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从楼兰回到前进桥的路上，大家都挤在车上摇晃的时候，有人突然大叫：“兔子、兔子！”</h1><h1>“哪儿呢？哪儿呢？”，我还没看见呢，就蹿没了。着急地紧着追问：“什么颜色的？”</h1><h1>“灰的。”</h1><h1>“很瘦吧？”</h1><h1>“肥着呢。”</h1><h1>这种死境怎么还会有生命？吃什么？喝什么？靠什么活呀？不但活着，还挺肥，真是不可思议！</h1><h1><br></h1><h1>去楼兰时本想着大半天也就回来了，我俩好像就带了一壶水。后在楼兰过夜，不知“前途”如何，就不敢喝了，渴了只是抿一抿。直到眼看到前进桥了，才敢把水喝光。</h1><h1><br></h1><h1>回到前进桥好不容易弄出前一天“趴窝”的巡洋舰，皮卡又陷住了。因头天晚上夜宿楼兰，许多人几乎是彻夜未眠，干着干着，有的人就顶不住，摊手摊脚往沙地上一躺就睡过去了，真是折腾得筋疲力尽啊。待出发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h1><h1><br></h1><h1>不过要看的都看了，该回家了。说是只要一天就可以到达“最后一个村庄”迪坎尔了，大家都松了口气。</h1><h1>为了减轻车的负重，有人想把大桶里的水倒掉了，当然遭到多数人的坚决反对。</h1><p class="ql-block"><br></p> <h1>羊脂玉（左），哈，所谓的。</h1><div><br></div><h1>“事儿”冷不丁地来了，是第六天。<br></h1><h1>对讲机传来话，押车的皮卡刹车绳松了，车上的东西差点儿咣噹下来。等它整理的功夫，前车的人纷纷下车，参照赵工手持的“标本”，抓紧时间津津有味儿地在大戈壁上寻找羊脂玉。顾名思义，象羊脂那样纯白滑润的玉石。<br>高高兴兴捧了一大捧“羊脂玉”上车，随后却似乎越走越不妙。这时所处的位置，已经不是捡羊脂玉时的平坦戈壁了，而有了大片的起伏，地面也时而松软，会陷车，要下来又推又拉。<br>我坐头车，和赵工在一起。不知怎的赵工没了捡玉时的兴致，没了平时讲不完的故事，一个劲儿地抽烟，时不时看看他那X倍的军事地图，再看看手上的GPS。我也知趣地刹住问不完的问题，缄口不语。<br>摇下车窗，缭绕的烟飘然而去，却带不走心中压着的疑虑。</h1><div><br></div><h1>日已偏西，四辆车不再排成队一线而行，正各自为政焦灼地急匆匆驶过来驶过去，在松软的地面碾画着纵横交错的印记。<br>我们迷路了，找不到要上的那条战备公路了。</h1><h1><br>万古荒原广袤空寂。由于空，由于广，天仿佛压得很低。天地间我们这四辆车是唯一的活物，象夕阳下四只活在二维空间懵头懵脑走走停停四下里时散时聚的小甲虫。<br>没有边际，没有束缚，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爱怎么行就怎么行，可绝对自由却带不来无拘束的欢快。<br>大自然面前的我们太渺小了，可我们是人，会思索，因此会想“假如找不到路……”。（无照片）</h1><div><br></div> <h1>那是什么？</h1><h1><br></h1><h1>当四辆车汇集着下坡驶向荒漠中罕见的人工建筑时，我无意中看到，我们穿越了一些稀疏但间隔有序伸展很远的低矮小水泥桩，很像是一种标示，一个看不见边际的巨大圆的小小边缘。<br>突然，一种恐惧在心头升起，我们会不会正在驶向零点（爆心）？预定的路程是要在零点２公里处通过，而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偏差了多少。</h1><h1>虽说从1996年起我国已经停止了核试验，可听赵工说离爆心两三百米都没事儿，可一到零点中心坑，伽马探测仪就会咔咔咔响个不停。</h1><div><br></div> <h1>邓稼先的前沿指挥部</h1><div><br></div> <h1><br></h1> <h1>堡垒</h1><div><br></div> <h1><br></h1> <h1>象是一些小掩体，无疑是核实验时所用。</h1><h1>DK说很象在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电影中看到的装猴子的掩体。记得猴子正在吃东西，爆炸时一惊，后来又接着吃。</h1><div><br></div> <h1>核爆破时的试验掩体</h1><h1><br></h1><h1>“快上车吧，天黑就看不到路了。”大伙儿相互招呼着。</h1><h1>赵工虽是沙漠王，但自己说过天黑后就没把握了，所以他不愿意走夜路。如果……。</h1><div><br></div> <h1>当终于拐上东西走向的断裂战备公路时，DK看到了里程碑——“8”公里（距离零点）。</h1><h1><br></h1><h1>后来赵工说，因为错过了两条沟才拐，多绕了十几公里。<br>再后来，是回北京后了，从网上看到，好的向导并不是从来不迷路，而是总能够找回到正确的路上来。</h1><div><br></div> <h1>掩体入口</h1><div><br></div> <h1>核试验残迹</h1><div><br></div> <h1>架空的桥梁断迹</h1><div><br></div> <h1>一路看到了核试验效应物残骸，铁路路墩，涵洞，水塔似的建筑，部队存柴禾的场子，巨大的废胶皮轮胎，气象沟内通讯营防化团驻地，大礼堂旧址等等。</h1><h1>核试验残迹令人感慨万分，想着多年隐姓埋名、以身许国的两弹元勋及许许多多无名参与者，敬意油然而生！……</h1><div><br></div> <h1>图1 似乎是紧帐篷绳的物品（老式帐篷）</h1><div><br></div> <h1>露营地 5 晨 </h1><h1><br></h1><h1>话说在这儿安营安营扎寨之前，从距离零点8公里处寻到了路后，进入一条山沟时天已经全黑了。车灯照着，坑坑洼洼的都过去了，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片矮矮的黑色石群。打着手电下车察看，心中一惊，真是“刀阵”啊！一排一排从地下长出来似地，一片片约四五公分的“刀片”虽不算很高，但紧紧密密“肩并肩”。难怪民间故事中讲，妖怪追过来的时候，赶快向后扔一把梳子，就变成挡路的“刀山”了。真像是梳子变成的，大山不喜欢汽车这个怪物吧。<br>看着“刀片”比较薄，像是较脆的石质，就捡起大块石头狠狠砸去，想开出一条路来，却不料“刀片”纹丝不动，好硬啊！其它车可以小心着开过去，可桑塔纳绝对不行。真觉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退回去？有别的路吗？<br>赵工向前走去，一会儿就溶于黑暗中。“过来，这边”，原来溜着山根儿的地方没有长“刀片”。嗬，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不，靠的是经验，学了一招。<br>这山沟的地形真奇怪，突然就长了这么一片“刀”，过去了就一点都没有了。</h1><h1>桑塔纳终是绕过了“刀阵”，不然还真麻烦，也不能把它一个撂这儿，大伙儿都得陪着它另找它能通过的路。</h1><div><br></div> <h1>露宿楼兰是不得已，其它的日子大家都有“房子”住。<br></h1><h1>前面说过，只有两顶双人和一顶单人帐篷（装拆都不难，熟练了十几分钟就可以了），其余的人怎么住呢？</h1><h1>按测好的距离，两辆车分别停在两头，充当支架。把一块很大很大的完整厚塑料布蒙在这两辆车身上，撑起来拉平，再用沙子埋压住塑料布的四周，只留一个进出口，类似冬季种菜的塑料大棚。</h1><div><br></div> <h1>第一集中已经介绍过如何取暖了，由于炭火不可能铺得很匀，所以就会有人喊冷，有人喊热。热的人说是一夜都在“翻烙饼”，大汗淋淋，口干舌燥，渴死了，把睡袋都拉开了。居然还有热得实在受不了，大半夜钻出“大棚”，搭上单人帐篷的。</h1><h1><br>我怕冷，难以相信大漠冬季的夜晚“大棚”里能热到那个份儿上，也许只是小帐篷不如“大棚”人气儿旺？最后两天，很想睡“大棚”体验一下，但最终没好意思开口。说出来原因不雅，因为自觉脚发粘，太臭了，怕熏着他人。其实后来想想，大家一定是彼此彼此，哪儿会有人见怪呢，所以还挺遗憾没能尝尝住“大棚”的滋味。<br></h1><h1><br></h1><h1>注意：摊开炭时要和汽车轮子隔开距离；铺沙子时一点儿炭火的亮光也不能露出来。</h1><div><br></div><h1>小诀窍：开始，由于帐篷的位置没有“大棚”两边的汽车为参照物，炭火被铺上沙后，其表面就和四周的沙浑然混为一体了。把帐篷抬过来放到“小火炕”上时，即使用手来摸温度找位置，也难免有偏差。<br>后来DK在铺沙前，从摊开的炭火四边用铁锨画出延伸线，形成一个大大的“井”字，尔后把帐篷坐落在“井口”上就没错啦。</h1><div><br></div> <h1>露营地常常是走哪儿算哪儿，其选择主要条件是附近要有柴禾，当然并不能每次都如愿以偿。例如去楼兰的前一天，赵工早上就说晚上需要开着车去打柴了，因为前进桥是去楼兰探险的公认大本营，附近多少里之内的柴禾都被烧光了。但到达时已经夜里11多点，只得做罢。那晚没有“热炕”睡，很冷。</h1><div><br></div><h1>在这大河边露营柴禾很稀疏，幸亏发现了一处偷猎人不知什么时候用大枯枝搭建的掩体，七手八脚拆除，才得以凑合做了饭，烧了炕。也因而得知，进沙漠的真是啥人都有。</h1><div><br></div> <h1>按说按营扎寨应趁着天亮，拾柴做饭搭帐篷都方便。但实际除了第三天因临时改变计划去看岩画，一天才走了20公里，得以早早安顿了下来，其它的日子都在披星戴月地赶路，都要打着手电去拾柴。</h1><div><br></div> <h1>路太难走了，所以每每到了第二天早上，你才能看清楚四周的环境。这个早上，噢，昨夜是睡在无遮无拦空空旷旷的平坦大戈壁上！那个早上，朝霞迎面，哇，白茫茫的大冰河可真美！</h1><div><br></div> <h1>盐碱滩</h1><div><br></div> <h1>有野骆驼来喝水时留下的花儿样足痕</h1><h1><br></h1> <h1>从河边出发的时候，头天迷路的不安被抛掷到了脑后，特意留到最后放的震耳二踢脚和噼噼叭叭的挂鞭编织着喜庆的气氛，今天晚上真的可以到迪坎尔了。</h1><div><br></div> <h1>准备出发</h1><div><br></div> <h1>不过，一路的经验使人暗暗自问，今晚真的能出去了吗？</h1><div><br></div> <h1>不幸，疑问成为事实，我们还是高兴得早了。</h1><div><br></div><h1>起起伏伏的行进，陷车又推又拖仍是家常便饭，停下来一时无法前行也不足为怪。可茫茫戈壁上，居然是很大一片干枯了的芦苇滩地挡住了去路。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总算绕过去了，向上爬，高坡上一片平坦，眼底下却是更大的芦苇滩。四辆车又各自为政四下里窜来窜去寻路。</h1><h1>（没有芦苇滩的照片，那么大一片，居然没想起来拍。）</h1><h1><br>不好，哪儿来的糊味儿？桑塔纳！停车，打开前盖，在冒烟。快散开，注意安全，别爆炸了！烟仍是不停地冒着，但半天没有别的动静。其它车上的人赶过来“会诊”，噢，没办法，尽是软沙地，不断地陷住启动陷住启动，离合器片磨得太狠了。<br>眼看着烟在冒啊冒，好久了，一点儿也不变小变淡。<br>沙漠本不是桑塔纳该来的地方，它生气了，在发火，我们只有等它消气儿，自然冷却。</h1><div><br></div> <h1>形势又有些让人心里发毛，不过比起前一天在不知是否零点徘徊时稍好些。眼前的芦苇虽说不知枯死了多久，但毕竟带着生命的痕迹。极目处的山虽说很远很远，但毕竟给了你穿过它就会见到人的希望。</h1><h1><br>赵工又在研究他的军用地图和GPS。他感慨，二十多年了，这里的地形全变了（二十多年没走过了，听者有意，我的心一跳……）！远远的一大圈山，他指着西北方向的黑山头说，我们是要到那里去的，从那里穿过去。如果这里过不去，就只有走另一条路了，他指着东北方向的白山头。那条路是他本想避免的，因为有一段“刀山”和一公里沙路，对于桑塔纳来说非常困难。</h1><div><br></div> <h1>只能从这儿开过去</h1> <h1>地上有些杂乱的车辙，不再冒烟和缓下来的桑塔纳顺着一道大车辙寻了过去。不行，被挡住只好调头回来。</h1><h1>“不要看车辙，看方向。”赵工警告。</h1><h1>是呀，你怎么知道这些车辙不是象我们一样误入歧途，被困于此乱转呢？又怎么知道它们是何时留下的呢！赵工说它们有些已经是多年前的了。</h1><h1>芦苇滩啊芦苇滩，楞是过不去了。别无选择，只有顺河道向雷公山方向进发，走一步说一步吧。</h1><h1>（此图非芦苇滩）</h1><div><br></div> <h1>我们还真见到了野骆驼，信不信？</h1><div><br></div> <h1>遗憾，是遗骸。</h1><div><br></div><h1>这是第七天，离开了大河后，无边的荒原上没有路，时而石砾时而沙地，随意地在稀疏枯黄低矮的红柳和麻黄草窠中绕行着。就那么巧，碰上了它，可怜地躺在那里，皮风干了，黄黄的毛均已脱落，余剩无几的被风推向了一边。</h1><h1>赵工分析说它是四岁的公骆驼，死了有一年了，可能是病死的。内脏已被狐狸掏出来吃了，因为那旁边有狐狸的屎。</h1><h1>老Ｔ发现，它至死头都向着水的方向（大河）。</h1><div><br></div> <h1>N40º 59' 25'' E89º 30' 47'' 7</h1><h1><br></h1><h1>它的妈妈还会记得它吗？在这个世上，可能只有我们叹息了它的死亡。</h1><h1>其实无时不刻，地球上都在呈现着种种生生灭灭，只不过自己没看见，没有感知罢了。</h1><p class="ql-block"><br></p><h1>后话：回京后曾给自然博物馆打过电话，他们挺兴趣。因为野骆驼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骨架难得。但也正因为如此，若运出新疆手续也极其繁杂，作罢。</h1><p class="ql-block"><br></p> <h1>也是这天的黄昏，车子掠过干枯的灌木丛，突然惊扰起一群小鸟，空荡荡荒原上空唯一的小小一群。</h1><h1>目光追随着忽上忽下不知是不是麻雀的小鸟，莫名其妙的，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自觉有点儿奇怪，回了一下神才明白，原来许多天了，一直没看见过平日视而不见的飞鸟了。</h1><div><br></div> <h1>远处就是雷公山了</h1><h1><br></h1><h1>雷公山本无名，1976年赵工同事小雷的父亲雷司机在那里翻了车再也没能回来，由此他们就叫它为雷公山了。这里的许多地名山名都是常年在戈壁沙漠中“转悠”的地质勘探队员们起的。<br>象马兰基地，是参加核试验基地建设的战士因看到了马兰草而命名。</h1><h1><br></h1><h1>也许是已脱离了困境，赵工才又开讲。</h1><div><br></div> <h1>还是1976年，一位新来的大学生和一名技术员、一名工人去建立一个新营地，迷路渴死在沙漠中。那一年毛主席去世，三个地质队员的年龄加起来正好83。</h1><h1><br></h1><h1>赵工他们曾在沙漠中发现两男一女干尸，有穿着飞行服皮衣带风镜的。从他们的随身挎包中得知，是1949年从兰州飞往迪化（现乌市）的一架邮政小飞机，误入罗布泊没油了（据说当年有飞机失踪的报道）。后台湾亲属得知，曾通过统战部联系到赵工……。</h1><h1><br></h1><h1>一次，前车遇到一抱小孩儿的妇女要搭车，因没空位了，让她等后面赵工他们的车。等到了地方问赵工他们，并没有看到人呀。再一想，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妇女和小孩儿呢？有点儿瘆人……。</h1><h1><br></h1><h1>在阿里，因为没吃的了，只得抓耗子，是一种很大的耗子。没有火，生吃。还曾为了活命，猎杀过二级保护动物……。</h1><div><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0px;"><br></span></div><div><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0px;">几天来这一路，赵工给我们讲了好多好多的“故事“。</span><br></div><h1><br></h1> <h1>暮色苍茫，我们来到了比较好走的路面。天一黑大家都格外小心，四辆车跟得很紧。而一向爱往前窜的2020，不知为什么落到了后面。</h1><h1><br></h1><h1>需说明一下：一路上2020总是要往前冲，竟常常冲到头车前面。开始我以为是司机小C爱开快车，自由散漫太随意了。后来才知也难怪，它一停就熄火，熄了火还不是推一把就着，好家伙，得使劲儿推着跑上个百八十米的。谁跟着它算是倒霉了，戈壁沙漠练跑步了，累得个半死。所以它宁可冒着脱离大部队的风险，跑得远远的没影了也不愿意停下来。</h1><div><br></div><h1>“停车”“停车”，后面依次喊话过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原来……</h1><div><br></div> <h1>2020没油了，瘫在那里一步也走不动了。</h1><h1>“我的油见底了。”巡洋舰报告。</h1><h1>就在这里宿营？不行，赵工说要到前面有柴禾的地方去。</h1><h1>2020怎么办？不管它，扔在这里。</h1><h1>唉，也怪可怜的，它得孤独地在荒野过夜了。要是找不到油呢，烂在沙漠里也没准儿</h1><div><br></div> <h1>走了不到十公里，柴禾有了，巡洋舰的油也没了。</h1><div><br></div><h1>这巡洋舰除了前面提到过带给人的沮丧和打击外，还有个可怕致命缺陷没顾得上说呢。</h1><h1>上路不久就发现，它比预计的还要费油。原说它百公里耗油走公路用18个字，山路20多个字。为了保险起见赵工按22个字为它带的油，足够了吧。却不料，你能猜出来它实际耗油多少吗？近30个字，这可……。</h1><div><br></div><h1>这会儿没有油的危机就是由它引发出来的，它可坑苦我们了，在茫茫沙漠里没有油意味着什么？！</h1><div><br></div> <h1>第二天早上，赶快吃点儿去找油。</h1><h1><br></h1><h1>不安笼罩着我们这支队伍，不过表面上，谁也没有表现出异样多说什么。除了想办法，一切无济于事。<br>让皮卡到矿上去借油，是赵工从前进桥出发时，给各辆车加上最后的油时就预想好的。</h1><h1>桑塔纳也一起去，路上有个什么事，两辆车可以相互照应一下。</h1><h1>现在的露营地离金矿30公里，铁矿60公里。不过金矿离大路还有10公里，是小矿。铁矿就在大路旁边，规模大些，但路上要翻过一座山，经过先前所说的“刀山”和沙路。<br>还是去铁矿吧，把握性相对大些，如果去了金矿没有油，皮卡出都出不来了，它的油也不多了（后来知道幸亏没有去金矿，那里根本没人，都回家过年了）。</h1><h1><br></h1><h1>头天晚上的小插曲：</h1><h1>像往常一样，大家分头去捡柴。天已经全黑了，要打着手电。柴很稀疏，要走远些。当我再一次站在坎儿上，把抱来的柴扔到沟里的火堆上时，火堆旁只有皮卡司机小Ｖ和做饭的师傅老Ｗ，他们似乎在争论着什么。突然，谁向谁冲了过去，谁从火堆里抄起了一根带火的柴棍，他们扭在了一起。天啊，我最怕打架了，一看到有打架的就会喊：“别打了别打了，警察来了！”可这会儿哪儿有警察啊，就不管不顾从一人高的坎儿上向他们扑了下去，一下子跪在了火堆旁（幸亏没跳到火堆里，幸亏到处是沙地），又立刻爬起来，上前抱住小Ｖ。大家陆续赶过来，把他俩分别拦住向后推。他们还在骂，还在向对方冲。小Ｖ的脸上被炭火糊上了一大快黑，老Ｗ的头在冒着血，流得满脸都是，很是吓人。可别闹出人命来（后来知道好在伤的是表皮）！<br>打架也不看看时候，真是添乱呀！分别劝慰着两人，有人说了，再有人打架，要用绳子捆起来。<br>打架自有原因，不细说了。根据六进西藏阿里老Ｔ的经验，在条件艰苦的荒野里呆长了，人的脾气会变坏。</h1><div><br></div> <h1>露营地 6</h1><h1><br></h1><h1>话说到矿上拉油的计划是让全部四位女同胞都跟上，然后留在矿上等大部队。那里离迪坎尔120公里，毕竟距沙漠边缘近些。偏偏又有人说：“穷山恶水的，矿上都是什么些人？”说话的还是本地的。这下又让人心里犯嘀咕，好像矿上都是发配来的劳改犯似的。<br>除了赵工和小Ｖ，再去一位男士吧。</h1><h1>捋了一遍，白面书生不行，外强中干不行，年纪大的不行，就剩下老大G了，胡子拉碴一头长发，独行侠似的。好，就他，能吓唬吓唬人。</h1><h1><br>早上出发时有些犹豫，不想和DK分开。哎，还是按大家的意见办吧，共有三对夫妻呢，不是都分开了嘛，又不是生离死别。再说，被惦记总比惦记人的滋味好受些。我最怕不明对方的情况，又只能无能为力地等待了，那才揪心呢。</h1><div><br></div> <h1>只能等待</h1><div><br></div><h1>照片是留守这边的男同胞，无所事事地躺着。哈，没信号，也没手机可玩儿喽。</h1><div><br></div><h1>而那边，皮卡和桑塔纳来到赵工说的 “刀山”山口了。只见遍地大块乱石，铺满了沟，别想象上次那样，溜着边儿蹭过去了。卡车、越野车小心点儿是可以走的，但桑塔那，太难为它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就算它不担当拉油的重任，也得从这里走出去呀！</h1><h1>于是，赵工在前面探路，老大G和它面对面，倒退着一步一步地引着它，就差拿根绳儿牵着鼻子了。<br>它没了神气，像只老乌龟，在老大G的引导下，小心翼翼慢慢地试探着，左一摇右一晃，一步一停。那也免不了常常不得不用力向前一拱，旁边的我就紧张的一闭眼，生怕扎破车带、磕漏底盘油箱什么的，这要是出点儿意外可是麻烦大了。<br>因为太紧张了，根本没有想起把过“刀山”的惊险拍下来。 之后，大部队路过此地时都惊讶万分，想不出桑塔纳是怎么过来的呀！</h1><h1><br>啊，过了这道关了！</h1><h1>刚松了口气儿，没来得及高兴呢，山口外，“沙海”又拦在了面前。</h1><div><br></div> <h1>野骆驼的掌和黄羊的蹄交织着的印迹</h1><div><br></div> <h1>通过印迹的不同，你可以知道它们曾在这里奔跑。</h1><h1>是什么使得它们那么着急呢？</h1><div><br></div> <h1>看，车辙最前面那团尘土是皮卡的身影。</h1><div><br></div> <h1>脚印与车辙</h1><div><br></div> <h1>这是一片非常松软的沙地，桑塔纳犹豫了一下，顺着一条宽宽的大车印辙冲了过去。</h1><h1>得，陷住了。推吧，走了两步，不行。垫吧，周围只有一些麻黄草、红柳之类的干灌木丛可利用，大一点儿的枝枝干干一根也没有。大家分头弄来些细碎枝条铺垫在车轮底下和前面，待车压过去，再把后面的枝条从沙里拾拣出来，重新铺到前面，还不时要去拔些新枝条补充上。沙漠里的太阳干热干热的，累得人不得不跪着甚至坐着在沙地里干活了。<br>就这样勉勉强强又向前走了十几米，桑塔纳再也动不了了。</h1><h1>用皮卡拖？沙太软，它那里也自身难保，要是再陷住，谁去给大部队找油呢。更要命的是它的油也不多了，再消耗消耗就到不了铁矿了。<br>把桑塔纳留在这里，把油给皮卡？可桑塔纳的油箱自我保护得很好，研究了半天，油也弄不出来。只能靠皮卡了。</h1><h1><br></h1><h1>按说人员应该尽量集中，不要分散。但它的主人不放心它孤零零趴在荒漠中，决定留下来陪它。</h1><h1><br></h1><h1>只有皮卡独自而行了。过了“沙海”基本是下坡，它在高低不平的土路上开得飞快，而且很奇怪，不论下坡或拐弯均不减速。我们车斗里的人只能紧紧地抓住车帮，颠得蹲蹲不得坐坐不住。事后才知道，不能减档不能减速，一减就吸不上油来，再也发动不起来了。</h1><div><br></div> <h1>尖嘴铁矿的最后一桶油</h1><h1><br></h1><h1>当皮卡一头扎进尖嘴矿的院子停下来后，真的是一步也动弹不得了。因为从宿营地出发时，它的油就已经快到红线了。<br>而车上的我们，远远望见倚在院子大门口穿著鲜艳的妇女们时，心里也一下子踏实了下来。</h1><h1><br></h1><h1>幸而矿上还剩下最后一桶油，幸而矿上的领导马上要出远门却象等着我们似的还没有拔脚。</h1><h1>后来我问了，如没有领导的批准，说死了下面的人也不敢把油卖给我们，一定要等第二天领导回来再说了，因为这里没有电话可通（各单位之间的联系是靠一天两次固定时间的通讯）。</h1><h1><br>皮卡一口气也没喘，驮上油转身就得走。</h1><h1>赵工、小Ｖ和老大G太辛苦了，可谁能留下来呢？赵工六十五了，但是向导；小Ｖ是司机；只两个人太悬了，要是回去的路上万一遇到点儿事儿，老大是条汉子是个帮手。都明白，就狠着心没说老大留下吧的话，挺不过意的。老大G自己并无二话，上车就走。 这一走一等，感觉好漫长啊！</h1><h1><br></h1><h1>院子里的会议室里有电视，正播放着连续剧《康熙皇帝》。眼睛看着，脑子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来，很奇怪的时空交错感觉。<br>开始还算坐得住，等到天黑了，心里就渐渐不踏实了。听到狗叫就开门出去看看，还不敢离门太远，以防院子的三只大狗突然蹿过来时可以向屋子里逃。别忘了，新疆和北京地区不一样，八九点钟天才黑呢。皮卡是两点多走的。</h1><h1><br>当院子里真正喧闹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听说，在“沙海”拖出了“望眼欲穿”的桑塔纳，巡洋舰又陷进去了，活活用了两个小时才得以脱身。<br>归心似箭，虽说夜路难行，那大伙儿也一致同意连夜赶往迪坎尔。</h1><div><br></div><div><h1>从尖嘴矿出来后，夜茫茫，有时能看见依稀的灯光了（据说都是挖矿的），但路边翻倒的大卡车也遇到不止一处。不知四周“形势”，只是跟着赵工所在的头车，顺着拉矿卡车压出来的印子走。有时地上沟沟豁豁，桑塔纳不得不一个轮子压着深深槽沟的边上，耍杂技似的斜侧着车身子驶过去；有时似乎是无障碍的戈壁，多条车道任你行；有时是一大片沙地，各辆车只好依照各自的性能自寻路；有时又进入了山谷……。</h1><br><h1>离开铁矿似乎才30公里吧，头车2020就又没影儿了，被单独撂在沙漠里一夜也没能改爱向前窜的毛病。对讲机联系不上，DK爬到小山头上闪动“报警”灯，久久也没有反应，你说跑了有多远吧。</h1><br><h1>调整了方案，由识路的司机小Ｖ开巡洋舰带领，三辆车驶向本说好要途经能加油的地方—— “司机之家”（看到的其实只是荒野里的小小一间旧砖房），想着能与2020汇合。</h1><h1>司机之家并没有油，2020也没有来过。他们跑错了道儿？没关系，向导在2020，他们会到迪坎尔的。</h1><div><br></div><h1>再有二三十公里就到了，唉，巡洋舰又没油了！撂在路边？有人迹的地方倒不放心了。</h1><h1>小Ｖ提议用皮卡拖，熄了火没有刹车怎么行？可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试试看了。还行，小心点儿，凑合吧。就这么一路拖着下了山，凌晨才到迪坎尔。</h1><br><h1>天快亮的时候，2020也回来了。</h1></div><div><br></div> <h1>不用睡袋了，终于睡上真正的炕了。</h1><div><br></div> <h1>撩拨着温暖的水，好多天没有刷牙洗脸了。</h1><h1><br></h1><h1>后来老赵工说他考虑过了，如果真的找不到油，从最后一个露营地他可以一天找到一眼泉（苦咸的水），带着大家七天走回迪坎尔。</h1><h1>啊，那将会……？</h1><div><br></div> <h1>迪坎尔的老乡</h1><h1><br></h1><h1>据说“迪坎尔”在维语中是“晚上最后一次祈祷”的意思，引申为沙漠边缘的“最后一个村庄”。</h1><div><br></div> <h1>羊圈</h1><div><br></div> <h1>那多方孔的屋子是晾葡萄干用的</h1><div><br></div> <h1>拉条子</h1><div><br></div> <h1>女孩儿是农业大学的大学生，挺漂亮，会些汉语。</h1><div><br></div> <h1>真香！</h1><div><br></div> <h1>与房东合个影</h1><div><br></div> <h1>居然还找出了块儿糖来</h1><div><br></div> <h1>准备过古尔邦节</h1><h1>看右边那小女孩儿多可爱！</h1><div><br></div> <h1>小巴郎子别打架</h1><div><br></div> <h1>迪坎尔的房东家</h1><div><br></div><h1>瞧这新桑塔纳成啥样儿了</h1><div><br></div> <h1>“库尔班大叔”的小毛驴儿</h1><div><br></div> <h1>这个村庄海拔负19米</h1><h1>虽然村子里有电话了，手机却仍接收不到信号。</h1><div><br></div> <h1>能听懂的样子</h1><div><br></div> <h1>小院儿</h1><div><br></div> <h1>坎儿井</h1><div><br></div> <h1>小清真寺</h1><div><br></div><h1>20号（初九）下午２点多从迪坎尔上路后可谓阳光明媚。</h1><h1>原本从上路的第二天早上，与亲朋好友通过最后一次话后，手机信号就没有了，当然也没有车载电台，更没有卫星电话。荒漠里，我们和外部文明世界、和自己的同类完全隔绝了。</h1><h1>现在走出30多公里在一个加油站加油的时候，一个星期来沉寂无声的手机突然先先后后地欢叫了起来，哔哔叭叭收进一连串儿一个多星期来积攒下来的拜年信息，听着别提多喜庆了。这也算是回归现代社会的象征吧。</h1><div><br></div> <h1>柳中城遗址</h1><div><br></div> <h1>维汉两种文字写的：柳中城遗址</h1><h1>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保护单位</h1><h1>吐鲁番地区文物局立</h1><h1>可能参观的人不多，小孩子们来看我们的热闹。</h1><div><br></div> <h1>桑塔纳清洗过了</h1><h1><br></h1><h1>它可真不容易，凭着主人相当不错的驾驶技术和大家的帮助，基本无灾无伤，千难万险的还真为去楼兰闯了沙漠，算是奇迹了。</h1><h1>不过呢，你可千万别学它，也就只此一例，打住！</h1><h1><br></h1><h1>回头看看它最后独自在大漠中等待的那段经历吧：</h1><h1>从中午12点10分等到3点半，皮卡拉油回来路过和它打了个照面，就匆匆接应大部队去了。又等到7点半，已是暮色苍茫，主人收集了干柴正准备点火时，突然，巡洋舰打头从山沟里冲了出来，大部队来啦！<br>想想吧，七个多小时呢，无边无际的寂静荒漠里，一车一人，先是不知道皮卡能不能顺利地拉回油，后是不知道会不会出其它意外？沙漠里什么不可能发生啊！……</h1><h1>大部队的人都看到了，看到沙丘上那个翘首盼望的小小黑影，地点是N41º22′21″E89º45′46″。</h1><h1><br>嗨，中国的成语真是绝了，什么叫“望眼欲穿”？ 桑塔纳和它的主人怕是把这滋味咂巴得透透的，一辈子也忘不了。</h1><div><br></div> <h1>火焰山<br></h1><h1>唐僧取经路过，孙悟空被铁扇公主骗了的地方。</h1><div><br></div> <h1>那会儿就有付费骑骆驼拍照的生意了</h1><div><br></div> <h1>过了火焰山，通过30里风口的时候，平坦舒适的快速道和寂寞无边的戈壁令昨夜睡眠不足的人个个不由自主打起了盹儿。突然，昏睡中的我听到“翻了、翻了……”，一惊，朦胧中以为我们的桑塔纳正在沙雾腾腾中驶向悬崖边缘。猛睁眼，却见一辆庞大的集装箱卡车就在眼前正慢慢地向左倾斜，直至不到30度时还坚持了好一会儿，才轰然倒地，疑是惊险电影里的慢镜头。<br>快看看有没有人受伤？但见司机已经从高高的驾驶楼里爬了出来。“没事儿，去收费站报警”，赵工说。<br>这之前，在车内因小车底盘低，虽然也知道风不小，但不知道大到如此程度，那大车应该是空驾。</h1><div><br></div><h1>赵工告诉我们，别说汽车了，XX年风大得刮倒了一列火车，车厢迎风的那面被飞沙走石打磨成“电镀”的了。</h1><div><br></div> <h1>达坂城</h1><h1>“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h1><div><br></div><h1>至此，所有的难都该过去了吧？ </h1><h1>不，还没完呢！</h1><div><br></div> <h1>天阴了，开始飘雪花。待到在柴窝铺吃大盘鸡时已经是大雪纷飞、一片洁白了。再上路，天暗了下来，风雪交加，路面结了冰，很滑。昏暗中我们错过了高速公路的入口。</h1><h1><br>巡洋舰走走停停始终跟不上来，后来干脆来电话叫停。黑暗中望见它蹒跚摇弋的车灯时，发现它好像仅是二挡的行驶速度。</h1><h1>怎么了？别提了，一阵大风突然掀起了车的前盖，一声巨响，忽地就拍到了挡风玻璃上，驾驶室顿时一片漆黑，吓不吓人！幸亏车有毛病开得不快，幸亏这么猛的力量居然没有把玻璃拍碎！下车查看，人要被风吹跑了似的，站都站不稳。三个人合力拉下已完全变形的盖子，呼叫回皮卡，才找到铁丝将盖子勉强拴住。<br>凑合着蠕动了一段，终于动弹不得。幸亏没上高速路，可以倒退着推到加油站求助。<br>大风雪的黑夜里折腾了半天仍修不好。这老爷车再蹭一步都不肯。眼见着就到了，却彻底撂挑子赖着不走了，车上的人不得不改乘出租车了（这钟点儿这天气，出租车也难找得很呢)。</h1><h1>等到了乌鲁木齐的宾馆洗刷自己一番，终于睡到床上时，已经凌晨3点多了。</h1><div><br></div> <h1>博格达峰</h1><h1><br></h1><h1>中午的航班回北京，赶上大雪。按往常的规定，十点以后乌鲁木齐会全市扫雪，机动车不能通行。大家不敢贪睡早早赶到机场，不料，航班因大雪改为晚上22点。幸亏机灵的Ｙ及时招呼大家抢着改签为上午10：40 的航班（原本打折票是不能改签的），不过还是有两位同伴没能赶上。</h1><h1><br>当八个人在满员的飞机上落座后，这次楼兰之行算是最后画上了句号。</h1><div><br></div><div><h1>后来聊起来才知道，第一天修车的时候，如此车况还进不进沙漠的疑虑都曾萦绕在大家心头，只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罢了。<br></h1></div><h1>这一趟可真是准确诠释了这个成语——有惊无险！</h1><div><br></div> <h1>黄河</h1><h1><br></h1><h1>九天的日子难以忘怀，回到北京后一个星期了，白天钻进写字楼上班，晚上呢，却仍生活在另一个广阔的世界。深更半夜，身边的DK吭哧吭哧在使劲儿。轻轻推推他，“嘿，干嘛呢？” “推车”含含糊糊。哦，我明白，因为和他一样，睡梦中的我也仍时不时在无际的荒漠中走啊走……。</h1><div><br></div><div><br></div><div>-------------------</div> <h1>附此行路线：我们走的据说是一条新路线。以往去楼兰大多从库尔勒出发走西线，走东线以敦煌为出发点的也有，我们走的是北线。</h1><h1><br></h1><h1>九天的行程路线是这样（当然和原计划有很大不同）：</h1><h1><br></h1><h1>第一天 2002、2、12 （二）初一 行程200公里</h1><h1>乌鲁木齐 → 伊拉湖乡 → 托克逊 → 库米什</h1><p class="ql-block"><br></p><h1>第二天 2002、2、13 （三）初二 行程160公里</h1><h1>库米什 → 干沙河 → 辛格尔（东南）</h1><h1><br></h1><h1>第三天 2002、2、14 （四）初三 行程20公里</h1><h1>辛格尔兵站 → 阿不都热衣木之墓 →“胡杨沟”→ 东大山岩画</h1><p class="ql-block"><br></p><h1>第四天 2002、2、15 （五）初四 行程200公里</h1><h1>东大山废弃哨所 → 核基地废弃兵营 → 塔里木盆地北部→ 太阳葬 → 前进桥</h1><h1><br></h1><h1>第五天 2002、2、16 （六）初五 直线距离15公里 / 曲线27公里</h1><h1>前进桥 → 楼兰（烽火台、佛塔、三间房）</h1><h1><br></h1><h1>第六天 2002、2、17 （日）初六 行程69公里（不算楼兰至前进桥）</h1><h1>楼兰 → 前进桥 → 零点附近 → 气象沟 → 河边</h1><h1><br></h1><h1>第七天 2002、2、18 （一）初七 行程75公里</h1><h1>河边 → 绕雷公山 → 宿营地（走哪儿算哪儿）</h1><h1><br></h1><h1>第八天 2002、2、19 （二）初八 行程160公里</h1><h1>宿营地 → 尖山铁矿 → 迪坎尔</h1><h1><br></h1><h1>第九天 2002、2、20 （三）初九 行程270公里</h1><h1>迪坎尔 → 吐鲁番盆地 → 火焰山 →乌鲁木齐</h1><h1><br></h1><h1>注：行程公里数字是乌鲁木齐Ｈ工的桑塔纳所记录</h1><h1><br></h1><p class="ql-block"><br></p> <h1>DK记录的楼兰之行日程</h1><div><br></div><div><br></div> <h1>DK手绘的楼兰之行线路</h1><div><br></div><div><br></div> <h1>*******************</h1><h1>附：赵子允先生之墓碑</h1> <h1>2004年9月，赵工在南疆探矿归来途中遭遇车祸，颈椎严重受伤抢救无效去世。</h1><h1>在网上输入赵子允的名字，会看到许多资料，很是传奇。</h1><div><br></div><h1>记得一起聊天儿时他说过，在家里呆不住，过一段时间就得往外跑。后来听新疆的朋友讲，出事后开始他还清醒，说你们一定要救我……。不由想起他表示过，还打算做许多的事，其中一件是寻找彭加木……。</h1><h1>我们挺想念他的，不会忘记他。</h1><div><br></div><h1>（照片网上下载，谢谢拍摄者！）</h1><div><br></div><div><br></div> <h1>***************</h1><h1>另，2014年，由中国科技部立项拍摄了四集系列记录片《我所经历的罗布荒原》,很值得一看。其中用现代科技方法进行考古研究，若不讲述，一般人想象不出是怎么做的……，很有意思，好看。</h1><div><br></div><h1>此片可在网上搜索到，CCTV9记录频道这几天22点也正在播放。</h1><div><br></div> <h1>---------------</h1><h1>上集：</h1><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7.cn/3pegkbfi?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破车探楼兰（三）</a></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共四集 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