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做鞋垫的心思

念术

气候渐冷，又是一个四季轮回的中秋时节即至，再过几天就是白露，居住在属于高海拔二级台阶上较寒冷的丘陵风口地带的人们，早已习惯适应了如何安全度过将要来临的从零下几度到零下二十几度甚至零下三十多度的深秋和严寒的冬天了，为了御寒我和这里的人们一样都有自个一套完备的秋冬衣服储备。而今天，我自然而然的从大早起就开始整理仓储的衣服并准备挑选几件替换夏季的秋冬的衣服和鞋袜等。忽然间，从一件包裹严实的衣服包的叠层中翻出一副珍藏了近十几年的母亲生前手工为我纳制的一付鞋垫，我的双眼一下子浸湿了，此刻，拿起这沉甸甸的鞋垫，上下左右，正面反面，仔细端详着这付漂亮白净的纯棉布鞋垫，脑海里便瞬间闪烁出一幕梦幻般的场景，透过朦胧的泪珠，仿佛看见了已进入耄耋之年的母亲就站在我的身边，头顶着银色白发，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虽然深深陷进眼框，但仍然闪耀着烔炯有神的光芒，满脸虽然被岁月的年轮无情的覆盖住，但仍显出无限慈祥的笑容；鞋垫在我手中微微不停的颤抖着，仿佛母亲就双腿盘坐在老宅的大土炕的稍向阳的一方，她稍低着头，正带着一副自己早年前从集贸市场的地滩上花了五元钱买的那老花镜，旁边还堆放着做鞋垫的新旧纯棉布料，手里拿着六层沓在一起的半成品纯棉白布鞋垫认真的穿针引线，就像一位知名女工匠正在忙的攻关一项重大工程项目似的，其实她也名不虚传，确实是四邻皆知的巧手针线婆娘。只见她身旁堆放着数双大小不一的半成品鞋垫，每个半成品鞋垫上面都有她用了二十多年的最心爱的长城牌缝纫机轧出的一道好像画上去的笔直的中轴线和鞋垫轮廓曲线。 这些鞋垫的布料组成，是由上下两层用崭新的纯棉白布，其余四层是旧的纯棉白布，这些旧白布的来历还是七十年代中后期从面粉加工厂买的退役旧面袋，有的上面打了很多补丁，布上面还印制的红色或绿色的《标准袋》字样，因为是装40斤面粉的国标袋，在改装45斤国标袋时被变价1元钱一个处理了。那个年代，计划经济，买布料都凭票供应，我们家人口多，生活中根本不够用，于是买上这些退役旧面袋，拆开洗净可以做棉衣里子、被套里子、褥单、纳布鞋底、鞋垫等，是非常好的原料来源，勤俭节约，接济了布料不够用的问题还省了不少钱，真是一举两得美事；母亲是个非常艰苦朴素的人，在她手里积攒了很多这样的旧面袋；母亲也是一个心灵手巧勤于学习的有心人，在上世纪六十年未期，她用平时省吃俭用和熬夜给县粮库补麻袋积攒下的钱买了一台缝纫机，到懂裁缝技术的老邻居田审儿家学会了裁剪和缝纫机操作技能，用来制做全家大小人的四季衣服，为家里节省了大笔的开销；她手工仿机做衣服、绣花等技术也样样精通。经她手工一针一线往鞋垫上纳着图型，从正面将一根带白线磨的锃亮的银针穿过鞋垫，再翻过来，找到恰当的位置穿过去，如此反反复复无数次的穿针引线，熟练的机械式的动作作用在鞋垫上，最后在鞋垫上轧出许多细腻的倒三角形“∵”和正三角形“∴”的符号组成的无数个像几何菱形的图形，一副鞋垫便完成了。如果有细心的懂艺术的人看到此鞋垫，一定会感叹到它具备内在的灵魂有着极其敏锐的欣赏价值，简洁的图案，不做作的风格以及对构图的完美和艺术魅力；而在我看来，这副鞋垫不仅是一件艺人眼里的艺术品或常人眼里极普通实用的日常生活用品，而且是一副值得永久收藏的会说话的珍贵文物。一针一线它包含着母亲的心血和对儿女的一片无限深情话语。 有位哲人说过：在人的灵魂深处，准有一个神秘的东西左右我们每天的朝向。是啊，现在拿着这副鞋垫，引导出我对母亲久远的甜美的回忆，后天是农历七月二十八日，是母亲李玉枝离开我们第十一个年头了，最难忘的日子，我们怎能不铭记心底，仔细端详着母亲留给我的珍贵的鞋垫，感慨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母亲在鞋垫上精心雕琢的有规则的图案，就是数学几何运算时的倒三形“∵”（因为）和正三角形“∴”（所以）的符号。仿佛揭示了一个人生永恒的主题，时刻告诫提醒着我们：因为你们从小念书学习和参加家庭付业劳动忙，所以没有学会自己做针线活，妈妈替你们做；因为我们生活不富裕，所以任何时候不能忘了学会艰苦朴素的过日子；因为咱们口外寒冷，所以冬天别忘了穿妈给你们做的棉裤、棉袄；因为寒从脚底起，病从凉出来，所以穿鞋一定要垫妈做的鞋垫，保暖还可防止脚掌在鞋内滑动，填补脚掌与鞋床间的空位，减低脚掌在鞋内之滑动、承托作用，提高你们步伐的稳定减低疲劳避免创伤；因为你们都比妈是有文化知识的人，所以一定要好好工作，勤俭持家，日子才能越过越幸福…… 母亲的鞋垫告诉了我们太多的“因为”和“所以”，这不谨使我想起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首诗深刻的舒抒发出了我们对母亲的心声。 母亲经常纳着鞋垫和我聊天说：“你们都是新社会长大的人，知书达礼，却都不会做针线活，将来我走了，你们都得花钱到裁缝铺里做，手工费要花很多，这是小家庭中一笔不小的开支，何况质量也没保障。现在趁我还精神，尽量帮你们多做些常用的衣服备用，以后的几十年里慢慢的穿。过日子要学会勤俭持家，才能越过越富裕，穿衣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小孩儿尽量穿大人们替换下来的旧衣服，改装一下就能又穿几年，俗话说：‘破布裹珍珠。’吃饭也不能浪费，平时要粗、细、稠、稀粮搭配的吃，‘信嘴吃倒太山。’”母亲不仅活的关心儿女的衣食住行，还关心到她走后的N多年儿女们的冷暖，这就是母爱，“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是世界上最伟大无私的爱。 有位诗人说的好：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无私疼你、爱你、关心你、呵护你的人，就是妈妈！因为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母亲您给了我们生命；您给了我们温暖；您给了我们道理；您给了我们希望；您给了伟大的母爱，我将你给做的鞋垫作为我心中的文物永久保存，随着时间推移让它愈加展示出无限韵味。亲爱的母亲我们永远怀念您。 有您雨露滋润般的谆谆教诲，孩儿们才会绽开许多美好的心灵之花。都说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你就是生活的导师把我们抚养长大，让我们终身将您赞扬! 母爱胜于万爱一一莎士比亚 世界上的一切光荣与骄傲都来自母亲一一高尔基 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靠着回忆和幻想，许多意义浮现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现。 ——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 母亲的美德是子女最大的财富 妈妈是我最伟大的老师，一个充满慈爱和富于无畏精神的老师。如果说爱如花般甜美，那么我的母亲就是那朵甜美的爱之花。 ——史蒂维·旺德（美国著名盲人男歌手） 鲜花朵朵寄深情万物有情灵魂游献祭亲人把艳拍花姿艳丽各千秋人各有志情万种尽显方式异景秀您的功劳天天讲世世代代心中留 （原野于2020年8月6日）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人生》人生何惧生活难春夏秋冬轮流转日出日落宇循环早出晚归不等闲物欲横流人心寒父母养育恩如山更喜退休一身轻同胞姊妹尽开颜 原野2021年8月29日 前人辛苦，后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