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参加完葬礼,回到家里,疲惫不堪,洗澡完,躺床上和心心念念的人视频,视频后我闭上眼,感觉我四周充满黑暗和恐惧。 我发现,我离死亡那么近。</p><p> <span> 生与死的距离,究竟有多长?</span></p><p> 夜里零点,我关了灯放下手机,揉着赤涩的眼睛,来到阳台上,在黑暗中静静的坐着。</p><p> 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午夜更加安静和清爽。此时的人们大多数已安然入眠,我四肢卷缩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整个小区是沉默而安静的,静得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在暗夜是那样孤寂和微弱。我把左手放在右手里,轻轻的说:如果我的生命就此终结,从此,我可以随心所欲。那是一个姿势,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思想。我一直都认为生命的开始和结束都是一个分节号,一切都宿命的安排,生与死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个过客。我是一个怀旧的人,不管好的坏的它们总是褶褶生辉的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轻笑,轻笑的背后,更多的是抛不开的伤痕。如果此时,我真的停止了呼吸,那么,死亡于我而言是那样的简单。</p><p> 房间里还弥漫了淡淡的百合花香,清雅而浊重。嗅着它的花香,即使不开灯我也可以从那一抹白色中清晰地构勒出一弯弯曲卷的花瓣以及粉色的花蕊。它们在这个午夜里嫣然怒放着,全然不知离开了离开了土壤,这瓶中之水将是它们绽放美丽的时刻,接着便是死亡。也许它们知道再过十天八天它们的生命将凋谢枯萎,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此时此刻它们是美丽清雅的,这就够了。那么,这一刻的生存与死亡较之于它们而言是那样的微乎其微。</p><p> 生与死的距离,这么近,又那么远。</p><p> 我想起了那些离开我的人。</p><p> 去年秋天,我要好的一位同学还不到五十岁,因为病魔不幸离开人世。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就在一转眼的工夫到了另一个极乐世界。才发现被罩在死亡距离下的生命好脆弱,一个人的生命也是那般短暂。一分钟前还在说话,只是一个转瞬间的过程,便永远的关闭了思想的大门。有的时候,死亡的力量是那样的不可抗拒,就连用力紧拽的那一根救命稻草也许都无济于事。</p><p><span> 前年正月末,病了一年多的婆婆没能抵挡不住病魔的摧残,抵抗能力慢慢衰竭,最终撒手人寰。虽然接受婆婆离去的消息早有心理准备,但活生生的一个人从此消失眼前,化为一抔灰,站在婆婆遗像前,忍不住辛酸落泪。</span></p><p> 转眼即逝的同学和生命殚尽的婆婆,看着他们相继而逝,对我而言,除了让我悲恸以外,更让我想到了活着的人和离去的人。活着与死亡的距离这么近,又那么远,生命是如此脆弱,似乎感觉自己一只脚跨在生存的区域,另一只脚已经踏在死亡的边缘线。只要一个不经意的思想便可以将生死分隔两地。</p><p><br></p><p> 生与死的距离,这么近,又那么远。近得触手可及,却又远得遥不可及。</p><p><span> 死亡看似很遥远,却又时时无意识的被挂在嘴边或拿来当口头禅。想想以前跟儿子吵架,怒气上来了,二话不说“去死吧”“我死活关你什么事。”跟“仇人”碰见分外眼红似的,恨不得以“死”字恶言相对;心情不好或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一句话“死了算了”。生活中,工作中,乃至平常的对话中,口口声声总离不开一个死字,声称不在乎死亡,可死亡真的濒临,我究竟会不会也会恐惧</span></p><p> 我死过一回,死亡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此时此刻的我静坐在这里回味着、梦想着过去和未来,属于我的东西那么多,只要我一放手,一个转身,一刹那,所有的属于我的东西也就全都消亡了。生命是那样脆弱,只需思想一个交点,所有美好的东西便可毁于一旦。</p><p><span> 不记得在哪儿看到过一句话,也忘记了是谁说的: “生者是偶然的,死却是必然的”,这是谁都不可改变的结束。结束呼吸,结束行走,结束所有的快乐和苦痛。结束一切生命的所有,如果死了,都将化为乌有,或由风吹散,或撒入海底,或埋入泥土,就这样结束灰飞烟灭。也只有被死亡的脚步逼近或者被死亡的蜂针蛰痛,才知道生命是那样的可贵。</span></p><p><span> 八月末,天气开始转凉,深夜的阳台更是寒气逼人,让我不仅想到了死亡,只有死去了的人才不会有冷暖之分。我想:如果此刻我闭上眼,从楼台上向下跳,那么,迎接我的会是什么呢?透过璀璨的银河我看到自己在孤寂中死亡的结局。原来生与死的距离,只在一念之间。 一个转身,一个再见,一个永恒的距离。</span></p><p> 生与死的距离</p><p> 那么遥远,也这么贴近。</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