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100年

猴哥

父亲侯军1921年出生,与党同龄,如果他还在的话,今年100岁,遗憾的是两年前(2019年)他去世了,享年98岁。<br><br>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left;"><b> 红心永远</b></p><h5 style="text-align: center;">——贺中共九十华诞</h5><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九二一党诞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同年七月降人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七从戎跟党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忠党红心红永远。</p><h5><i> 这首诗是父亲在十年前建党90周年的时候写的,</i><i style="color: inherit;">表述他与党的渊源和对党的衷心。</i></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7年16岁的父亲投奔了党领导的革命抗日队伍,1938年加入共产党,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建国后工作在国防教育战线,在党的教育下,经过革命队伍的锻炼和战争的考验,从农村青年成长为革命战士,1955年被授予大尉军衔,1983年在国防科技大学离休,离休后在长沙市湖南省军区第三干休所(原国防科技大学第一干休所)安享晚年。正师职(原行政13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工作简历:</p><p class="ql-block"> 1937年 临汾八路军驻晋办事处学兵队 学员</p><p class="ql-block"> 1938年 山西夏县泗交工作委员会学生抗日救国连 救亡室主任</p><p class="ql-block"> 1938年 延安“抗大”五期蟠龙大队四中队 学员 支委</p><p class="ql-block"> 1939年 冀热察挺进军 指导员 支书</p><p class="ql-block"> 1943年 平西军分区 指导员 总支委</p><p class="ql-block"> 1944年 平西军分区练兵工作组 组员</p><p class="ql-block"> 1945年 冀察军区军政干校 教导员 教员 校党委委员</p><p class="ql-block"> 1948年 晋察冀军区六纵队炮训队 协理员</p><p class="ql-block"> 1948年 华北補训兵团 教导员 团党委委员 营党委书记 </p><p class="ql-block"> 1949年 南京二野军政大学干训大队 宣教股长</p><p class="ql-block"> 1950年 重庆西南军政大学女生大队 宣教股长 队党委委员</p><p class="ql-block"> 1951年 重庆第二高级步兵学校 宣教股长 政工股长 机关支委</p><p class="ql-block"> 1953年 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妇女大队 宣教助理员</p><p class="ql-block"> 1953年 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幼儿园 主任</p><p class="ql-block"> 1955年 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装甲兵工程系 年级主任</p><p class="ql-block"> 1956年 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海军工程系 专科主任 教研室协理员 系党委委员 教研室支书</p><p class="ql-block"> 1966年 哈尔滨工程学院实验工厂 党委副书记</p><p class="ql-block"> 1970年 长沙工学院综合实验工厂 副政委</p><p class="ql-block"> 1980年 长沙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系 副主任 党委常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亲出生在山西省夏县的一个农民家庭,男孩子里排行老大,自幼半农半读,自知读书机会来之不易,学习很努力,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作文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来宣讲,在县立一高小读书期间接受进步思想的启蒙,曾多次通过薛卫民老师(中共地下党员,后来他和妻子在山西省南部的中条山被国民党特务杀害)向上海的进步杂志社投稿,揭露当时社会的丑恶现象。卢沟桥事件日本帝国主义开始了对我国全面侵略,炮声隆隆,民不聊生,地没法种、书没法读,由于有进步的思想基础,学生们组织起“学生救国会”,父亲被同学们选举为副会长,带领同学们到乡村宣传抗日救国,募捐救亡。这期间在共产党八路军抗日救国主张的鼓动下,与“学生救国会”会长赵炳秀等同学北上150公里,去临汾投奔八路军驻晋办事处学兵队,一路历尽艰难,还摆脱了阎(锡山)长官的“民族革命大学”待遇高当大官的诱惑,终于见到了时任八路军驻晋办事处主任的彭雪枫。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彭雪枫</i></h5><div><i><br></i></div><div>  学兵队实际上是共产党八路军专门招收培养有志文化青年的政治集训队,为八路军储备力量。通过学习,加深了红军是一支革命的队伍,共产党是人民的大救星,八路军是民族解放的主力军的认识,红军时期的歌谣“我的家乡生活会好起来” ,要靠努力奋斗才能实现。学兵队的集训结束后,派到夏县泗交工作委员会(前身是薄一波为会长的“牺牲救国同盟会”)下属的“学生抗日救国连”任“救亡室”主任,这个连队就是后来的夏县游击支队。从此投笔从戎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投身抗战。<br> 这个时候的家乡正遭受着日寇的践踏,村里的汉奸指认父亲家是抗属,我爷爷遭受了日本鬼子的吊打、火烧,以致落下终身残疾,父亲的大伯倒在了鬼子的枪口下,我奶奶也是在乱世因贫困病故的。我爷爷心里装着国仇家恨,相继送出三个儿子参加党领导的革命队伍,农民阶级对民族独立、党的事业的成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br> 1938年秋由一一五师六八八团推荐去延安上“抗大”。在战争硝烟弥漫的特殊时期,三十多个同学穿着没有符号的八路军军服,由党员张定国同志带领奔向延安,这是第一次坐火车,火车行至陕西渭南,一行人被国军宪兵扣留,说是前线的逃兵,几经艰难的交涉才予以放行。<br> 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亲自为“抗大”学员作关于保卫大武汉的报告《目前抗战形势与今后任务》,在“抗大”学习、训练、劳动是主课,入“抗大”后一个月加入了党组织。“抗大”的学习生活是艰苦的,破庙、大树下是教室,石头是板凳,大腿是课桌,旧报纸是纸张,沾水笔尖绑上小木棍儿沾着自制的“墨水”就是笔,晚上借着月光上课。作为“抗大”学员也观摩过很多次战斗,贺龙指挥的陈庄镇大捷战斗,歼灭水原义重少将率领的一千五百多敌人,有一次观摩战斗部队攻打伪军的碉堡,没攻打下来,战争是残酷的,有胜有负,与现在戏里演的不一样。在艰苦紧张的战争环境中学习锻炼了一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具备了军人的素质,还获得了模范党员的荣誉,随时都可以参加战斗。“抗大” 毕业时颁发了用羊皮布印制的毕业证书,在后来的战争岁月中丢失了,很是遗憾,如果保留到现在有非常的价值。<i><br></i></div><p class="ql-block"><br></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i>肖克 </i></h5><div> 1939年“抗大”毕业后分配到冀热察挺进军司令员肖克的警卫团任政卫连指导员。离军部不远的地方敌人设立了一个新据点,军部命令将它拔掉,连长和父亲率领连队的战士逼近敌人将其包围,父亲带领战士对敌喊话,劝他们弃暗投明,敌人迫于我军的威势,手举白旗头顶枪支投降了,一枪未放摧毁了敌人的据点,解除了对军部的威胁,受到了肖克司令员的表扬。1941年在军部医院任指导员,当时医院经常缺医少药,最好的消毒水就是盐水,部队的粮食主供战斗部队,断炊的时候包括伤员也要饿肚子,有的伤病员宁愿带着伤病坚持在作战部队也不住医院,一次供应了新麦,有两位伤员不听劝阻吃得太多撑死了。持久战最艰难的1942年,在军供给部被服厂任指导员,经常给同志们讲战斗故事、宣传党的方针政策、我军的光荣传统,鼓舞斗志,坚定革命信念;被服厂没有战斗力,经常是敌人攻打的目标,所有同志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敌人来了就坚壁清野,敌人走了就拼命生产,创造了模范工厂、模范党支部、模范青年队,父亲也被挺进军政治部授予“模范干部”, 1994年解放军出版社出版的《八路军表册》中有记载。<i><br></i></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第一张戎装照</i></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哈军工北京校友会原秘书长、校友尚法尊叔叔首先在《八路军表册》中看到记载着父亲的这个荣誉,下面是他当年发来E--Mail。</p><h5><b style="color: inherit;">侯主任:</b></h5><h5><b style="color: inherit;"> 当我在《八路军•表册》上看到您的名字时,异常兴奋。尤其是我看到“籍贯是山西省夏县”,就猜想这位英雄模范就是您,我看了您写的回忆文章更确定了我的猜想。我很想问问您,一直没有机会。</b></h5><h5><b style="color: inherit;"> 昨天在电话中终于证实了,我心中的喜悦是难以掩饰的。为了使您回忆您为抗日战争取得胜利,在后勤保障方面所付出的艰辛,您所得到的荣誉,我连夜将书中的有关资料摘录了下来,给你寄去。您的“模范干部”称号不是在和平年代取得的,而是在我国将被日寇灭亡的时刻,战争进入最艰难、最残酷的阶段取得的。意义非凡,令人敬仰。</b></h5><h5><b style="color: inherit;"> 您今年已经九十二岁高龄了,从电话中听出,你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底气十足。我彷佛看到您挎着照相机,游走在名山大川的身影。但毕竟年事已高了,万望您和阿姨珍重身体健康为要。</b></h5><h5><b style="color: inherit;"> 学生 法尊 2013年2月16日</b></h5><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次鬼子扫荡,被服厂刚进行完坚壁清野,鬼子兵就来了,全厂人员上山隐蔽。远望山下的村子火光冲天,房屋倒塌,群众被抓,牛羊被杀,鸡飞犬吠,情景惨烈;有一群藏在对面山洞里的老乡被鬼子发现了,可怜那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全都倒在了残暴的鬼子的机枪下,惨不忍睹,日本鬼子在中国犯下了数不清罪恶,真是罪恶滔天。</p><p class="ql-block"> 1943年在平西军分区兵工厂担任指导员,兵工厂很简陋,主要任务是生产地雷、手榴弹、维修枪支;破铜烂铁、报废的枪支弹药为原料,架起炼铁炉,拉起呼呼作响的风箱,土法上马配火药;造地雷、手榴弹的各工序都是手工操作,稍有不慎就会爆炸,经常有人被炸牺牲,兵工厂的厂长白云贵同志是从阎锡山的晋绥军兵工厂出来参加八路军的,一次拆解敌人的炸弹时,不幸当场牺牲。抗日战争中不论前方还是敌后都是抗日战场都有牺牲。1975年我们全家从哈尔滨南迁长沙,特意停留石家庄,父亲带我们去烈士陵园看望这位昔日的战友,并教导我们没有当年的艰苦奋斗和流血牺牲,就不会有今天的幸福生活。</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左 抗战时期的父亲 中</i></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亲原名叫侯岐山字海云,参军不久一位首长说你现在是革命军人就叫侯军吧,当一辈子革命军人!</p><p class="ql-block"> 1945年抗战胜利了,八年来一直坚持在太行山上的父亲登高远望,山林、小路……还有远处北平的闪闪灯光,感慨啊!为了民族的独立无数的战友倒下了,今天的胜利真是来之不易。</p><p class="ql-block"> 1945年父亲在冀察军区军政干校任教导员兼政治教员,学校接到“接管北平”的命令,进发途中,国民党部队空降北平,既而学校转向“战略重镇”宣化,接管后肩负着宣化市的警备任务。初次进城的农村大兵笑话百出,第一天晚上该熄灯睡觉了,可灯泡怎么也吹不灭,只好用粗布军装将灯泡包了起来,第二天找来管理员,只见她在墙上的一个机关上按了一下,笑着哼了一声甩着辫子跑开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然后蜂拥而上你一下我一下的按了起来。一次在街上偶遇一起从家乡投奔“抗大”的乡亲李之仁同学,两人见面万分激动,这么多年三十多个一起奔赴“抗大”的同学,只有两人相逢,其他同学如今不知在何处。李之仁伯伯是建国后山西省商业厅的领导,山西省工商局的创始人。</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六十年代初父亲与李之仁</i></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解放战争中父亲一直做训练培养工作,训练翻了身的农家子弟,教育俘虏转变为“解放战士”,向部队输送新鲜血液,淮海战役仅他们营送往前线的参战人数达千人以上。经历了大同集宁战役的张家口之战,保定战斗。张家口战斗是同傅作义的部队作战,战斗十分惨烈,一个连上去只有几个人能活着下来,活下来的人就被任命为排长、连长、营长,又带着队伍冲上去。父亲曾讲过一些小故事,有一年冬天特别冷,一次在执行任务途中遭遇国民党队伍,双方摆开战斗架势,可枪栓被冻住了,手也冻得不听使唤,无法战斗,就这样双方都放弃战斗擦肩而过。有一次父亲患了疟疾,当时也没什么药物,领导就让战士去找老百姓买了一条狗,吃了狗肉病就好了。</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父亲的三营</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四张建国前后</i></h5><br> 1949年南京解放,开国大典的盛况震撼着宁市。部队南下编入二野军政大学,父亲任干训大队政治处宣教股长,仍从事政治教育工作。1950年二野军大迁往重庆更名为西南军政大学,继而又更名为第二高级步兵学校,父亲由通信员李振南陪同乘船经三峡赴渝,从国统时期的国都来到了抗战时的国都。到重庆后任女生大队宣教股长、政工股长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通信员李振南(右)与父亲</i></h5> <h5><p></p></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inherit;">到哈军工后不久这位通信员就去了新的岗位,<br></i><i>父亲将自己的手表送给了他做纪念</i></h5><p></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二排右二</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二排右五 </i></h5><div><i><br></i></div><div> 母亲韩杰原名韩景蕊,1950年毕业于南京二野军大护训队,随二野军大也来到了重庆,在女生大队护训队卫生所做(药物)调剂员工作,通过自由恋爱,1951年与父亲喜结良缘。<i><br></i></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母亲韩杰在南京 前排左二</i> </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母亲韩杰在南京 前排右二</i></h5><div><i><br></i></div><div> 为加速我军现代化发展适应现代化战争,党中央中央军委决定以重庆二高步校、华东军区军事科学研究室及志愿军第三兵团的部分人员为基础,在哈尔滨创建我军的第一所高等军事科技院校—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学院筹备初期考虑是长期办学,教职员工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必须办小学、幼儿园,临北上之前为了培养幼师,在重庆招收女兵,因为南方的姑娘心灵手巧,川妹子特别能吃苦,招收的女兵被编入女生大队,女生大队后来更名为妇女职业学校。现在在长沙安度晚年的陈谭碧、韩学忠、杨章仪三位阿姨就是那个时候入伍的,父亲说这些阿姨当年都是他的兵,我上幼儿园时陈阿姨还是我班上的老师。<br> 1953年军事工程学院成立,陈赓大将任院长兼政委。建院初期父亲是全院娃娃兵的“总司令”—幼儿园主任。一次去参加地方的幼儿园工作会议,来开会的都是女同志,有人问:孩子们看见穿军装挎着枪的男人不怕吗?父亲说:军队的孩子爱军人,到会的同志无不敬仰。那时候逢周末学院举办舞会,舞会少不了女青年,幼儿园的女兵多,时任学院政治部副主任的张衍经常打电话给父亲让支持政治部的活动,哎,没办法只好这帮挎枪的大老爷们带孩子。<br></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父亲在哈军工幼儿园工作期间 </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前排右一父亲侯军 左二韩学忠 后排右一张贵良</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  陈谭碧 </i></h5><div><i><br></i></div><div> 校友廖光惠2013年6月13日在网上的留言:<br><h5><b> 看到侯军主任的回忆录,一气读完,非常感动,侯主任在抗战最艰难的时期,为民族而战斗,不由非常崇敬;我做过他的下属,聆听过他的教导,非常高兴,非常有幸。文中列出那么多他得过的纪念章,勋章,证明了他曾努力奋斗,轰轰烈烈。回想起侯主任做我领导时,却又是那样的平实,军工学院幼儿园刚开办,几百个孩子,手下一帮年轻不懂事的小女兵,工作琐碎繁杂,侯主任却有条有理,不急不躁,看问题深透,对大家总是从正面说服教育,我们从二高步校调去的同志都认为他说话客观,批评有理,很佩服。</b></h5></div><div><b><br></b></div><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下面这些照片是哈军工建院初期幼儿园的小朋友和老师</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父亲和娃娃们</i></h5> <h5 style="text-align: left;"><i>前排右一父亲侯军 前排左三母亲韩杰 </i></h5><h5 style="text-align: left;"><i>前排右七韩学忠 前排右九吴芳 </i></h5><h5 style="text-align: left;"><i style="color: inherit;">四排左八刘素珍 四排左十刘砚青</i></h5><div><i><br></i></div><div> 那时候母亲在幼儿园医务室工作,听母亲讲当时优先保障幼儿园,小朋友们享受供给制,大桶大桶的高级饼干,牛奶、鸡蛋、水果从不间断,医务室给病孩用的青霉素是进口的,不用做皮试。母亲是1958年到地方工作的。<i><br></i></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前排右一母亲韩杰 前排右五胡殷 二排右四张贞素</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母亲到地方后获得的荣誉</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这一张奖状应该算是市级劳模吧</i></h5><div><i><br></i></div><div> 1956年组织上批准,参加革命以来一直没回过家乡的人员可探亲一次,父亲带着母亲和我大姐回到了阔别近二十年的山西老家,家人齐聚,乡亲们也来了,好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那时候你家三兄弟都参加革命队伍,家里自然成了党组织和八路军的秘密联络点;传说抗日的时候你在东山(太行山支脉太原附近)上领着千八百个猴子兵手拿大棒打游击;有的说看见父亲驾着飞机撒传单;还听人传说这么多年战火纷纷不见你回家,人早就不在了……。百感交加啊!家乡地处东山脚下平原边缘,是八路军、国民党军队、日本鬼子、汉奸队拉锯战的地方,斗争形式十分复杂,风云莫测。<br> 父亲的大弟弟侯崚山先是参加游击队后被编入刘邓大军的58团,转战祖国的西北,在宁夏、兰州、西藏平叛扫匪,之后归属兰州军区,复原后回乡务农;二弟弟侯峰山解放战争中入伍,参加了抗美援朝,回国后在人民空军;小弟弟侯海晶在家乡务农奉养老人。<br></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父亲与他的兄弟们</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1955年全军第一次授衔 </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当年父亲34岁</i></h5><div><i><br></i></div><div> 1956年父亲由装甲兵工程系调到海军工程系工作。<br> 1957年松花江大水患,哈尔滨市危在旦夕,学院动员全体同志全力以赴抢险,军工学院的抢险大军奋战在一线,父亲带领学员也在其中,几万军民几十天夜以继日奋战在江堤上,保住了哈尔滨,父亲在这次抢险获得了嘉奖。坐落在哈尔滨市道里区松花江南岸的“哈尔滨防洪胜利纪念塔”就是为纪念哈尔滨市军民战胜当年的特大洪水,于1958年建成的,是这座英雄城市的象征。<br></div> 父亲也有倔脾气。那个时候学院值班是大轮班,有一次值班,院务部一位姓李的首长(军衔比父亲高)是总值班,父亲是副总值班,父亲随李首长去附近的派出所处理事情,事情处理好了,需要首长签字,那位李首长没有带笔,父亲拿出自己的钢笔拔下笔帽,双手递给李首长,可没想到这位首长签完字就把钢笔撂倒桌子上,父亲看在眼里没作声,回到学院父亲向李首长讨要钢笔,这位首长根本啥印象都没有,还是通讯员说首长签完字就把钢笔撂倒派出所桌子上了,这位李首长又派通讯员去了一趟派出所。这件事是有一次父亲教育我们要诚实守信有礼貌尊重人讲给我们听的,印象很深。<br>  《工学》是毛主席题名的哈军工的学报, 1957年全国“反右”运动,由于运动扩大化,《工学》的一位编辑因一篇文章被打成了“右派”,这位叫刘钢的编辑,去食堂吃不上饭,父亲把自己的就餐卡给他用,后来刘钢被开除军籍发配到黑龙江绥化劳动改造,他是旧社会过来的文人,文革后給予了平反。当年父亲那样做按现在的话讲应该是同情弱者。<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着水兵服</i></h5><div><i><br></i></div><div> 1958年带学员海上实习,从大连实习基地登上“青岛号”坦克登陆舰,连续不断地航行,有晕船的、有吃不下饭的、有睡不着觉的、人十分疲劳,刚上船的新鲜劲和精神头全没了,特别是摇摆课目的训练,军舰加倍摇摆快速驶入深海,大家东倒西歪,吐得一塌糊涂,有的人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舰上的水兵要大家吐了再吃,要坚持,父亲和科政委张式尧叔叔鼓励大家闯难关。 <i><br></i></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当年的一位学员在二〇〇七年看了父亲的回忆录的留言</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父亲在海军系时期</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前排左二亓齐左三父亲 </i></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后排右一姜登云左一王照聚</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前排左四唐光勋 三排右一路敦泰 后排右三徐志坚</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前排左二陈朗 右二父亲</i></h5><div><i><br></i></div><div> 那个时候也有人给父亲送礼,一般情况下他不拒绝,但绝对不让我们碰,过几天礼物就不见了,一位曾是科里的学生后来留了校的叔叔,知道我们喜欢半导体收音机就送了一台来,被妈妈锁到柜子里,我们闹着要听,妈妈说半导体收音机坏了,还给叔叔了。后来我们才明白,原来父亲收到礼物后过几天就会还给人家,真是有策略啊,既不拨人家的面子又坚持了原则。<i><br></i></div><div> 战争时期的动荡,建设时期的紧张工作,使父亲患有神经衰弱,长期睡眠不好。一次一位院领导巡查工作,看到父亲在学院总值班,极为不悦,对陪同人员说,侯军有神经衰弱长期睡不好觉怎么还能排总值班呢?以后不要安排了。那时总值班是24小时,从那以后不管是系里还是学院,父亲再也没当过总值班,上级体恤下级,母亲念叨了几十年。后来父亲的神经衰弱是海军系教授张诵尧的岳父,北京四大名医之一的施今墨,几付中药给治愈的,真不愧是大名医。<br></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一九五九年父亲带学员去湖南湘潭实习</i></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参观毛主席故居韶山</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二排左一孙旺弟 二排左二侯军 三排左一徐志坚</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五十年代末我们家的人已经齐了</i></h5> 小时候最喜欢爸爸妈妈带我们姐弟去松花江边玩,夏天的周末,妈妈带着两个姐姐在后面走,爸爸骑着自行车轮流带着我和哥哥,骑一、二百米就把一个放在路边,返回再接另一个,我们就乖乖地在路边等,好幸福啊!<br> 1965年父亲被组织上派往黑龙江省绥化地区参加农村社会主义教育,简称:社教。后来父亲给我们讲了黑龙江省绥化农村的一个习俗,家里来了客人,用餐时主人不断往菜盆里添菜,保持菜必须是满盆的,一顿饭吃完了,菜盆还是满满的,象征着 “实实在在” 、“富富有余”。 <br> <h5><i>一九六五年取消军衔制后父亲着65式海军服(灰色),</i><i style="color: inherit;">也是文革前最后一张军装照</i></h5><div><i><br></i></div><div> 1966年4月,根据中共中央军委决定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改名为“哈尔滨工程学院”,退出军队序列。随即对干部做了一些调整,父亲领受了时任国家科委主任聂荣臻元帅签发的任命书,调往学院的实验工厂任党委副书记,就这样父亲离开了工作了十年的海军系。<br> 自从父亲调到实验工厂,工作更忙了,离家又远,中午一般不回来,早上我还没起床他就走了,晚上我们睡着了他才回来,常常是几天见不着他。<br> 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开始,由于父亲在实验工厂刚刚上任,工厂的造反派抓不到他什么把柄,海军系那边又够不着他,加上他的平实,这样就躲过了不少冲击,但还是上台陪过斗、烧过锅炉、当过炊事员。后来被结合进了革委会,是靠边站人物,革委会是造反派掌权,他很担心混乱的局势,也很担心自己被打成走资派。<br> 下面是二姐阅读了我这篇《父亲100年》的草稿后,想起了十多年前在她患脑出血的时候和爸爸的往事:<br><h5> <b>记得我病了以后,听爸爸给我讲过:文革期间他被迫跪着陪斗很辛苦,批斗会结束,他的腿脚无法站立。后来总结出经验,臀部坐在脚后跟上能好一些。我那时候心态之糟糕只会哭,还不能理解爸爸的用心,看了你写的文章深有体会,当年父亲为建立新中国,不怕流血牺牲,南征北战;建设新中国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文革时期身心疲惫……我想爸爸是用他的经历要我战胜疾病,好好活下去!看了你写的文章,禁不住泪如雨下……文革时期过了这么多年,爸爸受到的不公,他老人家从来没有给我们讲过,没有给我们任何心里压力,全都自己承受了。爸爸对我们:既严格要求,又和蔼可亲……</b></h5> 父亲的一次恶作剧。那时的哈军工的家属院也是乱糟糟的,一天父亲起床比较早,看到一男子偷楼下食堂的煤,他就找来一只废灯泡,从四楼甩了出去,那响声把那人吓到了,啥都不要了,撒丫子就跑。<br> 1970年哈尔滨工程学院主体迁往长沙,定名“长沙工学院”,父亲留在哈尔滨和有关同志一起处理学院搬家的善后事宜,当时的机构称为是哈尔滨工程学院留守处。学院南迁初始,想把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孩子们带到长沙,兵团方面提出要些钢管搞建设,这是必须答应的条件,学院领导派父亲去兵团处理此事,父亲人还没从兵团回来,学院里就有人给父亲贴出了“大字报”,“罪名”是:侯军用钢管去兵团换孩子,破坏上山下乡。唉!那个时候的政治环境就是这样。<br> 父亲也走过“后门”,前面提到的同学战友李之仁伯伯,他的儿子是哈尔滨船舶工程学院的工农兵学员,毕业分配想回到山西太原,这个忙必须要帮,父亲找了原海军系的老同事,文革中期刚刚恢复领导职务的船院负责人冯捷伯伯,如愿以偿。<br> 1970年至1975年父亲经常来往于哈尔滨和长沙之间,向院领导汇报留守处的工作,要么就是去参加院党委会。<br></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途径北京</i></h5> 1975年哈尔滨工程学院留守处基本完成了历史使命,我们家也迁往长沙。这趟长途旅行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坐火车,我们去了父亲的山西老家,还去了母亲的河南老家,地上的土由黑色变成了黄色,又由黄色变成了红色,人生的节点哪。来到长沙后父亲仍在实验工厂任职,副书记变成了副政委。<br>  到长沙后的第九天赶上学院的一个批次子弟上山下乡,哥哥也在其中。走的那天学院派了解放牌大卡车还有小吉普,在送行的人群中不管是院方还是家长,父亲的级别最高,他没有官高霸世,而是以知青家长的身份上了大卡车。<br>  拨乱反正后全校第一次职工晋级,校党委点了父亲的将,实施中排除文革错误余毒干扰,坚持考核,按原则进行。<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计算机系领导 </i><i style="color: inherit;">左至右</i></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inherit;"> 苏克 侯军 杨斌 慈云桂 胡守仁 张景华 王振清 </i></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inherit;">陈火旺</i></h5> 1978年“长沙工学院”回归军队序列,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父亲在计算机系担任副主任、党委常委,这是父亲离休前的最后岗位。<br> 1978年至1983年计算机系承担着国家重点科研任务,“银河”亿次巨型计算机的研制。1983年研制成功,这一成果威震国内外,荣获国务院科技领导小组的嘉奖令,中央军委授予集体一等功及银河机特等成果奖。父亲作为计算机系行政管理和后勤保障的主管,为全系的教学和科研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他感到在他工作的最后里程里能为“银河”工程出力太荣幸了。一次为了给青工们改善工作环境,争取一些福利,与校有关部门领导发生了不愉快,就差拍桌子了。母亲说,父亲写材料从不找下属代劳,是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做。一天晚上全家人都睡了,只听见有人在敲门,敲门的是系器材科的一个助理员,抱着一大堆资料来找父亲,原来是父亲要写一个材料但缺少一些数据,这位助理员当时提供不了,这是来送数据的。一次给团级干部分配新住房,一位教研室协理员的家属找上家门,认为分配的不合理,还说我是党员不要搞特殊,只要公平合理,不但声响调高还拍了桌子,父亲很睿智地说,分配新住房是按原则来的,既然你是党员就不应来家里找,应该服从接受,有困难有问题可以逐层反映,就这样逐客了。<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在研究室调研</i><br></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i>银河机纪念合影局部</i></h5><div><i><br></i></div><div> 1983年父亲离休了,住进了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第一干休所。干休所真像个大家庭,工作人员对老干部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老干部们团结友爱。也许是工作了几十年刚退下来不习惯,每逢开会学习过组织生活会什么的,老家伙们个个精神矍铄早早地来到会场。 <i><br></i></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首批离休干部与校首长</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当年父亲66岁</i></h5><div><i><br></i></div><div> 干休所组织形成了各种协会,钓鱼协会、摄影协会、诗词协会……共十个,活跃和丰富了老干部的文化生活、锻炼了身体,父亲与老干部李敏协助所领导组建了门球队,父亲常被国防科大请去为学员们做党的光荣传统报告,2010和2011连续两年被国防科大评选为优秀党员,连续多年的干休所管委会成员。有一年的新春游艺会的猜谜游戏,谜面是“花果山兵团”谜底就是父亲的名字。<i><br></i></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快乐的老革命</i></h5><div><i><br></i></div><div>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央军委禁止军队经商,国防科大撤销了在深圳的公司,也许是以前在哈尔滨做过善后工作,离休十年的父亲被校党委派去做善后工作,结局圆满。 <br> 2015年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大阅兵前夕,干休所政委多次来家中动员父亲赴京参加抗战老兵方队阅兵,这是一个莫大的荣誉,但父亲担心可能会给组织上添麻烦,毕竟已经94岁了,谢绝了组织上的好意,这是个遗憾。<br> 父亲很满足离休后的生活,常常说他们这些人经历了战争、熬过了文革,党和国家建了干休所,还专门派工作人员照顾老干部安享晚年,感到很幸福;想想战争中牺牲的英烈,想想文革中受迫害离去的人们,感到很幸运,在党的光辉照耀下颐养天年。<br></div> <h5></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inherit;">87岁的老院长刘居英握着83岁的父亲的手:</i><i style="color: inherit;">侯军你还这么年轻(2004年刘居英来长沙)</i></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i><br></i></div><h3 style="text-align: left;"> 父亲有时也挺幽默,我们家有两人属鸡、两人属马、还有一猴一猪,父亲说自己属老公鸡的。父亲一般不下厨,一次妈妈蒸包子,埋怨父亲不帮忙,父亲幽默地说:你蒸上以后,我一直在帮忙看着呢。</h3>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父亲喜爱摄影</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湖南省老干部摄影家协会摄影作品集</i> </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湖南省军区老干办书画摄影作品集</i></h5><div><i><br></i></div><div> 父亲喜欢写诗,把自己几十年写的诗整理出来,让二姐打印成册,现在研读他的诗,感到就是他的人生写照。湖南省“老干诗词专刊”刊登过他的诗。<i><br></i></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父亲的诗集 </i> </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80岁时为自己写的诗</i></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父亲的最后一首诗 时年96岁</i></h5><div><i><br></i></div><div> 2007年父亲完成了他的自传体回忆录《岁月追忆—一个八路军老战士的回忆》,全篇一万一千多字。用生动朴实的语言,以自己学习、战斗、工作经历,描述了旧中国的黑暗,战争年代的艰辛,新中国的富强;从少年的苦难、参加八路军、打败蒋家王朝,到建立新中国,又而“哈军工”的创建与发展,“哈军工传统”与“银河精神”的渊源,及和美家庭、幸福的晚年生活;讴歌了中国共产党,讴歌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父亲的回忆录是当年应国防科大第一干休所所邀,为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八十周年而作。父亲离休后我们有意让他写写过去的事情,他也有此想法,可每每忆起往事总是彻夜难眠,难以动笔;回忆录的完成,不仅给后人留下了精神财富,也实现他这一夙愿。父亲的回忆录当年发布在了哈军工校友会网站上。<i><br></i></div> <h3><p> 1965年至父亲离休的1983年,近二十年间他的行政级只晋升了一级,据一位老干部(当年的校党委委员)说,文革后校党委研究晋升军职的人员,父亲没有被通过,这样的事情父亲从来回家不讲,是几十年后我们才知道的,母亲问父亲当年为什么不与家里人说,父亲说不想让家里人着急,父亲离世后我们翻阅他的档案才知道,未晋升军职很大的原因是文革中被结合进了革委会,受到的冲击“不大”。父亲的职级不高,以他履历很难找到第二个。父亲就是这样低调平实了九十八个春夏,他的这个性格对我们四个子女有很大影响。他低调的我们都不理解,我们四个做子女的没有一个走后门上大学和当兵的,都是按政策上山下乡或参加工作。他常说要依靠组织,按政策原则该咋样就咋样,其他的做不来。<br> 我们的心目中父亲个性很强也很威严,在他生命的最后时段依然保持着,即使躺在病床上行动受限,忍受病痛和治疗带来的种种痛苦,也尽量少求助於人,总是不想麻烦陪护他的人,我们每每服侍他的时候总要鼓起一点小“勇气”,总感到他的威严还在。一些与父亲的往事当时感觉不到,现在回想起来充满他的爱。<br>  父亲的告别仪式来了很多人为他送行,省军区有关领导、干休所领导和工作人员及干休所的叔叔阿姨、计算机学院(原计算机系)的领导同事、母亲单位领导同事、子女单位领导同事、及亲朋好友;国防科大的政治、组织、干部部门无员到场,不知是否有啥新规定?让人寒心!为了使悲痛之中年迈的母亲度过这个非常时期,我们未向母亲提及科大机关没来人之事。<br>  脑海里的点点事就写到这里,通过上面的篇幅读者会对父亲有所了解,用再多赞美的语言都是浮云。父亲永远是我们心中的明亮的星辰,就是歌中唱的:</p><p><br> </p></h3><h1><b> 爱是不变的星辰<br></b><b> 爱是永恒的星辰<br></b><b> 绝不会在银河中坠落<br></b><b> 常忆着那份情那份爱<br></b><b> 那份爱深深埋在心窝<br></b><b> 今夜星辰今夜星辰依然闪烁</b></h1><p></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i>相濡以沫68个春秋</i></h5><div><i><br></i></div><div> 组织上对他的最后评价:<br> 侯军同志一生忠于党,忠于人民,热爱祖国,热爱军队。半个多世纪以来,他艰苦奋斗,勤奋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他党性强、作风正、顾大局、识大体,认真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时刻与党中央、中央军委保持高度一致,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奋斗了一生……学习侯军同志的好思想、好品德、好作风,学习他勤奋工作、严于律己的优良品德,学习他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革命精神……</div><div><br> 父亲曾荣获</div><div><h5> </h5><h5><b> 西南解放纪念章<br> 华北解放纪念章<br> 全国胜利纪念章<br> 共和国三级独立自由勋章<br> 共和国三级解放勋章<br> 献身国防科技事业荣誉章<br> 解放军功勋荣誉章<br> 纪念抗日战争60周年纪念章<br> 纪念抗日战争70周年纪念章<br> 建国70周年纪念章</b></h5><div><br></div><div><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侯军次子 </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21年7月于长沙 </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