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驾车走在驿头铺至高明的328国道段上,在九关十八锁进口雷鸣桥处,总是能看到一块右指黑泥田村的路牌,我常感迷惑,黑泥田村明明是在高明乡的东方靠白花坳,这里怎么箭指南面?带着一种好奇心,老是想探个究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今天下午有空,便开启行动模式;临走前,因路线不熟,闪过一个想法,带个向导作伴为最好。若带个男伴,中午烈日当空怕晒,可能不会有这样的勇士,请个女伴么,很难找到这样的对象,更担心成为累赘,半途而废,自我否定之后,只能单兵独将,勇往直前。</p> <p class="ql-block"> 跨过雷鸣桥,沿一条溪谷向东直上,车行约三四里水泥公路便至尽头,车停在一湾屋的坪端,人走路反转来几栋屋,看见阶基上俩青年帅哥,靠前装了他们一支烟,打听此处能否通向黑泥田村?他们爽快答应,沿着这条溪谷上,有一条十几里的毛公路,杂草丛生,且被洪水冲毁了不能通车,只能步行,可达黑泥田,这也是一条极少有人通行的路。</p><p class="ql-block"> 我一听,有十几里路,那么,一个来回就有三十多里,时间不早了,必须赶快。</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凭方位而论,这条峡谷是九关十八锁、飞霜岩、放牛岗的南面,从西向东溯源而上。左右峭壁垂直耸立,无处登峰,谷底怪石林立,很难看到丰佩流水,一根直径五六十大的铁管绵延伸展于峡谷之中,我误以为这是驿头铺人的饮水管道。</p> <p class="ql-block"> 在阴森袭人的大峽谷行走,赏赏靓景,拍拍美照,时不时点根烟,壮壮胆,提提神,这种滋味,不是亲临其境,绝对是体会不来的。</p><p class="ql-block">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信号肯定没有,时间也过去了个把钟头。走到一个崖洞处,看见几台摩托车停在此处,心里推测,这应该是进谷口处修公路桥墩那几个人的,他们是黑泥田人不会错。</p><p class="ql-block"> 此处上去里把路,望见有二三栋破烂不堪的老屋,屋边有几丘稻田,还种了稻谷,由此判断这里该属黑泥田地界了。</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走近一间盖着红塑料破破烂烂的小木屋,有一个人在门口正准备剥玉米,我上前打了声招呼,然后,掏出烟送上一支,他搬了条木櫈给我坐下,我便主动聊起了天。他姓王,叫春桥,七十岁了,其实,我冇看出他有七十了,一边抽烟一边聊天,朝屋里瞄了一眼,堆得乱七八糟不说,四边来风通亮,根本不像能住人。我试探着问:“您住在这里,堂客崽女呢?”他笑着回答:“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发现有台老排柜,进屋拍了二张照,他还告诉我,自己是黑泥田村人,这里叫放牛岗,下去到驿头铺八里路,上去到黑泥田七里路,前面不远有座坝,那根大水管是从坝上引水到下面发电的,十年前,黑泥田村赵老板私人建的发电站,他发了财呢。</p> <p class="ql-block"> 太阳不等唱歌郎,离黑泥田还有七里路,我必须告辞速行。越往上走,路平坦了许多,沿途的山腰青帐,不时发现几处破屋烂宅,似接云霄。</p> <p class="ql-block"> 走约二三里,蓄水坝就在眼前,拍了几张照片迅速前赶。</p> <p class="ql-block"> 从坝以上又走了约二里多路,河床上出现一条踏水公路桥,水是漫桥而过的,河面较宽,行人不脱鞋是无法通过的,加之时间已四点多钟了,我至此止步,打道折回。</p> <p class="ql-block"> 大步流星往回走的同时,听着蝉鸣声声,便赏彩蝶飞舞,蜻蜓枝恋,山泉乐奏,疲惫之感烟消云散。</p> <p class="ql-block"> 出谷口在电站边遇一老者,他告诉我,这条溪谷名叫滑油江,曾经地质勘探队探明,这一带地下储有大量石油,又指着身后的山岗说道,此山叫鸡冠山,上是一脚踏三县之地,(即宁乡、涟源、安化,)我们这里原来是一个村,名建江,现在合于驿头铺村,称焦家组,此去驿头铺的公路,是在崖壁上吊安全绳人工开凿的,一百余村民,断断续续耗时七年。听罢,劳动人民的奋斗精神,真正感人肺腑!</p><p class="ql-block"> 另据老人所言,原建江村这块地盘,自古至今,未出过干部。我将信将疑,带着仅有的一点遗憾,在夕阳晚照之时,回到了我的驻村之地——建丰村。</p> <p class="ql-block"> 作者龙子明,乡村振兴驻村干部,四级高级警长,益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化县作家协会梅城分会副主席,安化县摄影家协会梅城分会副主席,中华诗词协会会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