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神衹(9)：哈托尔—古埃及的"牛郎织女"故事

山渐青®

( Suqiu, Cairo, 2021/8/28 )

前些天是中国传统的情人节"七夕"。其实古埃及也有"牛郎织女"的传说，讲的是荷鲁斯与哈托尔(Horus and Hathor)的故事。我们在上一集讲木乃伊相关神衹时有说过荷鲁斯与哈托尔一家，包括他们的4个儿子。这一集重点介绍下哈托尔女神。

图1 荷鲁斯与哈托尔石刻，丹德拉神庙

牛郎织女。这一说法是指在古埃及神话中荷鲁斯与哈托尔是夫妻，但他俩的崇拜圣地却不在一处，一个在埃德夫神庙(Edfu Temple)，另一个在丹德拉神庙(Dandra Temple)，犹如中国的牛郎与织女一样分隔两地。每年古埃及收获季的第三个月是他们重聚的日子，被称为"美丽的相聚节"，丹德拉的哈托尔会乘坐圣船沿尼罗河前往埃德夫与荷鲁斯相会。埃德夫和丹德拉其实相距也就不到一百公里，而牛郎星位于天鹰座，处在银河的东边，织女星位于天琴座，处在银河的西边，两者相隔大约16.4光年，古埃及人的想像力还是不能同咱们的古人比啊！

图2 埃德夫和丹德拉其实相隔不到一百公里

女神们。在古埃及神话中，女神比例其实不低，她们比男神、动物神拥有更高的地位，并博得更多人的爱戴。例如:雨神泰芙努特(Tefnut)，天空女神努特(Nut)，战争女神穆特(Mut)，掌管战争和医疗的狮女神塞赫美特(Sekhmet)，正义及秩序女神玛特(Maat)，战争、狩猎及智慧女神奈丝(Neith)，生育和魔法女神伊西丝(Isis)，死者守护神娜芙蒂丝(Nephthys)，守护家庭的猫女神芭丝特(Bast)，爱神和美神哈托尔(Hathor)等等。其中，哈托尔是古埃及神话中最古老、最重要和最受欢迎的神灵之一，她力量强大、寓意丰富，是爱神、美神、富裕之神、舞蹈之神、音乐之神、快乐之神，同时也是母亲和儿童的保护神。

图3 左起：泰芙努特，努特，穆特，伊西丝，娜芙蒂丝，玛特，塞赫美特，奈丝，芭丝特

哈托尔形象。在不同的传说中，哈托尔是太阳神拉的女儿，或者是拉的妻子，王权守护神荷鲁斯的妻子。哈托尔女神的化身非常多，其中以女人、母牛、鹅、狮子和无花果树最为常见。在《亡灵之书》中就有七种并各有其名，即："宇宙之女"、"天空风暴"、"你来自寂寞的土地"、"你来自埃及"、"红发"、"鲜红"、"高超技艺丰富着你的名字"。七个哈托尔也经常出现在宗教神学的莎草纸书画、坟墓壁画和神庙浮雕中，最常见形象是牝牛、牛头人身女子或长有牛耳的女人，女人形象一般被描绘为头戴牛角、有一对羽毛和太阳圆盘，脖子上佩戴女神的标志美那特项链(Menat Necklace)。

你是愉悦的女主宰，欢跳之主。

你是音乐的女主宰，竖琴演奏之主。

你是合唱的女主宰，桂冠编制之主。

你是香料的女主宰，舞蹈之主。

---《亡灵之书》中的"七哈托尔之歌"节选

图4 牝牛形象的哈托尔，牝牛脖子上挂着哈托尔人脸装饰的叉铃

图5 左：哈托尔的化身牝牛，卢浮宫《呼吸之书》 右：哈托尔的化身无果树，图特摩斯三世陵墓

哈托尔崇拜。对哈托尔的崇拜最早在前27世纪便已开始。最初，哈托尔被认为是拟人化的银河，这条银河是由奶牛的乳汁流出形成的。哈托尔也与天空女神努特联系在一起，被称为"星星的女主人(Lady of Stars)"，小天狼星在地平线上升起的那天是她的生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吸收了许多其他女神的属性，成为古埃及历史备受欢迎的女神，很多孩子以她的名字命名。从古王国时期开始，哈托尔崇拜受到广泛传播，其崇拜中心在丹德拉，但古埃及境外、亚洲的比布鲁斯(Byblos，现属黎巴嫩)古城更是其另一圣地。第十二王朝时期，比布鲁斯成为埃及的附属国，当地女神阿斯塔特(Astarte)与哈托尔相融合，有了"比布鲁斯守护神"的称谓，母牛也随之成为比布鲁斯人崇拜的主神。虽然对哈托尔的文字描述直到第4王朝才出现，但神牛崇拜早在前王朝时期已经存在。金字塔文本曾经提到：国王的短裙来自于哈托尔，"哈托尔关怀苍生，同情死者尔"(请参考第3集中纳尔迈调色板)。神牛"阿匹斯(Apis，司丰饶及生产之神)"被认为是她的儿子。哈托尔除了化身为牝牛，有时也被刻画成长有牛耳的女性，或头顶双牛角、蛇标和太阳圆盘的女性(伊西丝女神继承了这一形象)。在此头饰之下，哈托尔即可以是完全的动物、人首动物身，也可以是完全的人类造型(例如人首鹰身、人首蛇身或怀孕的河马等)。还有传说哈托尔女神曾化身为无花果树，并把果实送给地狱的死者，古埃及矿工们亦崇拜哈托尔，认为她是"绿松石之神"。

图6 左：荷鲁斯腰系牛尾装饰和哈托尔壁画 右：纳尔迈调色板上顶部的牛饰，国王短裙上也系着牛尾

是母亲、妻子还是女儿？古埃及人把现实看成是多层次的，他们认为神灵合并且保留不同属性的神话是互补的而不是相互矛盾的。因此哈托尔既可以是拉的母亲，也可以是他的女儿和妻子，还被描述为荷鲁斯的母亲和妻子(这辈份可是差了4、5代了，请参考第1集)。荷鲁斯年幼之时生活在三角洲沼泽地，由哈托尔照顾(请参考第2集)。基于此，在民间和宗教传说中哈托尔被描述成一棵流着白色牛乳状液体的无花果树，或是一头正在给法老哺乳的牛。当荷鲁斯与赛特战斗失去双目时，也是哈托尔助其复明的。哈托尔的名字在古埃及语中意为"荷鲁斯之屋"，是一只猎鹰站立在房间中，暗示哈托尔是太阳和鹰神荷鲁斯居住的房间(这里的房间也隐喻女性的子宫，即哈托尔是荷鲁斯的母亲)。作为荷鲁斯的妻子，哈托尔对王权也有一定的影响。现实中的国王拥有神的力量，这力量来自于众神的母亲哈托尔，她不仅保护王权，也赋予皇室妇女权利。国王的正妻和王位继承人的母亲都被认为与哈托尔相关，一直到托勒密时期，王后仍被当成是哈托尔的化身。

图7 左：拉神与哈托尔壁画 右：哈托尔的名字

正面形象女神。哈托尔也是极少数以正面图像示人的神祇之一。大家有没有发现？在古埃及绘画、石刻等作品中，神的形象一般都是侧面的，只有哈托尔显示有大量的正面人像，这种情形非常少见，原因还不清楚(有见到国内一个专家以这为题出版了一篇论文)。

图8 哈托尔正面人脸牛耳形象石雕，丹德拉神庙

拉神之眼。有传说中哈托尔是"拉神之眼"(别的版本有不同的主角，如，泰芙努特、塞赫美特)。说的是当太阳神拉年事已高，有别神趁此机会图谋篡位，拉神知道后非常恼怒，就把象征太阳威严和燃烧力量的"神眼"放置在女儿哈托尔的体内，让她去消灭这些反叛者。哈托尔得到"神眼"后，化身为暴虐的女战神塞赫美特(Sekhmet)开始对这些人进行无情的杀戮，世间顿时血流成河。拉神看到死伤的人已经足够后，试图令其收手，但暴怒的化身塞赫美特根本停不下来，拉神就用石榴制成的酒水浇灌大地，嗜血的塞赫美特误以为鲜红的石榴酒是血，因此喝得酩酊大醉，从而停止了暴虐的行为，恢复成美丽的哈托尔女神。当她回到拉神面前时，发现另一只眼睛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就愤怒地离开了拉。最后，在智慧神托特(Thoth)的劝解下，哈托尔与拉神和解回到拉神身上。她在拉神的头顶上重新拥有荣耀的地位，并化身为乌赖乌斯蛇(Uraeus，代表主权、皇室、神灵和神圣权威)的形态保护拉神。从拉神之眼的神话中，乌赖乌斯从愤怒的眼睛中继承到了暴怒与攻击性的力量，之后又被作为守护者出现在神与国王头饰和神殿门口等地方(请参考第7集）。后来，饮用啤酒和红石榴汁也成为了神庙祭祀哈托尔女神活动中的一部分。

图9 左：图坦卡蒙金宝座背后头顶太阳神盘的乌赖乌斯眼镜蛇雕像 右：下埃及的红冠上装饰的乌赖乌斯眼镜蛇标

暴怒好战：女神形象的另一面。哈托尔女神有时会表现为易怒暴躁的形象，古埃及祭司用摇动叉铃(Sistrum)来平息她的怒意。在丹德拉神庙墙壁上，就有对法老把叉铃献给哈托尔的描写，这种礼物意味着"去平息她的愤怒"。祭司演奏叉铃时吟唱：

强大的神的环状叉铃啊，驱赶走你的暴力。

你的卡的神殿状叉铃啊，消除你的盛怒。

虽然哈托尔存在暴力的一面，但她的形象更多是美好的。她专司爱情、舞蹈和丰饶，掌管埃及女性几乎所有的一切：健康、美丽、生育、重生、音乐、愉悦、香料甚至美酒，被奉为女神之母、法老的保护神。

图10 哈托尔正面人脸形象的乐器叉铃和手柄镜子，卢浮宫

丹德拉神庙。哈托尔的祭祀中心在丹德拉(第4集古埃及有关宇宙起源神话中介绍过，8柱神那部分)，曾经是上埃及第6诺姆(Nome，意为"行政区",相当于州或省，古埃及大概有40个左右诺姆)的首都。古王国时期第6王朝佩皮一世(Pepi I)就称哈托尔为"丹德拉的女主人"。在第一中间期(年代划分请参第3集)，丹德拉已经成为哈托尔的崇拜圣地，她开始被认为是埃德夫荷鲁斯的母亲以及配偶。哈托尔神庙是丹德拉最重要的建筑物，虽然神庙是公元前1世纪托勒密王朝晚期才修建的，但它是托勒密时期保存最完好的三座神庙之一。神庙遗址可以追溯到第4王朝胡夫(Khufu，没错，最大吉萨金字塔的主人)时期，但第6王朝佩皮一世才是真正兴建此神庙的国王，哈托尔神庙现在的建筑可能取材于它原来的基础，新王国时期图特摩斯三世、阿蒙霍特普三世和拉美西斯二世、三世曾经对神庙进行过装饰或扩建。这座神庙最主要的修建时间在托勒密十二世统治的34年间(前54-前20年)。他死后，克娄奥帕特拉七世(Cleopatra VII，埃及艳后)继续修建并刻上了她与儿子凯撒里昂(Caesar Lyon，艳后与凯撒的儿子)的形象，而她于公元前30年去世时，神庙的装饰工作才刚刚开始。丹德拉神庙建筑群呈长方形，占地4万平方米，周围有一道罗马时期建造的10米厚的泥砖围墙，进入神庙之前有一个开阔的庭院，没有塔门也没有方尖碑，神庙正面墙镶嵌着人脸牛耳哈托尔头像的6根立柱，其形制样式与其他神庙有所不同。每年节庆活动，祭司们都要从神庙抬出圣物坐船沿尼罗河一路南下，浩浩荡荡护送到荷鲁斯神庙让他们夫妻相会。

图11 上：丹德拉神庙外墙浮雕、内柱厅 下：顶部彩绘、荷鲁斯与哈托尔立柱图象的内墙浮雕

图12 神庙外柱厅精美的立柱共六列四排24根，高17.2米，柱头直到19世纪仍保留着哈托尔蓝色假发等颜色，柱身的雕刻则在基督教严禁异教偶像崇拜时期遭到破坏

图13 丹德拉神庙外柱厅天花板描绘的天空女神努特夜晚吞下太阳早晨又将其产出的情景，这个神话传说象征古埃及人对每天太阳升起和落下的理解(请参考第1集和第7集)。左为彩绘中女神努特头部，努特张嘴正准备呑下太阳。右为脚部，太阳已完全被努特产出，可以看到哈托尔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中

图14 丹德拉神庙浮雕，罗马帝国皇帝图拉真(Traianus，98－117年)向正在哺乳荷鲁斯的哈托尔女神献祭

神秘的地宫。哈托尔神庙是少有的三层建筑，几乎所有对古埃及文化感兴趣的人都知道，在丹德拉神庙地下有个神秘的地宫，共有14个房间。这是个绝对的禁地，是众神的小礼拜堂，只有法老的代表大祭司可以进入，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入口，现在也基本上不让游客参观。著名的“电灯泡”和奥西里斯(Osiris)复活浮雕就出自这里。

图15 丹德拉神庙地宫与奥西里斯复活浮雕

丹德拉之光。这就是那网上著名的"电灯泡"了。传说当大祭司念出咒语时，墙中的长蛇就会开始活动，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它就是一根灯丝，而外部则是一个灯罩，此时这个大的"电灯泡"会将密室照得光明透亮，甚至连空间都会变大，人在里面会感到无比舒适，就像沐浴在阳光中，但是只要大祭司离开这里，一切就会恢复如初，这里又变成了一个狭窄的密室。上述毕竟是传说，其实正确的解释这幅浮雕表现的是"万物复苏"，画面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条蛇正从莲花中游出。古埃及的眼镜蛇神(Renenutet)是好运之神，其名字是"孕育之蛇"的意思，人们向她祈求丰收、顺产及美好的未来。

图16 丹德拉神庙地宫"万物复苏"浮雕

黄道十二宫星图。外柱厅大约是在罗马皇帝提比略(Tiberius)时期建造的，其中天花板色彩艳丽，被装饰成一个复杂而仔细排列的天空星图，包括"黄道十二宫"(真品存放在卢浮宫)。拿破仑远征队发现丹德拉神庙的黄道十二宫浮雕之后，学者们对其研究热度一直持续到现在。部分天文学家坚信这些图像是真实的"星图"，从所绘制的星象中可以看到日食(发生于前51年3月7日)和月食(发生于前52年9月25日)。

图17 保存在卢浮宫的"黄道十二宫星图"浮雕

埃德夫神庙。又称荷鲁斯神殿，位于埃及尼罗河西岸城市埃德夫的一座古埃及神庙。跟丹德拉神庙一样，也是在托勒密王朝期间兴建的(前237年托勒密三世开始兴建,至前57年托勒密十二世完成）。它是继卡纳克神庙(Karnak Temple，卢克索北部)后发现的最大及保存得最好的一座神庙，除了用作供奉鹰头神荷鲁斯之外，神庙亦作宗教祭祀活动。此外，庙内墙壁的铭文也为学者提供了不少古埃及于希腊罗马时期在语言、神话及宗教方面的资料。在罗马帝国狄奥多西一世(Theodosius I)于391年严禁异教偶像崇拜后，这座神庙就一直被废弃并毁坏，很多铭刻都给抹去了。多个世纪以来，埃德夫神庙一直埋在12米的沙土以及由尼罗河沉淀的淤泥下，直到法国人1798年到来，神庙塔门的顶部才得以被发现，1860年法国的埃及学家奥古斯特·马里埃特(August Mariette)开始发掘神庙的工作。由于神庙多年来长埋沙土之下保存得较好，神庙建筑几乎完好无缺，这对古埃及考古研究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现在它亦成了埃及的重要旅游景点，每年会有宗教活动表演，包括模仿荷鲁斯迎接哈托尔到访的仪式、荷鲁斯在人间化身的法老加冕典礼、荷鲁斯出世成长复仇的故事等等。

图18 上：埃德夫神庙法老向荷鲁斯和哈托尔献祭外墙浮雕、精美的内厅石刻。下：内厅立柱、庙外荷鲁斯王冠鹰身石雕

娜芙塔丽庙。拉美西斯二世(Ramses II)为他美丽的王后娜芙塔丽(Neftali)在王后谷建造了专属于她的神殿和陵墓(QV66)。这座精致绝伦的陵墓是整个埃及现存最优美、装饰最华丽的陵墓之一。墓室壁画有关于来世仪式的细节和第19王朝时期许多主要神祇，其中就包括哈托尔。娜芙塔丽被视为哈托尔的化身，大帝在阿布辛贝(Abu Simbel)为她修建的宏伟的石窟庙，让她以女神的形象受到人们的景仰。

图19 左：拉美西斯二世为王后娜芙塔丽在阿布辛贝修建了一座宏伟的石窟庙，两座娜芙塔丽石像完全按哈托尔女神样子雕刻 右：在王后谷建造的专属娜芙塔丽的神殿和精致绝伦的陵墓

影响和继承。学者大都认为哈托尔女神是伊西丝女神的前身，伊西丝继承了哈托尔的很多形象和职能，甚至戴着她的头饰(头顶双牛角、蛇标和太阳圆盘)。在西亚，哈托尔成为阿斯塔蒂女神(Astarte，与丰饶、生育、性爱及战争相关)。哈托尔女神对古希腊的影响也非常大，古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Aphrodite)应该是在吸收哈托尔和伊西丝女神的基础上发展丰富起来的。阿佛洛狄忒是希腊神话中是代表爱情、美丽、性爱和情谊的女神，在罗马神话中相应的是维纳斯(Venus)。阿佛洛狄忒有着古希腊最完美的身段和样貌，象征爱情与女性的美丽，被认为是女性体格美的最高象征。此外，在西奈半岛、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和利比亚，以及公元前11世纪的迦南，哈托尔崇拜也曾一度流行。直至希腊、罗马统治时期，希腊人仍将哈托尔与阿弗洛狄忒同时敬拜。哈托尔相关的神庙数量也很多，在古埃及境内如戴尔巴哈里、戴尔梅迪纳、格贝莱因(Del Bahari, Del Medina, Gebelein)等地都有，境外的以色列南部提姆纳山谷(Timna Valley)仍可见塞提二世(Seti II)修建的哈托尔祭拜圣所。哈托尔对研究古代埃及王权、女性地位和来世观有重要的意义。

图20 左上：丹德拉神庙带有哈托尔正面图像的叉铃与美那特项链浮雕，两者都是哈托尔的标志，叉铃是在祭祀仪式中使用的乐器，而美纳特项链则是可以传递女神的力量来延长生命、抵御敌人的护身符。左下：哈托尔形象的叉铃，沃尔特艺术博物馆。右：美纳特项链，开罗博物馆

图21 考姆翁布神庙刻有哈托尔形象的石棺和墓室中手持哈托尔装饰叉铃的壁画

图22 《维纳斯的诞生》是波提切利于1482年－1486年所绘的蛋彩画，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藏。画中的阿佛洛狄忒(维纳斯)诞生于大海的泡沫中，缓缓从贝壳里升起，与春神相伴的西风之神把阿佛洛狄忒吹向海岸边，并由季节女神为她披上艳丽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