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达里雅布依的故事(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达里亚布依一个神秘的地方,十九世纪著名的探险家地理学家斯文赫定到了这里,二十世纪初斯坦因在这里挖掘。斯坦因把这里的人称之为克里雅人,并且将克里雅人(其实就是指于田人)与和田人进行了区别,两者都属于雅利安种,两种人都混入了突厥血缘,又进一步混入了藏族血缘,与藏族混血,克里雅人强于和田人,并在克里雅人身上感受到蒙古人的影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如今达里雅布依人主要是两个家族混血几百年,从优生上讲非常不利,可以看到弱智的孩子,政府将他们大部分搬出去140公里以外的新的达里雅布依乡,孩子可以上学,与外面接触,虽然老乡政府的人气就少多了,但是这里的神秘一点也不减,故事也一点也不少……</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摄影师尚昌平(从和田古事馆电子屏上拍下来)拍的上世纪老达里雅布依乡的一次葬礼的场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达里雅布依乡位于塔里木盆地南部的于田县,从昆仑山脉北坡发源的克里雅河由南向北流经于田县,向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流去,克里雅河与和田河的流向一致,都是由南向北,平行分布,纵向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汇入塔里木河,只是和田河已经是季节河了,而克里雅河已经流不到塔里木河了,只流进沙漠三百多公里的地方,就变成尾闾了。原来的河道已经被黄沙掩埋了。而达里雅布依乡就在克里雅河进入沙漠两百四十公里的地方。这是奥维地图,图形有些像上埃及与下埃及的一支莲花造型,只是泥罗河汇入了地中海,而克里雅河汇入了沙漠瀚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人民大学著名考古学家李肖教授是这次行动的唯一策化,他曾经在2018年十月份,带着他的学生和一个称为李馆长的植物学家组成一个综合对克里雅河生态、人文考古的团队,租了八十峰骆驼,三十一天沿克里雅古河道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到塔里木河,李老师说他在那次考察活动结束后,体重掉了12公斤,血脂还高,做梦再也没有梦到沙漠里的场景了,太辛苦了。这次他的四个学生小廖,小周,小王,小张做的课题研究与佛教及古城建筑有关的课题,考查对像就是安迪尔古城遗址、尼雅遗址、喀拉墩、丹丹乌里克、热瓦克佛寺遗址、山甫拉、约特干遗址,还计划去普鲁村上硫磺达板当年解放军先遣连进入藏北高原的线路,最后去赛图拉往神仙湾方向的岩画遗址,由于疫情防控的要求,以及地质灾害的风险,改变了部分计划。新增桑株岩画和桑株古道,看到用了两千年的古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这次我们是非常幸运的,八月份进沙漠不受罪得益于和田地区的罕见降雨,沙漠中不太热,疫情防控要求这么严格看了这么多地方。李肖老师说要有天使般的耐心和魔鬼般的毅力。这次随李教授出行的题目是“西昆仑山塔里木盆地考查”,收获很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和田文旅局文管科卡斯木科长,是和田文物局的资深专家,参加过中日和中法以及自治区文物局在和田的多次考察。这次卡斯木老师主要负责协调和监督职责。这次活动卡斯木老师的组织协调太重要了,他在新疆文物界有一个雅号“沙漠小狐狸”,他的这个蓝色的纯绵围巾是他女儿在网上买的,又可以遮太阳,又可以擦汗,是大有讲究的,卡斯木科长说达里雅布依的故事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他本人也是故事的主角...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这里是号称第九条进藏线路标志点,往北从这里到达里雅布依,这里海拨高度是1439米,到240公里之外的达里雅布依海拨高度下降了二百多米;从这里往南进入昆仑山脉海拔急速升高,经阿羌乡到普鲁村90公里海拨上升两千五百多米,而再往南到硫磺达坂短短40多公里海拨上升到5600多米,升了三千米。第九条进藏线路是近年来越野车挑战的热门网红线路,因为平时路是不通的。只有开矿的人临时维护。1950年为解放西藏,新疆军区受上级命令派遣了两个先遣连进藏,先遣一连就是沿克里雅河往硫磺达坂到西藏,边修路边行军。最后终于到达藏北高原先就地隐蔽起来。1950年西藏和平解放,先遣连的使命完成,由于条件极为艰苦,近一半的战士献出了生命。李肖教授这次到硫磺达坂,就是要对当年解放军修的道路遗址进行考察,想要申请红色教育基地。因为疫情和地质灾害原因没有到达,这是本次活动的遗憾,留着念想吧!</b></p> <p class="ql-block"><b>这里是去达里雅布依超市招牌,“温笑”是什么意思?还看到一个招牌是“心笑”的超市,问了卡斯木科长,都是微笑的意思。做招牌的人不懂国家通用语言,也就是国语。这也不能说闹笑话,而是民族融合的产物。</b></p> <p class="ql-block"><b>这是新达里雅布依乡上的一家餐厅。对面一个房间是按照老乡的模式建的一个房间,可以在这里做传统特色的“库卖其”(一种夹羊肉的烤饼)。</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沿克里雅河往达里雅布依的路上,今年的河水较往年大了很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达里雅布依老乡废弃的居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这次考察李老师第一站就是要到达里雅布依,由于发洪水我们调整了线路,先去了安迪尔古城和泥雅,洪水过去三天后的克里雅河东岸的线路水刚刚退去,但是道路泥泞。来自喀什的吐洪江,开着他的FJ库路泽,在越野界网名“孤狼”。“孤狼”也是我故事的主角之一,他去过的有些沙漠中的古城遗址很多专业的人都没有去过。他有塔吉克人的血统,嗓子沙哑,大大咧咧,职责是救援车,经常找不见,关键时刻还是发挥了重要作用,自己的车也经常被陷进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奥维卫星图片的老乡政府,好像没有多少房子,实际上他们是定居的牧业为主的生活,非常分散,以养殖骆驼和山羊为主。沿克里雅河尾闾的胡杨林和河漫滩为草场。没有任何农业,更不种植蔬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河边吃草的山羊</b></p> <p class="ql-block"><b>老的达里雅布依乡政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和田古事馆的创始人章行长(章行长曾经是和田农发行的行长)介绍达里雅布依人生活的录像资料,现在的老乡政府也有信号塔,都用上手机,放牧进沙漠都是摩托车了,这种曾经的生活方式已经消失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克里雅河河床平坦宽阔,可以开到80。</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离开老乡政府,我们直奔喀拉墩古城遗址,尽量在天黑之前过河。在克里雅河漫滩胡杨林中穿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克里雅河携昆仑山的泥沙在下游平坦的河床上堆积,专业术语叫沉淀。当静水环境下的河水渗透蒸发后剩下的就是很细的粉土或者粉质粘土,在太阳暴晒下形成龟裂。这种河漫滩平面在塔里木盆地南缘的古城遗址沙丘下大量的存在,是当时人们逐水而居的生活环境的选择,由于河流左右摆动(一般是东西向),当时人们的生活方式是畜牧养殖的园圃式的生活方式,只能跟着河流的摆动去调整自己的聚居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一次洪水在河漫滩上沉淀堆积的泥皮有多厚?最少有十几厘米,昆仑山的矿物质土,常年累月的带到进入沙漠腹地二百五十公里的河道下游,滋养着这里的胡杨,牧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过主河道了,李肖教授率先下河,卡斯木老师,我和吾拉音一起下河。我发现李老师和卡斯木科长下河不把裤腿挽起来,这是不是他们的习惯,上岸后很快裤腿就干了。考古专业比地质专业的人还真是辛苦,尤其是沙漠考古发掘,很少有人在每年的6一10月进去的,即使过了十一最好的进沙漠季节里,中午的温度也在30摄氏度以上,晚上到零下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克里雅主河道过车,“孤狼”开着他弟弟的五十铃后钢板减震的车率先过河,我以为是他弟弟阿山开的呢(阿山在第一天到安迪尔古城的路上就将坦途皮卡的两个前减震暴废了,就地趴窝,FJ才过来补上),视频中“孤狼”说可以过河。这段视频的最后是于田文旅局的库尔班不想脱鞋过河,马上就到终点了,穿着皮鞋掉到河里去了,库尔班是于田文旅局专门负责达里雅布依的旅游和考古的官员。我说你和想见毛主席的库尔班大叔是不是亲戚,他说啥关系也没有。库尔班大叔当年座着毛驴车赶巴扎,车上放了两个馕,一个甜瓜,路上有人问他你到哪儿去,明明知道是打召呼的客套话。库尔班大叔幽默的说要到北京见毛主席去,这句话说明刚刚解放后的新疆毛主席的影响深入哪怕是远在于田这样的地方。如果当真那库尔班要去北京,又没有沙漠公路,也没有飞机火车,一个人骑着毛驴上北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故事被挖掘出来以后,成为于田人心向中央、心向毛主席的故事了。和田自古与中央政府的联系就是非常紧密的,从塔里木盆地南缘各个古城出土的大量汉简就是证明。</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座在摩托车后座抱着一只羊的人就是我故事的主角之一吾拉音,羊是前面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家的,卡斯木科长说羊太老了,不要。</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于是就换了两只和这几只差不多大的小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过了克里雅河天快黑了,我站在的这个沙梁子就是我们准备露营的地方。</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克里雅河的落日,我的达里雅布依的故事将在这里展现(待续)。</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