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大姐于2021年8月19日21点03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接到外甥女的电话说她妈妈血压已经往下掉,医生说时间不多了可能今晚就会走了。我急忙收拾几件衣服就往火车站赶。</p> <p class="ql-block">坐在火车上我一路回忆着大姐的点点滴滴。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也是得癌症走的。临走之前把我们六个姐妹兄弟叫到床前说话,告诉我们一是要相亲相爱,亲姐妹兄弟之间不可以吵架要相互包容。特别交代姐姐哥哥一定要照顾好我这个最小的妹妹,说我爸是一定会找一个后妈来照顾我的,她不放心。长姐如母这句话在我大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妈妈走后,大姐就把我带到身边,带到她教书的村小学去上学,呆在大姐身边的那一年是我最快乐,开心的一年。没有了妈妈严厉的督促,不需要背乘法口决,也不要背唐诗,更不须要放学就得写作业。在大姐村小学上学就是玩和劳动。小时候经常流鼻血,每次妈妈就让我抬头,鼻血就倒流回去只能咽下去难咽死了。有一天晚上大姐到其他老师宿舍去聊天,我一个人在宿舍流鼻血了,我想我今天就低头不抬头让它流,看它什么时候流停,于是低着头坐在台阶上流了好久,好久。大姐回来看到我坐在门前台阶上,台阶上都是血吓了一跳问我怎么啦?我说流鼻血了,姐说流鼻血为什不台头?我说就想知道低着头,鼻血能不能自己止住?大姐把我头抬起来,鼻孔用纸塞住问流了多久了?我说不知道大概很久吧。大姐一边用水冲洗台阶一边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妹妹。结果我知道了流鼻血低着头是真的止不住的。第二天姐姐到办公室打电话让姐夫买些猪肝和瘦肉送到学校来。小时候不知道猪肝和瘦肉有补血,补铁的功能,只要有好吃的就开心了。还有一次是半夜发烧口渴,就推了推姐说“阿姐,我要喝水”。大姐开灯倒水给我喝发现我不对劲,一摸我的头和身上,二话不说就起床穿衣服,然后把我也抱起来帮我穿好衣服,我迷迷糊糊问“阿姐穿衣服要去哪里”。姐姐说上卫生院,还问我会不会难受。我说想睡觉,口喝,没力气。大姐把我放在自行车的横杠上,让我手里拿着电灯筒,半夜骑着车往镇卫生院去。从龙根小学到石陂镇是要骑很久的山路,骑到上坡大姐骑不动就下来推着走,一边走一边和我说话,问我想吃什么?明天让姐夫买,我把头趴在自行车的把头上说我想吃包子,芝麻饼等等。途中我手没拿稳手电掉了,姐姐停车捡起来给我,我拿着手电筒看了看说“阿姐,手电筒玻璃屏摔裂了。”大姐说没事,明天让姐夫买一个玻璃屏换一下就行,还好手电还会亮,不然我们就得摸黑推着走不能骑车了。到了卫生院姐姐拍门叫起医生。医生帮我量了体温,看了喉咙,用听诊器听了心脏和后背对我姐说还好送得及时,都烧到四十度了。然后帮我输液又开了好多的药。天亮的时候我输完液,姐姐又骑着车驮着我回到学校去上课。现在想起来当时大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走夜路而且还是山夜路,当年的大姐也是年轻漂亮的,可是因为我,大姐什么也不顾只想着不能让我把脑袋烧坏了吧。想着想着鼻子发酸眼泪就流下来,我只好把头转向车的窗外想些开心的事。小时候经常会听到左邻右舍的老人说“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可怜啊!”然而我却从没觉得自己可怜,因为有哥哥,姐姐宠着,爱着。妈妈刚走时大姐就把我带到她学校去上学,连过年都把我带到她婆家去过年。(那个年代没有什么人会把妹妹带到婆家去过年的,也就是大姐夫爱屋及乌才会这样。)后来回到石小上学成绩差,被男同学欺负,我跟我小哥说,小哥就去把人凑了一顿,从此再也没有同学敢欺负我了。看到人家踢毽子跟哥哥说“哥哥,我也想要一个毽子”。几天后哥哥就从女生玩着的毽子抢一个回来给我。寒假二姐就接我到她上班的香料厂去,因为吃饭慢,还要二姐喂着吃,就听到二姐的同事说这么大的妹妹你还喂饭?别宠坏了。二姐就笑着说天气冷她自己吃慢,我不喂,饭都被她吃凉了。放暑假舅舅又会把我接到他家去和表哥表妹一起过假期,要玩到快开学了才送我回家。在别人眼里可怜的我却是幸福感满满的。</p> <p class="ql-block">难得找到一张大姐年轻时候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大姐在帮助农民脱盲活动。</p> <p class="ql-block">大姐的胰腺癌是去年七月份发现的。当时大姐是人很黄连眼白都黄了,到县医院看说是胆结石要做碎石手术。外甥女说既然要做手术就到大的医院做,然后大姐就到福州孟超肝胆医院住院做手术。做碎石手术那天我们以为就是一个小手术,结果却给了我们一个晴空霹雳告诉我们大姐胰腺上长了个肿瘤,初步断定是胰腺癌,要做进一步的确诊。我们决定先瞒着大姐,可是大姐怎么说也是个小学高级教师那有那么容易骗的。大姐知道这件事后平静的说“别确诊了,把黄胆降下去就回家,以前该怎样生活还是怎样生话。八月份大姐把黄胆降下去就出院了。回浦城时大姐说十一放假你们都回浦城玩几天吧。九月底我因要去新疆徒步打电话告诉大姐我十一回不去了。张童鞋在我打完电话说你姐都得了这种病你十一还不回去陪陪你大姐。然后我一下子就发飙起来说“我大姐又没得那病,你干麻要这么说,她又没确诊。”说后自己就先哭了起来,张说好,好,你姐不是那种病,你该到哪玩就去哪玩。然后我饭也不吃跑到房间哭,其实我只是嘴里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从百度上查过,只要是在胰腺上长的肿瘤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恶性的。十月份徒步回来没几天,大姐就发病送往二姐的女儿所在的福州第三人民医院就诊。在住院期间周一到周五我在医院陪大姐,周末就三姐陪。在医院陪大姐时晚上睡不着就对大姐说“阿姐,我睡不着你讲故事给我听吧。”大姐笑着说你睡不着说明你不够累,以前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吃完饭就躺在床上睡觉,那都不带翻身的,第二年春夏天把草席掀开一条蛇都被压成蛇干了,那有睡不着这回事说。我不信说那有那么笨的蛇不懂得跑啊,姐说冬天蛇本来就冬眠被人一压想跑,可人家一睡到天亮都没翻身,蛇可不就被压死了。大姐就会讲一些以前的笑话,说以前有一个傻媳妇经常被老公骂浪费不懂持家。傻媳妇就跟人报怨说“我一碗剩饭怕馊了,半夜都起床炒来吃,火烧不着倒了一整瓶的洋油才烧着,我总是这么省了,还要我怎么省。”听完笑得我肚子疼。每天傍晚陪大姐散步总是跟大姐说“阿姐,我们还是去上海肿瘤医院去看吧。”大姐就是不同意说“我不确诊我还带着一丝希望,真的确诊就没希望了”。我说不会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办法医的。大姐说叶晶和陈涌都要上班,那有时间陪我在上海看病。我说只要你去上海看病,困难总是能克服的。姐姐又说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出门坐火车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总是找各种说辞不去。只好在福州做了胆囊切除和胆肠吻合术。其实在三院住院期间大姐已经开始疼痛了,要吃止痛药来缓解疼痛,住了两三个月大姐看看马上要到春节了,就要求出院。</p> <p class="ql-block">大姐幸福的一家。</p> <p class="ql-block">18年小哥哥在五一前一天出院,全家人齐聚福州。</p> <p class="ql-block">我的两个哥哥和三个姐姐,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姐妹。</p> <p class="ql-block">四姐妹。<span style="font-size: 18px;">18年的大姐是个健康,快乐的退休教师。</span></p> <p class="ql-block">泰国旅游骑大象的照片。大姐说退休后每年出国旅游一次和国内一次,每年出门玩两次就行,太多次也累。</p> <p class="ql-block">退休后的大姐和同事到北京旅游。</p> <p class="ql-block">2020年七月大姐到福州来看病,那时还没开始检查,以为就是来做个胆囊碎石手术。刚好碰到我生日一家人开心的过生日。</p> <p class="ql-block">八月份出院。虽然没去做穿刺确诊,但已经知道胰腺上有个肿瘤的大姐,心态还是乐观的。</p> <p class="ql-block">十月份病情复发再次住院。碰到三姐生日,我们把大姐带回家来过生日。</p> <p class="ql-block">和大姐在第三人民医院外的路上散步,大姐走累了做在公交站的座位上休息,拍张照片发到家庭群里让家里的亲人放心。</p> <p class="ql-block">十二月份两个哥哥和外甥女婿来接大姐出院。</p> <p class="ql-block">到了今年的四月份大姐痛得实在受不了了,才答应到上海肿瘤医院去看病。一到医院就做穿刺确诊了恶性肿瘤,并扩散到肝脏。开始了第一次做介入化疗和的消融手术。</p> <p class="ql-block">四月份大姐在上海外滩照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五一回老家帮老爸做九十岁的阴寿。再次看到大姐时,大姐消瘦得非常厉害,由于做了两次的介入化疗,大姐的头发脱落得差不多了。我跟大姐说“阿姐,我们干脆把头发剃光吧,然后再买个假发来戴更时尚些”。看着假发店老板帮大姐剃着头发,大姐一声不响坐在那,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知道大姐是很爱美的人,便</span>安慰道等化疗的疗程结束后,头发又会长出来的。大姐在我们四姐妹中是最漂亮的,皮肤遗传老爸的白皙细腻,五官还长得很精致。以前年轻时我经常在几个姐姐面前报怨不公平,为什么四姐妹中我长得最丑。大姐就会笑看说但是你是四姐妹中最高的一个,而且你也不算丑只是难看点,你就知足吧。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们的亲妹妹,有这么损自己亲妹子的吗。</p> <p class="ql-block">七月份儿子一放假我便回到回浦,再次看到大姐时几乎不敢认了。大姐瘦得只剩七十斤了,用皮包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外甥女说她妈妈几乎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而且止痛片一天要吃两片了。大姐说她现在吃一点东西肚子就胀得很难受,一双脚也肿得很厉害。我和三姐每天陪着大姐说说话,晚饭后陪大姐在小区里走两圈消消食。</p><p class="ql-block">大姐七月份要做第四次介入,是我和外甥女婿一起陪大姐到上海。看完门诊就在宾馆等住院通知,因为等病床位在宾馆等了一星期,办完<span style="font-size: 18px;">入院外甥女婿就先回去上班。住院检查后医生说大姐肠梗阻不能做介入,要先做完肠梗阻手术。我说那就做肠梗阻手术呗,医生说他们医院没做这个手术,要到其它医院做。只能先帮大姐插个胃管引流胃液,还说不能吃东西连开水都不能喝。和家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回福州做,因为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大姐又非常虚弱,我一个人没法去带着大姐到其它医院排队办理住院一系列的事情。等我们要出院那天刚好台风“烟花”在浙江,上海那带登入,所有列车停运。我跟查房的主任说我今天出院回不了福州要去住宾馆,你帮我姐的胃管拔了,要不我姐没法吃东西没力气的。主任说不能拔也不能吃东西不然会更痛的。我说那怎么办?你们要我今天出院,这么大的台风又没动车,我只能先到宾馆去住。主任对安排床位的医生说那今天先转到九楼去,明天再出院吧。古人说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话太精辟了。外甥女婿打电话给我说按排床位的医生打电话跟他说九楼今天没床位,现在住的VIP床位今天有人要进来,没办法要我们出院。我一听火冒三丈就冲到医生的办公室去找医生吵架说:“主任都说让你安排床位了,你说没有?你让我们这么大的台风出院,到时我大姐淋雨感冒发烧引起的并发症谁负责?在说出院后没挂营养液,万一我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是一定会到你这医院来闹的,是你们在台风天让一个病危的病人出院。今天要不你就帮我换到九楼,要不我就住在11楼,有人来我也不走。”那医生没办法只好说那你们在等等,等九楼有床位你们再搬下去,我们做医生的也难,床位这么紧张都是要提前预约好的。后来外甥女婿又打电话来说“小姨你别把医生得罪了,我以后带妈来上海做介入还是得求他安排床位的。”我说我“惹祸”都是小姨夫善后的,这次你也自己搞定,真是搞不定那我们就在福州肿瘤医院做也是可的的,只要知道介入化疗用什么药,多少剂量在那不能做。我发现原来把我逼急了我也是有泼妇的潜质。在上海住院的那几天,由于医生交代不能吃东西连水都不能喝。可是姐姐又很想吃,看我吃馄饨说:你吃完的汤给我喝两口吧。我说不行医生不允许的,但是看到大姐那么想吃最后还是偷偷给大姐喝了两口汤,大姐喝完汤笑得很满足开心,可我看到大姐的笑容却是特别辛酸。喝水也是医生说不能喝水,我就用勺子沾点水给她润润唇,可大姐总是把水杯抢去马上大口大口地喝几口。输脂肪乳也是,本来一仟多毫升要输十几个小时,大姐趁我晚上睡着就把它开到最大,八个小时就输完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不配合医生的病人。有时就会凶她。大姐又委屈地对我说“妹啊,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要凶我了”听到她说这说再看着大姐的表情,心里又非常难过。大姐看到我眼睛发红就说“你别难过了,我姑娘时丧母,中年时丧偶,什么没经历过,晚年得这病有你们姐妹这样陪着我,女儿,女婿也孝顺我也算幸福了。我要走的时候你跟晶晶说我要在医院里走不回家,我怕回家走晶晶,忆杭他们会怕”。我说“阿姐,我们只是回福州做肠梗阻手术,做完还是会回上海做介入治疗的。”大姐只是笑笑不说话了。</span></p> <p class="ql-block">在上海宾馆等床位时和大姐在散步。</p> <p class="ql-block">插入胃管,开始禁食禁水。</p> <p class="ql-block">七月二十七号回到福州。第二天到协和医院找外甥女预约好的最好的外科专家看诊,医生一看就说太迟了,做手术已经没意义了,没必要折腾病人。我们只好跟大姐说协和这边没床位了,我们到二姐女儿那个医院去吧。在医院时大姐的病情越发的严重,已经须要用上吗啡止痛棒了,把大姐的腹水,胃液拿去化验也都有癌细胞,医生说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了,让我们有个准备。外甥女到福州接大姐,问她妈妈是想在福州还是想回家。大姐说回浦城医院吧。</p> <p class="ql-block">外甥女租的医疗车接大姐回浦城。</p> <p class="ql-block">我和三姐陪着大姐一起回浦城。想在大姐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她。在浦城医院里大姐每天都在受着病痛的折磨,其实大姐是非常坚强的一个人。她即使再痛再难受也不哭不闹。我看着大姐经常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说话,昏睡时也是想努力的睁开眼睛,舌头也一直在动想说话。我知道大姐心里也是非常的恐惧的,在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而且必须是会死去的,应该是没有什么人不害怕不恐惧的吧,一个人在等死的心情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看到大姐这样子,每天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想陪大姐说说话可是大姐已经没力气说了。八月十六号儿子要开学,我跟大姐玩“阿姐,我十五号要回福州了,我儿子十六号开学,等十一国庆我再回来看你。”大姐说好,只是在之后的两天大姐都不怎么肯按止痛棒了,因为止痛棒的吗啡剂量加大,用多了就是昏睡状态,只是痛得无法忍受才会让我们按一下。十四号晚上在大姐家里,我和三姐压抑的心情都爆发了。三姐说大姐痛得想自杀,她就把我发在家庭群里有“人工冬眠”的事说给大姐听。我说我们都已经问过医生了,浦城医院就没有做这个人工冬眠,你干嘛告诉大姐。三姐说她只想让大姐少受点苦,让她安静的走。我说癌症晚期病人就没有能安静走的,都是极度痛的。三姐说那你知道大姐会这么痛,你明天还要回福州,你就是自私不想再陪大姐了。三姐的话触动我心底的害怕和懦弱,因为我听过同学和朋友说癌症晚期病人是多么痛的生不如死。所以也在潜意识地逃避面对大姐最后的时刻,怕自己受不了。可是被三姐这么赤裸裸地揭露出来,我恼羞成怒说“我怎么就自私了,我儿子今年是高三,开学了我得回去给我儿子做早餐,我老公每天上班那么辛苦,难道还让他每天早起给儿子做早餐,做饭,洗衣服吗?我不可能因为大姐就不顾我自己的家庭。”反问三姐“难道你能因为大姐不上班了吗?”三姐说她就可以因为大姐而把工作辞了。我当时在气头上也就用最刻薄的语气说“你有什么底气说辞职,你一个人就是靠这份工作生活,女儿又不在身边,你辞职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不是想找工作就能找得到的。”三姐说她的事不要我管。我说“我也不想管你的事,只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做事之前要先想清楚别那么幼稚。”因为我知道三姐是真的会因为大姐的事而辞去工作的,三姐一直不能接受大姐生这个病的事实。</p> <p class="ql-block">大姐遗照。我只要一看到这相片就想哭。</p> <p class="ql-block">十五号回到福州,十九号就接到了外甥女的电话,可是我再怎么赶也没赶上见大姐的最后一面。我赶到医院大姐已经走了,可是我看到大姐总是感觉她没走,只是她不在痛了平静了。我牵着大姐的手叫“阿姐”,可是大姐却不在回应我了,我知道大姐是真的走了。我恨自己的懦弱胆怯,我为什么要回福州,我可以不回福州的,我不回福州我就可以多陪大姐几天,可以送送大姐,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遗憾。目送着大姐被推进火化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撕扯着我,我只能在玻璃外一声声地叫着“阿姐”,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我的大姐了。</p><p class="ql-block">阿姐,天堂里应该无病无痛了吧。阿姐,天堂里应该不再孤冷了吧。阿姐,天堂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吧。阿姐,天堂里应该是一切安好吧。可是阿姐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我不管你飘向何向,魂归何处,请你一定一定要入我梦来,我想要把你一直一直留在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