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一</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辛丑牛年,对于我们家,一一到来,恐怕是最大的事了,女儿说,一一在娘胎几个月,她就收到他传递的信息了,比如,这种食品热气上火,不要吃;累了,歇一会;到时间,该吃饭了;晚了,该休息了,等等。女儿也算大龄生育了,一一出生的时候,宫缩痛得很利害,他老公哄她,答应请她吃阿拉斯加长脚蟹,好不容易哄好她,一一就顺利的生出来。几个月后,兑现诺言的时候,她老公把银行卡交给她交钱,开玩笑说不要告诉他价钱。说实在,女儿她们也实不容易,从省实高考到华工读了八年,工作没几年,就成大龄了,供楼养车生孩,柴米油盐酱,什么都要钱啊,但不管怎样说,一只阿拉斯加长脚蟹,把一一哄到这世上,不管蟹多贵,都是值的。</p><p class="ql-block"> 一一出生15天,他妈妈就跟月子中心的姑娘们把他丢到小水池里学游泳,他没有跟其他小朋友哭闹,反而游的很开心。我不明白他爸爸为何叫他的名字叫阿一,莫不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在来三,如果这样,女儿就惨了。……</p><p class="ql-block"> 说起来,一一还是有些老大的派头,大家都说一一算好带了,他有要求,但不会胡搅蛮缠,支两声,看你不理他,也就算了。特别是你在忙的时候,不会烦你,一个人躺在床上,舞手足蹈地体现这世界,后来,他学会了食手指,甚至把整个拳头都塞进嘴里。他婆婆说,已经抱着你,满足你的要求了,你再吃手就不抱了,他就把手拿出来不吃了,后来,他学会了翻身,半岁时可以坐了起来,世界在他眼中也慢慢变大了。然而,他要走的路实在是太长了,虽然,他爸爸已开始安排他六七年后读书的事,但他的人生路还是要他自己走下去的,我们不能陪伴他走很多年,他爸妈也不可能陪他走一生。他要学会自己走!</p><p class="ql-block"> 一一,你能来,我们很高兴,我们爱你的,还有你的爸妈……。</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通道三千里,作人五百年</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省楹联学会书画院文化公园艺庐第十三回展,交了两篇稿,一幅是唐诗,一幅是对联,“通道三千里,作人五百年”。通道三千里,说得是四川蜀人在秦岭山脉修栈道的故事。从秦代开始,四川人就在秦岭山脉修栈道,通往中原,如是千年,唐诗大诗人李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得是这里的道路之险峻,难走如上天,更不要说修路了。然而,四川蜀人千年来前赴后继,挖山不止修出通往世界和文明之路,当时翻越秦岭通往陕西就有褒斜道,金牛道等古道。那一年,在我从四川阆中出发,过广陵,翻秦岭到汉中,在陕西汉中博物馆,我看到著名的龙门十二品,这都是中国书法史上的著名碑刻,这些石碑,相隔千年,其中至少有四块是汉魏期间的书法极品,这里所有的石碑,其实都是记載着四川蜀人,在秦岭开山修栈道的故事。其中,褒斜道石碑,是龙门十二品中最早的石碑,是在摩崖上的石刻,刻于东汉初期,当年,在市政协书法班,曾景充老师建议我临一下褒斜道碑,所以一直有到汉中看看原碑的念想,当然还有更精彩的石门颂,石门铭和杨怀表记。而在汉中博物馆门前有三块褒斜道的临碑,那是一个日本人写的。我有些不明白为何要用日本人的临碑,细看也发现其高妙之处,看来中国的书法艺术,是影响深远的。</p><p class="ql-block"> 我欣赏毛泽东主席的两句诗:“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激水三千里。”据说三百年前的康熙大帝更能想,他希望再向老天借五百年阳寿,让他好好的统治这大好山河。康熙应该是清朝最有作为的皇帝了,也是清代在位最久的皇帝。他八岁登基为帝,在位六十一年,六十九岁驾崩,没有突破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大限,老天爷终究没有借五百年给他。……</p><p class="ql-block"> 在楹联学会书画展,我意外的遇到了年青时的一位病友,我们在暨大华侨医院认识,那天,我翻开病床的被铺写字,被她看到了,那时我是一名泥瓦匠,她是暨大医院的员工,都因病住院了,我喜欢书法,她喜欢画画,于是投缘。后来,因为谋生事多,我们失联了,这次偶遇,隔了30多年,当年不到20的小姑娘,现在也提前退休了,成了暨大老干书画院的画家,真有点山中方数日,世上已百年的感觉。王永玉说:“世界长大了,我他妈的老了。”这位老先生已经99岁了,一幅画作拍过上千万元,今年出了第三本长篇小说,也可说是人中极品了。然而说到老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还是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吧。毛泽东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随着科学的昌明,用中华民族修栈道的精神继续努力,我相信人类200岁的寿命,终将会实现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健康码里的那只狮</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健康码里的那只蓝狮终于变红狮了,这显示我已完成了疫苗的接种,对我们这些上年纪的人来说,其实也经历了一个心路的历程,需要下决心和解开心结。听说在香港打疫苗可以参加送千万豪宅的抽奖,但我觉得还是社区送我的一瓶油,一盒面来的实在,这是他们对60岁以上的人完成疫苗接种的奖励。人不能总是异想天开,而社区给的东西,是对我们能为这个城市乃至国家建立群体免疫屛障的出力的一种肯定,在生命和担当面前,金钱和房子也变得微不足道了。图四那副对联,在年初时在中山图书馆展览过,之后,就有疫情了。五月,海中村被定位高风险地区,封村一个多月。然而,我们战胜了疫情,海中村,中南街,荔湾区恢复了平静和繁华。阴霾过去了,我们看到美丽的彩虹。我的这副对联现已为高州图书馆收藏了,有收藏证的!……</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搞个书展给自己看</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陈永正老师曾跟我说过,书法开始时是写给别人看的,后来,就是写给自己看。48岁时,我在芳村隧道口附近租了一个小房间,假日的时候,我就过来这里练书法。我和老婆有个约定,假日休息两天,一天在家陪伴料理诸事,一天过芳村练书法,这个约定,我们一直延续到退休。我在芳村隧道口附近小小的工作室一年,因房主收回,我又在芳村金道花园租了一个小三房一厅,那时,那里的房价每平方只有2000多块钱,租个房月租也就几百元。后来,我多年的朋友李老板跟我说,他在芳村荔湾河边的海中村有个房一直空着,叫我搬到他那里做工作室,不用租房了。我就搬过去了,如是一下就十年了。在我人生的旅途中,我遇过几个慷慨的好人,这是命运之所赐也。机缘巧合我认识了羊城书会的会长江泽桂,他介绍我加入了羊城书法研究会,接着,又帮助我加入了市书法家协会。后来,两次参加省书协的展览,我又参加了省书法家协会。冲国展失败后,我的书法观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觉得不应该为别人的目光而写字。于是,我开始从偏重于展厅效应,在意别人的观感转到注重于自己的书写感受,享受书写的过程上来。除了写我善长的隸书,我走进了行书和草书,我曾试图与王羲之,孙过庭,米芾,王铎以至民国的大家于佑任对话,我在其中感到愉悦,以至认为,这是我们学习书法的意义所在。不久前,两位书画朋友过来海中村作画兼吹水。一位原是一中学的美术老师,退休了,他告诉我,如今他一睡醒就有400元,也够吃了,不需卖画为生,所以,他的画卖得贵,但是,如果高兴,请他随便吃顿饭,就可以送你。我欣赏他这种态度,甚至感同身受。由此也更能理解之前陈永正老师书法最后是写给自己看的观点。于是,我便有一个为自己办个书展的想法。凤池村的赖师傅是的李文辉的学生,如今以装裱为生。我跟他讲了我的想法,他领悟了,用了一天的功夫鋸方、钉板、铺毡、装线,搞出个有十一米展线的小展厅。之后,我把一些作品挂起来,我觉得这是对我书法历程的一个回顾和审阅,我感到是一种愉悦,这是艺术的给人带来的快感,我觉得,对于我的艺术人生,这就够了。……</p><p class="ql-block"> 由此,我感恩一直支持我写字的家人,感恩在书写的历程中陪伴引导我前行的老师和同道。</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怀念陈作樑</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今年是陈作樑老师诞辰100周年,十月初,在师母的张罗下,几位同门师兄弟,在锦绣香江饮茶,以此纪念老师的生日。在我的艺术旅途中,有两位老师让我终生难忘,一位是散文家杨羽仪,一位是书法家陈作樑。</p><p class="ql-block"> 认识陈作樑是上世纪的1975年,那年,我20岁,学徒两年,工资22元,但已是一个工程队泥瓦班的副班长,协助师傅管20多工人。一位女同学介绍我认识陈作樑,我想在繁重的劳动之余,练练写字,那时,陈老师从家乡农村返回不久,40多岁了,还是一个人,住在向阳卫生院的一个小阁楼上,每个星期晚上,都有几位青年男女,在卫生院的一个小房间里跟他学写字,陈老师对我说,你也是手艺人,就不收学费了,卫生院有什么地方破了,漏了,就帮我修修补补吧。就这样,我根据他的要求,每个星期上一次课,临一张他临写的《礼器碑》,如是两年。后来,我发现写毛笔字,改变不了我当泥瓦匠的命运,我去读书了,我先是考上了业余大学,后来又到了暨南大学,我改变了命运却离开了书法,就连陈老师写给我四尺整纸的毛主席诗词“天高云淡”,也因岁月蹉跎不知所踪了。</p><p class="ql-block"> 在我48岁的时候,我又拿起了毛笔,又走进了书法,那时,我女儿已经慢慢的长大了,我在芳村的租了个房,一个星期休息两天,我用一天写字,我是想在工作和日常生活之余,再找一些精神的藉蔚,我又找到了陈作樑老师,那时,陈老师已是广州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书艺到了人书俱老的境界。每个月我们都会饮茶谈写字,谈人生。只是那时,我喜欢一些雄强古朴风格的书法,如《石门颂》《好大王碑》等,与老师那端正秀美隸书有所不同,作樑老师不因我不临写他的字而不高兴,反而说,能写书法就可以了,他认真的评点我的作品,热情肯定我的学习和创作,当他知道我对《爨宝子》碑有兴趣,便把珍藏多年的《爨宝子碑》双钩本给我复印临习,接着又介绍我给广东爨体字第一人秦萼生的大公子秦大我先生我认识,当时,秦萼生老先生已作古多年,秦大我老师也过80了。他叫秦大我老师为大哥,他们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一次,两位老师带我到广州市最高级的接待酒店鸣泉居挥毫,饭后,他们把我支去为酒店的高管写字,他们打了一个晚上麻将,第二天,他们每人给主人家各送一副早已装裱好的书法精品,令主人家惊喜不已。秦大我先生一生经历坎坷奇特,这使我动了要为写一篇文章的念头,我与秦大我老师谈了一天,之后准备了一万多字的素材,正准备开笔时,作樑老师突然对我说,他也想找人给他写篇文章。于是,我先放下了写大我老师的冲动,为作樑老师作了采访,写了一篇3000多字的专访。后来,文章发表在全国性书法专刊《书法导报》上。而等我回头有时间准备在为大我老师再写文章时,大我老师却离世了,那一年,秦大我老师90岁。……</p><p class="ql-block"> 我听师母说,陈作樑老师一生有两个愿望,一是办一个书法个展,二是办一个师生书法展。作樑老师的第一个愿望,在他81岁的时候实现了,他的第二个愿望也在办个展后的第二年完成了。作为他的学生,我见证参与了此过程。 作樑老师离世的那一年,我和我哥到云南旅游,我们在怒江大峡谷走了三天,到了藏滇交界的丙中洛,突然接到作樑老师病重的消息,回赶还没出峡谷,就得知作樑老师永远离我们而去了,那一年,作樑老师也是90岁,我没有赶上与老师最后的告别……。</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我在专访《陈作樑的书法人生》一文说过,一个人,一辈子研究书法,甚至几十年专精于一种书体,那份恒心和坚持,是十分难能可贵的,这是一种纯粹和高尚。</p><p class="ql-block"> 作樑老师,我们怀念您。</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再到农讲所</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已经很多年没有到农讲所了,尽管它在闹市里的中山路,广州图书馆旧址在旁边,而我也经历了图书馆从开馆到迁出的岁月,但我还是没有去过,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去过也太多了。……</p><p class="ql-block"> 这次到农讲所,我颠覆了一些看法,一是印象中毛泽东主办的农讲所,也不仅是毛泽东一人主办的,毛主席只办了第六期,在这之前,还有五任的主办者,第一期的主办者是彭拜,当时有33人参加。毛泽东的第六期办的最出色,培养了320多位农会干部,这些人成为了中国开天辟地的前行者,前五任的主办者,除了一人叛变,在很早就为革命英勇牺牲了。斗争的残酷,胜利来之不易啊。第二是农讲所的旧址,是番禺学宫,这是一个宏伟的古建筑,是传授孔孟之道的地方,能在这一个地方办农民运动讲习所,自然有当局的同意或默许,这只有在有民主革命和国共合作的广州才能做到,这使我想起《三国演义》的一句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分分合合,推动了历史的前行,当年,尼克松访华时说,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我们望台海,感知世界,我们怀念农讲所的主办者—彭拜,阮潇仙,毛泽东以及无数革命先行者。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强大祖国的今天。</p><p class="ql-block">缅怀历史,开拓未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拜访苏东坡</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辛丑 冬月,我到了惠州西湖,登上小孤山,到了苏东坡纪念园地,我拜访了苏东坡。在王朝云的墓前,我想起了苏大学士的《江城子》:</p><p class="ql-block">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不相识,尘满面,鬓如霜。</p><p class="ql-block">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p><p class="ql-block"> 写首词,是苏东坡悼念他的第一个妻子王弗的。妻子过世十年,诗人还是十分怀念她,梦见她回来了,……苏东坡说是位宋词豪放派的领袖,但这首词,写得比婉约派还婉约。那年,苏东坡三十八岁,尚有“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的豪气。</p><p class="ql-block"> 在惠州西湖小孤山六如亭后长眠的却是苏东坡一生的第三个女人,也是最后的一个女人朝云。苏东坡被贬到惠州时已快六十岁了。“乌台诗案”后,苏东坡从牢房出来后,被一貶再贬,最后被贬到人们印象中的蛮荒之地岭南惠州。因为害怕瘴疫,没有人愿意跟随同行,只有爱妾朝云愿跟同前往。苏东坡从一个御前大学士,地方州长一直到惠州时,已成了一个军中闲职节度副使,领半薪,自己解决住房,初到惠州,当地官员仰慕他的名声和才学,安排他住当地最高级的宾馆,然而只住了十五天,上面就有人知道了,严令不许。于是苏大学士只能搬到破庙里去了。人们欣赏和赞美说,苏大学士满肚子才学,而朝云说,他满肚子不合时宜。苏东坡笑了,确实只有朝云能理解他的处境和心景。苏东坡一身才学却一生漂泊,根子就在不合时宜,王安石当政时,他说改革派太过了,司马光得势时,他说保守派不行,就喜欢唱点反调,说当权者不足,结果人家告到皇帝那里,他也只能一贬再贬,理解他的女人朝云,终不能陪自己的夫君走下去,她染了瘟疫,苏大学士的草药和精心调理最终挽救不了自己爱妾的性命,遵照朝云遗嘱,他把她葬在惠州西湖边,她还要陪在学士身边……</p><p class="ql-block"> 苏东坡晚上又做梦了,他梦到了自己的女人朝云回来看他,他看到朝云的下身是湿的,问他何故,朝云说,湖水漫过了破烂的堤坝,她是趟水过来的。醒后苏东坡就立意帮助当地修水利,他捐出了自己值钱的蟒带,还动员自己的弟弟捐出了黄金,于是,西湖就有了苏堤和东西两座新桥。他还把北方先进的农技传受给当地的农民,帮当地人看病散药,向当地官员提出行政,治军的建议。……</p><p class="ql-block"> 苏东坡慢慢习惯和喜欢惠州了,于是便有了“日食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佳句,然而,苏大学士这种随遇而安,悠然自得的心态又一次惹恼了当权者,他们不愿意看到苏东坡舒服,于是他又被贬了,这次被貶到远离大陆,贬到儋州,贬到天涯海角。苏东坡62岁死在奉召回归的路上,苏东坡一生坎坷,一生漂泊,却造就中国千年盛名的大诗人,大散文家,大书法家,造就了千古的伟大。……</p><p class="ql-block"> 我不想效仿苏东坡的人生,但崇拜苏东坡的人生态度和才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