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检察机关,非正式场合,对检察长的称呼,都是在姓氏后面加个检字,例如王检,张检。</p><p class="ql-block"> 傅检大名傅景龙,在院里,干警们平时大都习惯地称呼他傅检。</p><p class="ql-block"> 身体一向很好的傅检,今年4月下旬突发疾患,于4月25日病逝,享年89岁。</p><p class="ql-block"> 浸湿了的思绪,如蒙太奇画面不断涌来,写下这些文字,以对傅检和那个年代的纪念。</p>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加入党组织,真可谓一波三折,最终得以如愿,傅检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在调来检察院之前,原单位已对我的入党问题做完政审,只待召开支部大会讨论通过,不料,唐山大地震发生,有关部门下发文件,暂停组织发展。此后,机构几经调整,再后来,我便调到恢复重建的检察院。</p><p class="ql-block"> 来院第一个春节的大年初一,院里时任的曲世英检察长,与办公室季连奎主任,顶着寒风到我家,与父亲谈起我的入党问题时说,院里准备春节过后一上班,就开支部大会。父亲听后却提出,我从上学起,就一直非常顺利,入党之事,还是放一放多历练历练为好。曲检听后,点了点头。</p><p class="ql-block"> 没想到时间不长,曲检到区人大任主任,院里来了位新检察长,由此,我的入党问题便一波三折。</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在自侦部门的法纪科工作,即后来更名的反渎职侵权局,科里基本都是归队的“老政法”,这些人资历深,说话直。</p><p class="ql-block"> 新来的检察长找我谈话,希望我能及时向他汇报科里这些老同志平时的所谓言论。我认为这样做不妥,他明确地说,这是积极靠拢组织的具体表现,我坚持认为,应当由科长逐级向一把检察长汇报,而不应是我这个内勤,再说,由于多种原因,一个人偶尔发发牢骚谈些看法,属正常情况,不应就此越级向领导密报。</p><p class="ql-block"> 我那时年轻,考虑问题简单,自己确定做法是对的,便有啥说啥。</p><p class="ql-block"> 后来,检察长说我不向他汇报,是怕得罪科里的那些人不能入党,我坦言,从没有过怕得罪人的心理,如果属于违法违纪问题,别说是科里的同志,就是您,我也敢越级找区领导反映。</p><p class="ql-block"> 不料,此话一出,检察长拍着桌子高声训斥道,就你这样还想入党?我觉得他是在利用权利要挟恐吓我,与他的身份极不相称,便回了句,这个党要是你们家开的,我立马将申请书撤回来。</p><p class="ql-block"> 可以想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敢与单位的一把手如此说话会是什么后果。之后一连数年,院里年年讨论,可因这位检察长不同意,我的入党问题始终不能解决。</p><p class="ql-block"> 那时,傅检是院里的二把手,党组副书记。在此情况下,他找到当时区委的刘瑞生书记,反映了我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刘书记听后非常重视,指示区委组织部的马桂荣部长,组织科的李科长等人,组成工作组,就我是否符合入党条件,进行了解调查。</p><p class="ql-block"> 工作组在与院里所有中层以上领导逐一谈话后,时间不长,便决定召开全体党员大会,专题讨论我的入党问题。那天,傅检本应参加区委召开的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却请了假,他是担心会场发生情况。</p><p class="ql-block"> 在这次会议上,全院党员全部举手表决同意,包括那位一把检察长。</p><p class="ql-block"> 支部大会召开后,按照组织程序,傅检代表组织与我谈话说,事情都过去了,问题也解决了,今后继续努力工作。因为此前,我从未与傅检说起过入党之事,更未提及过与那位检察长曾发生的语言冲突,此时,觉得委屈得不行,没有忍住,流了泪。</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傅检在政治上,给了我莫大的帮助,许多年里,在生活上,对我亦如父辈般的关照。</p><p class="ql-block"> 1985年盛夏,我怀孕数月。这天下午,一场暴雨过后,路面积了很深的水。</p><p class="ql-block"> 那时,傅检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遇到这样的天气,办公室就会安排车辆送他回家。那天临近下班,司机来到批捕科对我说,傅检让你跟他坐车回家。之后,这似乎成了惯例,凡遇到雨天,傅检都会喊上我,让司机送他到家后,再送我回家。</p><p class="ql-block"> 这种待遇,一直享受到雨季结束。</p><p class="ql-block"> 1992年5月,女儿6岁时。</p><p class="ql-block"> 一天上午,我正参加支部大会,讨论发展一名新党员,女儿所在的幼儿园打来电话说,孩子在做操时突然晕倒。接罢电话,我待支部会举手表决之后,与办公室的司机胡文华,开车接了女儿赶到第二附属医院。</p><p class="ql-block"> 验血结果显示,白血球是正常值的十几倍,医生建议,马上去儿童医院就诊。这时,反贪局的前身,经济科的张敬峰科长,开车赶来了,他抱着女儿冲下楼,与我一起直奔儿童医院。</p><p class="ql-block"> 到了医院,大夫经过一番检查确诊,是急性阑尾炎,要立即手术。接着,护士给女儿备了皮,剪干净双手的指甲,让我在手术单上签了字。</p><p class="ql-block"> 正在这时,医院的郭亮院长匆匆赶来,说是傅检察长刚刚给他打过电话,请他务必要找个技术高超的大夫,给孩子看病。正说着,接到郭院长电话的一个医生,一路小跑赶来,郭院长向我介绍说,这位是留学日本的博士,我们院一流水平的大夫,还不断安慰我,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的。</p><p class="ql-block"> 那位博士医生,又给女儿做了仔细检查后认为,腹部并不是十分胀硬,提出先不要手术,输液观察。</p><p class="ql-block"> 之后,女儿住院一周,便恢复正常回了家,躲过了一劫。</p><p class="ql-block"> 事后得知,那天,傅检听院里的干警说了此事,便立即给正在午休的郭亮院长打去电话,再三拜托。</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1988年。春节过后上班的第一天,院里召开党组会,我担任会议记录。</p><p class="ql-block"> 那年,女儿刚两岁,因为保育院尚未开学,便天天跟着我来单位。又因女儿那时性格内向,在院里,寸步不离我左右。</p><p class="ql-block"> 其时,院里办公条件很差,由区人大办公楼一楼的过厅,改造成的一个大房间,便是几位检察长的办公室。党组会,一般都在这间办公室召开。</p><p class="ql-block"> 那天会前,我跟女儿讲,妈妈去开会,今天的会很重要,不能带小朋友,你自己在办公室等着妈妈。可当我走到开会的办公室门前,女儿从身后跟了过来,抓着我的裤子不言不语不松手。</p><p class="ql-block"> 我正为难,傅检走了过来,弯腰抱起女儿笑着说,没关系,今天就让闺女也参加党组会,说着,将女儿放在屋里的单人床上,又转身从自己的办公室,捧来一把瓜子和糖果,放在女儿跟前说,正好,我这有今天从家里带来的年货。</p><p class="ql-block"> 而后,关上门,准时开会。</p><p class="ql-block"> 会议,从8点一直进行到12点一刻才结束。4个多小时,女儿坐在床上不声不响不哭不闹。散会后,傅检又一次抱起女儿说,这孩子是怎么教育的,这么乖,忍不住地在女儿的脸上亲了又亲。</p><p class="ql-block"> 之后那段时间,三天两头,傅检常到我们研究室看看女儿。</p> <p class="ql-block">(费了很大劲,找到这张照片,第一排中间位置的是傅检。拍照时我正在休产假)。</p>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傅检大约是在1981年10月,由公安河西分局调到我们院。刚来院里,任党组副书记、副检察长,分管刑检工作。</p><p class="ql-block"> 那时,院里分几处办公,几位检察长在宁波道1号院,我们批捕科在绍兴道区人大楼,两处间隔,有一站地的距离。</p><p class="ql-block"> 批捕科的工作时效性强,一般案件,从受理到最后做出捕或不捕决定,只有3天时间。这中间,办案人要阅卷,做出阅卷笔录,到看守所提讯,写出审查报告,先后报请科长和检察长审批,最后,再给负责侦查工作的公安机关,出具批准逮捕或不批准逮捕决定书。</p><p class="ql-block"> 因傅检在宁波道办公,我们通常是案件审结后,经科长审批,办案人抱着卷宗和相关资料,从绍兴道走到宁波道交给傅检,在接到傅检审批完的电话之后,再去取回。</p><p class="ql-block"> 后来,为了工作方便,傅检提出,要来绍兴道办公。因为实在调剂不出单独的办公室,傅检便将办公桌,放置在我们批捕科,与我们同屋办公有近两年的光景,直到他升任一把检察长,才离开。</p><p class="ql-block"> 傅检在批捕科办公期间,大家与这位在全市公安系统颇有知名度的公安局长,有了近距离接触,和更为直观的了解。</p><p class="ql-block"> 傅检的性格中,很突出的一个特点,是平易近人,没有一般领导身上的那种架子,那种官话套话,在与批捕科一同办公的那段时间,不忙时,便与大家聊天谈笑话家常,讲他是如何从武清老家,考到天津公安学校的,讲仍然生活在老家的大哥,讲他的几个孩子,聊他早期在派出所任户籍民警时,是如何夹着户籍簿走街串巷的,聊他的爱人李阿姨与他在同一个派出所的往事,甚至聊当下生活中的一些烦恼。</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聊天中,又提到傅检的爱人。大家都知晓,傅检的爱人相貌端庄非常漂亮,我冲口问道,傅检,当年肯定是您追求的李阿姨,给我们讲讲,您是怎么追成功的?</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一个年轻人,在众人面前直问领导这样的问题,真是不可思议。</p><p class="ql-block"> 可傅检听后,呵呵地笑着说,嗯,我长得是不如她,可咱这一米八多的大个,当时也帅着呢,再说,那时我的业务比一般人都突出,当然就有吸引人的地方。岳武科长马上接了句,傅检年轻时,那绝对是帅小伙。</p><p class="ql-block"> 大家听后,一阵哈哈大笑。</p><p class="ql-block"> 很多年后才听说,傅检在公安系统是多年的先进,业务上出类拔萃,20多岁当派出所长时,曾出席全国公安会议,受到毛泽东主席的接见。可他在我们院的那些年,自己从来没有向我们说起过这些。</p><p class="ql-block"> 一次,傅检当着全科同事的面问我,小傅,你有存款吧,我点点头。他接着说,最近儿子正在准备结婚,如果我们家的钱拆兑不开,你得借我啊。我说您放心,没问题。</p><p class="ql-block">回家后,我将定期存款全部取了出来,又将手头的现金都拢在一起,等着傅检借用。</p><p class="ql-block"> 直到不久后的一天,傅检给大家带来了儿子结婚的喜糖,笑着跟我说了句,钱凑够了,我们家没有出现赤字。</p><p class="ql-block"> 后来,在他升任一把检察长之后,大家发现,傅检对院里一些情况的掌握,有不少是在与我们聊天时,了解到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院有位大姐,名杨慧英,原在河西区委工作了几十年。1978年检察机关恢复重建后不久,调到我们院,先在公诉科,后在反贪局的前身经济科。</p><p class="ql-block"> 杨大姐十几岁在读师范时,做教师的父亲突然患病去世,她未等毕业便参加了工作,用微薄的工作,供养两个弟弟大学毕业,成家立业,自己却终身未嫁,常年与没有工作的老母亲生活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工作上,她多次婉言谢绝领导的照顾,至五十开外,仍在自侦部门办案,可就因在上学期间参加过三青团,几十年间,始终未能加入党组织。</p><p class="ql-block"> 1985年,在身患中风后不久,她安排好老母亲,留下了几封遗书,便离去了。</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年代,以这种方式离世,是被诟病的。事情发生后,傅检反复叮嘱大家,不要过多问及此时,并作为一条纪律。干警们都明白,这是在尽力维护杨大姐的声誉。</p><p class="ql-block"> 几天后,傅检与全院干警,在海口路殡仪馆,与杨大姐做了最后告别。</p><p class="ql-block"> 回来之后,见傅检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不言不语表情凝重,过了很长时间说了句,哎,老杨临走,也没解决(加入)组织问题,没能帮她了却这个心愿。</p><p class="ql-block">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大家,看上去,眼睛发红,有晶莹的光。</p><p class="ql-block"> 说罢,长时间,默默地望着窗外。</p> <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 1986年3月,在区人大会上,傅检当选我院一把检察长。之后,我由批捕科调到研究室工作。</p><p class="ql-block"> 傅检上任后,没有轰轰烈烈的所谓“三把火”,可很快,院里的各项工作发生了很大变化,从班子到队伍,大家心齐气盛,仅那一年,当时的区委刘峰岩书记,就在我院报送的相关文字材料上,做了26次批示。这年岁末,我院荣立了历史上第一次集体二等功。</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天,是在区人大一楼会议室,召开的全院会,因为会议室容纳不下全体干警,一些人,只能整齐地坐在楼道里。</p><p class="ql-block"> 会上,在宣读我院荣立集体二等功的文件后,见傅检先是默不作声,进而两眼发红,双手捂着脸,低下了头。</p><p class="ql-block"> 大家都明白,这个集体二等功,来得有多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那之后,我们院的各项工作,几乎一年上一个台阶。</p><p class="ql-block"> 对于研究室来说,起草撰写向人大会的工作报告,年终总结,和经验材料之类的文字工作,熟悉之后,基本都是套路活,而最有难度的,是傅检每年在全市检察长工作会议上的发言。</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全市检察长会,成为了一个平台,各院一把手在发言中所体现的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平台上的集中亮相和展示。市院的一些处长,和参会基层院的办公室主任,曾多人跟我提及,就爱听你们傅检的发言,没有那些白开水的套话,讲的内容有新意有水平,又通俗易懂,一段时间,一些同行私下给傅检起了个绰号,说他是检察系统的“哲学家”。</p><p class="ql-block"> 可每年傅检在会上的发言稿,真真给研究室,特别是多年担任执笔的自己,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在傅检担任一把检察长的几年间,我几乎在每年的六、七月起,便开始考虑年底的这份发言稿如何写,怎样写出新意,写出不同,因为我要先撰写出第一稿,然后,再提交给几位检察长研究修改,那是日日压力在身,绞尽脑汁的几年。</p><p class="ql-block"> 就是那些年的历练,不仅使自己的公文写作水平,得到快速提升,更重要的是,向傅检学到了许多工作上的方法,特别是要干出特色,重在创新的理念,这些,对自己后来的工作,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傅检在任的1991年,我荣立了个人三等功。</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年傅检送给我的一本书,作者是河西分局的唐乃丁。因为唐乃丁曾在预审科工作过,我们较熟悉。</p><p class="ql-block"> 从唐乃丁送给傅检的签名中可以看出,这是个极有个性的人。</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天傅检拿着这本书到我的办公室说,你喜欢看书,这本书我看过了送你看吧,是分局唐乃丁写的,里面的有些案子我很熟悉。</p><p class="ql-block"> 看那些用红笔做了标注的,应是傅检说的很熟悉的案子。</p><p class="ql-block"> 这本书,我一直保存在书柜里。</p> <p class="ql-block">晚年的傅检。</p> <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 1993年3月,按照当时领导干部“七上八下”的政策,傅检卸任。一年半之后,办理了退休手续。</p><p class="ql-block"> 这之后,我也是忙得一塌糊涂,与傅检联系不多,只是偶尔逢年过节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后来,傅检购买了商品房,与院里的李文华大姐同在一个小区,且相距很近,常听文华大姐念叨,傅检刚退休那些年,每天去游泳,近些年岁数大了,便在小区里打拳散步,从不间断,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利落,身体和精神,比同龄人好许多。</p><p class="ql-block"> 近两年,院里建了个退休干部群。我被拉入后发现,傅检也在群里,我即刻请求加为好友,没想到,仅几分钟,便通过了。</p><p class="ql-block"> 这之后,我们常在微信上聊天。我发现,他虽年近耄耋,可打字速度不输一般人,他时常发来一些在家养的花卉照片,我见有的照片拍的问题太明显,便建议他将手机的位置放得低一些,花盆摆放在白墙处。文字发过去几分钟,重新拍的新照片又发了回来,我调侃说,您太棒了,只是几个字的提醒,构图水平就与老年大学学摄影的一些人有一拼。</p><p class="ql-block"> 傅检马上回复说,是你教得好。</p><p class="ql-block"> 我回复,几十年了,我还是有一说一,不会委婉。</p><p class="ql-block"> 傅检又回,我就喜欢直来直去,有嘛说嘛……</p><p class="ql-block"> 后来,越聊话题越多:发来不久前全家人的聚会合影,细说孩子们当下的情况,还常对我发在朋友圈的图片点赞,或发一些很萌的表情包。</p><p class="ql-block"> 与傅检的最后一次通话,是今年的三月。</p><p class="ql-block"> 不知何因,他讲起了在河西分局,在我们院的许多往事,和许多人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讲完叮嘱我说,这些事只跟你说,不许外传,这都是属于保密的。我答,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按照规定,也该解密了。再说,个别干警在五七年被划成右派的事,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傅检,您在这个事情上,可有点落伍。</p><p class="ql-block"> 我似乎终于抓到了点把柄,笑着说。</p><p class="ql-block">是吗?我还是记着那些纪律和老规矩。傅检答。</p><p class="ql-block"> 之后,我因家里发生了一些状况,精神紧张,无暇顾及他事,上网不多。</p><p class="ql-block"> 今年五月下旬的一天,忽然接到文华大姐的电话说,傅检走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了句你说什么?回答傅检走了。</p><p class="ql-block"> 细问才得知,傅检因突发脑梗,住院时间不长,便离去了。文华大姐说,她最近一段时间住在别处,也是才听说。</p><p class="ql-block"> 傍晚,打开微信,点开与傅检加为好友后的所有对话,一字字地浏览,像是在与至亲的长辈聊天,是那样无拘无束,温馨轻松。</p><p class="ql-block"> 在写这篇文字时,想下载傅检用在微信头像上的那张照片,却发现,退休群里不见了傅检,又急忙在微信查找一栏,输入傅景龙检察长几个字,可反复操作几遍,也未搜索到。</p><p class="ql-block"> 心中,五味杂陈。</p><p class="ql-block"> 傅检真的走了,走得无影无踪。</p><p class="ql-block"> 不,记得有人曾说过,被人彻底忘记了,才是真的死去。</p><p class="ql-block"> 傅检,您没有走,真的没有走,这些天来,那个当年的小傅,一直在怀念着您。</p> <p class="ql-block">2020年7月15日那天,为我的一个荷花美篇点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