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大坝头小学

林中小路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大坝头小学坐落在黄河东路36号,都已改建为楼房教室,同时改变了隶属关系,进入大马路教育集团并改名为大马路小学东华分校,这是教育体制的改革还是资本运作的结果就不得而知了。体育成绩很好是学校的光荣传统之一,原国家男子篮球队主力队员胡卫东就是从大坝头小学起步的。可以看出从大坝头小学走出来的优秀少年,都曾为学校赢得过无数耀眼的光环。</p><p class="ql-block"> 回忆起当年,我们家兄妹四人从幼儿园到小学毕业,都是在大坝头小学度过的。相比较而言,从素质体现、家庭环境、教育学习、努力程度等整体方面,由幼儿园直接升入小学的比其他的都要好很多。可惜的是由于文革的影响、学校整体改建、人员调离或退休,已经找不到学校当年原貌照片和档案资料了,只能依靠同学们的点滴回忆,大致再现学校当年的风采。</p><p class="ql-block"> 大坝头小学校原址坐北向南,始建于1942年,“彭城之东,黄河纵横,一堂济济,和乐师生。”是当时的校歌。上个世纪60年代,校名改为大坝头中心校,有12个班级,700多名学生。校园东南角是带有过道的半圆拱形的学校大门,大门上方高高地耸立着一根旗杆,每到重要的时刻就会举行隆重的升旗仪式。大门旁边是8间教学办公用房和学校广播室。不大的校园总共有四排12间红砖教室,每排中间的教室都向前凸出1米多,显得既宽大又异常坚固。据说在二十多年前,学校为扩大教学面积而拆除这些教室时,颇费了一番功夫。校园东西两侧都有通向后操场的并不宽敞的砖石小路,北面围墙边上是教工宿舍、音乐课教室、几间物资仓库和学生厕所等。</p><p class="ql-block"> 学校西围墙紧挨着故黄河,并不明显的河堤上有少量的民居。故黄河是我们孩童时代消暑纳凉、游泳玩耍、洗涤衣服的主要场地之一。由于学校地势低洼,夏季汛期时常会被洪水淹没,最深曾达1米多。所以,放暑假前各班级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把每间教室里的桌椅板凳都摞起来。返校活动日时,老师和同学们的首要任务则是打扫卫生,清除洪水退去后所留下的淤泥和垃圾。那时我们都非常盼望着暑假里的返校活动日,一是参加清理劳动很有光荣的责任感和自豪感,二是又可以见到久违的同学了。</p><p class="ql-block"> 学校南边是一个小广场和木材加工厂,每天都能看到拉木头的车辆进进出出、听到电锯分解木材时的刺耳尖啸。由于该区域整体地势低洼,遇到冬天下雨下雪时,旁边的公共厕所就变得既脏又滑,难以如厕。向南小路的左边是铁路二宿舍落差很大的石砌高墙,路右边则是低矮破旧的平房和售卖儿童食品、文具用品等的小铺店面,其街口附近是一个卖菜的小集市,狭窄的小巷子常常会挤得水泻不通。</p><p class="ql-block"> 学校所在大坝头区域,分别连接着大马路迎春桥和环城路,并衔接丰财二道街。出校门往北走过一个高坡就是通往地藏里的土路,晴天尘土飞扬、下雨则一路泥泞。这条小路两边都是简陋的民居,虽然不宽也难以通行车辆,但每天人来人往也是非常热闹,是到环城路烟厂、火柴厂的主要通行道路之一。</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徐州市1965、1966、1967年共三届小学毕业生改为试行小学五年制教育改革。但五年制试点仅仅延续了三届就停止并又恢复为六年制了,因为任何一项重大改革都会对社会各阶层产生较大的影响,是对既得利益的调整和重新分配,也是涉事各方实力的博弈比拼。五年制改革试点对于1966年以后毕业的同学来讲是件好事,能够留在城市直接分配工作。但对于原应1966年毕业却提前至1965年毕业的同学,则等于是提前进入了老三届的序列,从而按照政策规定必须上山下乡,走上另外一条人生发展的道路。当然这些情况事先是谁也预料不到的。</p><p class="ql-block"> 1966年5月14日上午,我们在大马路小学参加了小学升初中的考试。第一门考试科目是语文,作文题目是二选一,不少于700字。其中一个题目是批判三家村,从作文题目的选择可以看出,国家在意识形态方面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也直接影响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形势发展很快,仅仅两天后中共中央就发布了关于开展文化大革命的“516通知”。紧接着,年龄较大的学生几乎都参加了红卫兵或者红小兵组织,有些小学生也跟着哥哥姐姐等大朋友,一起去全国大串联。所有学校都全面停课并投身到文化大革命中,而升学考试的其他科目也就石沉大海,再也无人提及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徐州也紧跟形势的发展,把许多地方都改变为带有革命色彩的名字。例如云龙山改名为红卫山,老百姓叫了几十年的地藏巷也改名为前进巷等。鼓楼学区的小学校也是如此,大马路小学提升为东部片区中心校并改称红卫一小,大坝头小学改为红卫三小,其他学校也按照规模大小及重要度依次排序,祠堂巷小学改为红卫二小,东站小学改为红卫四小,丰财一小改为红卫五小,丰财二小改为红卫六小,子房山小学改为红卫七小。由于新名称存在时间不长,又没有具体特色,故在齐运喜同学的帮助下反复几次才把这个顺序写准确。当然,这些带有革命色彩的名称,在文革后期又陆续被撤消,重新恢复了各自原来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在那停课的日子里,我们曾作为高年级毕业生,当了一阵子辅导员,组织管理低年级同学的早读和课外活动。大约是在1966年9月份,学校在复兴路国家粮库找到一个分拣粮食的工作,中午还提供一份免费午餐。虽然分拣粮食的工作并不复杂也适合小学生进行,但毕竟不是每天都有,所以干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粮库。其后大约在11月份又转移到九里山苗圃参加植树劳动。我在苗圃时对稻草过敏,身上起满了又大又痒的风疹块,尽管这样还必须坚持,表现出轻伤不下火线的大无畏革命精神。1967年以后,我们这一届小学毕业生也就无所事事闲散在家了,直到1968年夏秋季开始了第二次复课闹革命,并直接就近免试进入了中学。</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无情的岁月也已改变了我们的容颜,但我们仍然清晰的记得赵锡九老师每天早上带我们跑步,同学们最高兴的就是跟着队伍一圈圈的穿龙;清晰的记得教自然的云处长老师下课前总是会留出时间给我们讲战斗故事,促使我们认真听讲并尽快完成课堂作业;还有教我们语文的大个子张震老师,讲课风格风趣自然。</p><p class="ql-block"> 小学五年期间,我们班换了好几任班主任。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把我们带进纯真小学时代的一、二年级班主任刘正侠老师;教我们语文,讲授做人的道理,并陪同我们一起成长的四年级班主任徐素英老师;教我们数学并引导我们开拓眼界,不断树立攀登科学技术高峰的顶尖航模高手、五年级班主任徐厚骧老师。</p><p class="ql-block"> 每当回首往事的时候,我们对和蔼可亲的老师们总是心存感激,脑海里不但会浮现出50多位同班同学清晰的脸庞,也始终记得是老师帮助我们建立了得益于一生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雏形。一切都为着将来能够发挥作用为祖国做出贡献,就像少先队员呼号一样“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时刻准备着!”</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来,我们在大坝头小学度过了纯真的孩童和少年时代,并且接受了完整、系统的五年启蒙教育,开展了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各种活动。我们都还记得那非常坚固的红砖教室、紧张有序的课程学习、在纪念塔接受革命英雄主义教育、<span style="font-size:18px;">开展丰富多彩的课外小组活动;都还</span>记得我们在高高的天桥上帮助工人推平板车、在困难同学家中帮助糊火柴盒以及做家务、积极参加学工学农劳动等;更加记得不大的校园里那春天的柳絮、夏天的洪水、秋天的花朵和冬天的冰雪;都还保存着同学们毕业时相互交换的、珍贵的黑白照片。</p><p class="ql-block"> 人生最美的珍藏就是那些往日时光。小时候的时光是一段潺潺不息的流水,长大后的时光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把它记录下来就是一种复杂心情的镌刻。我们知道无论多么不舍,回不去的昨天就是大坝头小学那些童年的趣事、纯洁的笑脸和纯真的友谊!虽然回不去并已成为历史,但年少时的记忆将永远珍藏在我们心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1年8月10日徐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