱼钩。与其他渔者不同的是：我要在这里钓天、钓地、钓水光，钓出秋天的闲适来。

将闲适的目光投向远山近水，山之错落，水之灵动；山之青黛，水之清粼；山之无声，水之微响。满岸与水无关又关乎水的野花不解秋情地漫开着。黄色的花朵，小巧而坚韧，被绿色的叶茎托举起，在风中摇着、摇着。摇出了山色，摇动了水光，摇模糊了夏与秋的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