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永远的怀念</p><p class="ql-block"> 去年的今日父亲永远离开了我,刻骨铭心的痛愈持久、愈清晰,仿佛是昨日。任凭泪水恣意流淌,记忆悠长,思念无尽! </p><p class="ql-block"> 父母远行,倚门以待,双亲已逝,我方长大。周年祭父的时刻,把父亲珍贵的照片收集在图库里,把对父亲的思念敲在键盘记录在电脑里,时时化作绵绵细雨滋润我心田,处处沐浴柔软春风给予我力量!</p> <p class="ql-block"> 父亲安详地走了,静静地,就像平素入睡了一样。儿孙们哭诉着,好想唤他醒来,4岁的小重孙糖儿左手手拽着他大姐姐的衣襟,右手手插在裤兜兜里,眼泪流在小脸蛋上,环顾左右,一脸茫然,不知道他知不知老太走了的概念,长大后还能否记得起老太的音容。小不点儿平时跟老太好亲近,逮个好吃吃先跑去喂给老太,外面别人给他的好吃吃攥在小手手里想吃又不舍得吃一定留给老太。时而溜进卧室手舞足跳扮演角色逗老太开心,老太闭眼休息时,小手手捏住老太的鼻子并轻轻拍打额头,父亲抬手吓唬时他还争辩老太忘吃药了,父亲盯着糖儿笑了眼睛却湿润了。这小不点跪坐在床上给老太喂酸奶、跪在饭桌上给老太喂鱼汤是我们家好喜庆好温馨的风景。每次父亲住院他要嚷着去医院看,拉住老太的手一会喂粥汤一会喂锅巴,父亲见到他总是满面笑容,病情也似乎好了,从医院回来小脸蛋贴在老太脸上说是想了,还要做个小鬼脸、耍个小猴子惹父亲开心,好几次父亲笑着笑着都流泪了。 </p> <p class="ql-block"> 今天我们按照老家传统去墓地祭奠。这儿海拔高,气候寒冷,山雾黑沉沉的压得很低,车行在乌鞘岭上,路面蜿蜒不平,零星的雨点打落在车窗上,像打在我的心上,初秋时节我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以至于泪眼朦胧。车到了曾经老家的路边,房屋被推平了,只留下坑坑洼洼的院子和父亲种下的几棵白杨树,树长得还算茂盛,树叶随风摇曳。望着树,就像是多年前父亲站在门口等我回家。 </p> <p class="ql-block"> 突然间陷入孤独中,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天。多少年来之所以不知道孤独,还有父亲在,自己哪怕在哪,也不觉得形单影只,年老的父亲就像家乡的大山,是我的支柱,是我的依靠。父亲走了,留给我无尽的思念与难眠的长夜。我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拉线的人,没有了根。在家院的树下照张合影吧,不知这些树还能存留多久。 </p> <p class="ql-block"> 父母的墓地在距村五六里的西山坡上,沿途要过一条小河。这是我们小时候常和母亲洗衣服,跟着父亲在小河旁挖蕨麻的地方。沿河望去,流水小了很多,且不再那么清澈,曾经夏天开满蒲公英花一片金黄的草坡已变成了养殖场。哥哥姐姐不断讲述他们儿时的趣事,虽然调侃,言行中能看到他们内心对老家现状的无奈与留恋。墓地横穿了几道农田滴灌的水管,不再平坦,高高的蒿草已被乌鞘岭的山风染得微黄,随风摇曳,初显荒凉。故乡的人们或务工或进城或移民,远走他乡,不远的将来,村庄即将消失,守望故土者也许只有长眠在这里的亲人.....手捧白黄夹扎的鲜菊花,轻轻放在父母墓地中间,拂净墓前的贡台,摆上各式各样的祭祀贡品,点上香柱,燃烧纸钱,青烟缭绕,融入薄雾,几只不知名的黑色的鸟儿在空中盘旋,偶尔鸣叫,更衬出草坡山野的空寂。你好,这地上和空中的精灵们,谢谢你们,有你们的守望和陪伴,才让我的亲人们不再寂寞,不再孤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