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记忆之 <br> <div> 五里牌</div> 由近至远依次是五里牌、沙坝、格斯扎河、云机车间、三湾荡、丹林中学。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丹巴现在很有名,是旅游热点地区,甲居藏寨被国家地理评为了中国最美的乡村小镇。</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的丹巴,不象现在这么有名,县城不象是少数民族地区,更象是内地一个普通的工业城镇,县城周边相邻着丹巴云母矿、丹巴森工局、丹巴水运处、省地矿局402地质队等几家国有大中型企事业单位,其中云母矿和森工局,是都有着数千职工的大单位,当时的工业人口可能超过了农业人口,这在少数民族.地区是极为少见的现象。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这些偏远的民族地区,以前没有旅游这个概念,到处是青青的山脉,一望无尽的森林,虽满目青山,但没有人来评说哪儿美不美的,那些藏寨以前看起极其普通,很多是破破烂烂的,大家都穷,没钱来作过多的装修装饰及画栋雕梁,不要说普通的寨子,就连很多寺庙也是破破烂烂的,十年文革,打倒封资修,和尚喇叭也是要受影响的。而且就算风景漂亮也没人来看,路途艰险天遥地远,全国人民连饭都吃不饱谁来旅游,大城市可能是有的吧。总之,外界并不太知道有丹巴这个地方。 除了城镇人口,县城边的农户们衣着打扮谈吐,也不太有民族味道,说的语言也是半藏半汉,我印象中的丹巴就是比较汉族化的县城,象内地的一个普通城镇。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开始,不管是曾经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还是如大山堆积般深埋于地下的云母矿区,通过几十年竭泽而渔般的掠.夺.开发,各种自然资源已尽枯竭,森工局或者云母矿等机关企事业单位,纷纷撤销或转向,大多的人们退休的退休,调走的调走,转产的转产,在那里工作的很多人,都作鸟兽散了。 </p><p class="ql-block"> 那时到了丹巴后就知道,无论你走到何处,到处是漫无边际的荒凉。没有你在网上相片中看到的那种藏族美女,墨尔多神山也并非传说中的雄奇壮美,只有连绵不断的光秃秃山脊,风随时会突然席卷而来,黄沙漫天飞舞,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你能看的,也只能是碉楼藏寨这些人为景观景色.那些尉为壮观的碉楼是祖先留下的,在大小金川和整个嘉戎藏区其实很普遍,到处都有,幸好不能拿来吃,否则也早没有了。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网络上及各种旅游资料上,现在丹巴的各种信息资料已被介绍的无比详尽,好多连我们这些从小在那里长大的人也不知道,在此不再赘言。这儿只说我们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五里牌。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里牌相距县城有约二公里多,森工局的机关和丹巴水运处就座落在这里。为什么叫五里牌?可能就是因为和县城距离有五里左右而得名吧。五里牌背山面水,背后那个山以前一直不知叫什么名字,后来才知道叫“拥波山”;面前的水,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渡河了.从县城开始叫大渡河,往上叫大金川(河)。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五里牌 小学-运动会 <div> 71年我们开始读的书,一年级,丹林小学一年级,小学是森工局和水运处二个单位合办的。我们的整个小学的时间,正好是文化.大.革.命在机关单位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记得教我们课的老师中就有一个是右.派.分子,是一个六十年代毕业的大学生,那时节大学生就象大熊猫那么稀罕,正是贫下中农走红的时候,机关里自然没他的位置,而学校教书多少还是需要有文化的人,所以就被发配来当我们这些小学生的老师了。除了在课堂上我听到他说话外,平时都见他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重点要说一下我们的班主任,姓李,李老师好象是个中专生,他是个典型的.暴.君,特别爱打人,谁不听话就挨打,全班几十个学生,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挨过李老师的打。如果用正面的语言来评价李老师,那叫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用负面的语言说的话,那就是心理变态是个虐待狂,他生气想打人了,不管你是什么“红五类”、“黑五类”的家庭出身,什么家庭背景他通通不管,只管自己的心情,问题是李老师的心情应该多数时候都不好,虽四十不到但已是满头白发了。最爱打的方法就是扇.耳.光和“爆炒板粟”,偶尔会用腿脚,我们每个同学只要看到李老师就象老鼠看到了猫,猫那时候可是真要吃老鼠的,给李老师一个中肯的评价,就是很公平公正,打人不分先后,不管男女,不管成绩,不管成分。这李老师虽然对学生不好,但有一个爱好就是小提琴拉得不错,而且还爱好自己手工制作小提琴,路过他门口的时候,经常看见门前拴着的铁丝上凉挂着几个待绷琴弦的琴盒坯子,以前没觉得有啥了不起,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比较厉害的技术,看来李老师还是有一些家学渊源的。<br></div> 在教育问题上,家长最爱对老师说的话就是,不听话就给我打,那时候这可是真心话,一点都不是客套。家长们忙不过来管自己的孩子,还就指望着老师们呢,而且那时候好象除了打也没什么更好的手段来教育无比玩皮的学生,老师打学生天经地义,所以挨了打回家还不敢开腔,如果让家长晓得了,不管啥原因,多半你还要再加挨一顿打。那阵子当老师,无升学压力还可以想打人就打人,也算是幸福的了。 <br><br> 文.革的时候,报纸和广播电台天天都在报道,全国上下、各行各业,形势一遍大好,针对学校教育方面,大肆宣传的是张.铁生,黄.帅等,他们敢质疑老师造老师的反,要学生向他们学习,考试交.白.卷是好同学。当时印象最深的是看电影,最常播放的其中有一部片子叫《决.裂》,讲的就是劳动最光荣,大学应该是让光荣的爱劳动的人民去读、而不是让那些不劳动天天坐在屋里读书的人去。反正一句话,都不用好好学习,长大了只要无限忠.于毛.主.席,干好革.命爱劳动就行了。等到文化.革.命搞完,我们的小学也就劳动和玩耍毕业了。到了读中学,想来我们也不可能突然热爱学习和成绩突飞猛进好起来,混完学业是大多数学生们最为正常的情况和现象。.<br> 我们在民族地区的林区生长的这一、二代学生娃娃,同学们,大家没有高文化和高学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认为我们这一代比上一代“上山.下乡”的大哥大姐们还要惨,起码他们在学习上底子是打好了的,只是在未尾阶段有所荒废,前面有基础后面一补补就上来了,所以文革一结束恢复高考后,很多还能参加高考并能考上。而我们就不同,坏在了根上,整个小学时间都在进行文化革命,就是文化革命结束后的几年中学,在教育上其实也没太大变化。这样一种环境和基础造成那个形式,以后算是基本废了。我们就都是这个命,有极个别同学后来还是考上了好的学校,那是另类,主要是各人的家庭教育的作用,那时候也有极少数不问.政治不问时事不跟.党.走的异类分子,当时他们惨,但后来却笑到了最后。 <br><br> 我老爸那时是个大忙人,成天抓.革命促生产,哪搞得过来关心娃儿的学习,也许也管过,但我却没有什么印象,小时候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画家,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家一个邻居是干美工的,经常家门口画文化革命的宣传美工画,他每次一画画我就在旁边看,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了画画,后来到丹巴读小学后,学校里有一个教美术的老师,画画画得特别好,每次我看到他挂在墙上那些他画的画就会观看很久,没事自己在家里也会画各种的画,花草、鸟兽。老爸也知道我爱画画,每次去外面出差都会给买些蜡笔颜料和绘画教材之类的回来扔给我,那时家里的墙上我也经常贴上我画的雄鹰和荷花之类的作品。我一直在想,作为美术老师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老爸怎么没叫老师给我开开小灶,单独另外辅导一番呢,我心头一直就有这个想法和愿望,但老师并不知道,我也不懂直接去找老师拜师学艺,学校和社会好象也没这种氛围,都在文化大革命、反对“封资修”呢,最后只能一天胡乱涂鸦进行自学,可惜后来我自学没成材,小学读完,中学里没美术课而且是走读,每天来回就是几公里,除开玩以后就没时间没精神来画了,这爱好也就慢慢渐渐荒废了。<div> 如果是现在的家长,遇到子女有个什么爱好,早就使出混身解数和办法让其孜孜不倦、锲而不舍了。<br><br> 革命的氛围下不用好好读书,也没有更好的娱乐,又有那么多的日子要打发、那么多的精力要发泄,,当然就会耍出好多的花样了。我们小学时有很多时间是劳动课,学校周围附近的山坡荒地全被学校组织我们开发了,老师成天介带领我们开荒挖地,然后各个班在各自班的自留地上种上各种瓜果蔬菜,每天挑水浇粪,查看浇灌。其它班的人是不得随便进入别人班的菜地的。总之,劳动的时间是非常多,劳动课差不多算是一们主课了,暑期学校还要学生们去附近的农村支农。 <br> 小学背后的山坡,是我们的乐园,是五里牌所有学生们的乐园。记的有一次看到一群老鹰在学校背后的半山高坡处聚集盘旋,我们好奇爬上山爬上去查看,看到一头被老鹰啄死的羚羊,原来老鹰们正在聚餐呢,见有人上来,它们就飞向空中但又舍不得离开,在上空盘旋不肯远离,半飞半停,我们跟在后面追赶,稍近些看,站在岩石上的老鹰,比鹅还大的多,如果它们要攻击人的话,该是很可怕的,但是这些生物更怕人,只要见人就会飞走。 我们平常在山上去打鸟,掏鸟窝,打蛇逮蛇,摘黄花挖沙参等,玩法很多。<br> 山坡上不远处,林业局组织工人们修有一个我们称为万里长城的一道隔离墙,有约二米高和宽,有二三百米的长度,这个隔断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山上的滚石顺坡而下砸了来,下面就是森工局和水运处的办公和居住场所,我们的家园。<br> 丹巴那些地方,如果发生大一点的地震,山上的石头滚下来的话,那不知有多惨,住房和道路二边都是高高的山崖,中间没有大的平坝平地,一个象样地躲的地方也没有,县城也好,五里牌也好都是如此,我们读书的小学中学,也都是修在山坡上的。大多的房子都是见缝插针似的修在山谷的中间。 <br><br></div> 沙坝 沙坝河边 在五里牌,另一个更大的乐趣,就是在河边玩。五里牌上面不远处河边有一个河滩坝,河滩上满是厚厚的银白色河沙,所以我们就叫这儿为沙坝。坝子口子上有一条流入大渡河的小河,叫格斯扎河,每到夏天洪水季节,大渡河水泥沙俱下,浑浊异常时,而格斯扎河却是清澈无比,由于这条小河的冲击,在沙坝这里形成了一个很大面积的回水和静水区域,常可见到鱼儿在清亮的河水中嬉戏游弋, 当时我们最爱用簸箕围捉那些小鱼儿,然后用玻璃瓶装着拿回家喂养。<div> <br> 自然的沙坝就成为我们全体同学包括大人们游泳休闲的好地方,一整个夏天,几乎每天我们都会去游泳,那时叫洗澡。凡来的人几乎都游会几下,不过都没象内地游泳池中看来的那样标准姿势的,游泳的方式一般都是”甩大把”,在水中,这种姿势昂首挺胸,两臂打直,轮番挥舞划动。在大江大河中。这种姿势最为实用,因为昂首挺胸,所以对河中的风浪、回水、漩涡及漂浮物等障碍,都能及时发现并迅速躲避,游惯了这种动作,以至后来我在游泳池中,都不知怎么游泳了。在游泳池中甩“大把”,一定会笑死人。在江河中,“大把”游累后可以通过“蛙泳”姿势在水中稍事休息。也有很多甩不好“大把”的人或初学者,就用“狗扒烧”,这种姿势又慢又费力,而且看起有些滑稽。其实更多时候,在沙滩上玩耍的时间比在河里洗澡的时间多,从河中湿淋淋的起来后,便用河沙抹在身上,全身都抹,然后就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后来才晓得这叫“日光浴”),还常常在河边用沙子修房子、碉堡等,必须要用湿的河沙,有时修好不久就被浪涛冲毁,或者沙子干透后自然垮掉,然后又修,乐此不疲。<br><br> 以前没去过海边,但现在我认为,五里牌的沙坝,除了比海边的沙滩小以外,其清澈和水质和银白色的沙子沙滩及河边风景是完全可以和现在很多海边胜景相媲美的。<br><br> 在河边除了洗澡游泳,还要划船,一般是用抓钉把木头钉在一起做的船,抓钉是搞修建用来固定木架的工具,施工工地上到处都有。或者用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找二根小点的木头,用腿一夹,两手作桨,就可以在水中自由的划来划去,夏天的河中长期都有很多的大小漂木,这是森工局的工人在山上采伐后放入河中的木材,水运处的职责就是利用河水把这些木材传送到下游内地去,作为各行各业的生产建设材料,所以河水中木材是一直都有的。我们用抓钉做好的船就在这儿水中玩乐、,心血来潮了,会划到河对面去,一、二百米宽的河面,水流湍急,通常要被冲下去很远才能划靠到对岸,很惊险和刺激。 <br><br> 在沙坝处公路上面有一处约二、三层楼高的碉堡,每次去耍,总能在碉堡下面和内部找到陈旧的子弹壳,以前这里肯定是打过很多仗的,听说以前土司之间经常打仗。 <br><br> 另外还有一项重要活动是钓鱼。最早用的是用缝衣针自做的鱼钩,那时没钱也买不到专用的鱼钩。针有钢性,用火柴划燃对要弯曲的地方烧一下,待钢火退了后,就可以轻易把针弯成鱼钩的形状,用线拴好,挖几根蚯蚓就可以开钓,不过这种自做的钩钓住鱼后很容易跑掉,后来长大一点后就用在街上买的那种标准的倒须钩,这种钩高级多了,只要钩住鱼就跑不脱,不过我们从没有钓到过大鱼,钓的最多的一般是”石钢千”或”石巴子”,有点象内地的“黄辣丁和泥鳅形状的二种鱼,这二种鱼非常多,每次去河边都肯定会钓到,不过没多少肉,拿来熬汤味道很鲜美。有次我和兄弟在水运处的马厩下面河边钓鱼,感觉有条大鱼在扯线,赶紧用力猛拉,鱼没拉上来,由于动作太大,鱼钩飞起来直接钩在了兄弟耳朵上,是那种有倒须的钩,结果费了半天功夫才把钩子从耳杂中拨出来。还一个类似的事是,上学时在班上课堂上,有次同学徐二娃把二只鱼钓放在嘴边玩,他可能是模仿自己是鱼吧,结果不小心把二只钩钩进嘴唇里,二只交叉着钩进去的,就是那种有倒须的钩,怎么也拨不出来,后来是被送去医院了才取出来的,这事被大家笑话了很久。 <br><br></div> 丹林中学 大石包 三湾荡<br> 有一个洗澡更巴适的地方,是读初中时爱去的地方,就是五里牌到中学的路途中间,过云母矿机修所,再过去点那个岔路口,下面的河边,一个叫三湾荡的地方,水荡边的中部和金川河河水只有一个窄窄石滩相隔,中间的水就是河水浸透进来的,由于地势的高低落差,浸进来的水在山脚处形成了三个水荡,最大的一个水荡有约十米宽,近百米长,中间水深有二三米,外面河水涨里面的水就大,河水降里面的水就小.由于正好是上中学的路边上,夏天的每天中午,在去上学的路上,我们几个相好的同学,都要下去泡游一会儿,洗完才会到学校去上课,每天如此,可以说是雷打不动。这三湾荡里头,现在想来是很脏的,附近农民养的牛,也喜欢在这个水荡里泡水乘凉。我们好多时候去都有牛泡在水荡边,就要先把牛吆喝走,然后再下去洗澡,当时没有一点感觉到脏,觉得牛和人在一处泡水是很自然的事,何况水面积那么大,事实上也没什么影响。为什么我们爱到这水荡里来游泳,主要是因为就算是在有暴烈太阳的夏天时节,从不远雪山上流下来的河水水温也是冰冷寒彻的,太阳下晒得难受,下到河中又感觉冰冷浸骨,冰与火都叫人难耐呀,而三湾荡的水是从地下浸进来后又经过太阳的暴晒,里面水温恒定不冷不热让人感觉舒适,这儿是爱游泳的同学们的乐园。<div><br><br></div> 白人戏水 <br> 从我们小学的背面开始,是缓缓往上的山坡地势,到了半山顶后的另一面,却是象刀砍斧劈般的悬崖峭壁,峭壁下面就是县城的西郊,东谷河流入大渡河的入口,在山顶可以鸟瞰整个丹巴县城,在面向县城那面的峭壁顶端处,有一个地点就是“白人戏水”传说中白人所处位置。所谓白人,是一个白的大石头,在县城当头大桥附近往上望,这个白的石头很象一个人的形状,当地人们称它为“白人菩萨”。据传,有时在中午,风和日丽,万里晴空之时,骤然狂风大作,黄尘滚滚,飞沙走石,乌云遮天,不一会儿见下面河水中卷起长龙似的水柱,直冲到山顶“白人”的附近,接着满城倾盆大雨,数分钟后又是晴空万里。这就是丹巴县城富有神秘色彩的传说奇景——白人戏水。 <br> 为什么要戏水?什么时间戏水?没有人知道。反正据说以前有很多人看到过,看到过的人说的绘声绘色,没看到过的人也坚信不疑。到了文.革期间,造.反.派为了破除迷信,在大桥桥头处,架起高射机枪朝白人那里猛打,打坏了这个白人,后来就不能戏水了,也就看不到这种景象了,也怪,的确没人再看到过这种景象了。我们这么多同学们在丹巴生活那么多年,谁看到过没有? <br> 听说这个白人是摸不得的,否则会有灾祸降临,那个位置也很险峻,我们每次爬到山顶去玩时,一般不敢到那个白人的附近,就是去了也不敢细看和作太多停留.听过这些传说后心中总有一种畏惧感.总之,白人戏水是丹巴很有名的一个典故.现在想来,从科学的角度讲就是龙卷风的原因.可是,现在为啥见不到这个景象了呢,还真是一个谜. <br> 大风湾 <br> 说五里牌,不得不说到大风湾,从五里牌要到县城街上去,这个大风湾是必经之路,大风湾这个地方可不得了,风无比的大,啥叫“飞沙走石”?在这儿我是真看到乒乓球大小的石头被风吹得滚动的,风大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恐怖”二个字来形容,短短二三百米的距离,路过此段路段,又恰遇起风时,常常把不少经过的人给吹到了公路下面,常听到说有人在此摔伤了胳膊跌破了头,尤其是骑自行车遇风时候最危险,那是靠得住要被吹翻滚到公路的坎坎下面。我每次从那里过,心头就会很紧张,有几次刚走到一半风突然大起来,赶紧把路边的电线杆子一把抱住,等风吹完才敢松手离开,遇到风不大不小的时候,那就比较好玩了,你可以斜倾着身体,风吹着你就象有人把你撑着推着一样,有趣地倾斜着身体向前或向后行走。 <br> 除了大风湾,其实丹巴的风一直是比较大的,从小到大,尤其是夜晚睡在家里时,狂风从稀疏的窗框间吹过,发出的那种呜呜的怪声,显得无比凄励,但却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催眠曲.但再大也难有象大风湾这样,能把人能吹倒的.这一段风如此厉害,可能是因为从河边到山顶之间,有一条不宽的山峪,风顺着山峪从山顶一路顺吹下来,才会吹得如台风一般.顺着山谷一直往上,到最顶上,恰好就是”白人戏水”的那个白人的位置,有趣吧?不管是白人戏水还是大风湾,这种大风可能就是因为特殊的地形地貌形成的。 <div> 一般偏僻的地区鬼故事也比较盛行,大风湾公路边的凹荡内有几座荒坟,听大人们说,说有人晚上从这里过时,曾听到过有婴儿的哭声传出,也就是说这可能有鬼,呵呵,我想多半是大人们怕小孩们晚上跑远了去玩不安全,而故意编造的,但听说后还是很让人害怕,白天过这段心里就有些惊诧,后来,已经长大很多了,晚上从这儿路过,还是感觉汗毛有些竖起来,嘿嘿. <br> 最近听丹巴的同学们说,大风湾那里早都修了房子了,这真是大大地让人疑惑,那个地方居然能修房子?他们说丹巴实不好找一个宽点地方,再说现在大风湾没啥大风了。没大风了?这真让人疑惑和感叹,那么有名的"白人戏水"(龙卷风)没了,现在连大风湾的风也没了,才短短几十年,大自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俗话说物是人非,现在是人非物也非了。书上说沧海可以变成桑田,我一直难以想象,现在却觉得,就算是沧海变成桑田,可能也比我们想象的简单容易多了. <br><br></div> 小时候的我们真是快乐无比,天上都有我们的脚板印,学校不太管你学习好坏,想管也管不了,大人们都忙着生计,忙着.革.命,忙着.斗.争,各家基本上都是几个娃娃,父母们顾不过太多地管,能让你们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div><br> 我想当时的娃儿一定比大人多,五里牌读小学和中学的学生加起来,怕有几百人吧,娃儿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成天瞎晃荡,总之,五里牌就是我们的乐园,世界上没有哪儿比这里更好玩了。除了在山上打蛇、打鸟掏鸟窝,在河边钓鱼、游泳、划船,或者就在坝子里打仗、玩游戏、滚铁环、藏猫猫等等,耍法太多太多,一句话,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在家里,其余的,基本上就是我们自己自由安排和发挥了。想想吧,那是多么快乐的事,现在的孩子们,怕是做梦也没有这种好事吧? <br><br> 如果有人问我天堂之城在何处?我会告诉他,天堂就在我们那时候生活的五里牌。<br></div><div><br></div><h5>(写于2006年12月)</h5><div><br></div><div><br></div> 冬天的沙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