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少年时(二)程奕然 49号

程奕然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修路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轰——”雷声震天,如巨人低吼,大地仿佛也在颤抖.窗外的绿树早被狂风吹得七颠八倒.一些小石子也被卷起,打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叮当”的声响.天色骤然暗下,一场大雨如期而至.</p><p class="ql-block"> 七月的天正如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不过半盏茶功夫,雨便停了.一下子艳阳高照.若不是树叶上还挂着水珠;若不是杆上的被子湿了个浸透;若不是店门前的地砖都翘了边儿......谁又能想到刚才有场暴雨?</p><p class="ql-block"> 太阳露脸还没多大功夫,天地间便弥漫开无形的热气.修路工人来了,那一身橙黄色制服格外亮眼.“刺—刺—”.嘈杂的声音响起,让人更加心烦意乱.柳叶得了病似的,无精打采起来.叶子在枝上打卷儿,枝条则动都懒得动.柏油路晒化了,闻着让人闷得全身难受.那些工人开始忙碌了,撬开了翘起的地砖,浇上石灰,再放新的地砖......一切都那么娴熟.头上汗珠滚滚,看着就很累.可他们不在乎,只有汗珠挡着视线了,才会粗略地擦一下.然后,又一心投入工作.机器的刺耳,他们好似也听不见.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闷热,这城内,好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猫热得闭着眼躺在阴凉下,蝉热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地叫.工人们的嘴都开了裂,鲜红的血往外溢,和着粘乎乎的汗水.铲起石灰,倒在了车内的大桶里.一抹汗,喝口水,又继续.路渐渐平坦了,又恢复了原样.那些工人又去别处忙了,可这段他们洒了汗水的路,有着他们不畏寒冬腊月,酷暑炎夏,为人民服务的品质.</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前,这里只是茅草小屋,而今日,却是高楼大厦.不正多亏了他们吗?我们的路,由他们铺起了.方便了我们,可有人体会到他们的劳累了吗?想到这,卧不禁心中一酸.五味杂陈的感觉漫布全身.我望着刚才工人们远去的方向,心中只剩下敬佩与沉默.</p><p class="ql-block"> 太阳不再燥热,反倒十分热情,像好客的主人,牵起行人的手.风像柔情的母亲,温和地抚摸行人的面颊.人们的心中,只剩一片暖流......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夏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叶小舟轻轻滑动,碧绿的湖水分开,又轻轻合上,只剩下柔柔几道被阳光照射,晶莹剔透的水纹。</p><p class="ql-block"> 没有桨在划动,船上的人儿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随心所欲,丝毫不在乎船儿飘到哪去。湖边的树梢上,传来了知了的叫,那么轻缓,那么动听,多几分恬静,少几分烦杂。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多清新清心!一下子,令人忘却了这燥热的风。</p><p class="ql-block"> 七月的天气,如娃娃儿的脸,说变就变,听得人心惊胆战,狞恶地将刚才那中国画般的意境撕了个粉碎。一下子,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天空,如打翻了黑色墨水瓶,又如进入万丈深渊。“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刚才如痴如醉的人儿,不禁皱起了眉头。“嚓~”闪电似看不惯这闷黑而压抑的天地,发了怒,似闪亮的宝剑挑破了黑幕。终于,大雨倾盆倒下,远天近水,一片灰蒙蒙......</p><p class="ql-block"> 雨像倒光了般,一炷香不到功夫,就停了。这下,树叶上挂着水珠倒也像晶莹剔透的水晶。湖中,早已水清如天......</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避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夏日的天气如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夏日的雨如娃娃的泪,说流就流。</p><p class="ql-block"> 可不是么!前一刻还热得人心烦意乱,现在天上就乌云密布了。闪电如一条白带子,在空中驰过,那么刺眼,如一把尖刀的利剑。一场大雨倾天而下,那气场,令人胆战心惊。我站在一屋檐下避雨。积雨落在屋檐上,再滑下,形成了一层水幕。树叶已经零乱,在雨中散落一地,化作那千思万缕的愁。远处还有几只野狗,浑身上下都是水,在雨中乱窜。还有一个小丫头呢!不正是林儿?她抡起小短腿头也不回的朝檐下赶。风扭动她披散在肩头的短发,雨早已将她全身浸湿。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上了楼,那模样,像极了只可怜猫。水滴在石阶上,又留下一串串胖乎乎的小脚印.瞧,一扭一扭的样儿,便令人心生怜爱.看来下雨倒给人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呢!</p><p class="ql-block"> 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疯狂地冲刷大地。树枝都被折断了好几枝,竟受不住这福分。不过下雨也好,不燥热,空气湿润润的。我站在檐下,看着雨中的景.雨珠,在树叶上跳动;在马路中舞蹈.路上的人儿,撑着伞,快步行走.</p><p class="ql-block"> 雨声时儿激荡,如万马奔腾;时儿舒缓,优美赛琴声。不过天不会儿就亮了。风停了,雨停了,只有清新的空气,令人舒坦.重新走回石子路,只听得树叶飒飒......</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夏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夏夜最是欢快的,欢快的微风,欢快的星辰,欢快的流水,欢快的孩童,处处都弥漫着欢笑。</p><p class="ql-block"> 只有月亮,单单的,在天上。孤零的影,多寂寞!洁白的月光洒在每一处大地,给以关怀与爱护。一天工作下来的大人们也悠闲自在地散着步。我是在泥泞的小路,泉水叮叮当当地响不停。看着疏疏梧叶,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白天的规矩什么的,都不重要了。</p><p class="ql-block"> "你也在这儿呀!好久不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是梅!她瘦了,也高了许多。"你还在?"我惊讶住了。"一直呀!"她一边搂着我,一边撩着发丝。她笑了,露出满口白牙,笑得似花般美丽。“走,去散散步!”“好。” </p><p class="ql-block"> 我俩穿过树林,又是那湖呀。"坐船吧。"她麻利地解开了绳。小船在波光粼粼的湖缓缓移动。无心摇桨,只是由它在随风,到任何一个它想去的港湾。月亮的倒影在水中,它不再孤独,有几条小鱼在陪伴它了!水波荡漾,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满天星辰。风迎面,吹过江南水岸,不见了踪影。谁醉遍天涯,梦醒不见故乡?未妨惆怅是轻狂,在这何以辜负四季花?船靠岸,我们坐上了草跺。</p><p class="ql-block"> 草垛很高,足以将一片湖面收进眼底。"你回来什么时候走!她又开口了。"谁晓得?"又是一阵沉默。风带来了几丝燥热。一夜星空,只剩我二人了。星星在空中眨眼,风吹乱了我俩的青丝。一散又不知何时相遇了。</p><p class="ql-block"> 半天,她开口只像是做了个总结。“聚有时,散有时,山川不改,桐花万里,何以消时光飞逝?"我们都笑了!在这夏夜中缓缓定格。</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五)荷塘——落日——晚风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树上,知了在声声鸣唱.晚风轻抚,那么柔和.披了大衣,轻扣柴菲,并着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又幽静的小路.</p><p class="ql-block"> 又是那片荷塘.曲曲折折,望去是田田的叶子.层层叶间,零零星星几朵淡粉色荷花,几分袅娜,几分羞涩.荷花内,明珠似的水珠滚来滚去.一个不小心,唉,落水里了!天色暗了几分,月亮升起了,给一切添几分神秘与高雅.远处还有的,便成片的了.如刚出浴的美人.几只蜻蜓飞来,想必是微风送去的缕缕清香所吸引了把!在河中,细看,在那硕大的荷叶下,也藏着几只莲蓬呢!小小的,还只有拳头般大小.现只是翠绿色,却又那么可爱.再过几个月到深夏,便可以摘来吃了!</p><p class="ql-block"> 往年,我总和几个表姐妹来采莲.每逢正午,大人们去睡时,计划便开始了!一叶小舟开入,河中的浮萍便分出一道路.大姐在前头划桨,我,二姐和四妹便在采莲.莲蓬足有脸大.快采上几只,匆匆赶着小艇回去,顺便再跑到后山那边去,细细品尝.那白白的莲子,脆脆的,几分清甜,微涩,却令人回味无穷.一众人,几只莲,吃得是那幸福的味道.如今清冷了!都散了,只剩我一人,独守这空塘,独守这寂寞......</p><p class="ql-block"> 目光回到塘中,凝视那平静的水面.突然,一条鱼儿跃出水面,银光一闪,又勾起了我的回忆.五岁那年,我和表哥来钓鱼.我因失足掉进了塘里.表哥站在岸上,不知如何是好.我在水里蹬着滚着,却毫无办法.过度的惊恐是我无力,我努力想抓住些什么,却力不从心.半分钟之后,我似乎晕过去了.后来,表哥找来一位懂水性的人,终于将我救上了岸,可算是有惊无险.</p><p class="ql-block"> 几声蝉鸣,早已到了家门口.那股清香的味犹如还在.推门,都已熟睡......远去的高楼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回忆,不知是苦是甜,思绪如线,牵动了周围的一草一木.</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六)我是世界上最后一条鱼</p><p class="ql-block"><br></p> 我是一条小鱼;很快乐的与朋友生活在一条小河中。<br> 但是,这条小河很快便被人污染。清澈的河水变得浑黑,河面垃圾泛滥, 臭气冲天,害得我的很多同伴都死了。我和剩于的鱼只能游啊游,游向大海。<br> 大海一点都不像大家说得那么美好。海里有大鱼吃小鱼,海上有人类捕鱼,我的很多同类又死于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尽的悲伤使我沉沉地睡了过去。<br> 海中的斗争激烈。我却在水草的遮隐下,不为人知。<br> 一年......两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br> 也不知几年后的一个夜晚,我醒了。一睁眼,到处都是垃圾与鱼类的尸体,布满了,个个惨不忍睹.海水失去了动人的色泽,成了黑色,还漫着一股子臭味。我这是睡了多少年?发生了什么?世界末日了?我怎么也想不出,游向海面.很快到了海边.海边,还是一片高楼大厦。奇了怪了,难到都是错觉?哎哎呦,好疼 !谁抓了我的尾巴?我吃痛往后看。天呀,一个人类!不会吧!那小男孩大喊:“妈妈!鱼!一条鱼!我看见鱼了!”他为什么那么惊讶?鱼不是很常见的吗?我十分不解.<br> 妇女闻声起来,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她惊呆了,眼睛瞪得比杏仁还大,嘴大得可以塞得下一个鸭蛋.“真的是鱼,真的是鱼......”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不住地喃喃.“还有鱼活着?”附近的居民闻声纷纷跑来.天呀,我是世界上最后一条鱼了?不会吧!怎么回事......<br>  我被送进了世界博物馆展示.人们看着我,朝我招手.一个个或惊喜,或激动,甚至与我合影.不过那还是因为我的展名——世界上最后一条鱼.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七)采莲--如墨江南</p><p class="ql-block"><br></p> 江南可采莲。成片成片的荷塘;含苞或己放的芙蓉亭立,清清淡雅的荷叶遮掩,藏着长杆子顶着的莲盆。<br> 烟雨中,我撑着小船。烟雨行舟,烟雨如江南,山水如墨染,宛若丹清末干,提笔点欲穿。天色呈靓蓝,波光似锦段,乾坤之下,普天失色。淡粉、深粉的荷花,几分袅娜,几分羞涩。淡绿、深绿的荷叶,几分挺立, 几分生机。莲蓬呢?多可爱呀!星星点点,零零散散。<br> 拔上几枝芙蓉。羞红的脸,碧绿的茎,瓣间几滴雨水滴入掌心,凉丝丝。巴掌大小,在手中把玩。小小黄黄的蕊,嫩粉嫩粉的花瓣,瓣间向上,一见便瞧出,只应天上有的玲珑,小巧美轮美奂。多炫丽,当之无愧的巧夺天工。放眼望,任何一处都是恰到好处。不大不小,不素不黛,简直是件完美的艺术品,大自然的杰作啊!再采了一枝莲蓬,绿色的顶,绿色的茎,绿的清新,绿的动人。取下一颗裹着绿衣的莲子,轻轻撕开薄薄的皮,如薄纱般,露出白嫩白嫩的子。取出莲心,放入口中,几分清甜几分涩。再采几枝,母亲一定会欢喜的。<br>  烟雨中,小船缓缓归岸......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八)纳兰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却变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p><p class="ql-block"> 初见惊艳,再见依然。这也许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莫然回首,曾经沧海,只怕早已换了人间。人生若只如初见,往事全化红尘一笑,只留下初见时的惊艳,倾情。忘却一切背叛,伤怀,无奈和悲痛。当正如,君子之交淡如水。正如,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正如,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无情未必就是决绝......</p><p class="ql-block"> 纳兰性德,原名成德,因避太子保成改名性德,字容若,号饮水,楞伽仙人。他是一位腹有诗书,但又年寿不永的词人。他的词动人善感,似珍贵精美的宝石,永远熠熠生辉。</p><p class="ql-block"> 严格来说,纳兰的词是“仿”出来的。有人云:“唐前的诗是淌出来的,唐朝的诗是嚷出来的,宋朝的诗是想出来的,宋以后的诗是仿出来的。”但这并不重要。其“绝域生还无季子”的诚,“天上人间情一诺”的真,“情在不能醒”的“索性多情”,如斯至情,拨动了我们心弦,让我们为卿痴狂,“共君此夜须沉醉。”</p><p class="ql-block"> 纳兰的情感一生漠漠。先是表妹,又到爱妻卢氏,再到江南才女。爱过,恨过,却都在“借酒消愁愁更愁”中度过。</p><p class="ql-block">暗怜双蝶郁金香,欲梦天涯思转长。几夜东风昨夜霜,减容光,莫为繁花又断肠。</p><p class="ql-block"> 功名应看镜,明月秋河影。安得此山间,与君高卧闲。</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九)半生烟雨,半世桃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生愁绪锁,念国、念家、念人,后世美名颂,须词,颂画、颂人。</p><p class="ql-block"> 她是身书香门第,灵秀聪慧,少有才名,并工书画,道晓金石,尤擅诗词,一支生花妙笔,写尽人生的美丽与哀愁。她爱花,爱酒,敢饮敢醉,敢爱敢恨,既有巾帼之淑贤,更兼男儿之豪气。她的爱清曾如诗如画。但她经历了爱人离世、山可破碎、颠沛流离,发常人悲世之感慨,心怀家国与天下。</p><p class="ql-block"> "词苑千载,群芳竞秀,感开一枝女儿花。这枝花在宋代萌发,烂了中国诗词的花季。聪颖与傲骨,柔清与相思,坚强与悲戚....她便是李清照,一代词宗,独一无二。</p><p class="ql-block"> 怎一个愁字了得!从"见客入来袜划钗溜。和羞走,倚门口首,却把青梅嗅。"到"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遍,人道山长山又断。"每一段烟缘,聚有时,散有时。红尘挣扎,只因生而为人。若知离散不舍恩情,到底这是眷顾着那一场惊艳的相遇。只是,山川不改,桐花万里,所有人的事都抵不过时光飞逝。国尽人间,山水不欠,谁都不是谁的归宿。</p><p class="ql-block"> 一切,尘烟如梦花事了。</p><p class="ql-block"> 李煜曾写"问君能有几多愁,怡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清照的愁思,便犹如一江春水,流无尽时,醉中醒中,俱在心头。</p><p class="ql-block">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总是半生烟雨,半世桃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假期阅读小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