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看到一篇讲述七一届人生50年经历的美篇,作者的笔触也勾起我那些六十年代童年往事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我1956年出身在杭州,住在杭州上城区建国中路华藏里14号,这里是一个私家大院,院子中间有一幢青砖小楼,典型的民国建筑。小楼周围三面是厢房,母亲家在此租住了一间厢房,旁边带有一个厨房,院子比较紧凑但很整洁。母亲在杭州虎林丝厂工作,父亲是广州军区42军125师坦克团的军官。1958年年底父亲从部队转业到无锡工作,1959年母亲也从杭州调到无锡,我和妹妹则暂时留在杭州由外婆抚养。</p><p class="ql-block"> 我是家里第一个孩子,胖嘟嘟的比较讨人喜欢,连母亲单位的小姐妹都要带我去照相馆照相。</p> <p class="ql-block"> 妈妈、小舅舅、外婆和我。</p> <p class="ql-block"> 这张合影有父母亲,外婆、奶奶、叔叔和我。这是父亲回杭州探亲时让老家的小叔叔陪奶奶到杭州和我们团聚。</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很小的时候我只能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稍长大一点就走出院子和华藏里弄堂里的小朋友们一起玩。再长大一点就想走出弄堂到大街上去看外面的世界。4岁时有一天一个人走出华藏里来到建国中路,看到大马路上人来人往很热闹。我好奇地东看西逛,后来有个男人和我说话,我竟然跟着他边走边唠,等那个人离开后我才发现自己迷路了。我有点害怕,一个人在路边抹眼泪。这时一位热心的阿姨问我家在那里,我告诉她住在华藏里,当阿姨把我带到华藏里弄堂口时遇见了正在找我的外婆。外婆没想到我会一个人跑到马路上去玩。幸好那个和我说话的男人不是拐卖孩子的坏人。这算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历险吧。</p> <p class="ql-block"> 这是小舅舅那时给我和妹妹拍的第一张合影。</p> <p class="ql-block"> 1960年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人们的生活遇到了困难,尽管有父母不时给外婆寄这寄那,但小小年纪还是能感觉到吃不饱、吃不好。有一次饿了去厨房找吃的,看到桌上有个带盖的青花白底瓷罐,里面装着雪白的膏体,用手挖了一点尝尝,油腻腻的一点味道也没有,外婆看到后说这是用来烧菜的猪油,不能空口吃。</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晚上父亲突然来了,他给我们带了许多好吃的,还给我一双漂亮的高帮皮鞋。父亲看到我们兄妹在杭州的生活情况后就把我们带回了无锡。</p> <p class="ql-block"> 这是父亲在无锡市红旗造船厂(那时叫无锡市交通工具厂)门口,隔壁是无锡惠山泥人厂,两厂之间有高高的篱笆墙隔开,夏天里蓠笆墙上会爬满盛开的牵牛花。</p> <p class="ql-block"> 父亲在无锡红旗造船厂当厂长,我们的家就临时安在厂办公楼对面的两间宿舍里。那时全国的钢产量很少,船厂主要生产比较大的木轮船。船厂很大,从惠山古镇的宝善桥堍一直到蓉湖庄桥沿右岸一侧这一大片都是厂区,沿河的岸边和水里堆着许多造船用的长长的圆木。厂区里有好几个带顶棚的造船车间,路中央铺着运木料的小铁轨,地上到处是散落的木屑,走在上面软软的。车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木屑和桐油混杂的气味。我每天都能从远处看到那些正在建造中的大轮船。</p><p class="ql-block"> 不久我进了惠山幼儿园。那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对那年的虫灾印象非常深刻,厂区路边的树上爬满了2吋多长的大青虫,它们把树叶都啃光了。可能就是那年的虫灾导致农作物欠收吧。在幼儿园小伙伴们有一段顺口溜“一张台子四只角,四个佬小在那哭,老师问他为啥哭,夜饭吃格胡萝卜”。那时由于粮食紧张许多家庭用配给的胡萝卜充当主食,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吃怕了。有一次母亲带我出去,在惠山街上的小摊上买了一只油炸麻雀给我当零食吃。麻雀虽小没多少肉,但吃着很香。</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父亲发现家里有老鼠,他把门窗全部关上,然后用木棍到躲藏老鼠的角落敲打,有一只小老鼠跑了出来,它笨笨的只会沿着墙脚根跑,我看见小老鼠慢慢跑过来就用脚靠在墙根边等它,小老鼠跑过来时就一脚把它踩死了。这是我记忆中杀死的第一个小生命。那天还有一只大老鼠成了我们餐桌上的美餐。困难时期天上飞的麻雀和地上跑的老鼠都成了人们的食物。</p><p class="ql-block"> 那时父亲工资有130多,我生活在父母身边衣食无忧。但许多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就没那么幸运,那几年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吃不饱、吃不好,许多同学都穿带补丁的衣服。</p> <p class="ql-block">父亲虽然转业地方工作,但仍然是预备役军人。</p> <p class="ql-block"> 现在的恵山小学</p> <p class="ql-block"> 1962年我在惠山小学上小学了。学校在通惠路上,一、二年级分部是在学校对面一个旧祠堂里。那时候的孩子都很独立,上学从来不需要大人接送。中午我去父亲厂里吃午饭,父亲工作忙,经常是我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吃饭。父亲外出时就自己去食堂打饭吃,食堂里的许多师傅都认识我。那时食堂蒸饭用的碗是很那种粗糙的陶钵,现在市面上已经看不到了。父亲经常会在办公桌上留几分硬币给我,那时1、2分就能买梅片和橄榄,3、5分就可以买一小包五香豆、花生米、香榧子之类的零食。放学后买点零食吃吃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一代一般都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家里上学的孩子多了生活开支大,经济负担重。到开学时经常有一些同学因家庭经济困难交不上学费和代办费,那时学校规定了只有家庭人均收入低于8元的同学才可以申请免交部分学费。班主任经常会为这事头疼。</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年的吴桥,一座漂亮的钢木结构大桥,有点象上海外白渡桥的模样。桥面是木制的,透过木板与木板之间一指多宽的缝隙可以看到桥下航行的船只。这座钢木结构的老吴桥在1965改建时被拆除了。</p> <p class="ql-block"> 船厂在吴桥桥堍新惠路天打浜51号的二层家属楼盖好后,我们在那儿安了新家,(此地以前曾经发生雷击伤人的事件,因此得名“天打浜”,后改名田禾浜。)天打浜是家属楼前面一条小河浜。河浜两侧常年停着一些渔民的木船。在河浜快到大运河的交汇处有一座没有护栏的一米多宽的石板桥,我们去吴桥商业街买东西都要从小桥抄近路走。有一天和妹妹过桥时我吓了她一下,结果她当天晚上就发高烧,我担心是不是被我吓的,后来去医院看医生才知道是出痧子(麻疹)。</p><p class="ql-block"> 船厂有的是造船剩余的废木料,我们的家属楼周围用圆木边皮做了2米多高的木栅栏。院子的入口还做了一扇带门檐的木门。每家在院子里有几块菜地,大家每季都能吃到自己种的新鲜果蔬。搬到这里以后家里请了保姆做家务和照顾弟妹。</p> <p class="ql-block"> 吴桥地区俯瞰图。</p> <p class="ql-block">2000年女儿在外国语学校上初中时曾到这儿看过一眼,那时还变化不大,如今在田禾浜这一片已盖起了高档小区。再也找不到一点儿时的痕迹。</p> <p class="ql-block"> 刚上学时父亲担心我放学后在外面贪玩,就把我托付给班主任华伟君老师。华老师是一位很严厉的语文老师,上课时手里经常拿着教鞭,看到有同学开小差轻则指指你,重则会过来敲敲你的书桌训斥你。放学后我须先到华老师办公室,她备课、批作业时我就在她旁边做作业。这时的她轻声细语、和蔼可亲完全象换了一个人。她是我一生敬重的启蒙老师。1991年我们小学同学三十周年联谊时我们一起回忆了当年的一些往事。她在我的影集上题词写了“我们的情深是永远永远留念着”。一位老师对她的学生有这样的感情令我感动。</p> <p class="ql-block"> 我旁边的女同学曾是我的同桌。</p> <p class="ql-block"> 男生的危险游戏斗鸡。</p> <p class="ql-block"> 做完功课我才可以去父亲办公室等他一起下班回家,有时父亲要忙到很晚才下班,黑夜里坐在自行车的前扛上,听着轮胎在浇浆马路上滚动沙沙的声响,有时候不知不觉就趴在自行车笼头上睡着了。父亲觉得经常这样会影响我休息,就让我放学后自已回家,哈哈!我终于像放飞的小鸟自由啦,从此开始了一段自由自在的童年生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昔日的上河塘和下河塘如今已划入惠山古镇,河两侧大都是重建的祠堂群。</p> <p class="ql-block"> 锡惠公园龙光塔</p> <p class="ql-block"> 我们班的同学大部分住在惠山附近,有住直街、横街的,有住上河塘、下河塘的,还有的同学家后门一开就是锡惠公园。放学后经常和同学们一起去锡惠公园玩。在寄畅园假山捉迷藏、到黄公涧游大水、在映山湖畔钓鱼虾、上惠山捉蚱蜢、去乱石堆里抓蟋蟀。锡惠公园的角角落落都有我们玩耍的身影。有一天爬到锡山山顶走进龙光塔前的大殿,第一次看到那凶巴巴的四大金刚吓得赶紧逃了出来。那时每天放学回家都脏的像个泥猴。</p> <p class="ql-block"> 2008年惠山古镇开发前的惠山直街。</p> <p class="ql-block">2008年惠山古镇开发前的惠山横街</p> <p class="ql-block"> 放学回家的路上有许多故事。走出校门不远处就是无锡惠山制药厂,药厂附近路边的草丛中夹杂着许多美人蕉,它们宽大碧绿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那红色花瓣鲜艳夺目,惹你走过时免不了要多看它几眼。但最吸引眼球的还是草丛中灯笼草上挂着的淡黄色的灯笼果,那酸酸甜甜的浆果经常是我和同学们回家路上的开心果。</p> <p class="ql-block"> 艳丽的美人蕉。</p> <p class="ql-block"> 诱人的灯笼果。</p> <p class="ql-block"> 过了制药厂就是通惠桥,桥外面贴着桥边有一根黑黝黝的粗大水管,不知道那来的胆量经常会扶着桥栏走水管过河,如果不小心掉下河去很危险的。</p><p class="ql-block"> 在通惠桥堍有一片茭白地,当茭白长到一米多高时有一天抑制不住好奇就钻了进去,走进去就像进了沼泽地一样,有的地方一脚下去烂污泥能淹没鞋子,拔出来都费劲。只看到里面有许多青蛙听到动静跳来跳去,等钻出来时鞋子和衣裤上已沾满污黑的烂泥。</p><p class="ql-block"> 如果从船厂后门回家要沿河走到蓉湖庄桥,有一次手里拿本小人书倒退着边走边看,也许是神仙庇佑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回头一看已到了河沿边,那河沿距离河面有好几米高,当时只要再多退两步就会掉到河里去。长大后每当想起这事就后怕。</p> <p class="ql-block"> 蓉湖桥左侧是红旗造船厂旧址,从惠山浜龙头流下的涓涓山水从这儿汇入古运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到了暑期玩的内容就更多了。家舍旁的运河边上有一大片建筑材料堆场,有几米高的沙堆和石料堆,光脚在热哄哄的沙堆里跋涉,用沙子按自己的想象堆各种沙器。在石料堆上学电影里的战士那样垒掩体工事。玩累了就去清澈的运河边捡蛳螺和小河蚌,在桥边驳岸的石逢里抓小魚小蟹,看大孩子们在大运河里游泳、吊轮船。很敬佩他们的胆量。</p><p class="ql-block"> 住在运河边的孩子大都早早地学会了游泳,但有一天看到天打浜河对面一位小姑娘在河边学游泳时淹死了,闻讯赶来的父母悲伤地抱着孩子哀嚎痛哭。有人说这女孩是被水鬼拖下水淹死的。受了这次刺激就一直不敢下河学游泳。直到退休后才在体育馆的游泳池里学会游泳。</p><p class="ql-block"> 河里不敢去游泳,但并不影响我玩水的兴趣。我们住的地方是城郊结合部,附近的农田里有许多沟渠。把农民扔在田边的破簸箕放在小水沟中央,周围用泥巴堵上,然后从另一头往这边赶水,赶到簸箕处马上把它捞起,簸箕里会捞到许多活蹦乱跳的小杂鱼。有鳑鲏魚、土婆鱼、小鲫鱼和泥鳅。看到这么多小魚银色的魚鳞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一种莫名的兴奋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 整个暑期光顾着玩,到临开学时才发现自己的暑假作业还没完成。母亲知道了免不一番教育,她说“你整个暑假光顾着玩,你看那同事家的大哥哥暑假里每天出去割草,(青草晒干了卖给奶牛场)一个暑假能挣5块钱。人家的孩子多辛苦、多懂事”。</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住在近郊的好处就是可以无限亲近大自然,一年四季可以看到附近生产队的农民在田间忙碌。耳濡目染可以学到很多农业知识。那时农田里只用有机肥料,有的农田肥力不够时生产队会抛荒或者种上草头,然后让草烂在田里增加肥力。到了割麦时我们小孩子就去田里捡掉落的麦穗,许多人家把捡来的带麦芒的大麦麦穗脱粒后去磨成大麦粉,大麦粉烙饼不好吃,但炒熟后很香,如果加点白糖就更好吃。</span></p><p class="ql-block"> 自家的菜地里长满了长豆、丝瓜、黄瓜,西红柿、茄子、菜椒,还有那几棵长着硕大花盘迎着太阳微笑的向日葵。至今这些色彩斑斓的田园画面时常会在眼前显现。</p> <p class="ql-block"> 夏天的黄昏时分小鸟归巢,小溪旁的灌木枝叶上停满了各种漂亮的蜻蜓,也许是飞了一天累了,它们早早的就停在那准备睡觉,这时它们的视力很差,反应迟钝,是抓蜻蜓的最佳时机。听说蜻蜓会吃蚊子。抓到的蜻蜓放在帐子里指望它们吃蚊子呢。没想到蜻蜓在帐子里一动不动直到慢慢死去。</p><p class="ql-block"> 蜻蜓养不活,但同样是昆虫的蝈蝈却很好养,每天只要喂一点毛豆、菜叶就整天叫个不停。住在盛岸里的同学家养蚕,放学后经常去看蚕宝宝吃桑叶,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最后吐丝织茧成蛹。那时许多同学都养洋虫,看着它们从虫卵-幼虫-虫蛹-成虫一步步蜕变,一代代繁殖。为了养洋虫我还犯过错误。那是有一天和跟随母亲去吴桥商业街购物,看到一家南北货商店摊位上有红枣,心想要是有一粒枣子给我的洋虫吃该有多好啊,我停下脚步眼睛盯着枣子久久不愿离开,突然像着了魔似的伸手去拿了一粒。不料我的一举一动早就被营业员看在眼里。他过来辦开我的小手指着我手心里的小枣,问我为什么偷枣子,我涨红了脸回答说给我的洋虫吃。面对眼前这个七、八岁小孩这种简单的理由,营业员没有再为难我。幸好这时母亲在隔壁店里买东西没有看到我的狼狈模样。但这件糗事的记忆始终无法忘却。</p><p class="ql-block"> 到了三伏天家里很热,那年代没有空调,连电风扇都是稀罕之物。吃完晚饭父亲就在楼下给我们铺好乘凉的竹床,让我们小孩在外面乘凉。看着天上的星星,听外婆给我们讲故事。天黑了不时有莹火虫一闪一闪飞过,我伴着草丛中绿娑婆唧唧窸窸的鸣叫声渐渐进入梦乡。当外面已有凉意,有时父亲不忍心把我叫醒就把我抱回家。平时父亲比较严肃,我很少和他亲热,父亲抱我时明明已经醒了,但还是假装睡着,依偎在父亲怀里感受那浓浓的父爱。</p><p class="ql-block"> 夏收后田里的稻子开始茁壮生长,田间地头到处是一片呱呱的蛙鸣声。这个季节经常看到一些大孩子背个竹箩在稻田里钓青蛙。我也学着找来一根小竹杆,头上扎上一根细绳,一头绑上一只指甲大的小青蛙,竹杆吊着小青蛙在稻田里上下抖动,稻田里的大青蛙看到活动的小青蛙以为是虫子就会扑上去咬住不放。这样大青蛙就被钓了上来。怕青蛙跑了就把它的后腿辦断,一会儿功夫就钓到好几个大青蛙。当把钓来的青蛙带回家时,外婆看到了连连说“作孽、作孽”。</p><p class="ql-block"> 后来看了一部《保护青蛙》的科教片才知道青蛙一天要吃掉成百上千只害虫,它们是农田里害虫的天敌,懂得了应该保护青蛙。</p><p class="ql-block"> 为了让我快乐成长,妈妈给我订了少儿画报,还买了一些童话故事书籍给我看。让我渐渐懂得了要做一个善良的、有爱心的、懂事的孩子。</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夜里我被外面大人们的叫喊声吵醒了,原来院子里进来一个小偷,他想乘一楼一户人家熟睡之际从窗户里伸手进去偷桌上的手表,结果被人发现,那家人一喊抓贼,院子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因为院子的木栅栏很高,小偷一时跑不出去就趴在一家的芋头地里,芋头叶子比较宽大,黑夜里小偷躲在里面不容易被发现。但最后还是被大家抓了出来。小偷被反绑在木栅栏上站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警察带走。那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看到坏人。</p><p class="ql-block"> 我们班的同学很封建,男女生同桌但很少交流,有的还在课桌上画条分界线互不侵犯。女生们常在一起踢键子、跳房子,或者跳绳、跳橡皮筋,有的就在教室里课桌上扔沙包翻骨牌。而我们男生凑在一起要么互相追逐打闹,要么在操场上斗鸡,有些个子高的同学一脚飞过去可以把对方踹个跟头,老师担心这种游戏会使同学受伤,在学校里禁止这种游戏。但男孩子天性争强好胜,凑在一起玩飘洋牌,掼元宝,打弹子,弹橡皮筋,就是喜欢那些带输赢的游戏。</p><p class="ql-block"> 小男孩喜欢玩具枪,同学们手里有各种各样的玩具枪。有大人做的木头枪,有可以像弹弓一样弹出纸弹的铁丝枪,还有用自行车钢丝做的可以打炮子的发令枪。我有一支漂亮的小马枪,枪身长80厘米左右,可以啪地打出塑料子弹。为防止伤人塑料子弹上系有一根细绳。子弹只能打出绳子的距离。还有好几支玩具手枪。带着这些枪和小伙伴们玩打仗游戏可带劲了。</p><p class="ql-block"> 上三年级时,班里男生中盛行玩一种噼啪管。那是取一段笔直的细竹管,将一根竹筷削成推扞,在竹管两端各装一粒朴树树籽,用推扞将后面的树籽突然往前推送,在竹管内气体压力的作用下前端的树籽会被击发出去同时发出啪的响声。噼啪籽可以打出去好几米远。打在皮肤上会有点痛感。锡惠公园夏季朴树籽很多,即便树籽打完了用浸湿的纸搓成小球也可以代用。没想到我玩噼啪管闯祸了。那是一天下午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辆无线电厂的卡车经过,我对卡车随手打了一发,没想到树籽击中了司机的脸颊,司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他把我训斥了一通,临走时还把我书包里的语文书拿走了。我垂头丧气回到家,没有书作业也做不成。又不敢告诉父母。第二天司机根据我包书皮上的年级姓名打电话给校长反映了这件事。校长又将此事打电话告诉了父亲。这成了学校的新闻。最苦恼的是没有书无法听课。最后还是教数学的班主任朱应章老师把自己的语文书送给我用才度过难关。此后玩的心思收敛了许多。</p> <p class="ql-block"> 自从闯祸以后我渐渐地对以前那些低级的游戏不感兴趣了,我喜欢上了打乒乓球。那年班里转学进来一位新同学,他乒乓球打的很好是学校的重点陪养对象,只有他可以和体育老师在学校小礼堂里唯一的一张乒乓球桌上练球。我们其他同学只能去学校操场旁的水泥球桌上打球。打球的同学多了下课后还要跑去抢台面。记得那时放学后经常去盛岸里张颂华家的春凳上打球,去唐建亮家把门板卸下来当球桌,就这种条件还练的不亦乐乎。我的乒乓球基础就那时候打野球练就的。至今打乒乓球仍是我锻炼身体的首选项目。</p><p class="ql-block"> 家里有一台电子管收音机,刚开始放学回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少儿节目,“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后来发现有长篇小说连播。听着听着就入迷了。从此每天放学后就赶紧回家,生怕错过收听小说连播,那两年先后听过烈火金刚、平原枪声、和欧阳海之歌等几部长篇小说。非常崇拜小说中的主人公史更新、马英那样智勇双全的英雄战士。是收听收音机给我打开了一扇窗让我看到了外面更多的精彩。</p> <p class="ql-block">这是吴桥北运河段,左侧是无锡省船厂造船车间。这是儿时最熟悉的运河两岸。</p> <p class="ql-block"> 母亲那时在附近的省船厂工作,我们的家属楼隔壁就是省船厂的家属区,那儿有一个图书馆供职工和家属晚上去那儿阅览,图书馆有各种题材的小说、画报和杂志。那时晚上经常去那里看书、看画报。还办了借书证。看小说渐渐成了我的又一爱好。</p> <p class="ql-block"> 三、四年级时暑期学校会给每个同学发电影票兑换券,每券价值5分钱,一张电影票一角钱,那两年经常去吴桥附近的解放电影院兑换电影票。先后看过几十部“英雄儿女、野火春风斗古城、东进序曲、渡江侦察记”这类革命题材的影片。</p><p class="ql-block"> 锡惠公园映山湖畔的草地上也经常放露天电影,京剧戏曲片《野猪林》就是在那儿看的。剧中鲁智深倒拔杨柳,林冲雪夜上梁山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第一次看舞台剧是母亲带我在市人民大会堂看歌剧《江姐》。歌剧中一曲“绣红旗”凄美感人,多少年以后只要听到这首歌的旋律仍能让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们这一代从小接受红色教育知道幸福生活来之不易。</p> <p class="ql-block"> 无锡市人民大会堂。</p> <p class="ql-block"> 1965年父亲调任江苏省无锡纺配公司经理。</p><p class="ql-block"> 1966年开始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格、旧习惯)。外面经常可以看到抄家和焚烧“四旧物品”的场面。那时我只是一个懵懂的文革旁观者。后来斗争矛头开始转向各级当权派。有一天晚上家里来了一群父亲单位的造反派在屋里屋外翻箱倒柜找东西,他们连煤球桶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最后拿走了家里的信件和父亲珍藏的三块银元。这三块银元是父亲当年参加新四军时爷爷把一个小女儿送给人家当童养媳换来的,爷爷给父亲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它们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经历了抗战、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四旧”。他们离开时还把母亲一把镂空檀香木真丝仕女折扇当四旧拿走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抄家场面我完全惊呆了。我无法理解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家。他们走后我流下了委屈的泪水,这时我从一个文革的旁观者变成了亲历者,我的快乐童年从这天开始嘎然而止。</p><p class="ql-block"> 1966年夏天我们家搬到西门水沟头口的五爱路10-12号(文革中改为工农兵路),这是当年人民西路和五爱路丁字路口唯一一幢三层楼房,一层有工商银行营业厅、烟酒小卖部、和无线电修理部。二、三层为干部公寓。楼房旁边的许多民房都已拆除留下满地瓦砾,不久旁边相继建造了油泵厂家属楼(一层是第二副食品商店和点心店)和工农兵影剧院、影剧公司。使五爱广场成了当年无锡西门最靓丽的城市风景。</p> <p class="ql-block">住处旁的工农兵广场和工农兵影剧院。</p> <p class="ql-block"> 很幸运我们在刚开始文革时在这儿安了一套三居室新家。再晚几个月也许就没机会了。搬家后我从惠山小学转学到五爱小学。</p><p class="ql-block"> 五爱小学是无锡市的重点小学,这是一所五年制小学。但每个年级仍有两个班级开设六年制课程,接受从其他学校转学过来的学生。我在六年制的四(二)班,班主任是赵士奋老师。由于刚到一个陌生的学习环境,周围没有熟悉的同学和朋友。班里的个别同学还会依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新同学。因此和班里的同学交往不多。从重庆转学过来的大卫同学成了我的同桌,没想到多年以后我们还有一段佳话。</p><p class="ql-block"> 那时学校的教学已经不正常。学校的季校长和一些老师经常挂着牌子站在校门口低头示众,有些同学会动手打他们。学校离家很近,暑假里我没事会去学校操场上玩。有一天看到一大群挂着牌子低头请罪的老师,无意中看到以前惠山小学教体育课的严老师也在里边。他牌子上的罪名是“三青团骨干”。暑期的五爱小学成了教育系统的“牛棚</p> <p class="ql-block"> 现在的五爱小学。</p> <p class="ql-block"> 那段时期父亲被单位的造反派管制,每月只能领取几十元基本生活费,这突然其来的变故让家庭经济发生了困难,无奈母亲只能去西门桥堍复兴巷里的寄售店卖掉自己的进口手表。父亲单位的那些人还不允许我们家用保姆。从此我和大妹妹俩个小小年纪就承担起家里的家务。早晨去西门大成弄菜场买菜,为了买到凭票供应的猪肉,尤其是想买喜欢吃的蹄膀,凌晨4~5点就起床去肉摊前排队。我们学习自己打扫卫生,学习做饭烧菜,学习洗衣被。大的衣被在家里洗不动也洗不干净,俩个人就一起抬到棚下街的河沿滩上用洗衣棒槌敲洗。再俩个人一起拧干。因为我们兄妹俩个实在太小,去老虎灶打开水摔碎热水瓶,去涮马桶时马桶直接从楼梯上滚落下去这类事故经常发生。最后父母只能请外婆和奶奶轮流来无锡帮忙料理家务。 </p><p class="ql-block"> 日子虽然过的艰辛,但每天傍晚在路边等父母下班是最开心的时刻,父亲骑一辆28吋永久自行车,母亲有一辆26吋凤凰自行车,等父母回家后我就用他们的车在外面学习骑自行车,先学会推车、趟车,然后学习在三角架内骑车,再后来就跨在前杠上骑。听着马路对面无线电厂高音喇叭里不停播放的红色歌曲,我骑着自行车在冷清的马路上狂奔,宣泄内心的情绪。 </p><p class="ql-block"> 到了晚上马路上行人稀少时就出去捡传单、撕过期的大字报,凑到一定的数量就和家里收集的旧衣碎布,废铜烂铁以及吃剩的肉骨头一起拿去棚下街的废品收购站卖钱,废纸卖3分一斤,每次去都可以卖二、三毛钱回来补贴家用。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p> <p class="ql-block"> 当年在棚下街河沿滩头汰衣服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67年学校停课了,附近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就经常去旁边的工农兵广场爬那几棵高大的梧桐树,然后找一个树叉坐在上面发呆。有一天看到路上有一只被丢弃的小黄狗就把它抱回家了,小狗聪明活泼,每天早晨趴到你的床沿边用爪子扒你,嘴里发出呜呜声叫你起床,整天象个跟屁虫粘着你,小狗的到来给我们兄妹带来了许多欢笑和快乐。这狗还特别精,我们和楼下的孩子常干架,它每次大小便都跑去楼下拉在他家的门口。那家大人是居委主任,她叫上一帮人上门限期我们自行处理。最后只能把小狗送给一个每天来楼里收垃圾的农民大哥,带它到雪埝桥乡下去养。很多年以后我们兄妹还会时常讲起养这只小黄狗的种种乐趣。</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市面上刚有进口的洋鸡出现,白羽鸡品种叫白洛克,红羽鸡品种叫莱克亨。母亲单位的小姐妹送给我们一白一红两只小鸡,小鸡毛绒绒的很漂亮很可爱,小妹妹特别喜欢这俩个小东西。平时就像宝贝似的经常抱在手上轻轻抚摸,还会不时地亲吻它们,不久居委会的人又来了,说城里不允许养鸡,又要求我们自行处理。那时候我们这些走资派的子女是处处吃瘪。最后只能忍痛将两只鸽子般大的小鸡送给别人。小妹妹为此伤心了很长时间。</p><p class="ql-block"> 后来又养了一只小白兔,我们每天去菜场捡菜皮喂它,还给它准备了一只旧沙锅,里面盛满煤灰,它会自己跳到沙锅上大小便。后来连吃东西都改口了,不仅吃菜叶还吃饭,最后喂它什么就吃什么,硬是把一只兔子养成了宠物狗一般。兔子长的快,没几个月就长的又肥又大。奶奶回老家时父亲就让她带去乡下养。因为一直散养惯了不怕人,听说它在乡下跑到外面农田里去撒欢被路过的人当成野兔打死了。听说后弟妹们不免又是一番唏嘘哀叹。</p><p class="ql-block"> 我还养过麻雀。野生的麻雀是没法养活的,即便抓到刚学飞的小麻雀也养不活,因为受了惊吓它们不会张嘴吃你喂它的食物,不久就会饿死。有一次掏鸟窝抓来两只肉肉的还没张开眼睛的小麻雀,把它们放在小纸盒做的窝里,它们只要听见声音就会伸长脖子张开大嘴吱吱地叫着讨要食物。这时就可以顺势给它们喂饭粒。看着小麻雀渐渐张开眼睛、长出绒毛、再长齐羽毛长成小鸟。然后就在家里让它学飞,因为从小喂养,小鸟只要听到吱吱的叫唤声就会立马飞到你的手上。小麻雀长大后我们决定开窗放飞,我把它扔向天空,它嗖地飞到外面的屋顶高兴地蹦跳着,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欢叫声。我们互相对视着,当我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唤声时它又像平时一样飞回到我的手上。麻雀训养成功。</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我们和这些小动物有缘,我们不管养什么它们都能成精。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我们幼小的心灵在和小动物的交流中寻找到了许多快乐。</p> <p class="ql-block"> 外婆从杭州来无锡以后,我们做家务的压力减轻了许多,外婆是浙江丽水人,年轻时上过县里的中学,当过老师。她是当年放脚的知识女性,性情温和,说话做事慢条斯理。每次来无锡都带一个大皮箱,里面除了替换衣服还有几件她年轻时穿过的真丝缎面旗袍,有单的也有夹的。那时许多人家的旗袍都被当作四旧付之一炬。尽管她知道不会再有穿这些旗袍的机会,但外婆每次来仍要带着,生怕出什么意外。也许这些旗袍有外婆年轻时的美好记忆,也许有她的某种情结。</p><p class="ql-block"> 外婆很节俭,有时我去楼下给她买一碗hún tun她会慢慢地细细品尝,高兴很长时间。外婆教我写毛笔字,教我做事要仔细,待人接物要有礼貌。</p><p class="ql-block"> 因为杭州郊区余杭农场还有一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小舅舅,因此在无锡住了一段时间她就要回去。那时候去杭州一个人坐火车在上海转车很不方便。无锡西门桥堍每天有去杭州的轮班,轮船傍晚开船,乘客在船上睡一晚第二清晨就到杭州武林门码头。有一年她准备回杭州时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住在杭州这么多年还没去过苏州。这次你送我到苏州坐轮船回杭州吧,顺便去苏州玩玩”。那天我们坐火车到苏州,玩了拙政园和留园,到傍晚送她上轮船回杭州。 </p><p class="ql-block"> 我参加工作后有一年春节曾和大妹妹一起回到宽别多年的杭州华藏里陪外婆一起过年。临回来时我们兄妹问外婆要了两只小梅瓶。83年平安夜那天外婆走了。此后华藏里的老房子拆迁,回迁时分到一个套间给了小舅舅,小舅舅去世后房子被他后续的舅妈继承,从此就断了与杭州的来往。现在只有这只梅瓶成了那个老房子留下的唯一念想。</p> <p class="ql-block">小梅瓶</p> <p class="ql-block"> 外婆回杭州后奶奶就会来无锡暂住一段时间。奶奶是个地道的农村老太,裹着小脚,看她洗脚时要解开一层层裹着的长长的包脚布感觉挺麻烦的。她连自己的姓名都没有,娘家姓陈,嫁给爷爷后就叫周陈氏。因为家里还有爷爷需要照顾她住不了多久就要回去。有段时间就让堂姐过来帮忙。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忙父母就把弟妹送去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们周家是北宋年代理学鼻祖周敦颐的后代,溧水这支氏族的族谱有几十册。爷爷的爷爷是当地有名的乡绅,据说当年凡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周家的土地,以后逐渐衰败,到爷爷这辈已成贫农。但爷爷识文断字会讲许多典故,讲到高兴处就捋他的山羊胡子。他在当地是个很有威望的人物,方圆十几里的许多人都认识他。他5个祥字辈儿子分别取名松柏常清明,有我父亲这个儿子在外当兵他就是光荣人家,当地人民公社每年春节前都要敲锣打鼓上门慰问他老人家。</p> <p class="ql-block">我的爷爷</p> <p class="ql-block"> 文革中爷爷看到我们生活有困难,每到腊月他就把自己养了一年的猪和家禽杀了腌成咸肉。每年春节前来无锡送年货,每次带来的咸货可以挂满家里一面墙,够我们全家人吃上半年。村里父亲的四个兄弟也会托爷爷带来许多土产。</p><p class="ql-block"> 无锡到溧水爷爷家虽然只有一百四十几公里,现在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那时候交通不便,这些路程要分几段走,无锡长途车先到溧阳南渡,再乘轮船到溧阳上沛镇,然后步行十五里才能到爷爷家。那十五里路我们小孩走不动,就让叔叔用跑起来吱吱响的木制独轮车接送我们。爷爷每次来无锡带这么多东西叔叔都要送他到南渡长途车站。带的东西多司机就把重的行李放到车顶行李架上用油布和网兜固定住。来回次数多了跑长途的司机都认识爷爷。那段坐轮船的水路后来被汽车公路替代后方便了许多。但每次来在路上还是要化一整天时间。我第一次去老家是和父亲一起去的。一路都是细石子浇浆马路,汽车开过时尘土飞扬。到了溧阳那一带满目都是红黄色的丘陵,田边常常看到有水牛在悠闲地甩着尾巴吃草。房屋大多是茅草屋。我们几个孩子到乡下第二天皮肤上准会出现红疹,越往身体下面红疹越多,奇痒无比。老家的人都说是水土不服,后来才知道是家畜身上的跳蚤引起的虫咬性过敏皮疹。</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小妹妹在老家住了几个月要回来了,我去西门长途车站接他们。好长时间不见小妹,下车时一看怎么变了模样。虽然还是胖嘟嘟的,但红扑扑的小脸上都是被风吹的萝卜丝,还挂着鼻涕一副农村小姑娘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 在弟妹中我是老大,父亲的教育方式是只管老大,弟妹犯错受罚的首先是我。父母无暇顾及弟妹,因此他们仨每个人上小学第一天都是我送他们去学校,弟弟经常在学校里打架闯祸也是我代父母去和老师沟通赔礼。有好吃的要先让着他们。当然我们在一起也有快乐的时候,我的车技好,用父亲那辆28吋永久自行车前扛上坐一个,后座上挤两个,我一脚蹬下去车子就可以载着我们四个出去玩。去锡惠公园没钱买票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连拽带拉帮他们翻越公园围墙。每次出去一定玩得很开心。</p> <p class="ql-block"> 照片左边是一年级,右边是六年级。</p> <p class="ql-block"> 68年学校开始复课闹革命。其实复课只是一句口号,在学校老师根本无心授课,同学们也没心思听讲。读书无用已成了社会的共识。因此我们这一届小学最后两年在学校没学到多少课本知识,是被文革耽误了的一代人。</p> <p class="ql-block"> 66年至68年那三年是文革初期最为动荡的时期。我看到了太多的的非常事件,如火烧四旧、平坟地、抄家、批斗、游街、大字报、扔传单、游行集会,文攻武卫。看到了许多老师、许多家庭以及和父亲一样的老干部遭遇了无法描述的磨难,(平台对描述文革经历的文字非常敏感,稍有不慎即遭封删)我身临其境感受到了人性的扭曲和生命的脆弱。祈愿后人能吸取历史教训,不要再有文革那样的灾难出现。</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尽相同的童年,但身处同一时代又会因一些相同的经历产生共鸣。愿我的美篇记述的这些锁碎的六十年代的儿时记忆能给有相同经历的你带来些许童年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68年年底结束童年生活即将进入初中开始另一段少年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