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母亲

曹维豇

一只健硕的仙鹤驻足先母灵堂旁边的小山上，似在专程接迎先母驾返瑶池…… 仙鹤驾着祥云向西天瑶池飞去！ 悼念母亲 苍山含泪河呜咽，慈母仙逝游西天，可怜再无娘照应，肝肠寸断彻骨寒。 晴天霹雳惊雷炸响，未料辛丑年七月初五，竟成了母亲之忌日。叩天呼地，悲痛欲绝，泪眼婆娑，神智昏厄。回想往日，犹见慈容，神采奕奕，精神矍铄。奈何，风云难测，如今已是天人永别，阴阳两隔。青山依旧，故影还熟，母亲却已驾鹤西去!古有云：子欲养而亲不待，悲乎!痛哉! 岁无情而思欲追，忆我等童年，父母双亲饥寒交迫日夜操劳，杂事琐碎，不忘照顾我等兄妹四人，口中节省为饱儿女肚腹，强睁困眼每夜盖被哄睡，唯恐饿之冻之惊之，偏袒爱护，关怀有加，悉心叮嘱，无微不至，视若明珠，珍为至宝。父母为人正直善良，齐心治家却势单力薄心愿难随，但他们尽心竭力拼命维系家庭生活之用度。父亲吞糠咽菜皮包骨头，没日没夜操劳于田间地头，一生在饥饿线上苦苦挣扎，因贫穷而走不到人前，受尽了白眼与欺凌；母亲山上劳动苦重，家里琐事缠身，打鸡喂猪做饭刷盆，纺线织布补烂缝新，没完没了家务生活，逼迫母亲只能在豆大的油灯下穿针走线，几乎每晚睡觉都在两三点钟。最害怕每到做饭无米下锅，只能强装笑脸借粮上门；供我们念书，凑不起学费，可怜的父母顾不的脸面，丧失了尊严，到处找人低声下气的借钱。感恩好人勤帮扶，也遭难听话呛人。为保我等兄妹能有饱食裹腹，按季换衣，父母累垮身体，劳干精神。每每忆及，惟凄凄然，不敢言陈。今仙踪渺渺，过往种种，一一难表，思念及此，惟凄然泪下，感无以为报。 母亲生于民国乱世1935年11月初2，虽不识半字，却能明礼数，宽待人，正家风，一生勤劳，全为家庭。母亲年幼丧母，中年丧夫，老又痛失爱女，一生黄连饱尝，沧桑历尽，走过风雨春秋，书写坚强人生，满肚苦水一人承受，千斤重担两手独擎。母亲之德远近皆闻，孝敬婆婆，妯娌相亲，和睦戚友，敬重乡邻，口无是非，正直为人，善如西天如来，形似菩萨观音。每日起早贪黑，含辛茹苦，抚养四个子女，身兼美德，持家有方，相夫教子，默言慎行，处世以宽，育人以正，与人为善，待人以诚。儿女立业成家，开枝散叶，孙辈众多，再帮及抚育，期间辛苦，不与外人所知。母亲受罪，皆为子孙。 直至晚年，儿女长大，孙子成人，家庭富裕，食足衣丰，老母亲这才过上几天舒心自在的日子，然天不随人愿，没几年母亲就重病缠身，辛丑年正月十四日上城诊治，病情日渐加重，虽四处寻医八方问药但终回天乏术。病重期间，母亲为不给儿女增加负担，强忍疼痛，一声不吭，儿女视之心如刀绞甘愿替之代之。目睹儿女媳孙，都知乌鸦反哺，久病床前，皆尽孝心，母亲虽在病苦中，尤感宽慰。苦熬半年时间，终不敌病痛折磨而溘然辞世，长寿八十有七。 母亲驾鹤西游去，万唤魂兮不归身！祭之佳肴已不食，儿女悲呼无答应，纸灰飞扬心刀割，热浪翻滚后背冷，从此有家难回转，世上再无娘心疼…… 父母在，行天涯亦是归客，父母去，居故乡也是浪人。父母在天有灵焉知从此我等心有思念向谁倾诉？ 逝者已矣，生者追思，寄语薄纸，乞父母在天有灵，庇佑子孙，平安康健。 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