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路上——相谈甚欢

小梦

　　昨晚与友晚餐，一顿便饭，竟是吃了四个多小时。期间谈论的事情很多，有各自工作的、家庭的、读书时及至幼年时候的种种憾事、糗事、快乐事。但不会提起各自的悲伤事——尽管这是人之常情。都是异乡人，落地生根前必然都经历过迁移的酸楚，避而不谈是不想触碰到心底里的柔软，欲言即止，有些话只能对自己说。

谈到友情，我认为这世间纯粹的友情不多。异性之间总会因为敬仰、崇拜或者爱慕而结交，同性之间又都隔着一层欲说还休的底限禁忌，可以倾心而谈的时机不多。于是，许多私下里的话就成了生活的负担。同男性朋友说，免不了有博取同情的嫌疑；跟女朋友说，又碍于女性之间特有的骄傲攀比心思，不能说完全。那些及其想要冲口而出的小悲伤，小哀愁就时时刻刻卡在喉间，不吐不快，想说却无门。

谈到自由，我说夜里下雨天，把车子开到空旷的地方去，隔着车窗听雨声，算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但这样的机会不多，尤其是家庭责任感在时刻牵绊着，真这样做了，恐家人要生疑：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可我还没修行到老僧听雨的心境，周遭的环境时刻搅扰着视听，如若不是在暗夜、在野外，即使是在家里，哪怕是关了灯，闭了眼，阳台上噼里啪啦的雨声之外，脑海里还有别人家的灯光，灯下的身影，亦或者是打着刺眼的远光灯开进小区里的汽车喇叭声。五感里装的东西越多，身心越是不自由。

　　谈到处世，我缄口不语。小半生走过来的经验总结——言多必失。网络里可以肆无忌惮，离开网络，很显然我就成了哑巴。倒不是刻意不说，而是觉得没有开口的必要，非说不可的话太少，杂七杂八的乱说又免不了长舌妇的俗。不能成为什么大雅之人，总不至于俗不可耐吧？非此即彼之间，折中选择，竟然开口闭口都成了工作中的事——换一种方式的俗！

谈到游戏，我说，我喜欢一切不用动脑筋的游戏。工作已经耗去每天的八、九个小时，脑细胞实在不够折腾。娱乐是用来发达四肢的，如果再要去动脑子，不累死人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