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我们零起步

孤鹜落霞G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8px;">脚下铁道线一头连着漠河,另一头通向老家省城。后排右二:本文说及的岭友李海青。上世纪70年代摄于大兴安岭塔河。</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0年前感觉大兴安岭远在天边,支边十年打道回府,就是从天涯回到海角——东海之滨台州。无论支边或返城,我们的事业都是<span style="font-size: 18px;">零起步</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叶子绿了<span style="font-size: 18px;">黄,</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黄了绿,</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闪过十来个春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兄弟姐妹们,</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8px;">理理行囊,</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走你回乡的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专车专列跨山过壑<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8px;">而今折返各自绸缪。</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天之涯——海之角,</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老家重聚首。</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故事就从这儿开始吧——</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上山下乡有个视点,即“出发”整体行动,“返程”各走各的。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知青大返城人人有份,门路多的先回,办法少的后走,总之各走各的。到头来有一点情况相似,那就是回到老家一切从零起步。</span></p> 揽客卖菜摆小摊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1979年春返乡, 起初在深山冷岙的水电站挣一份工资,自嘲回了老家继续上山下乡。水库内外断断续续七八十里沙石公路,加上十来里水路,客车转渡船,渡船转客车,还有中间徒步翻越大坝,我出山进城看到岭友们相继回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黄岩城关青年路,那日站在大板车上过大街,猛见有辆三轮卡快速追上来。开车人满脸带笑,一只手高高扬起对着我。“王官海”,我脱口高叫。正宗岭友,但算不上熟悉。到大兴安岭未满一年我就离开最初的知青五连,甚至想不起是否和他说过话。一切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回我也回,正好碰见了。大板车响声大,他的三轮卡“突突突”响声更大,但这些都不妨碍此刻交流信息,互相直着脖子喊话。能否听清楚也不重要,彼此点头晃脑情绪高涨,旁若无人。有几句我听明白了,他比我晚些回来,眼下开三轮卡是兜揽客运生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改革开放了,公路客运允许个体户参与,这个车那个车,最简易莫过于有人把家里自行车也推出来接送客,和国营汽车站竞争,或者说拾遗补缺。王官海作为其中一员,看上去精神抖擞。就像他挥手突然出现,我和他使劲挥手道別。松了口气,真怕他跟在后面突遇刹车追尾。还有话来不及问——他是否有营业执照?有关部门不定期进行整治,专门打击无照经营的“游击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黄岩城关天长北路碰见王永福,是半年多后。我这山里人进城逛街,一眼瞥见小菜场里有个手拉车,旁边坐着个熟悉的人。这不是王永福吗!连忙打招呼:“你小菜场摆摊?” “蛮长时间了。你怎么到这儿来?” 他脸上稍带惊讶神色。只见他手拉车上排列着咸菜、炊皮、鱼鲞之类,这种小摊每个菜场都有,本少,顾客稀稀拉拉,看样子赚不了几个钱。我们说了些各自怎么回来的话。在大兴安岭时,他也较早离开五连,在上海知青较多的连队管理座机,主要负责晚上照明。我曾到他连队,他热情招待吃饭。眼下的光景,弄不清谁过得更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晚入住新新旅社,柜台里分明站着大兴安岭同班老乡刘于京。班里人叫他阿美,是“老高中”带头叫起来的。“老高中”有时去女帐篷串门子,小字辈们特喜欢品头评足,还设计戏弄。有一晚小的们在帐篷内侧做了个机关,顶上搁着一盆水,“老高中”回头推门进来,“哗啦啦”被浇成个落汤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说阿美:“你运气真好,在这里工作舒服。”他说:“不是国营单位, 是大集体。”我说大集体怎么了,很难得的!他嘻嘻嘻地笑,告诉我阿寿也回来了,在卖菜。早就听说“老高中”和阿寿他们支边前在豆腐社工作,青菜豆腐总扯在一块,如今回来继续做豆腐或者卖菜,这都不稀奇,于是我说:“好哇好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天邂逅俩有点兴奋。这黄岩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地址特意找人有点难,反正逮着谁就跟谁聊。老乡们回来大多自谋职业;有的“顶替”,是父母提前退休让出位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8px;">老照片,文章里说到的黄岩城关青年路。上个世纪70年代摄影。</span></p> 厂子倒闭人流浪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听说李海青也回来了,在金清糖厂工作。这是一份甜蜜的事业,可是不久听说糖厂倒闭他下岗了。到底是李海青,我早就看出他有能耐,此刻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办厂。在兴安岭上, 他曾被单位派到上海学机床,有一年探亲经过上海,我特地去看望他。看他穿工装开机床,住在集体宿舍里,很是羡慕。如今他自力更生创业更显魄力。那个体企业起名“金太阳电缆厂”,他说儿歌“北京有个金太阳”被广泛传唱,那三个字作为厂名容易传播容易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工厂规模一步步扩大。“三角债”危机袭来,资金链断裂,海青四处求助无力支撑厂子倒闭。他背负巨债漂泊江湖居无定所,流浪中给我写来一封信,说不尽心中苦楚。他说,自己活着,是为了把债还清。他独自在外做钛白粉生意,辗转各地,饥一餐饱一顿,有时有地方住,有时在车站等公共场所熬一夜。有一回去火车站路上被人劫道,幸喜内衣藏的一点钱逃过搜身。蓬头垢面精疲力尽的他挣扎着去债务人所在地打官司,追讨别人欠他的钱。艰难险阻步步紧逼地折磨着这位创业功亏一篑的岭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新千年到来,我工作变动走出深山定居椒江,巧遇流浪中的海青,他借住朋友屋子在城中一旮旯猫着。那破屋子立着一张破床,地上一堆电线、开关、插座、卷尺、钳子、螺丝刀等告诉我,海青流浪期间做过五金生意。一只怀孕的狗和一只猫陪伴他。那猫咪见我出现,躲着不肯出来吃食。狗狗明显比猫咪大方聪明,看出我是海青的朋友,匍匐着靠近,在我身边蹭来蹭去表示信任和亲近,掌垫搭上来热乎乎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破桌上一台显微镜引人注意,一问才知他在研究玻璃微珠生产工艺,试图设计出价廉物美的设备,降低生产成本,以图东山再起。</span>噫吁嚱,<span style="font-size: 18px;">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如今的他各种条件都不允许, 人手问题,场地问题,资金问题,一个个问题捆住手脚难以动弹。他一边啃技术资料,一边天天拿黄连泡茶喝,说对身体有利,但我感觉这是卧薪尝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新千年第一个十年过半的时候,凭借老同学资助的50万元钱,海青将自己多年苦苦研究的成果付诸实践。我孩子从武汉理工大学毕业回来也参与“最后拼搏”。他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用耐火砖建起冶炼炉,战高温日夜操作,记录,测试,分析……幸运没有降临,希望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大家对海青躲债在外议论颇多:“…… 市场行情摸得不准,摊子铺得太大,哪有不失败的!” “找他要钱的人多,他没招就跑了。后来他露面,还是两手空空,催他逼他也没用,大家都失望了。”人生遗憾莫过于此!我把海青经历写成“百姓故事”投给《台州日报》,《华顶专栏》很快刊登出来。故事主角化名“汪洋”,“望洋”的谐音。光阴无法倒转,海青只能望洋兴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为了生存和奋斗,有段时间他寄人篱下,曾从事夜店小姐管理调度等工作……期间参加一次聚会,把挣来的一笔钱还给患病的岭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有家难回的海青后来定居丈母娘处,共同经营一个小超市,能维持生计。再后来,有消息说海青痴呆了,但我不信。岭友聚会时,海青看上去有点憔悴,还算正常。但岭友们私下跟我说,他出门有时候走不回来,兜里有多少钱也说不清楚……我还是不信,他说过债务没还清绝不倒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2, 126, 251);">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咱老乡们合个影!前左一:本文说及的岭友应远信。</span></p> 打拼路漫漫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黄岩城关,岭友赵、林夫妇办起兽药厂,柯华德办起锻打厂,还有应远兴办起玩具厂……大兴安岭特大火灾后筑路总队解散,总队二处原会计科长、北方人刘先生受邀来黄岩做了兽药厂会计。后因“非典”疫情影响,刘先生回大兴安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除了“非典”疫情影响,还有1991年国内三角债问题,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一路险隘重重。因为起步晚,底子薄,岭友们创业举步维艰,唯有一路打拼不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应远兴办厂能力不错,玩具生意订单不断,虽然也有磕磕绊绊,但一步步挺过来了。家里添了个女儿取名应莺,听起来和西厢记里莺莺没啥区别,日子过得挺有情趣。有一次他在电话里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半小时似乎刚起了个头,讲如何迎合客户需求,注重产品质量,讲究信誉。听得我捏手机手发麻,左手换右手,右手又换左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他请我吃顿饭,我几十里路赶过去,带了点土特产意思意思。没想到他又请吃饭,我推托路太远不方便,他说就在我附近订一桌,带些岭友过来。我谢绝,然后不接电话。过了好几年,他还在打听我行踪,要请吃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想当年,他在筑路队五连当通信员,有一天坐在小帐篷里练习毛笔书法。炉子早就灭了,野外零下三十多度,屋内温度越来越低,他不去生炉子,穿上棉衣戴上棉帽继续练。他练写魏体字,外方内圆,可谓四平八稳。有人把他穿棉衣戴棉帽练字的事情说给我听,带着不甚理解的口吻,我说:“执着就是动力呐!”大返城回老家,他把这份执着用在了事业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蔡勇剑原是作坊</span>打铁好手,到大兴安岭后做了锻工,修理镐、钎之类工具,是筑路队很需要的人手。我说打铁很累吧,他说一点都不累:“那些工具全是采购的,修理时钢钎打打尖,铁镐一头打尖,另一头打扁就是。”一些老乡由力工变身汽车驾驶员,他急了,觉得就这么打下去不如人家好,于是要求改行学开车,领导不同意。边疆单位常以篮球比赛联络感情拉近关系,他球打得不错,比赛多认识人就多,塔河一部门想调他去。他对领导说,不让开车,那就让我调走吧。领导终于同意他学开车。他<span style="font-size: 18px;">带着熟练的驾驶技术回乡,客运生意做着做着,慢慢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大客车,并被批准走路桥至杭州长途线。我特意去看望,客车即将出发,他爬上车顶捆扎行李,身材魁梧高高在上分外显眼。这项事业步步高的时候,他突然改做棉花生意,我问为什么,他说开车辛苦又危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欲问师弟今何在,路人遥指卖油房。曾一起开推土机的师弟梁国胜回来成了卖油郎,做工业油批发生意,仓库两百多平方米,忙得脚打后脑勺。在路桥镇一较大范围内,只要说找“卖油”——本地口音“卖”字不念去声,而是阴平拉长,然后 “油”字阳平,便有人用手一指:“诺,在嘎地(地在此阳平)。” 据说有位妇女临时帮忙照料食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打拼路漫漫,顺风顺水难求,磕磕绊绊是常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我们在大兴安岭的几个场景。左上,女老乡爬上翻斗车;左下,女老乡在原始森林河套边玩水;右,男老乡保养国产C80推土机。</span></p> 顺风顺水隐含凶险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岭友郏文芳大返城落脚天津,无师自通做起珠宝生意。头上玳瑁光,耳著明月珰——她亮出自家柜上货,一身珠光宝气上电视做广告,不但吸引国内顾客眼球,还引来许多外国人,生意做得大而巧,老家岭友人人为她高兴。谁料到,忽然听到她因病去世的噩耗。大家一起走过万水千山,走过冰天雪地,可是她,还没有好好享福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妻返城后比较顺利地进了《台州日报》印刷厂,在装订车间上班,手工操作,像牛拉犁一般累。她每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只有坚持,没有怨气。她在大兴安岭是青年标兵,先后担任副连长和党委秘书;当工农兵学员走进东北林学院,参加工宣队进驻塔南学校……这些都带着那个时代明显烙印。因为工作认真,厂里让她担任出纳,工作一下子变得轻松。可是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疲乏,上楼梯也吃力,医生告诉她得了肝硬化,已到晚期。她不信又抽血检查,结果一样。干活累,年轻的时候挺一挺就过来了,可是岁月还是和她算总账。和疾病抗争数年,在生命最后几个月,她站在阳台上看同事们上下班来来去去,对我说:“好羡慕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有一回我在电话里打听岭友金根的消息,对方说他走了。就像大兴安岭朝夕相处的上海知青庄松青什么时候“走了”不知道,与黄城相隔仅三四十里,金根什么时候“走了”我又不知道。他大返城回来,比较顺利地进一家化肥厂上班……新千年聚会,我还听他讲过兴安岭上那雁儿的后续故事呢。</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只小雁受伤落在塔头地上,老乡金根收留了它,“雁雁雁”就是呼唤它的声音。金根用水将高粱米泡软喂它,“雁雁雁,雁雁雁”,小雁闻声在后一摇一摆跟随,可爱极了。有一次我去,小雁反身飞步追来啄我,以示驱逐。每当大雁飞过鸣声传来,它必仰望聆听。北雁南飞之际我们也心里激动,缕缕乡愁剪不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以下是金根聚会时讲的续篇。雁儿长得很壮实,金根告别边疆,忍痛割舍将其托付予人。对方说很喜欢,一定好好照料。不久便有消息传来,那个人把雁儿吃了。现实版“鸽异”,读一读《聊斋》那篇《鸽异》</span><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28, 128, 128);">(张公子所养鸽子赠友明珠暗投的故事)</span><span style="font-size: 18px;">就知道咋回事。金根返城后的顺利中隐藏着凶险。每当想起这位岭友,仿佛听见雁鸣天际,还有金根“雁雁雁”的呼唤声。</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鸿雁 天空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对对排成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江水长 秋草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草原上琴声忧伤。</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18px;">第二故乡大兴安岭,最难忘怀青春足迹。截至此篇脱稿,我们筑路队五连最初的149名黄岩知青,已经有11个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也得说说另类事。有对知青夫妇,双方都和咱同一专列支边,曾一起生活劳动。返城后发生的情况匪夷所思,男的成为一起大案主角。天涯结缘本当珍惜,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知青家庭发生的事情令人难以启齿:男的嗜赌输钱无力偿还,脑筋一动以妻抵债。到了归还老婆的日子,女的不愿意回来,男的恼羞成怒,制造了震惊台州的爆炸杀人事件。他要报复的那个男人毫发无损,旁人却遭了殃。案子很快破了,作案者被枪毙。我在刚印出的《台州日报》上看到这个返城岭友被绑赴刑场的消息目瞪口呆,全国知青恐怕独此一份。赌桌上哪有明天,成家立业仰仗脚踏实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顺着大返城这片视野看过来,全国知青演绎出千千万万个从零起步的故事,写下多少艰辛和坚韧!有位读者在相关文章后面留下一段话:“知青蹉跎岁月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因为,我把人生最美好的芳华留在农村,而当我回到城市却依然是一无所有。”确实,我们回来几乎一无所有,可是面包会有,房子也会有的……这些东西要靠拼搏争取。君不闻前人有话:艰难困苦,玉汝于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大兴安岭特区所在地加格达奇知青广场雕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8px;">大兴安岭特区建立的知青碑。</span></p> <p class="ql-block">注:文章原创,照片由老乡及朋友拍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