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第三章《年华》7

童心

年 华

（七）

木华说着说着，随着情节的深入已充分进入了角色，车轻路熟地为玉兰描述着。随着情节的跃宕起伏和不断的深入，玉兰已经沉浸在被他设置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地被感染了，心在下沉，为梨花不幸的遭遇而难过，为没有人性的酒鬼鲁哈而气愤，更为只能深深地爱着梨花却受条件限制而无能为力娶她的大山而惋惜。

“梨花太可怜了。”她深感同情地说。木华说：“更悲惨的还在后面呢。”他接着往下说：

结婚一年了，梨花始终没有身孕，公婆抱孙心切，很不体面地指责她，后悔花钱买了个这个女人。鲁哈更是变本加厉，把脸喝得像死猪肝一样，喷着呛人的酒气，把梨花的双手双脚绑在床架上，用专门制作的一根竹片打她，从上一直打到下，残忍地把她的全身抽打流血才肯罢休。梨花经常被打得火辣辣钻心的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哭泣，鲁哈这才觉得过了瘾似的歇手。

梨花不止二十次地想到了死，她觉得再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这种难以启齿非人般的折磨使她再也承受不了。丈夫的狠毒，公婆的冷眼，父母的责怪以及因高价而遭村民的白眼，这一切已将她淹没，她已经没有必要再活在这个孤力无援的世界上。但奇怪的是，每当她在死亡线上徘徊时，甚至在死前的一刹那，脑海里总要浮现一个人，总要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意念中就好像大山那双使她惬意的手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抚摸，为她拂平身上和心灵的创伤，减轻了身上的疼痛。

这双手她是再熟悉不过的，还是在做姑娘的时候，她和他，花前月下，河畔柳旁，曾经留下过多少美好的倩影，和互相倾吐真情的心声。那些山盟海誓依然在耳边响起，在脑海里浮现，怎奈明日黄花，今非昔比。可怜的梨花就是在这样痛苦的处境中苦捱着地狱般的日子。

有一天很晚了，陈大山在家里独自伤怀，突然梨花跌跌撞撞地走来。原来酒鬼又在家里行凶了，要扒她的衣服打她，她拼死跑了出来，可是茫茫黑夜往那儿去呀，娘家她是不会再去了，她顾不得多想，本能地来到大山的家，强忍住伤心的泪水说，大山哥，陪我走走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大山见她行动匆忙，料定有事，二话没说就和她出了门，大山娘很担心地对儿子说不能去，她是有男人的人，这样会出事的，大山不予理会。他俩摸黑来到村子外的山岗下，梨花叫声大山哥，忍不住伏在大山身上失声痛哭，泪水湿透了大山的肩膀，她实在太伤心了。只因为梨花是人家的人了，大山默默地坐着，由她在他身上如何抓挠，这种时候，他不知该怎样做才好。很久，梨花才有些平静，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大山，喃喃地说，大山哥，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都不在乎，我是个快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呢，我只想在没死之前，能如愿以偿和你相拥抱在一起，和以前一样，大山哥，除了你，我的痛苦无处诉说，刚才，他又打我了，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她向他讲述事情的经过，说到伤心落泪处，忍不住牵起大山的手。

大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气得直骂鲁哈混蛋，问她为什么到现在没有生育，梨花说她被冤枉了，还不能对人说，都是那没用的东西，只知道酗酒，除了折磨她之外，那东西他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消除了误会，两人相拥着互叙别后之情，四只手越握越紧，梨花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一股冲动一种欲望从心头升起，说大山哥，一年多了，好不容易今晚相见，难道你不想了吗？是不是怪我不？以前你总是要我给你的啊。她不由自主的在大山的身上......。

想，梨花，我还从来没有过，只是，只是你……我们不合法了。大山为难地说......。梨花说：今天脱了鞋和袜，还不知道明天穿不穿，与其被人冤枉，还不如有过一回，就是死也瞑目了，何必去想的太多，大山哥，只要你想在一起，今晚我们就在一起，好好地在一起，让你永生永世记住我……

这样的气氛里，两个年轻人情不自禁下，终于……梨花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满足和幸福。她搂着大山，说事实证明那酒鬼是个F物，是个只会折磨女人的魔鬼。

木华一口气又讲了这么多，才停了下来，看了看天色。触景生情，玉兰早已听得泪流满面唏嘘不已了，她太为梨花伤心了，仿佛身临其境，把虚构的故事当成真人真事来感受，她似乎不能自己，双手扣住了木华的肩膀。

木华问她：“故事情节安排得怎样，能不能打动人？”

“人家眼泪都快要流干了，梨花太不幸了，我为她难过。”她心情沉重地说。

木华说：“你这叫多愁善感，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你还没有讲完呢。”

“下次再讲给你听吧。”

“不嘛，你就讲完了吧，免得我为梨花牵肠挂肚放心不下。”玉兰摇着木华的肩膀，央求着说。

“看你，原来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你呀，好吧，就依你。”说完，为玉兰擦掉眼泪。玉兰将身体紧紧靠着木华，听他继续讲述，木华说：

事后，大山说，你不能再在这个火坑里呆了，离婚吧。梨花说，谈何容易，被人嘲笑不说，我拿不出彩礼钱来还他家，我父母也不会同意。大山只恨自己无能，但大山还是说不管怎么样的处境，要她坚强地活着，千万不要去死，他要她去找妇联。梨花听到妇联两字，怒气从心上来，说她反映过了，可那没有文化的妇女主任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还批评她不要涉及不道德的事，不相信她的丈夫是个虐待狂。

梨花对天长叹着说，看来我是一生注定命苦，没有出头之日了。大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最后说，实在没有办法，我去当兵吧，几年后，兴许能混出个人样来。梨花支持他说，去吧，只望你能超过他，穷困只有死命一条。于是，大山怀着悲愤的心情参加了当年的征兵。

（ 未完待续 ）

本期作者：诸小生（原创）

本期编辑：童 心

（备注：文章未经作者本人和编辑同意不得侵权使用。图片和音乐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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