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椒

孙建新

近几年随着“振兴乡村经济，建设美丽乡村”的政策扶持和助力，加上人们打破祖祖辈辈守在土地上的传统观念，纷纷把土地承包给一部分，爱在家种地的科技能手，有的进了工厂，也有的，进了城里建筑公司务工，还有的搞起了加工厂，搞经销，经营个人的饭店餐饮。

我的朋友就在其中，他经营着个人的洒店。大面积的土地承包，只留下山沟边上的一片花椒树地。

他留下的这小小一片土地上，采摘的花椒足够他一年使用，省下他一年买花椒的款项。几天前就和我说好了让我带妻子一块前去帮忙采摘。

金秋是收获的季节，是我们当代农民一年最喜悦的季节。大量的农作物等待收回家，如种的早的玉米，毛豆，高粱，谷子，向日葵，花生，芝麻，还有蔬菜瓜果，如苦瓜，丝瓜，葫芦，等等等等！这种农作物刚收完，那种作物又熟透了。

我们驱车前往目的地，浅秋的路上，树木，田野，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中。乡村生活无拘无束，多姿多彩，田间，空气清新令人神清气爽。浅秋也有它苍翠欲滴的盛装，极目远望碧绿的原野，那深绿色层恋叠嶂，向海洋上巨大的波涛，一浪接一浪，逶迤连接，一直伸向远处的山上，同蔚蓝的天空连成一片，整个大地变成一块四处绵展巨大的地毯，葱葱绿绿，有的地方还略带红黄色，美艳至极！

起初，花椒的花就像小小的桂花一样，一撮一撮的。

待花期过后，这些花就结出小小的果。那些果实也一撮一撮的，就像小樱桃或高粱粒儿。

曾经有温暖的春风抚摸过，也度过烈日炎炎的酷夏，经过电闪雷鸣和暴风骤雨的洗礼，随着日子的流逝那些绿色的小果就浸染上了岁月特有的斑斓。

及至成熟的时候，那些红艳艳的小果，就像一只只红蜘蛛一样点缀在花椒树上。

我们来到了目的地，把车停在路边，刚打开车门，花椒的香味扑鼻而来，这足够证明花椒品质的好坏。我快步走到树下，树的主干不是很粗，但长了很多枝干，上面的叶子很茂密。每一个叶柄上长出三片叶子，中间的那片又宽又长，两边的两片大小形状几乎相同，比中间的那片要小得多。叶子的边沿有很多齿，像锔子一样，树枝上有很多刺，挨着每一片叶柄都长有一对刺。每颗花椒都是球形的，红红的球形里面还有很多黑色的小豆豆。

我们开始摘花椒了。我妻子去年也是这个时间点，也是帮我的朋友源忠苑酒店的老板采摘，还是在这片树林采摘过一次。我从没干过这种活儿，看着花椒树上大大小小的树枝都是满满的刺，心里好恐怖。

红里透着黑，是大红袍（这种花椒树品种的名字）是真实的写照，那挂在树上，犹如一个个通红通红，小小的灯笼一样，在阳光下变得更加透亮，带着那麻麻的香味，让我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看着妻子娴熟的采摘着，我便学着她的样子，把小桶挂在树枝上，左手指捏住树枝，右手撸拽花椒。

浅秋的季节，在太阳直射之下依然那么热，采摘花椒本来就提心吊胆，娜娜捏捏小心翼翼的，不一会儿时间，脸上额头都满了汗，就像在火锅店吃着麻辣火锅汗流浃背。想起吃火锅的热闹场面，想着火锅麻麻辣辣的味道，出汗的感觉特爽！真的一心不可二用，我啊的一声惨叫，从心底里传出来。

花椒的刺扎到了，由于神经系统灵敏度高，不经意间快速抽动的过程中，又被划了一下，留下长长细细的丝丝血印，手采摘花椒，捏出的花椒油渗透进伤口里，还真叫一个酸爽！倒不是辣椒渗透进去的，那么辣，没那么生疼的感觉！

都这么大年龄了，老皮老肉的，又没人娇待！要会享受疼痛之苦，毕竟还要继续采摘进行下一个动作。

挨钆了这一次就不会再分心了，摘着花椒树上那一串串花椒，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小刺，尽管如此还是被扎了好几次，伤口处不仅是淡淡的疼，而且参杂了一种麻麻的感觉。我把一粒花椒放到嘴里，不由皱起眉，为什么不是麻麻的味道，嚼在嘴里的花椒传来淡淡和咸咸的味道，这不是花椒的味道，像是委屈的泪水。花椒树上结满了一串串的花椒，紫红紫红的外壳，里面乌黑发亮的花椒籽，那种特殊的香味儿扑鼻。

怪不得花椒这么贵，今天才知道花椒采摘完全靠人工来完成，时间长，时间就是金钱，现在人力成本代价又高，并且大红袍红红的，几乎红的发紫的品种，他能不火吗？

白云在天空悠闲的散步，太阳怕我们热的难受，躲进了云层。

火辣辣的太阳加上红红的花椒，麻麻的气味，能不热吗？

太阳躲进云里，暂时还会好一点，也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一幕，我们从这棵树移向另外一棵树。

手上的花椒油越摘越多，从手指开始，沁入手掌，麻香就一直在鼻尖游荡。

我走到地头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刚喝进口中不由的吐了出来，拧瓶盖时手上的花椒油沾在瓶口，麻麻的，涩涩的，我漱漱口没用，依然还是那样。我举起水瓶往嘴里慢慢的流着喝了一些，不让瓶口碰到嘴。

高处的树枝用镰刀把它砍掉。在地下好摘，也算是边采摘花椒边修剪枝条，省工省时。

今天老朋友请我来帮忙采摘，使我学到了不少的技巧和知识。我要回报他一下，来而不往非礼也，必须要有一个礼尚往来呀。

我走到他的跟前，对他说：脸被刺划破了，他说：没有呀，那怎么会有点血？

我边问着伸出常用来采摘花椒的右手，伸向他的脸蛋，他认真的看着我，一动不动静静的等着我用手给他擦脸上的血！

我的手没有摸他的脸，而是在他嘴上抹了一把。

他慌忙用手推我，但已经为时已晚，花椒油已经抹到嘴唇，之前我吃过花椒的亏，深知花椒在嘴里的滋味。那是一万条小虫在嘴唇奔跑的感觉。也是挺嗨挺好玩的。他忙，拿来水漱口，我知道花椒油进入口中已经入味，再怎么喝水漱口都没用？只有用时间来洗涤！哈哈哈。

正午时间天越来越热，人的影子越来越短，汗水不断的滴下來，可总不愿去用手擦拭。

快接近12点了，我们结束了一上午的采摘。人生实属不易！

所有的人生，都是着眼于幸福，所有的生活，全是为了美好。成熟不是人的心变老，是泪在打转还能微笑。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风景；伤得最深的，也总是那些最真的感情。收拾起心情，继续走吧，错过花，将收获雨，错过雨，会遇到彩虹。想要过上理想的轻松人生，需要拼命工作才行。

毕竟没有谁的日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想要的任何一点美好，都得踮脚去摘。不开心的时候，尽量少说话多睡觉。鸡汤再有理，终究是别人的总结。故事再励志，也只是别人的经历。只有你自己才能改变自己，不求很成功，但求不后悔。要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争气永远比生气聪明。

我们回到酒店，我那当老板的朋友，做了一桌美美的酒席，我们吃着喝着谈论着，我们当代农村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比从前有天地之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