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上篇一父亲</p><p class="ql-block">父亲于1897年8月8曰在云南大关县出生于郭姓家族,因陈氏奶奶旡子女,郭氏奶奶有六个儿子,就把我父亲过继给陈氏奶奶养育,取名陈春培,所以我们是郭氏血统,陈氏家族。</p><p class="ql-block">后因陈氏爷爷奶奶早逝,陈家同样是抱养过来的姐姐,生活堕落,抽大烟,虐待我父亲,亲生父母也已过世,郭氏兄嫂看不过去,曾经接回郭家生活了一段时间,总因是己过继出去了的人,不愿接纳己过继了的兄弟,我父亲1913年15岁时自行上昭通考取昭通的云南第二师范学校读师范专业。1919年父亲22岁因成绩优秀被公费保送到日木东京高等师范学院就读师范类专业,这个学校也是中国共产党创史人陈独秀谈过的学校,今年第七期新周报曾有这样一断记载,即l"为了求得真理,陈独秀曾四次去日本学习,当代的日本可以说是中国革命份子的大本营,孙中山,李大钊,鲁迅,蔡元培,章世钊等等,在那里各种各样的革命团体,出书办报写文章。"</p><p class="ql-block">从上文字记载,那个年代,中国留日学生参加进步组织的多,也许父亲也在某组织之一,后被日本政府逮捕入狱,于1922年驱际出境,送回上海关押2o多天后旡罪释放。</p><p class="ql-block">回国后经朋友介绍曾在孙逸仙办事处工作过,参加过孙中山领导的国民革命军。后来又参加过冯玉祥领导的北伐军。担任学生二队队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22年被日本政府逮捕驱除出境,並移交上海当局政府,中国政府关了半个月旡罪释放,,后参加过,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国民革命军,止照片是国民二军学生队队长,又曾参加过冯玉祥领导的北伐战争,我爹在中国早期革命史中和孙中山等革命先驱为中国革命作出了应有的贡献。</p> <p class="ql-block">1924年父亲和母亲在山西运城结婚,婚后四处奔波他的革命,很少回家,退役后带着我妈,我外公,我小舅转展上海,北京,南京等地直到1937年离开南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31年的父亲,父亲34岁,父亲和母亲结婚后四处漂泊,七年后才有第一个孩子,也许实属珍贵,视为硕果,又在上海出生取名海果。</p> <p class="ql-block">1939年的父亲,当年42岁,从1937年七七事变后南京告急,时刻有伦陷可能,我是1936年4月在南京出生,二妹南青生于1937年4月,当年8月,大哥六岁,我哥4岁,我才一岁零几个月,南青还在襁保中,为了躲避日本飞机的轰炸,,爸爸带着全家老少六口人逃离南京城,暂时往南京乡下躲避,在南京乡下我大哥染上了痢疾,拉肚子,由于日本飞机的日夜轰炸,无法进城就医,我才六岁的大哥,我爸妈的心肝宝贝就死在日本侵侵者的轰炸之下。父亲亲手安埋了儿子,帶着悲痛,含首泪水和继续帶着我妈和三个年幼的儿女走向逃难的历程。</p><p class="ql-block">在南京失去愛子的伤痛,也不知父亲和母亲是怎样挺过来的,历时两年从南京到了广西柳州,1939年3月三妹广青出生在患难中的广西和患难中的这个家庭,当时长果哥不到六岁,我不到三岁,二妹南青不到两岁,广青还未满月,母亲还未康复,父亲又拖着一大家子(除了哥哥和我二妹和三妹都得抱着走),离开广西途径越南來昆明,据说在去越南的船上,上船时船老板看到广青头发没剃胎毛,注定广青未滿月,不准我们家上船,因迷信认为没满月的产妇是不能上船的,我爹说我们家孩子都不剃胎毛,他把我的几个一个一个拿给船老板看,人家看到个个头发:是长的也就让我们上船了。我们家是从广西坐船到越南,然后从越南坐火车到昆明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回到昆明后在我大伯儿子及朋友的帮助下,我爹有了一份教书的工作,希望全家就长期固定在生活在昆明,对我们兄妹的读书和就业都会有好的环境,可昆明也不是安身的静土,曰本飞机天天轰炸昆明,那时我己有些记忆,天天跑防空洞躲飞机,这种恐慌的日子当然坚持不下去,在我大伯,也即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大哥劝说下,19940年父亲又带着全家回到了他离别二十九年的大关。住在大伯家前院的厢房里,也即书房,我记得是横向天井的一室一厅的小套房,右边有几个石梯,上了石梯就是大伯家全家住处,我们家住房右当头有一间小厨房,住房虽小,可在那个逃命的战争年代,全家老小六口人能有个凄栖之地己经很不错了,感谢我们的大伯父。收留了这个亡命逃难归来的一家,也算是居有住所了。1941年8月25日四妹里青在这里出青,因回归乡里,父亲给她取名里青,从此我们又有了五兄妹我们家从六口人增加成了七口人。。</p><p class="ql-block">回到大关后父亲仍以教书为生,,母亲也在大关中学任语文老师,可由于四父亲的政见与当地政府官员以及地方的士豪劣绅不合,父亲被迫再次离开大关,在昆明和重庆两地游浪求职五年之久,父亲一走母亲也没有了工作,我们毌子的生活还得靠父亲寄钱來维持。</p> <p class="ql-block">1945年春,父亲把哥哥接到重庆读书希望我哥能有一个良好的读书环境,今后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当时我哥还不到13岁,就随着王姓马帮,历时数天徒步爬山涉水到了宜宾坐船到了重庆,在那里父子生活十分贫寒艰苦,在父亲的亲自辅导后,我哥硬考上了重庆北培一听私立中学兼善中学就读,遗憾的是由于局势动乱,我哥並沒有在那个学校就读毕业,而于1947年我父亲又带着我哥回了大关。</p><p class="ql-block">1947年到195o初年大关解放前我父亲一直致力于大关教育事业,曾任过大关县中小学联合校长,因他受进步思想影响,他的教师中也有不少进步教师,如当时的周贞老师就会教我们唱"金鳯子呀开红花,,一开开到穷人家,穷人家要翻身世道才像话……。"拍拍手,拍拍手,欢迎星光早打开,星光滿天开,拍拍手,拍拍手欢迎月亮升上來金花滿地开……,"这首歌边唱边跳並两人对啪手,很有活力,也有情趣。可那时我们还小,不懂歌词的含义,其实那时已临近解放是进步歌曲,7o余年了,我还能唱出当年周老师教的进步歌曲,那年应该是1948或49年我第一次上学读小学六年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年还有一件事让我至今不忘,我父亲本來沒有我们小学六年级的课程,但突然有一天他來给我们上语文课"最后一课"这是一篇法国课文,我们也不知他为什么來上这一课,其实也喑示大关快解放了,这是最后一课。</p><p class="ql-block">50年初,他还隨云南很出名的游击队永昆之队去到大关黄桶等地活动过。</p> <p class="ql-block">1950年大关县解放,解放军怎样进的大关,如何接管了大关县旧政府我都记不得了,只记得某一天一个高大的穿着解放军军装的疑似当官的解放军帶着一个警卫到我们家來看我父亲,我们小孩全被叫到房外,他们说些什么我们不知道,,这后来我父亲就参加了新政府的工作,並被任命为新政府的第一任法院院长,后来才知道此人是解放大关的解放早政委,也是接管旧政府的核心人物,他叫连青,大家都叫他连政委。当时初解放,反动势力极端猖狂,土匪暴动,清匪反霸,打倒士豪……,新政权下时时受到冲击和威胁,共和国刚成立,宪法和刑法都还没形成,我父亲是文化人对新政府的法治应该很生疏,我想在当时掌管政策的应该全是连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政委,下决策的也应该是他,我父亲只是个执行者,从1q51年到1953年的两年多时间由于工作量太大,我父亲吃住都在法院很少回家,或许也是一种回避,回避有问题的亲戚上门找麻烦,那两年亲戚中也被关押了不少,甚至父子同押的也有,还有几个被镇压了的,他不回家是正确的。</p><p class="ql-block">或许是因为他是教书出生,或许因他对新中国的法律不太熟悉,或者因他的社会关系,等等,等等,1953年后就把他调到大关中学教书去了。这是他一生的本职工作。</p><p class="ql-block">从l953年到文化大革命已7o多岁的父亲在这个他毕生捧献的大关教育事业上还未退休。</p> <p class="ql-block">初解放,教师队伍短缺,本地知识份子极少,有文化的要吗出去了,如龚智之等,要吗当大地主抽大烟,如我的一些叔伯,教师都从外地调來,而我父亲竞成了当时的顶梁柱,物理化学课都由他教,我想他学物理化学时一定是在日留学时学的,而且学业並未完成他就被日本驱除出境了,况且已经是几十年前的立事了,恐怕早就忘掉了,可我父亲硬就承担了没人承担下来的硬学科,那时已50多岁,应该是自己边学边教,从解放初期到六十年代,大关县都处于贫困现状,教育资金短缺,学枝没有理化室验室,他就自己找些瓶瓶罐罐,煤油灯之类,凡是自已可以拿来作实验的东西都作给学生做实验以巩固学们的记忆,我听后來已退休的他的学生,我的学弟学妹讲,他还上过数学课,数,理,化都是较硬的学科。</p><p class="ql-block">从50年代初。到文化大革命前,二十多年我父亲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大关县的教育事业,我无法统计他和他的同事们这二十余年间为国家,为家乡培养了多少宝贵人材,单从我们家从1955年到1960年五年间我们四姊妹四个考取大学,全是本科,,我们初中二班52年毕业时一共九人,上了高中后就有五人考上大学全是本科,初三班大关学生考上昭通一中六人,毕业后六人全考上大学,考到昭通师范的4人也全部考入各地师范字院,也即他们考入昭通中等学校的1o人,全部考取大学,从二班和三班考取大学的人数来看,说明当时大关教学的功底有多硬。其他就不一一例举了。那个年代各部门各行业都缺人材,即使没考上大学,初中,高中毕业生也分配了工作,我父亲的学生遍及云南省各地甚至省外也有,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一点也下夸张</p><ul class="ql-block"><li>1956年,云南省召开第一次人民代表大会,我父亲被选为大关县人民代表到省城昆明参加省人大代表大会,这是我们家的光荣,也是大关县的光荣。</li></ul><p class="ql-block">我父亲对学校教学认真,对学生严格,对我们子女的教育也十分严格,学习要好,言行举止必须有教养,穿着打拌要大方,女孩子齐耳短发,宽衣整洁,绝不允许靠近赌博娱乐场所,所以我们四姊妹在短短的五年间分别考上大学,从青年到老年个个自立自强,洁身自好。这与父亲的严格家教是分不开的。</p><p class="ql-block">我父亲在大关中学当过校长和教导主任,我哥为大关教育奉献一辈子,他当过教育局付局长,大关一中校长,我哥的儿子陈文芒也当过大关一中付校长,也即他们祖孙三代都在这个学校当走过校长。,我在巧家县职中卫生班教过书,我爱人兰文学在过昆明医学院和巧一中当过付校长和教师,二妹南青在曲靖农枝执教,三妹曾在巧家一中教过书,四妹夫夏选宽任昭通农业技术学校校长,这一路看來以我父母为首我们家三代人从事教育工作。就是一个厐大的教师之家。</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58年们1960年间全国上下,城市农村掀起大战钢铁铜的大跃进运动,已是6o余岁的父亲,带着学生上山入林砍伐柴火,制造煉钢炉,帶着学生牧集破铜烂铁,把收集來的废铁放在炉子里进行垂煉,曰夜守候,观察火力和熔炉,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废铁怎样才能变成钢。</p><p class="ql-block">新中国成立已后,我父亲经历了数次政治运动,</p><p class="ql-block">最早还在县法院时的三反五反运动,后来调到中学教书期间的全省统一的教师思想改造运动,以及57年到60年的反右运动,我父亲虽是从旧社会來,可所有运动他都清松渡过,任何运动没带任何尾巴出來。可十年动乱他确没逃过这一劫。</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父亲在日本是个旡政府主义者,回国后接受新思想,在国共合作的气纷下他投奔冯玉祥,反对军伐混战,,为的是有个和平统一的国家,当时他被任命为学生队长,付队长是个共产党员,据说此人解放后任四川省付省长,</p><p class="ql-block">就是这些照片,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搜家,拿出来作罪证,因留学日本说我爹是间谍汉奸,因在冯玉祥部队作事,认为是国民党反动军官,选反派天天拿他游街示众,酷刑烤打,然后又送到省字习玑受尽折磨,最后逮捕入狱,关押三年多之久,此时他已七十多岁,最后旡罪释放,恢复名誉,补发了那几年的工资,此时此刻他已快八+岁。</p><p class="ql-block">提起父亲被释放的过程,也让人心酸不以,释放前有关部门並未通知家人,就在昭通的四妹也不知晓,7o多岁的父亲拖着自己在狱中的生活用品独自一人走在昭通他本很熟悉但此刻确十分陌生的大街上盲旡目的,不知所挫,在路过他的老朋友赵佰佰家门前时正好我初中的同学李自富,他是赵伯伯的女婿在门口看到了他,李自富也是他的学生,对我父亲也十分了解和尊敬,此时立即把我父亲接到家中安排休息,吃了饭后才通知我四妹來他们家把父亲接回农科所,在这里我们得感谢老同学李自富。</p> <p class="ql-block">父亲出狱后的前几年间都还没平反,父亲坐牢期间我妈也被批斗,没有收入,哥哥被开除工作下放农村当农民,原来那个家已被洗劫一空,家里我妈和我嫂子帶着几个年幼的孩子靠我们几姊妹寄去的生活费生活。</p><p class="ql-block">我爹在这种情况下直到他平反召雪后的若干年时间都在昭通,巧家,曲靖四个姑娘家生活。</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大家工资都低,家家的孩子都还小,但不论在哪一家都会尽其所能保证父亲年老生活所需,女儿好还得女婿好,在昭通四妹家,妹夫夏选宽不但照顾日常生活,还给我爹洗内裤,倒马桶(那个年代家里没厕所,老人的大小便屙在家中马桶里),其他女婿是办不到的,。</p><p class="ql-block">在巧家,分别住过广青家和我家,我们住在卫生局职工宿舍,在我那里时间要长一些,虽住房空调小,但房前有水沟和竹林,休闲时他会坐在竹林下看书读报,说起读书阅报,8o多岁的父亲从未放弃过,房子后面有一个小小露天空地,被鄰居单位用围牆围在我门前了,我们用砖壘了一个长型花台,我爹就在上面种了不少各种颜色的菊花,由于他管理得好剪枝疏蕾作得好,菊花个头很大,不单我们会在菊花前拍照留念,外面的人也会来观尝。</p><p class="ql-block">在巧家期间我和三妹广青两个家庭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三妹夫早年病逝,我爱人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捕入狱,我父亲也就帮扶着两个守寡女儿的家庭,管管尚未成年的外孙学习,给我们两家买了一台洗衣机,虽然只能洗头道,不能漂洗,可也减少少了我和三妹的家务负担,当时一般家庭还买不起的洗衣机,两家礼拜天一起洗用,很是方便。</p><p class="ql-block">另外,每个礼拜天早上父亲带着两家大人小孩到马草巷的呂姓包子店去吃一次油条包子,以改善两家人的生活。</p><p class="ql-block">I979年夏天,父亲85岁,兰雪六岁,我带着兰雪陪父亲上昆明看病,住在白塔路一个朋友家里,出行全靠公交,打不起出租车,年岁已高的父亲多数时间靠步行,而且走的很远,他记忆力特好,还记得几十年未见过面的老朋友庄重伯伯家,庄重伯伯家住昆明市五里多某处,我们三代人硬步行找到了他家,我记得他家有一个蘋果园,当天还摘了些频果给我们吃,在昆明看病的那段时间他还去找过几家郭氏亲戚,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上昆明。</p><p class="ql-block">1981年因父母都在巧家,那一年的春节我们家五兄妹的五个家庭从曲靖,昭通,大关大小人口二十一人来到巧家我的家里集体过年。从1952年我和二妹上昭通读高中后,3o年间我们家就没有全部在一起过过大年。,这一次是我们家兄妹成家立业有了各自子女后的第一次大团圆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81年春节期间大团圆的照片,虽然因各种原因有三位姑爷未在其中,但它记载了我们家3o年从未有过的大团圆。最高兴的应该是我们爸妈,然后才是第一次聚在一起过年的孙子们,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在这里得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给的压岁钱。</p><p class="ql-block">这次大团圆性过大年也为以后的90年代全族集体过大年打下了基础,它是家族大团结的一个典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父亲是1989年离开巧家的,他执意要回大关,说是母亲不愿离开大关,那里才是他们的家,他要回去陪我妈,大关是他的根,他要落叶归根。</p><p class="ql-block">几十年间父亲没和母亲单独照过像,在我们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对母亲不好,经常为小事发脾气,大吵大闹,现在儿孙滿堂,老了,老了才想到要回去陪陪患难与共的老伴,这个弯转的太好了,因此也才有这幅珍贵的照片,当年父亲93岁,母亲86岁(拍于199o年丿。</p><p class="ql-block">回家后虽然请了保姆照顾他们的生活,但由于我哥的婚姻变故,家里不团结姪儿女们居旡定所,旡力帮助照顾爷爷奶奶,加之大关县医疗条件极差,父母年事已高,大小疾病不能及时救治,造成我妈因腿部骨折,卧床不起,直到寿终,我爹也因早期癌症未被发现,上昭通市级医院也没把瘤块切除。</p><p class="ql-block">我爹患的是单侧睾丸癌,由于他年岁己高,当年已95岁高龄,昭通医院没给他做手术,其实那个时期也许早有转移,做了也不一定不会有好结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母亲因跌伤腿骨,右侧股骨颈骨析,因大关的医疗及家里的护理都存在很大问题,终因长期卧床而于1991年正月初六去世。</p><p class="ql-block">父亲因为癌症于年前</p><p class="ql-block"><i>就到昭通市医院住院治疗,春节期间哥哥在家照顾母亲,年后哥哥上昭通看望父亲,初六母亲突然去逝,我哥才急转回大关,父亲还在医院,全然不知母亲去逝的消息。待我们安葬完母亲的事后,我们兄妹五人一同到昭通市医院看望病中的父亲。进病房前我们商量决定事先把各自的黑纱取掉,暂时不让他感到突然而吃惊,看情况还是要告诉他毌亲去世的消息,不然今后出院回家看到房中旡人他更会接受不了的,待我们了解一些他的健康状况后,感到父亲身体状况还可以,就由哥哥把母亲去逝的消息告诉了他,开始他十分吃警,后來就放声大哭,同时告诉我们,我妈是这个家的顶梁,没有我妈就没有这个家,他举了个例子,说是1937年8月我们家逃离南京时,正值大批难民逃离南京,火车票一票难求,父亲还在售票窗口挤票,此时的母亲看到有人爬窗进车箱,她也先爬进去,然后由李妈把我们几个小的一个一个从窗囗送进去,然后才去叫父亲赶快爬窗,就这样我们全家才安全逃出了南京,逃过了日本人的掠殺,保住了全家,我爹哭,我们也哭,这是我有记忆以來第一次听到我爹在子女面前肯定我妈在家的位置和功劳。父亲平静后我们兄妹陪父亲在病房外照了这张像,也是我们父子的最后一张像。</i></p> <p class="ql-block">父亲在昭通住院期间他们的干儿子陈大果也到医院去看他,他是我一个堂叔的儿子,由于他们家生育存活率差,我们家姊妹多,他们认为我们家娃娃好养,就把刚出生的儿子过继给我爸妈,只取名不扶养,因在大关生就叫陈大果,因为他本姓郭,成年后就叫郭果,其实我们也把他当成亲兄弟,家里大小事情他都会参与,爸妈过世他也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参与尽考。</p> <p class="ql-block">昭通市医院没给我父亲做手术,只好接回大关家中休养,我们不知道父亲回到家只见空空的房间而不见我妈的情景是怎样的,他回大关的目的是要陪我妈,可我妈走了,他一定十分伤心难过的。</p><p class="ql-block">父亲回大关后肿块一直在长大,肿襄表皮渍烂流黄水,小便排泄受影响,每天由我哥用药水清洗换药,我爹十分痛苦,肿瘤应该在各器官转移,这段时间认知开始有点混乱,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最后又被送往大关县医院治疗,这期间腹泻拉肚子,发高烧,神智不太清楚,县医院也束手旡策,我们就把他接回家了。</p><p class="ql-block">在回家的担架上,他脑子有些糊涂了,还认为自己是在巧家,一路在问,兰霖呢?杨波呢?说n明他在弥留之际还在想看他的外孙。</p><p class="ql-block">回到家后,我们兄妹,郭氏五哥,郭玉龄,陈大果日亱轮流守候,广青短暂回巧家安排工作,她是3月19日从巧家转回大关,就把我们替换下來,一个人守在父亲床前,凌晨五时左右发现父亲脉搏缓慢,立即换醒其他只姐,我哥立马把我爹抱移在早已准备好的凉床上,此时大摡凌晨六点我父亲平静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一年是1993年3月2o日。终年96岁,虚岁97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父亲走后,儿孙们都从各地赶來瞻仰他老人家的遗容,各地亲戚不论郭氏的还是陈氏的都來了重孙末末都有若干,四五代人都來奔丧,他的学生们也来了,由于他是大关知名元老,几代人的老教师,大关县相关部门决定追悼会在大关县广场召开,由大关中学操办,梁棟永校长主持,参加追悼会的人有千余人。父亲的丧事也是大关丧事的一个革新,父亲生前即有遗属,首先,寿衣不穿长袍,那是蒙族服饰,要穿毛泥中山装,领扣,纽扣一律不能摘下,不剃光头,不戴小瓜帽,穿正装有尊严地入殓。入殓时不用皮纸包裹遗体,他说,人,出生时用包布包裹得紧紧的,死了也裹着不舒服,所以他不要裹皮纸。入殓前遗体的搽洗,穿衣等等都是我们自己操作,正式入殓才请了师父。</p><p class="ql-block">另外,关于闭封棺,他也有交待,不论白天和晚上都可封棺,民间有个风俗,必须天上星星出现前封棺,若星星出现才封棺,后人会出天花(旡机稽之谈),他说星星白天晚上都存在宇宙中,白天是被太阳光遮住了。这就是知识份子,他连他的后事也要用科学观念对待,绝不受世俗支配。</p><p class="ql-block">大关世代有一个极其没道理的习俗,棺灵上山入土安葬时不准女性孝子上山,我父亲生前交待,他的棺灵入土安葬允许所有老少女孝子上山。</p><p class="ql-block">父亲棺灵上山那天大关县城可炸了锅了,我们家郭氏,陈氏孝子特多,除了他的女儿,孙女儿,儿媳,孙儿媳外,还有若干的姪儿媳,姪孙媳和女学生,女隣居……,滿山都是穿着各异的不同年l龄的女性,滿山都听得到她们的笑声,所有上山的人都参加了我父亲的下葬礼,真是气势非凡。。这可是破了几千年的不平等陋习。据说,从我父亲下葬那以后所有家庭都破了这个习俗,女孝子都可上山参加下葬议事。</p><p class="ql-block">父亲生前请人从景德镇订制了一百个百寿饭碗,丧宴那天,丧宴尚未结束,大小菜碗,饭碗全部被拿走,甚至煮饭的锅也被拿走,因我爹高寿,殆年97岁,据说用高寿宴用过的碗带回家吃饭,今后也会高寿。但愿吧!</p><p class="ql-block">因我母亲先走两年,坟墓是双墓,母亲旁边有父亲的墓穴,父亲的灵棺就葬在他的墓穴内,从此我爹永远伴随我妈,也了了他落叶归根在他出生的土地上的愿望,也了了他要陪我妈的愿望,安息吧我的爸爸姆妈。</p> <p class="ql-block">中国各地都有"复山"的习俗,我们兄妹以及相关人员都上山作"复山"义式,孝子们要用后衣襟背士走上坟脊上,然后把土撒在坟墓上以表孝心,也许还有填土变金的意思,因有孝心,后人也会有福祉。这种习俗我在其他地方还未见过。</p><p class="ql-block">背完土后孝子们依次下跪磕头,然后烧纸钱上供品,就算"复山"义事结束,整个丧事也就结束了。我们的爸爸姆妈永远长眠于此,但我们会常灰人看您们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