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拍鸟人

闲人闲之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京 城 拍 鸟 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鸟人”一词古而有之,且褒贬各异。一则指玩鸟之人;一则是詈辞,即骂人的粗话,旨在人品有问题。古人玩鸟多以笼养之,而今人玩鸟大概非拍鸟莫属。</p><p class="ql-block"> 说到古人玩鸟,那种头戴瓜皮帽,眼夸大墨镜,身穿长袍马褂,一手提着鸟笼,一手甩着文明棍——亦或是核桃、钢球和扇子等,走路犹如螃蟹一般——横着膀子晃的形象就会浮现在我们的眼前。那时玩鸟的人多是有钱人,这其中也不乏恶霸和社会小混混之流。总之,社会底层的平民百姓是无法消受这样的生活,因为那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靡而遥不可及。</p><p class="ql-block"> 而今人以笼养鸟的多是一些喜欢鸟的老年人,养的也多以颜值高和嗓门好的鸟为主,清晨伊始把鸟笼挂在小区亦或是公园的树上,坐在树下迎着初升的太阳,静听着鸟儿那优美清脆叫声,修身养性,岂不乐乎?</p><p class="ql-block"> 然而,当今之下玩鸟最多的还是非拍鸟人莫属,拍鸟也是爱护鸟类的一种具体体现。但是我不知道为啥在摄影圈内,把“拍鸟”说成是“打鸟”?有一次在北京去奥森公园拍戴胜,进公园后找不到具体地点,于是便问一位遛弯的老人家“打鸟的地方在哪”?老人家很吃惊,马上就说“可不能打鸟啊……”一连串给我讲了很多道理,我也就只能给老人家做了一番解释,“此打鸟非彼打鸟,我说打鸟就是用相机给鸟照相……”费了好大劲才让老人家释怀,最后告诉我“往前走不远有一帮人在那照相呢”。如果本文我用“京城打鸟人”作为标题,是不会令人匪夷所思?“全民摄影”已是时下中国的一大特点和社会现象,闲人本身拿起相机也有数年,但是原来并不拍鸟,最喜欢拍的是大风光,因为那可以背着相机去游山玩水,有目标有目的地去欣赏名山大川。“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孔子《论语·雍也》)但是闲人却和“智、仁”没啥关系,因为我远没有那种境界,只是喜欢山水而已。</p><p class="ql-block"> 但是,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2021年春在北京期间,北京的这个季节对摄影来说也属于青黄不接的时候。于是在好友范宝祥(我称他为范老师)的引领下,不知不觉的踏上拍鸟之路,而且还经常混迹于京城拍鸟人的队伍之中。开始时我真的是一个“小白”,其实用“菜鸟”来形容自己可能更确切一些,总之是啥也不懂。但是渐渐地我体会到:在某种程度上和钓鱼相似:一是有瘾,拍鸟是一种毒,一旦沾上便一发不可收拾;二是必须全神贯注,否则稍一溜神就会失去精彩瞬间。单从摄影的角度讲,拍鸟在摄影范畴内也是一项专门的摄影技术,既要懂得器材的专门应用,还要知道鸟讯,更重要的是要识鸟性。以前没拍过鸟,所以这些我全都不具备,除了能说出麻雀的名字外还能认识喜鹊,其他的鸟我基本上都不认识。</p><p class="ql-block"> 我是一个基本上不和陌生人说话的人,从前在户外时也是这样,开始摄影以后依然如此——怕问这问那的讨人嫌。“穷棒子过年看接壁。”拍风光一般都忌讳顺光,但拍鸟不一样,多数时候都是顺光,所以别人在哪拍我就在哪。时间长了,和京城这些拍鸟人见面的次数多了,渐渐地就熟悉了。虽然彼此不知道家住哪里?也不知道姓氏名谁?但在摄影圈里大家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老师。“老师”这个称呼在摄影圈里是个官称,我觉得很贴切,既打了招呼,又体现出尊重和亲切感,总比“哎、哎……”那样说话要好。但是,在机关如果被称之为“老师”就有点麻烦了,因为在机关里被称之为“老师”的人,多数是因为在机关时间比较长,但职务又没升上去,官衔没有,直呼其名固然不好,所以只能勉强称之为“老师”。</p><p class="ql-block"> “人熟为宝”,渐渐地我就开始问一些诸如“这鸟叫啥名、拍鸟参数咋设置以及一些拍鸟所用的相机附件都叫啥”等一些小儿科的问题,尽管大家都很耐心地告诉我,但我知道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一个“鸟盲”。可能是我的虚心和不耻下问的诚恳打动了他们,所以我的问题几乎都能得到他们耐心的解答。见面的机会多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就渐渐地拉近了,话题自然就多了。可能是说话口音的关系,看我不像是北京的,所以经常有人问我是哪里人?我就说户口是北京的,但家是黑龙江的。面对这样的问题,如果在外地我就直接说我是黑龙江人,但是在北京我还真说不好我是“北京的黑龙江人”还是“黑龙江的北京人”。</p><p class="ql-block"> 在北京三个多月的拍鸟经历,真正感受到了京城拍鸟的人可真多!一是人数多。北京有几个大型水库和河流,尤其大公园很多,所以鸟的品种也很多,有迁徙的候鸟也有很多留鸟。每当某处发现鸟讯,马上就有数十人、上百人,有时甚至几百人汇集于此;二是老年人多。在拍鸟的人群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退休后的老年人,而且女性也不在少数,相比之下四五十岁及以下的人却极少。三是装备高档。相机多以佳能、索尼居多,高档微单也挺多的,而尼康相机却比较少见。镜头多是600、800定等大炮类型的为主,我想:“长枪短炮”一词是不由此而来?并因此而衍生出“打鸟”一说?此外还有“428”啥的。有些术语我也听不明白,“428”好像说的是400定焦,2.8光圈,是啥品牌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刷耳音旁听来的,所以只是一知半解。三脚架很多都是超万的,多数人都自驾开车,而且车里还有手推车,用来拖拽“大炮”等摄影装备,相当于“炮车”。炮车的档次也都挺高档,据说车轮带充气的那种超一两千元呢。由此不能不令人感叹:“京城人真有钱!”四是高手林立。在京城拍鸟人当中,高手非常多,有些真可以堪称为“大师级”的拍鸟人。都说京城人自豪感比较强,但在这些拍鸟人当中并看不出来,尤其对我这个陌生的鸟盲来说,根本感受不到传说中的京城人的那种高傲,反而感到他们待人非常亲切,非常平易近人。马德成老师是群主,有一次在通州鱼塘的时候,可能看出我是一个菜鸟,便主动把我拉入他的京城鸟讯群,当时我真的挺感动。还有一位刘老师,是京城影友群的群主,是黑龙江的老乡,退休前是哈师大的教授,但他来北京已经很多年了,把我拉入他的群,还经常给我提供鸟讯,告诉我很多拍鸟的知识。再说王老师,他身边的影友都叫他王校长,和王老师的相识具有很强的故事性。4月份到北京以后,在范老师的引领下去通州鱼塘拍鸟,这是第一次拍鸟,对拍鸟还一无所知啥也不懂呢。爱人拿的是70-200镜头,到鱼塘才发现相机没电池,是不很滑稽?这些被身边的王老师发现了,主动借给电池,又把尼康2倍增距镜也借给了我们。要知道,当时我们是素不相识啊?所以特别感动,感动的不单纯是借给我们东西,更重要的是王老师对我们的那份信任!回黑龙江时因为没找到机会还给王老师,至今增距镜还在我们手里。</p><p class="ql-block"> 回到黑龙江转眼一个多月了,以前不拍鸟没有鸟的意识,这次回到影友身边后还真有意识地注意了一下,也有一些影友拍鸟,但在摄影圈里所占的比例绝没有北京那么多。北京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拍鸟人,我体会主要有几个因素。一是爱鸟意识强;二是退休后给自己重新定位,摄影不能不说是一项很好的选择;三是北京人有钱,购置摄影装备经济上不是问题;四是北京有比较丰富的鸟资源,尤其是几个大型水资源引来很多候鸟,再就是公园数量多且规模大,有很多留鸟;五是从技术方面看,相对的说拍鸟还是比较简单;六是守家在地,不用天南海北地跑路,也不用披星戴月地追赶日出日落,更不用去费力地跋山涉水。如此等等,这些也只是我自己的一些体会而已,究竟为啥京城有那么多的拍鸟人,其深层次的因素我也是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1年8月27日星期五</p><p class="ql-block"> 闲人闲之於<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茗香斋</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