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p class="ql-block">近二年隐约觉得父亲的生命犹如风中的残蜡烛,接近燃尽,便有意识的留下些他的影像。</p><p class="ql-block">父亲于我而言,是温暖的象征,年轻时他是我择偶的标杆,觉得母亲太幸运了找了一个好丈夫,帅气而温和,有才气又好脾气,印象里父亲看我和姐的眼光一直是柔和的,从小没动过一根手指训诫,他实在是亲友同事眼里标准的好男人。</p><p class="ql-block">一切变故就在瞬间,尽管倍受煎熬又万分的不舍,但生命的归宿就是这样,缘分尽了就要散…</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2021年8月16日,我深爱得父亲真的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谨以此文追思已消失的父亲。</p><p class="ql-block"><br></p> 老宅 <p class="ql-block">老宅,座落在父亲出生的祖籍地西施的故乡——诸暨,也是爷爷留下的遗产。</p><p class="ql-block">记得五岁那年,和母亲一起回到了老宅的故里,因为没有现房住,只能借住在亲戚家,原因是老宅在“三反运动”中被国家没收了。</p><p class="ql-block">记忆中的老宅有着气宇轩昴的石柱子,几根已记不清了,有着宽大的门楣和雕刻的窗棂,四方的院子,十多间住房近三四百平米。</p><p class="ql-block">老宅坐定在村落的中间,周边小溪环绕,一片桑树翠绿,景色秀美。</p><p class="ql-block">安静的时候,我常会趴伏在地上,从亲戚家的前厅往老宅的北面窗里偷看,那扇窗虽然只离地面一小半,但每次都看的津津有味,那老宅的院堂中央竖砌着一方水池,在暗淡的光线映衬下,池里的水幽幽的显出神密,好奇那池里藏匿着什么?</p><p class="ql-block">以后,还见过大伯站在高高的板凳上,脖子挂着一块写有“打倒大地主某某”的牌子,好奇地问母亲,“大地主是什么?”,母亲会一巴掌挥过来“不许问!”</p><p class="ql-block">老宅,在母亲的意识里,那已不属于我们了。经年后,老宅的影子在我脑海里逐渐淡化,只是总能在父亲平时的字言片语中,感受到他怀念那片故土的情怀。</p><p class="ql-block">这个年夜饭,父亲又提起一个话题“没有家的人,就象没有根的浮萍。”</p><p class="ql-block">“爸爸,要不,我们回老家试试?去要回那座老宅”</p><p class="ql-block">“不,不,那不行,不然还落个反攻倒算的罪名。”,父亲微笑着操着一口方言说,却能看出他内心的慌乱和不舍。</p><p class="ql-block">老宅,再也回不来了……,我仿佛听到父亲在心底说,它,已成为历史。</p><p class="ql-block">一个没有故乡的人注定是孤寂的,在父亲的眼里我看到了这点。</p> 字画 <p class="ql-block">父亲一生酷爱字画,记忆里他的字曾经也被一些单位用作厂名的牌匾高高挂起,也为友人写过春联,而“福”字满天,退休后,他的爱好是闲时练写书法,侍弄花草,再则逛街的唯一岀处,是市图书馆买些自己喜好的书籍,屏蔽着世俗的喧哗,如过晨钟暮鼓般的生活,在自己清寂的世界里自娱自乐。</p><p class="ql-block">如今,字还在,人已走远…</p><p class="ql-block"><br></p> 祭奠 <p class="ql-block">老爸,后会有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