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良师益友画家陆铎生

Louis Chan (陳馥初)

<p class="ql-block">  陆铎生,一位杰出的水彩画家,在刚过去的七月最后一天魂归天国。这七月令我饱尝煎熬,这七月令我心碎!</p><p class="ql-block"> 当月初得悉他的病况,如闻雷轰,焦虑不安。记得月前他在广医附一院时,回复我的问候是那么轻松,谓不必担心,只是常规检查,调整用药。未料只过去了一个月,竟成如是。我多么渴望他能征服病魔,但从几位亲人同病经历判断,又使我绝望。我的心无法平静,常在家中踱步,可脑海是一遍茫然。试图飞返广州,但原签证己无效,而重新签证的条件却不可能有。无奈,惟日日祈祷,求上帝赐予老友不受苦痛,祈求我们还有机会见面。一夜,忽梦老友到访,我喜出望外,他身着黑色西装,笑容依然,又话因来得急,忘了带相机,借一台用下,可惜,我去取相机时醒了,没了下文,同来的还有一位画友,是谁?醒后就忘了。我将梦境述予妻子,她欲言又止,后来解释,当时预感,既主有意让你们梦中相见,也就预示老友来日不多了。</p><p class="ql-block"> 陆铎生毕竟已离去,往昔共度岁月的情景依然萦徊心头,翻阅旧照,历历在目。我们相识始于初中,他是少先队的大队长,我是学生会干事,常在一起出版墙报。每逢课后,几个同学总会聚于画室活动,多为画石膏头像素描,以他最具功力,被大家视之为师。1959年他考取广美附中,在他的怂恿下,1960年我亦报考并被录取,可惜后来被迫转学,而更意外的是转往的学校破天荒在1962年停办了。是年,老友重逢,一见如故。在他的推荐与指引下,我参加了几个有美院老师辅导的美术班,基本功迅速提升。同时期,社会举办展览不断,积极参予筹展,得到实践锻炼,丰富了创作经验。期间陆铎生的指点,让我受益良多。在他的影响下,我亦迷上了水彩画。1964年我第一次有作品入选美展就是水彩画《电线工》。我们有缘工作在一起,业余时间又经常相约外出风景写生。密切接触与艺术交流使我们的的人生观、艺术观走向一致、私下交往无须忌讳、无所不谈。1979年一齐加入美协广东分会,随后参予了广州水彩画会、广州中国画会的筹建。八十年代初蓬勃的美术活动,鼔舞着我们更加勤奋。1987年我们在广州文化公园举办了水彩画联展。由于当时风行画照片,这个由黄笃维题展名,廖冰兄作序的一百五十幅水彩写生作品一度引起广州美术界的骚动,有附中老师带学生到展埸上课,有外宾当场选购作品。之后,直至我赴美,差不多凡美术活动所见我们都是“出双入对”,画风又相似,故被画友将之戏称为“孖宝”。正如廖老在序言中说我们是“同心共命”,而陆铎生的比喻是“一条线上缚住的两只蚱蜢”。</p><p class="ql-block"> 赴美廿多年,我们的心仍是相连的。先进的通讯工具可让我们尽情交流。我为他不断面世的新作秀出而庆贺,为他得到应有的荣誉而兴奋。而每当读到他的新作,都鼓舞着我一如既往对风景写生的热爱丝毫不减。还创立了艺苑以联络同好者,开办美术班以培养后来者。</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水彩画尚属“小儿科”时,陆铎生却将其作为终生研修的领域。凭着其敏睿的观察力与独到的艺术修养,优秀作品不断展现于大众视野,吸引了众多追随者。如今,水彩画深受人们喜爱,已成为大画种。可以说其中少不了陆铎生的推波助澜!数十年来,他不改初衷,坚持现埸写生,更添在广州美院客座教学的十六年,他走南闯北,足迹几乎遍及袓国每个角落,写生埸景所及除了名山大川,更多的是工矿、农村、城市、山乡、平原……作品积累数量之大、艺术质量之高,我以为放眼全国都是少有的。这是他六十多年来,锲而不捨,为之奋斗的成果。他对水彩画艺术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是水彩画艺术的一面熠熠生辉的旗帜。</p><p class="ql-block"> 如今,广东水彩画坛给予他的荣誉是对其成就的肯定。但是,仍然有必要系统地整理其作品并作研讨,这对水彩画的发展必大有裨益。就其社会价值而言,若将六十多年积累的作品以年月排列,惊现眼前的会是当时的实景,又是社会发展的见证。是一部历史长卷!是社会的宝贵财富!</p><p class="ql-block"> 要实现此善举,有赖画会、画友、同好及鼎力支持的仁人通力协作。 期盼实现的那一天早日到来。</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