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替代的假期

坐听风雨

8/24/2021

本来今天应该在老大大学或是大学附近游荡，没成想现在却躺在家里养肉。

上周四晚跳完舞不久开始肚子痛，疼了一晚上，第二天继续，不敢吃东西，喝白粥也痛得不行，下午实在难忍，让老公打电话找医生约了门诊，之后护士把我推到隔壁医院急诊。最后确诊是阑尾炎，需要手术，纠结了一下是否手术，大概因此推迟了一两个小时，上手术台的时候大约晚8:30。从中午11:30就滴水未进，胃开始揪着疼，在心窝窝那儿拧巴着，我知道是饿了，但却没有饥饿感。

手术前测了covid，第一次测，护士说我表现得太好了，希望她所有的病人都如我，我夸她太专业了，还没觉得难受就完事了。至此，还知道夸人，就没病入膏肓。不过新冠核酸测试就如吃多了日本芥末，鼻子里发酸，而且是往一个鼻孔窜，还没待回过神来，芥末的劲儿就过去了，好似过期的芥末，失去了效力，没觉得那看着巨长的棉签捅到了脑后。

在护士推我去手术室的路上，如同坐过山车🎢，还未到达目的地，我终于恶心🤢到吐了🤮，吐出来黄绿色的液体，你说做这个吐了的小人的人是不是护士？很有可能。

之后就是一通准备，然后医生来跟我说什么注意事项，安全隐患之类，我一概不懂地但却表现得极其认真地点头听着，直到最后问我：“do you have any thing to say？”，那感觉就像让我交代后事，我一愣，接着摇摇头，说：“I trust everyone here. You will bring me out sound and well” 随即用仅有的力气笑了笑，医生护士也跟着笑了。不要那么严肃，尽管我当时软得象面条，又疼又饿地撑24小时，比生孩子还疼。

上了手术台，很快我就失去知觉了，待再勉强地撑开眼皮的时候，我听见护士打电话联系人接我去病房，说我好不容易醒过来等等……之后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道我怎样被挪到病床上的，护士教我用什么仪器练开肺活量，第二天早晨护士换岗，交接班的护士让我演示一下我的学习成果，才发现根本没记住怎么用。

早餐是热水➕好喝的甜水➕果冻，胃还是隐隐的疼，吃完好一点儿，但下地走动时，发现肚子胀到不行，马甲线全部撑平了。体会到病人的苦痛，此时的同情心是有实践基础的。

甜水真的很好喝，顺便动动手指拍了下来。

中午医院来做survey，问我护士怎样，自然是好，我基本是在睡觉，没有噩梦，自然是好。但问我可以name 一二吗？我却不知。实在惭愧，等人走后，就赶紧拍下早晨值班护士的名字，心中默念几次。全麻真是耗费脑细胞，如果我越发变得健忘，别怪我，事出有因……走题了。

没想出院时，护士Naveeda 推我去大门前的路上问我知道她的名字吗？我用模糊的记忆答了上来，Naveeda很开心，我也是。

回到家，麻药、止痛药劲儿过了，身体在极度虚弱时，闭上眼，眼前也会出现各种亮亮的形状和影像，人会处于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中，此刻我不由得努力抬手摸摸眼睛，确定自己的眼皮是合上的，再又努力睁开眼，看向出现亮光的影像之处，是否真有此物。人处于虚无缥缈的状态之中，人do drug时会不会如此？是不是因为如此，有的人搜集止痛药，以求这样的神游身外的感觉？

依稀记得手术后当晚在病房里，一个护士进来，对我说，本该给你打止疼药，但看你没喊疼，不需要……之后我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一会儿又被哔哔声吵醒，依稀看见刚进来的小护士走了出去，屋里是黑的，我无从推测是否小护士来打了个盹还是什么？继续昏睡，也许记忆所见只是一个昏睡的梦境而已。

对我们亚洲人来说，美国的麻药剂量都太大，每次我都要昏睡好久，血压很低。也许记忆力就这样下降得厉害也未可知。

也许人在极度虚弱时，肌体清零，灵魂变得轻薄，思绪变得浅显，人的mind就会变得清晰干净，会“看到”感受到以往感受不到的东西，一切变得全无挂碍，不悲不喜。

“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手术后，吃东西比较难，吃一点点，肚子就胀到不行，伤口也会痛，不吃胃又疼。

还好，还算年轻，一天天恢复，周二起床终于看到腰线了。

周三早晨体重终于降了下来，人不再浮肿。

好好爱护自己，好好吃饭，别因为已有的健康为所欲为。除此之外，体会到那些病人的不易和苦痛，尤其腹部水肿的病人，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