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过去的那些事

罗谟辉

我的故乡是一个小山村。在这个村里有我以前的一些小故事，我在这个村里长大，有些故事还记忆犹新。

我的故乡是在梅岭山脚下，是在梅岭村的下方。梅岭村下来有曾姓，西北角处有亦坑，再下来是社仔下小组，我的老家生产队时叫联合，后来改为罗屋小组，上与社仔小组为界，下与牛形张屋为界。老屋背后西面是一座大山叫油石嶂。老屋背后和河对面是一片的森林，山上有松树、杂木、还有一些野草。老屋座南朝北，中间有一条小河，一河两岸都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如果是在夏天，你会听到美妙的蛙声，就像诗人所说的“稻花香里兆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蛙声停了，就能听见河里“哗哗"的流水声，一条河水缓缓不断的流向东方。

夏天的雨，有一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味道。有时是东出太阳西边雨，有时是上村有雨，下村无。下大雨时，河水突然徒涨，如脱缰之马，一泻就一、二十里奔腾不息到县城犹江。平时里，河里的水是清澈透明的，涓涓细流，浅水地方能看到底，河水里有鱼有虾，鹅卵石，红石头，白石头，各种颜色的石头都有。

在河边上，村里人会在水潭边几块大的石板上洗菜、浣衣，洗菜时，还引来一些不大不小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有时大人们还会在那些大石头底下的缝隙里去抓几条鱼，抓回家里，还美美的搞劳一餐。在小河两岸的河埂下，那里有密密匝匝长出的蓼子草、蒿草和其它水草，水草底下草丛里藏着小鱼小虾，用捞网把它弄起，还有一餐美美的美味呢！

故乡的老家住有几姓人，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庄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好像他们都有忙不完的劳作。春天，忙耕作，插秧苗，种稻子，点花生；夏天，收早稻，插晚稻，种红薯，防病虫；秋天，割稻子，收红薯，摘木梓；冬天，搞水利，修塘坝，烧土灰，积肥料，为来年春耕打下基础。

故乡的农田不是很多，每人只有几分地，各组的农田不均匀。在生产队时，最多农田的是罗屋组，罗屋组人多，土地也多，分田单干时，每人分有七分地，有的还是别的生产队送来的土地，他们不愿意多种地，就把一部分土地送给了罗屋人。

故乡的农田很零散，分布到处都有，那时没有机械作业，全靠是劳力农耕，而且农田全部是沙质土为主，土地里大都有细沙乱石，那时故乡是比较贫瘠的。

收稻子插秧，弯腰撅屁股，“脸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村里的农民都习以为常，他们再苦再累都没有怨言，生活过着平平凡凡也是很幸福的。

收稻子插秧是蛮辛苦的，我在故乡老家的那几年就有了体会。割稻子弯着腰，割了一排又一排，一天要收几亩地稻子，搞得腰酸背疼，人都很难直站起来。插秧苗也好不到哪里去，从这头插秧到那头，有时候腰受不了，只能人站在田中间，挺着腰休息下，又开始劳作。特别是在夏天农忙时，一边收稻子，一边插晚稻，不但是腰酸背疼，还搞得汗流浃背。小时不认真读书，读《悯农》时，“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让我在故乡的农耕实践中体会到了。

秋天，稻子成熟了，村里村外到处都是一片金灿灿的稻子，农民把它当着金子一样，全家人都会忙着去收割，老人在家带小孩晒谷子，大人们就会去把田地里的稻子收回来。

秋天收稻子，那时生产队分有几个小组。天刚鱼肚白，小树小草和田埂上还有浓浓的露珠，女人们就拿着镰刀下田了，过一会儿，踩斗的一伙人就扛着打谷机，挑着箩筐来到了田地，他们装好打谷机后就开始劳动了。这时候，年轻有力气的人是踩斗，力气小的人只能是撸禾了，等到炊烟在村里袅袅升起时，吃饭下班时间也到了，这时候，大人们就会挑着收来的谷子回家，小孩会去农田里挑着两捆禾苗去喂牛，大家都高兴回去了家里吃早饭了。

秋收结束后，这时候的秋天到处都是很瘦的。枫叶红了，黄叶落了，农民会去山上摘木梓，上山的人很多，到处都是摘木梓的人。山上也有些野果，大人们从山上回来，都会摘一些山上的野果带回家，这山上的野果却是我们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吃在嘴里美滋滋的。

秋收结束了，村里到处的土地都很消瘦，田地里也一片荒凉，这时候，生产队里就会派人去翻耕稻田，让土地在冬天里冷栋积肥。翻耕、犁田却是一种技术活，如果你不知道犁田，根本驾驭不了耕牛，耕牛也不会听你去指挥。关于犁田，我是分田单干后，从学校里回家里才学的。那时父亲生病，家里就请了我堂哥给我家里犁地，堂哥抽烟时，我就接着犁把学犁地。堂哥左手把牛鞭牛绳给我，右手就叫我抓着犁把学犁地，我用左手拿着牛鞭打着牛，叫着“唉嗷"唬牛。这牛好像不听话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堂哥看见后，就忙着给我说:“犁地要看牛头走，犁把往上提是深耕，往下压是浅犁，左右是看会不会飘犁。"堂哥他抽完烟后，接过我手的犁把，牛拉着犁把飞快的走去。

冬天，老家的父老乡亲也不闲着，天睛下田干活，下雨下雪就在屋子里搓绳子，备着绳子来拴牛、套犁耙和箩筐，细的绳子是用以箩筐和拴牛，大点、粗一点的绳子是用来套犁耙。这时候的下雨天，女人们会呆在家里做她们的千层底，绣鞋底，她们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在家聊天拉家常。

搓麻绳，一般都有三人以上，一人搞弯扭，一人牵麻丝，还有一人是拿着麻丝分给牵麻的人，搓麻丝差不多有一定的长度后，拿麻丝的人就会放下麻丝，拿着一个竹筒弯扭，把麻丝坯套在竹筒的弯扭钓上，三人合力就能听到“叽叽咕咕"的绞绳的声音，一会儿，一条绳子就搓好了。

小山村的文化是比较有限的，那时候除了黑白电视，就是看电影，不过看电影，一年四季只有几场电影而已。但人民有自己的娱乐方式，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的晚上，老屋的门口，大人们都会集中这里聊天讲故事，那时候，我听的很有兴趣，他们就像电视里的说评书，说的津津有味。

一冬下来，他们说了《十月怀胎》、《三字经》、《薜刚反唐》、《白素贞》等故事。后来，分田单干了，大家都去了外面打工，村子里的人走的走，出去的已在外面，留下的人都是一老一小，还有的是一少部分人在家里种地，他们像以前一样过着散漫的自由日子，偶尔有时会去附近打一点零工，一年下来，也比以前好很多，过着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

故乡的很多故事，我难以忘怀。回想起来，我已离家已有一，二十年。记得这么多年有一首歌叫着《记住乡愁》，“乡愁是游子的一份思念，乡愁是思念故土牵挂亲人的歌，乡愁是一条难以割断的情丝，一头牵着你，另一头却在故乡……"故乡是我的乡愁，是我永远的思念，我想把这份思念永远留在记忆的深处里，却在我心里萦绕。

文/罗谟辉（网名:海子）

图片景点:故乡老家农村

2021年8月20日下午于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