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农村老夫妇的困惑

数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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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农村老夫妇的困惑

文/数字游戏

今天下午，我从太原返回温泉路过西泉，刚拐转三岔口，一位穿着简朴，花白头发，满脸沧桑，弯腰驼背的老人，站在路口不停地向我招手拦车，我连忙刹车减速，慢慢地把车靠在右侧停在老人跟前降下车窗，问他要干什么？老人急忙往车窗前凑了一步，松树皮一样的双手往车窗一搭，手臂上凸显的青筋在早已变形的手上显得格外耀眼，他猫下腰，把头探进车窗口，焦急地说：“师傅，能不能把我们老两口捎上一程？”这时，我才发现在路里面的大石头上还坐着一位脸色苍白，身躯佝偻，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我说：你们要去哪里？他说：“温泉。”我说坐上吧。他赶紧弯身转腰招呼老太太往过跑，一边往老太太那边跑，准备去搀扶，坐在前面的媳妇看到此情景，迅速打开前门下车，拉开后门，好让老两口方便上车。扶老太太上车坐好，老头也坐好关好车门后我们直奔温泉。

在路上，我和老头搭讪，问他和老太太年龄多大了？他说：“他已经年过八旬，老太太也快八十了。”我又问老头，你们老两口这是去哪里来？老头说：“今天早晨天不亮就起来，带上老婆子去太原山大医院检查看病去来。”这回答让我有点惊讶。我又问，去太原给老伴看病还用你亲自带上去呢？你们这么大的年纪了去省城那么远，戳东拐西的，你家儿女们放心？他说：“我不带谁带了？没人带。”我说：你家几个孩子呢？老头说：“五个，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我说：那儿女还不能带他母亲去看病?老头“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大儿子开门市，问了几次也没时间，顾不上。二儿子在一家公司上班也说走不开。三个女儿嘞那是吃饺子蘸辣子——不用想算（蒜了吧）。我有点纳闷，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前几年村集体开发土地，给老两口分了十来万块钱，按咱当地的风俗就是重男轻女。发钱后，儿子们这个要买房子，那个要开门市，兄弟两都想把他们的那点钱分了。最后，老两口就把钱全部给两儿子分了，三个女儿没给分一分钱，儿子们也不愿意给女儿们打份，因为她们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女儿们都有意见了。所以，人家女儿们不管，说钱了全部分给儿子，有事也不用找她们。儿子们都说没时间。这人就是这样，儿子们用你说一不二，手在胳膊头，咱用儿子们就难了，说的多了儿媳妇的脸色就不对了。孩们，‘自古常道，老来难，老来难’，你们还年轻，没有这种体会”。

这时，我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老人的眼睛红润婆娑，老太太则双眉紧锁，面无血色，看得我心里有些酸楚。六公里的车程马上就到了，老两口下车后，老头不停地说：“谢谢师傅，谢谢师傅……。”我说，不用谢，我只是顺路而已。

望着后车视镜里的老夫妇，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无奈，老头的话不停地在我耳边回荡。愿老夫妇身体安康，心情舒畅，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