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家郭万新先生的大作《双春年》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我为之配了插图,如下:</p> <p class="ql-block">村里的甲长高二爷一边敲锣一边扯着嗓子喊:“新年号了!今年是成纪735年。…成纪735年!新年号了!”</p> <p class="ql-block">狗剩和多三放牲口,经常路过龙王庙。</p> <p class="ql-block">高二奶奶吩咐狗剩:“俺娃低下头,别动。"然后用手中的剪子,将他脑后的小辫子“咔嚓”一声,齐根剪了。</p> <p class="ql-block">居中的堂屋门头悬了一块匾,上面刻着“太史第″三个大字。</p> <p class="ql-block">狗剩脑子轰的一热,跑到了六十二面前,脱口冒出一声:“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我做十二,你来咋唬谁呀?”</p> <p class="ql-block">当他推开大伯家大门时,不由得还是惴惴了一番。心想,我做了十二,我就是大人了…。</p> <p class="ql-block">拐过墙角就是自家大门,狗剩看见父亲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一个人紧裹着皮祆在晒太阳。</p> <p class="ql-block">母亲站在院中急的团团乱转,不知所云地只管说:“她还在坐月子哩!她还在坐月子哩…"。</p> <p class="ql-block">不防堂兄的戒尺劈头盖脑地抽了他三下。他明白了,学堂和家里不一样。先生和堂兄是两码事。</p> <p class="ql-block">高先生说:“…等将来日本人退走,天下太平了,你们一个个都会有出息的…。″</p> <p class="ql-block">狗剩的心咚咚地跳,他扯着堂兄的衣襟,一连叫了好几声爹,那些人看不出破绽,顺利过关。!</p> <p class="ql-block">一个黄皮朝狗剩屁股踢了一脚:“屁的油水也没有,欢欢滚吧!"</p> <p class="ql-block">父亲砍下的粪,由狗剩提着箩头挎出街外。</p> <p class="ql-block">走在路上,高五旦依然一脸悲恸。他穿了一件烂皮袄,腰间系的那草绳上别了一把镰刀,真像要去杀人。</p> <p class="ql-block">一见有鸦片膏,高五旦顿时眼冒贪婪。高先生也立刻失去了定力。</p> <p class="ql-block">狗剩把那糕点“哐当"一声扔到了地上。</p> <p class="ql-block">父亲一脸郑重地告诉狗剩:“你是属蛇的,两头春压蛇尾,也算犯了讳,咱们宁可信其有,不能大意。”</p> <p class="ql-block">母亲连忙阻止说:“追不得,追不得…</p><p class="ql-block">。”但狗剩和他爹已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p> <p class="ql-block">不料那人回头喝了一声:“老子弄死你!信不信?"说罢抬手甩过一件“暗器",擦着狗剩耳边飞过。</p> <p class="ql-block">那两个黑腿军原本声色俱厉、,但一听是“兴亚团"武元亨的亲戚,态度立刻缓和了。</p> <p class="ql-block">狗剩忽然发现后面跟出的一个人,头戴着礼帽,手持文明棍,啊!这不是武猫虎吗?</p> <p class="ql-block">看着大伯无法露出表情的面容,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言语,狗剩不由得满腔佩服,心想,大伯到底不愧是一条好汉。</p> <p class="ql-block">多三妈情急之际,一把把多三摁得双膝跪倒,说:“姑父,我让多三给您磕个头。”</p> <p class="ql-block">牛车速度很慢,父亲坐在前面赶车,狗剩坐在车尾,下坡时拉拉磨杆。</p> <p class="ql-block">狗剩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失声叫了出来:“妈呀!”。原来草席里的多三爹一动不动,早已一命呜呼。</p> <p class="ql-block">多三呜呜地哭着说:“狗剩,以后我不能和你放牲口了。狗剩忙问:“你妈真的给你找了个后爹?”</p> <p class="ql-block">天上悬着一弯细细的月亮,院子空空如也,木栅门歪倒在一边,土窑也黑门,黑户的,说不出来的寂静清冷。</p> <p class="ql-block">狗剩心里高兴,问多三:“你后晌干啥!”多三说:“也没啥事。"狗剩说:“要不你和我放牛去吧!"多三高兴地说:“行的,行的!"</p> <p class="ql-block">你大伯说:“咱们即使没有视先严训,也不能让朝珠落入德王手中,否则咱们死后也没脸去见祖宗!"</p> <p class="ql-block">一个警察说:“我们也是奉命当差,例行公事。队长给了个名单,让俺们把高二事带回去,至于叫他干啥,我们哪里知道?”</p> <p class="ql-block">大伯摇头说:“我没法做主,也没资格做主。转而对狗剩说:“本来你爹才说了算,无奈他等不及了。狗剩你说吧,这事除了你爹,只有你能决定。</p> <p class="ql-block">刚才众人把这两个黄皮忽略了。父亲是被他们押回村的。他们肩上的刺刀在冷生生地闪光,这,这算哪门子放人?</p> <p class="ql-block">狗剩头昏眼花,肚子里好像翻江倒海一般,他忍不住低头干呕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而现在,牛被买主拉走,去了别处。狗剩想,它会不会想起我这个原来的主人?它寂寞不?孤单不?</p> <p class="ql-block">狗剩连忙跑了过去,用锄头勾出一个柳编的旧篓斗。里边装的也不知是啥。</p> <p class="ql-block">从高梁地忽然钻出一个人来,等他走近了,狗剩才看清了,失声惊呼:“是你!”</p> <p class="ql-block">六十二抢过话头说:“哎呀狗剩,这回可全凭你爹,把那武猫虎引诱了出来,我们才把他宰了!"他一拍腰间:“这不是那小子的手枪吗?"</p> <p class="ql-block">刘指导员面带笑意地走过来跟狗剩握手。和气地说:“狗剩你好!"</p> <p class="ql-block">走西口的路就在脚下了。父亲挑着担子,母亲脚小走不动,给她和狗嫌雇了一头毛驴。多三和狗剩都背着铺盖卷,跟在后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