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修行——兰州甘南若尔盖之旅

仇学明

　　2021年7月30日，甘南之旅启程。将近11个小时的高铁旅程，一路看着奥运会实况转播，轻松愉快到达兰州。此次行程名为甘南之旅，实际上行程不只是甘南藏族自治州，或甘肃南都，我们一路途径甘肃省的兰州市、临夏回族自治州、甘南藏族自治州、四川省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

7月31日，我们从兰州出发去临夏。我们这一行因为旅摄天下的黄志忠总经理带队，兰州龙之旅的卢刚总经理便亲自来陪同，屈尊给我们当导游。

　　第一站，参观东公馆。东公馆系原国民党第四十集团军副司令马步青宅邸，于1938年动工，1945年建成。东公馆的外观感觉其貌不扬，和我以前见过的名人官邸，商贾大院相比，并没有过人之处。东宫馆的价值在于砖雕和木雕艺术，馆内有大小砖雕189幅，院内的房屋、门、窗、隔板、扶手均为精雕细琢的木雕。砖雕、木雕取材广泛，立意新颖、造型生动、雕工细腻、技艺精湛，堪称雕刻艺术的大观园。

　　很想在每一幅砖雕前，用心去阅读那些精美绝伦的艺术，陶冶精神和情操。喜欢三十多年前读过的一首诗：

香 魂

——读画

傅天琳

你淡淡的水墨的光芒

颤动如翅膀

卷三尺宣纸而来

飞跃人生

人生原本是一枝兰草

一枝香魂

愈葱郁愈是淡泊

愈淡泊愈是高洁

在你颤动的水墨里

我渐渐融为天籁

在一幅画前凝神注视，是我最羡慕的神态，我也想在每一幅砖雕前融为天籁。可惜，我没有时间停留。世间美丽的事物众多，我无法在每一件美丽的事物面前驻足长留，无法用心去感受每一件事物外在的美丽和内在的情韵。我所遗憾的是一生不长，余生更短！

东公馆的189幅砖雕，我能够瞟一眼的不超过9幅，零头都不到，没有一幅我认真欣赏过。同伴催着赶路，匆匆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

东公馆，我算来过了，还是没来过？

　　东公馆出来，就去八访十三巷。八坊十三巷是临夏民族风情的古街区，从唐朝至今，围绕着八座清真寺形成了八个教坊、十三条街巷。这里是穆斯林的生活画卷，是临夏的民族民俗文化名片，是民族建筑艺术“大观园”。我不知道，这八方和十三巷是巷巷相连，坊坊相接呢，还是各自分布在临夏的不同区域。卢总带我们从一条巷子进入，告诉我们从哪儿出去，他在那儿等我们。

　　我们走的巷子叫什么名字，建成于什么年代，有什么历史古韵和文化价值，我没有及时关注。我拿着相机，就顾着拍摄街道、建筑和街巷里的人们。这条街最大的特色是一面巨大的砖雕墙，街面上的其它建筑，我倒没留下什么特别印象。我印象最深刻的只是街道上的阳光和阴影，天气特别好，上午11点左右，天空格外明亮，没有一点尘埃，太阳投下璀璨的阳光，也投下浓重的阴影。街道上，强烈的阳光和厚重的阴影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喜欢这明与暗强烈对照的阳光与阴影，看到这些光与影，心里就特别亮堂和宁静。我特别想在这样的光影里，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看光阴慢慢移动。我常有一种错觉，我宁静地看着光阴移动的时候，感觉流逝的只是光影，而不是岁月。愈是光阴移动，愈觉岁月不老！

　　我是个矛盾的人，我想守着一个宁静的角落，在慢慢的时光里，静静度过一生。可是，我心里总有无数杂念，令我在滚滚红尘中忙忙碌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巷子里生活的人们比我从容，他们恬静而安宁，简单而快乐。无论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店铺中谋生的中青年，亦或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他们的脸上有从容而纯洁的笑容，他们的笑，能看见心上开放的花朵。

　　每遇到这样的小镇，都想停留数日，和当地人们一起享受岁月静好的生活。我这一生最羡慕的人是日本系列电影《寅次郎的故事》里的寅次郎。阿寅一生在日本各地旅行，最令我羡慕的是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小住一段时间，认识一个美女，发生一段故事，留一段回忆，然后，再去另一个地方。我很想像阿寅一样，能在一个地方多住些日子，不求认识美女，也不求发生故事，但求能深入体验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过过别人的日子。

　　同伴又催着上车了，八访十三巷，冲冲冲，我来了，匆匆，匆匆，我又走了，我按按快门，带走几张照片。

　　下午我们去拉卜楞寺打卡，拉卜楞寺和8月1号下午以及8月3号中午去的郎木寺和米拉日巴佛阁，是此次甘南之旅着重推崇的旅拍点。

　　拉卜楞寺位于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被世界誉为“世界藏学府”。郎木寺镇是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县和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共同下辖的一个小镇，白龙江将小镇一分为二，江北的赛赤寺属于碌曲县，江南的格尔底寺，属于若尔盖县，两座寺庙均属格鲁派寺庙。我们去的是哪个寺庙，我至今没有搞清楚。米拉日巴佛阁位于甘肃安多藏区合作市，原建楼阁毁于“文革”（我旅游途中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文革”时遭到破坏！！！），现存建筑重建于1988年5月。

　　我没有宗教信仰，从小对寺庙兴趣不大，两个寺院和一处佛阁我都没有深度游览，只在外围拍些照片。寺院和佛阁的建筑都非常宏伟。我走过的藏区，最美最壮观的建筑都是寺庙。藏族同胞全民信仰藏传佛教，据说藏民家里不存财富，多余的钱物都捐给寺庙，因此，寺庙建得越来越宏伟。

　　关于宗教，我没有发言权，不过，我喜欢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诗，特别是《那一世》：

那一日，闭目在经典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4年前我游览大昭寺时，听一个导游介绍，仓央嘉措写的不是诗，是经文。藏传佛教是政教合一，每一世达赖喇嘛都要著述经文，经文既是他们的佛学论述，也是他们的政治论述。因为仓央嘉措的文笔好，语句优美，其中一些经文便成了他的诗。《那一世》，不管是他的诗也好，经文也罢，其语句之美，意境之美，内涵之美深深感动了我。如果能听见你动人的声音，能触摸你的指尖，能贴着你的温暖，能与你相见，那么，我愿一辈子为你修行。其实，红尘内外，人生一世，谁不在修行？

　　8月2号，我们从唐克出发，去花湖湿地。出发不久，我们就走在若尔盖美丽的草原公路上，这是我一生中走过的最美的路。

　　一生过去了大半辈子，不敢说走过的桥比吃过的盐多，但是，走过的路不少了。几十年来，我从云贵高原出来，走过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内蒙古高原，走过华北平原、东北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走过四川盆地、柴达木盆地、准格尔盆地、塔里木盆地，走过沙漠公路、独库公路，走过甘青大环线、318国道，以及国防公路……，我领略过羊肠小道、村道、县道、省道、国道、高速公路的风采，也曾去过几条“最美公路”打卡。但迄今为止，我最喜欢的公路便是若尔盖这条草原公路。

　　此视频为小熊导游分享

　　从唐克出来不久，我就注意到路边的草原上开着许多鲜艳的小花，有黄色的，红色的，紫色的，白色的。草上、花上带着晶莹的露珠，草丛间飘着淡淡的薄雾。我特别喜欢草原上的花朵，我看过许多草原上开着花朵的照片和视频，可是，我去过草原很多次，去过很多地方的草原，包括红原草原、那拉提草原、巴音布鲁克草原、呼伦贝尔草原以及南方最大的天然牧场白草坪，但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草原上的花朵。这次，一路上都见到那些小野花，心中特别欢喜。

　　我的座位有良好的视野，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的道路和两侧的风景。这是一条平坦的公路，没有明显的上坡或下坡，更没有坎坎坷坷。公路不是笔直的，每一段公路的前面，都有一些波浪似的弯曲，使公路成为一条优美而又优雅的曲线。我无法形容那曲线的美丽，只觉得它像舞女甩出去的水袖，又像艺术体操运动员抛出去的彩带。当然，公路的弯曲幅度不大，不像水袖和彩带那样有急弯，汽车通过弯曲处时，非常平稳，没有任何颠簸，也感觉不到转动。

公路不疾不徐的曲线之美，离不开两旁风景的烘托。公路两旁是几百米或几千米宽的原野。绿油油的原野，像一条宽阔而平静的绿色河流。原野的边上，是连绵的山峦，山峦不高，但不乏起伏与沟壑，起伏与沟壑都不突兀，只让山峦增加了丰富的形状，增添了优美的韵律，而不增加其险峻。绿色的草甸覆盖着山峦，不使山峦因裸露而冷酷，也不掩盖山峦的本来面目。两排山峦像河流的两岸，呵护着这条绿色河流向远方“流淌”。

我们的汽车像穿行在一幅长长的画卷之中，上午和煦的阳光，使这幅画卷更加明快。这是一幅特别舒缓的画卷，养眼又养心。它不像平原公路，虽然视野宽广，但过于单调，没有诗情画意。它不像高原公路，虽然重峦叠嶂，气势磅礴，但是，场景变化太快，使人目不暇接。它也不像其它公路，不是两旁没有风景，就是风景太凌乱，或者前方没有视野，或者两侧没有空间。这条草原公路这聚齐了我认为的所有美感，优雅的曲线，舒展的原野，柔和的山峦，开阔的视野，灿烂的阳光……

我是个爱说话的人，然而，一个上午，我没有说话，我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画卷。一路上，我没有拍照，眼前的这些美景是任何相机任何镜头都拍不出来的，只有我的眼睛，只有我心中的镜头才能捕捉到这些美。实际上，我一路被这美景陶醉了，根本没想起来拍照。“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我已进入了审美的最高境界之中。

　　今天，写篇游记发现没有这段草原公路的照片或视频是个无法弥补的遗憾，找了一张路边观景台上的照片，或许可以管窥一斑，但这路边的照片远没有车中看到的美，特别是没有画面如流水般的生动。

一路上，我想用一个词语来表达我的感受，这时候，我发现自己多么才疏学浅，语拙词穷！我想来想去，心中只有一个词：温柔。上午的阳光是温柔的，不炽烈，不灼热，两侧的山峦是温柔的，不莽撞，不散漫，原野是温柔的，不粗犷，不蓬乱，公路是温柔的，不急拐，不坑洼。这缕缕温柔，像一阵轻柔的和风吹拂我的额头，像一段悠扬的旋律，萦绕我的耳畔，像一场无声的细雨，滋润我的心田。

　　走这条草原公路之前，我以为此次甘南之行收获不大了。拉卜楞寺、郎木寺、米拉日巴佛阁不是我心仪的景点，吸引我参加此行的是桑科草原、九曲黄河、尕海湖和扎尕那。桑科草原、九曲黄河、尕海湖前两天都去过了，但并不如我所愿。

　　7月31号下午，从拉卜楞寺到桑科草原，路上有不少美景，我以为桑科草原比路上的景色更美，可惜不是。到桑科草原，夕阳西下，光影正好，但我没拍一张风光照片。在我走过的草原中，桑科草原是我唯一没有摄影欲望的一个。

　　8月1号中午，我们到尕海湖，尕海湖有明净的湖水，天空湛蓝，云朵洁白，特别是湖边大片的草原中开满了各色花朵。可是，正午的顶光，拍不到好的作品。

　　九曲黄河的暮色令我心驰神往。以前，我去过黄河流域的几个地方，在兰州，我从《黄河母亲》的雕塑沿着黄河走到中山桥。在中卫，我坐羊皮筏子在黄河上漂流，在东营，我目送黄河入海流。但是，我从来没有拍到过一张以黄河为题材的好照片，我见过的黄河都没有弯。我期待号称天下黄河第一弯的九曲黄河可以出张大片。

　　九曲黄河景区的观景台在一座山坡上，山看起来不高，只有几百米的样子，我们坐观光电梯上去。上观景台的不是一部电梯，是许多部扶梯接力输送我们。其中一部电梯因检修停运，我们只能爬旁边的台阶。台阶的坡度大概五六十度，长度也不过五六十米，这一段，爬得很不容易，腿倒还拖得动，但气喘得厉害，胸腔不够用，胀闷难受。有不少关心我的朋友经常劝我说，我还年轻，游山玩水为时过早。我自己知道，岁月已经不饶我了。既然长着一颗远方的心，就趁还走得动，多去去远方，去安抚那颗遥远的心吧。

九曲黄河的水是清澈的，如果不告诉我，我一定不敢说它是黄河。九曲黄河的河流曲线是美丽的，从广袤的平原远处迤逦而来，与巴音布鲁克的九曲十八弯极其相似。遗憾的是当天的暮色并不壮丽，天上云少，形态不美。太阳也不在九曲黄河的远方，北偏很多。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或许，再过几个月，太阳向南回归线移动过程中，可能会从九曲黄河的正前方落下。

　　吸引我参与甘南之行的4个景区，已经过了三个，剩下的扎尕那，我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不过，我一路还是快乐的，出来旅行嘛，重要的是心情。今天走过这一条草原公路，顿时情绪大好，不需此行！这条路不是景区，行程单上没有介绍，是我的意外惊喜！

　　中午到达花湖，原定行程上没有花湖，是我们的驾驶员临时建议，经我们同意加上的。驾驶员姓王，是个有趣的人，他驾驶的大巴车车牌号是甘A66184，与我有缘，我66年出生，84年上大学，中间一个1，我在车上说，那是王师傅三横一竖“王”的一竖，是王师傅的脊梁，王师傅当场就鼓掌。王师傅热情，每次停车，他都会有很多交待，提醒大家带水杯，接热水。每次上车，他对每一个人一一问好！他幽默风趣，他的话语加上他特有的表情和语调，总能落在笑点上。疫情发生之前，他专门拉外宾，现在“改行”拉贵宾（这里就不免贵了，我是贵州人，走到哪儿，都是当之无愧的贵宾，贵州来的宾客的简称）。

　　花湖位于四川若尔盖热尔大坝草原，热尔大坝是我国仅次于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第二大草原。花湖的经典时间是五六月份，那时湖畔五彩缤纷。卢总开始说花湖因为保护湿地的原因不开放，我们就在边上看看好了。等我们到了花湖，又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花湖开放了。花湖的水域面积比尕海湖大，草中有水，水中有草，水草中有禽鸟。这几天的旅行，天公作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我每次去草原，都会由衷地感叹，草原的天空总那么湛蓝，云总那么洁白！无垠的天空与悠悠的白云倒映在花湖里，花湖像天空一样深邃和美丽。从湖中望去，洁白的云朵飘在水里，碧绿的水草长在天上，分不清天上与人间。

　　我所经过的旅途，让我还想再来一次的地方不多，若尔盖的草原公路和花湖，我还想再来。再来时，我会选择一个更美的季节，选择自驾，好好看看草原公路，好好看看花湖，在花湖度过几个晨昏，欣赏花湖的日出日落，看看那正午时分洁白无瑕的云朵，在晨昏会不会变成绚烂的彩霞。

若尔盖是四川省阿坝州的一个县，宣传标语是“若诗若画若尔盖”，这宣传恰如其分，毫不夸张。若尔盖之行，完全颠覆了我之前的印象，此行之前，我对若尔盖的印象还停留在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以为这是一片荒无人烟吞噬生命的可怕地带。1935年8月，红军在若尔盖过草地，这片没有硝烟的草地吞噬了一万多名红军战士的生命。军旅作家王愿坚的小说《七根火柴》从一个侧面反应出当时过草地的条件有多艰难：一名红军战士在生命最后时刻，也要保护好这七根火柴，要如数交给组织。可见当时部队的物资有多么匮乏啊！

若尔盖的绿草啊，白云啊，你们还记得当年那些走过草地的人们吗？若尔盖的群山啊，沼泽啊，你们是否知道那群忍饥挨饿的人后来的命运？你们有没有想到14年之后，那些踉踉跄跄走过草地的人建立了翻天覆地的新中国？

　　8月3号天不亮，我们就在达日观景台等着拍扎尕那的晨曦了。扎尕那位于甘南藏族州迭部县西北30余公里处，是一个藏族村落，周围山峰和绝壁高耸入云。黄总一到观景台就深表遗憾，去年他来过，那时，扎尕那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而今天，除了山势奇峻之外，扎尕那没有丝毫云雾，没有半点仙气，扎尕那和一个闭塞的普通小村庄没有两样。黄总叹息说今天拍什么呢？他的手机架在支架上，本来准备拍延时，而天空中没有云。黄总找出去年拍的一张照片，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从旁边经过的人都感到惊奇，问他那飘渺的云雾如何拍出来的，不知道到的人都以为他有特异功能，可以无中生有。

　　扎尕那的黎明是静谧的，上空有半片残月，残月照着这静静的石头城，有一种边关冷月的味道。不一会儿，月亮边上有些丝丝缕缕的云絮，慢慢地云渐渐多起来，像棉花一样，一朵朵从山峰背后长出来。天大亮了，雾没有来。村寨里零零星星升起一些炊烟。观景台的位置很高，很远，从我们的视觉看，那几缕炊烟只不过是房子上的几个小黑点而已。村寨南边的山腰上冒起一股青烟，这股青烟的位置高。青烟升到半空，不知是不是遇到了山峰间吹来的风，青烟发生九十度的拐弯，平流着飘向村寨上空，村寨便有了云雾缭绕的样子，虽然这“云雾”不够轻盈，不够飘渺，不够袅娜，不够清透，但聊胜于无。此时，太阳从峭壁一侧露出来，阳光被山峰切割成一束束光芒，从山峰洒向村寨，村寨在光芒和烟雾中，增添了几分神秘，几分渺茫。我们忙活起来了。无论我们有多么美好的期待，我们都非常容易满足，一缕青烟，我们就高兴了一上午。

　　8月4号，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天。上午，我们去兰州新开发的景区水墨丹霞，这个景区今年5月1号才开放，行程单上也没有，算是我们此行的福利。景区面积宏大，山峦此起彼伏，色彩绚丽夺目。我们的人品极好，几天的行程，一路艳阳高照，只在昨天下午从扎尕那返回兰州时，一路风雨凄凄，好在，我们只是赶路，没有需要特别游览的景点。我们到兰州时，兰州的雨已经停了。今天，兰州又是艳阳高照。据水墨丹霞的导游说，下雨的时候，丹霞的色彩更浓烈，而我想要的却是晴天。

　　2017年7月，我到张掖七彩丹霞，雨下得连绵不断，丹霞的色彩确实浓烈，但拍的照片比较沉闷，不通透。后来，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找个晴天重去一次七彩丹霞？不去吧，心中很向往那一片色彩，很想拍一张通透的照片。去吧，山高水长，谈何容易？这次兰州的水墨丹霞之行，正好遂了我的心愿。哦，美丽的丹霞，晴天雨天我都来过了！

　　6天的兰州、甘南、若尔盖之旅已落下帷幕。我人到家了，心还再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