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游记｜有一种思念叫闻喜

晓桢心中有竹子

文图｜晓桢

01｜南方与北方

7月26日•重庆。

6.30分高铁准时从重庆北出发……。

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从城际的地平线的朝霞,到城市高楼林立，到黄土葱绿一马平川，犹如翻开了一本历史的画卷和书……。

离家有多远，乡愁就有多深……。

故乡情节是中国人的共性，然而在山西运城人性格里，表现得更加浓烈，在运城不管你与出租车司机、与市民、与乡亲们摆谈，他们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就是恋家，“落叶归根”“凤还巢”观念根深蒂固，代代相传……。

与山西运城的朋友“撇大”运城方言（聊天的意思），你会受到感染，那浓浓的乡愁情节，常常会感动你，触动着你心中的那块柔弱……。

山西是中华民族发祥地之一，山西有文字记载的历史达三千年，被誉为“华夏文明摇篮”，素有“中国古代文化博物馆”之称；早在旧石器时代已有了人类繁衍生息；“女娲补天”的传说发生在山西，中华民族的始祖黄帝、炎帝都曾把山西作为活动的主要地区。境内有西侯度文化和丁村文化遗址。

而桢一行的目的地——运城闻喜县历史悠久，自改左邑桐乡为闻喜至今，已有2100余年历史，闻喜名人辈出，古迹颇多。魏晋有地图之父裴秀，唐有中兴贤相裴度，宋有抗金名相赵鼎，清有“戊戌六君子”之一杨深秀；境内存有唐玄宗所书御碑和韩愈撰文，以及祁隽藻书写的“平淮西碑”等众多人文历史遗址。

7月26日•闻喜西站。

午后15时左右，高铁到达闻喜西站。

前往目的地——闻喜县畖底镇。

车进镇街，车行放缓，道路两旁正逢热闹的赶集，说起赶集，在南方重庆，周边乡镇一般称之为“赶场”，每逢一、四、七或者三、六、九三天赶一次场，重庆赶场，也称之“赴早”或者“早早场”，夏季一般早上5、6点就开始赶场，中午11——12点基本上就散场，驾驶员小张是闻喜人说道：“我们闻喜这里的赴集，基本上是从中午赶到傍晚结束”，这也许是感到的南北方地域习俗的第一个差异吧？

北方运城的气候四季分明，干燥，有风，少雨，早晚温差大，这个季节是闻喜最热的天气，太阳紫外线强，站在室内、树荫下，相比南方重庆的夏，感觉还是比较清凉。

想到此时，南方重庆这时正是酷热难当，不待在空调房或者“防空洞”，不在乡间、景区避暑房里纳凉，都会感到闷热，汗流夹背。

“夏天全国都热，哪里都差不多，重庆有好热吗？”

曾有北方朋友到重庆游，用了两句话形容重庆夏天的热，“两个陌生人见面，相视一笑，一下变成了熟人”“桌子太烫，麻将刚摆上，嘿！居然糊了”。

02｜天下无二裴“宰相村”

桢一行人皆第一次到山西晋南，望着车窗外连绵起伏，那望不到边的黄土地，凝视车窗外那一晃而过的千沟万壑的山行地貌，黄土崖下残存的窑洞，带入眼睑的不只是视觉的冲击，更多的是心灵的震撼。什么是“黄天厚土”？中华民族的摇蓝？想想这个季节南方重庆虽然也是夏季，但满眼处却是青山绿水的色差系。

黄天厚土大河长，

沟壑纵横风雨狂．

千古轩辕昂首柏，

青筋傲骨立苍莽。

从闻喜西站车行乡间的途中，没有了南方那夏季燥人的蝉鸣声，炽热的天空飘荡着几朵白云，颇有几分“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的感觉，说话间一场暴雨突入其来，豆大的雨点用力地拍打着车窗，似晋南小调那样婉然动听，似乎演奏出一曲别样的欢迎曲……。

运城市历史悠久，山川秀丽，文物古迹，风光名胜遍布全区。历史典故中的“后稷稼穑”、“嫘祖养蚕”、“舜耕历山”、“禹凿龙门”等故事均发生在这里。三国名将关羽、八仙之一吕洞宾、一代名妃杨玉环、思想家荀况、政治家柳宗元、史学家司马光、戏剧家关汉卿、唐代名相裴度、科学家裴秀、文学家王勃、王维、王绩、教育家王通、《登鹳雀楼》作者王之涣，以及开中华民族经贸之先河的春秋时期商人漪顿都是运城人。据说全市境内文物景点达1600处，占山西省的60%，其中国家级9处，省级78处。闻名全国的武庙之冠——解州关帝庙；元代壁画——芮城永乐宫；《西厢记》故事发生地——永济普救寺；黄河大桥历史见证——永济黄河大铁牛等更是数不胜数。

经过约40多分钟的车程，终于到达目的地闻喜县畖底镇“谦和自然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日程，稍作休息，马上乘车前往闻喜县一座远近闻名的山村“裴柏宰相村”参观。　

天下无二裴，这是一个闻名天下的村子，虽然村子不大，却有个非常大气的名字---宰相村。

一路上钢厂重型大货车堵车严重，陪送我们的朋友，只好另辟途径驾车觅村中乡道穿梭而行，虽然是乡间村道，但北方平原的巷陌还是比较宽扩，与南方乡间田陇院坝、小家庭院见惯不惊，初见北方家家户户造型别致的高墙大院，却更令人感到新奇。

“门边挂的那是什么？”在一些老乡高大的门桅上方，除了镶饰着一些吉祥如意的词语外，门框两旁还装饰或裁种着一些类似竹类的物品，问询运城朋友，他说“这是寓意着这户人家，家里刚添丁增口，生了小孩。”可见北方民间风俗的文化底蕴深厚，也只能在乡间才能见到，正如南方一些乡下农家仍供奉着“天地君亲师”像一样。

一块“唐宰相裴度故里”的碑文赫然在目，原来车已经到了裴柏村门口。

这是清代竖立的一座牌碑，至今保存完好。

顺着碑楼放眼望去，“宰相村”三个大字赫然写在村子的墙壁上，拾阶而上，高高的崖头上坐落着一座祠堂，上书“裴公祠”。

裴公祠的台阶下的广场上矗立着一尊唐代名相裴度的塑像。

因途中堵车，到达裴村时已近落日西下，祠堂前的广场清静如常，夕阳的余辉洒满广场，似给裴公祠、裴度像披上一层金色的绸缎；显得那么文雅幽静神奇，令人敬仰。

走进祠堂，进门正厅右侧，穿过长长的绿道“裴氏名人纪念馆”展厅呈现在眼前，展厅解说词说道：闻喜裴氏是中国封建社会史上盛名久著的一大世家。其始祖为赢秦始祖非子之后，非子之支孙封（非邑）乡，因以为氏。周僖王时，六世孙陵封为解邑君，乃去“邑”从“衣”，以“裴”为姓。后裴氏分为三支，分居河东、燕京、西凉等地，但考其谱系源流，皆出于闻喜之裴氏，故有“天下无二裴”之说。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文章之隆，在中外历史上堪称独无仅有。据《裴氏世谱》统计，裴氏家族在历史上曾先后出过宰相59人，大将军59人，中书侍郎14人，尚书55人，侍郎44人，常侍11人，御史10人，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 25人，刺史211人，太守77人；封爵者公89人，侯33人，伯11人，子18人，男13人；与皇室联姻者皇后3人，太子妃4人，王妃2人，附马21人，公主20人等，真可谓“将相接武、公侯一门”，中国“宰相村”由此而得名。

“天下无二裴”的确不假，左侧正在修缮裴氏“魂归林”，正厅后山正在新建的裴公祠后殿据说都是全国各地裴氏子孙捐款修建的，门前的一对大石狮子也是浙江裴氏第十九代孙捐赠的。一尊“天下无二裴”的石碑就矗立在祠堂门旁。语义间洋溢着裴氏子孙的那一份值得的骄傲。

03｜重庆小面与运城美食

夏季的风，暖暖的……。

有人说重庆人的一天，是从一碗小面开始的……。

“重庆——是一座以食辣而闻名的城市，每天清晨，街头巷尾便开始有麻辣气息的弥满，但这时大部分川菜、火锅馆都还没有开门营业，香气的来源是居民区、菜市场附近最早开门营业的面馆，而这些陈设简陋到有些朴素的店堂里，此时炉火已旺，热气蒸腾'老板，二两小面，少面多菜，起硬点'，大锅中的小面刚煮过心，沸水中再煮入一些青绿的藤藤菜叶，马上用长长的竹筷把菜叶挑入早以打好佐料的碗中，再挑入面条，一碗麻辣鲜香的重庆小面就做成了，对大多数人来说，半天工作学习所需的工作能量便足够了……”。

小面是重庆人对一种在面粉中加入食用碱，制作而成的一种面条独有的称谓，制作好的面条根据外形又可分为：细面、韭叶、面块等。

小面之小，小到她是重庆人生活中再熟悉、再平凡不过的味道，小面之大，大到重庆这座千万级都市人口中，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寻常百姓人人都离不开对她的依恋。

山西人爱吃面，运城人会做面，而运城闻喜人更是把面食玩到了极致，做成了一种文化传承……。

在运城闻喜，吃面食更像是享受一场中华传统文化的“洗礼”，闻喜有许多以面食为主的传统美食，其中犹以闻喜县的特产煮饼和闻喜花馍最为出名，然而寻常百姓人家最钟爱的一道美食却是“烩菜”。

走在闻喜的大街小巷，村镇场边，到处可见馍夹菜，油条、面皮、葱油饼相关面食招牌，深呼吸一口，空气中一定夹杂着香气浓郁的饼香味。

话说运城闻喜的“煮饼”其实就是一种油炸的点心，素有“山西饼点之王”的美誉，历代曾作为贡品进奉皇宫，早在明末就已有名气。在晋南的闻喜县城和畖底镇，一般经营食品的店里，都挂着“闻喜煮饼”的招牌招揽顾客。

闻喜煮饼，是山西运城闻喜县内的一种传统美食。当地煮饼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主要以面粉，蜂蜜，香油和上等红白糖等为原料，制作时要经过和皮面，制馅料，制胚子，炸制，挂浆蘸麻五个工序精制而成。成品具有色泽润亮，松软有弹性等特点，食用时不皮不粘，酥沙而不腻，带有芝麻芬芳，越嚼味越浓。

食在中国、食在山西、食在运城闻喜，每一个地域都有一种当地人喜爱的美食，其实探根寻源，真正的美食在乡下，在民间，在妈妈的味道……。

要想了解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不妨去品尝一下当地的小吃美食，她们用最简单的食材，从田间到餐桌，用最短的距离，制作出生态、无污染的美食，今天的我们，把它叫着“生态有机食品”，因为在这些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小吃杂粮”里面，最能饱含着这个地方丰富的人文风情，也许我们的人文先祖当年就是吃着这种粗粮，书写出了中华民族人类的辉煌。

画面仿佛定格：古蒲州城外西南的庭院楼角、黄河岸边、一壶清茶、几碟北垣杂粮做成的镆，一位诗人正在吟诵，奋笔疾书后世那奉为圣典的那首诗词：

《登鹳雀楼》 王之焕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7月27日•早晨。

在闻喜畖底乡下，桢一行老师真正品尝了一道民间百姓日常生活中的美食“烩菜”，闻喜人当地乡亲称之为“热菜”。

烩菜，大多为许多食材原料一起炖、煮制而成。“烩菜”又分为河南烩菜、东北乱炖、山西烩菜、博山烩菜、河北熬菜等各种做法。上等称"海烩菜"，配有海味，中等的称"上烩菜"，一般的称"行烩菜"，闻喜“烩菜”更接地气，主要以当地时令有机蔬菜为主辅以肉类。它类似重庆当地的“汤锅”的“大杂烩”，喜欢吃什么，都可以放在锅中一起煮着吃……。

院坝中支起一口三尺大铁锅，乡间厨师和帮厨的乡亲忙着烧火、切菜、剁粉条、剁肉，咕咕沸腾的锅中翻煮入红薯粉条、豆腐块、大白菜，加入胡椒粉，食盐、自酿的柿子醋、辣子面，一锅热气腾腾的“热菜”起锅了，一盆“热菜”上桌，配上一个北垣特产垣上旱地小麦做成的白面馍，对于同样喜食面食的重庆人来说，无疑是另一种清新的口味……。

有运城网友调侃道“人生如三锅，出生熬一锅，结婚熬一锅，挂了又熬一锅。这样一说，人生当真短暂。一锅菜，就是一段人生。不用掰手指也知道自己还剩几锅。”

吃“烩菜”这种美食，最适合端着一个海碗蹲在石凳上，晒谷场边，要有一股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气势，一口热汤一口馍，身后是那一片一望无际，连绵不断的黄土丘陵。

“一人一馍，馍馍夹肉，夹菜，这霸王菜就是美”“油沱子，坐碗子，哈有这大米浇哨子，美！”（运城方言）。

如果是冬季在北方，住在窑洞里盘着腿坐炕上，再吃上这一海碗“热菜”，那一定不压于在重庆吃上一顿火锅，令人畅快淋漓，周身暖阳，那才叫“美太太”（运城方言）。

可能要不了小半年，用运城当地方言，桢可能要“吃席了”（胖了的意思），哈哈……。

04｜乡建人的故事

7月27日，畖底镇。

上午9时在运城非遗传承北垣锣鼓声中，山西首家全国十佳终身学习活动品牌“北碚区兼善文化课堂”落地山西运城闻喜，闻喜县畖底镇爱故乡交流座谈会也同步举行。

来自山西省运城市闻喜县县委统战，政协，工商联；四川省山西商会、成都市运城商会筹备组、成都市闻喜商会、山西省闻喜县畖底镇党委，镇政府，北碚区兼善文化课堂项目、西南大学卢作孚研究中心、北碚区城乡文化建设促进会、重庆市渝北区龙山街道商会、龙山街道环保宣传基地、蒲韩新青年公社、山西光明公益发展中心、山西晋土耕耘社会化生态农业产销合作社、国仁乡建社企联盟等相关领导、专家学者和嘉宾参加了揭牌仪式和交流座谈，共商山西乡村振兴“运才兴运”经验。

地处黄河金三角的运城，是华夏农耕文明的滥觞之地。早在4000多年前，传说中的后稷就在河东大地开创稼穑先河。

发起这一活动的运城闻喜人张氏兄妹“感召于山西省运城市统战部发起的“运才兴运”招商引资，助推乡村振兴推进会，触动了运城闻喜人张氏兄妹的家乡情结，坚定了兄妹俩有志于通过走生态农业建设家乡的这条路，带头宣传家乡的特色生态农产品，用行动来回报故乡，带动乡民致富”

历史惊人的巧和，运城是中华农耕文明发源地……。

在重庆缙云山麓，西南大学邻畔嘉陵江心，有一块传说为白鱼石的江石，《新华字典》中国汉字唯有的一个字“碚”的注释就是“北碚”。

在北碚在中国近代史上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卢作孚，上世纪二十代至四十年代，他在北碚发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民国时期的嘉陵江乡村建设运动，把重庆北碚一个偏僻落后，曾经土匪横行嘉陵两岸边的一个小乡场，建设成了一个有公园、图书馆、博物馆、中小学、医院、电影院、纺织印染、水厂、铁路、航运的现代化的“人间净土”小镇，“让民众皆有职业，皆受教育，皆能为公众服务，皆无不良嗜好”，让地方“皆清洁，皆美丽，皆有秩序，皆可居住，皆可游览，把世界建设成花园一样”他在北碚推行的民众教育更是开创中国近代“社区教育”之先河，后才有了抗战时期的卢作孚、晏阳初、梁漱溟、陶行知齐聚北碚，被后人称之为乡建四杰和中国三千名流的汇集北碚的佳话。

“乡村第一重要的建设是教育，因为一切事业都需要人去建设”——卢作孚。

2019年3月12日，《中国乡村建设百年图录》亮相英国伦敦国际书展，向来自全球的人们，讲述中国百年乡村建设的故事。这本书的封面图，就是近100年前中国乡建运动的样板——重庆北碚老城中山路城区图。

北碚区兼善文化课堂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倡导政府主导，社区（村）主体、专家指导、志愿者参与的“三位一体”课程模式，作为弘扬和推广卢作孚兼善精神的公益平台，已先后在重庆、四川等十余地挂牌，校地合作服务于社区和乡村建设、助推乡村振兴生态农耕示范基地。

兼善与谦和，文化一脉相承。谦和自然认可“兼善理念、传承并赋之于行动”。并以卢作孚先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理念在地化过程中，回乡创办的闻喜谦和自然农民专业合作社引入兼善文化，带动更多的乡亲共创生态农耕，让故乡运城华夏农耕文明的发祥地更加发扬光大，正如卢作孚先生倡导的“愿人人皆为园艺家，将世界造成花园一样”……。

午后13时，艳阳高照。

应好客的主人邀请参观了谦和自然专业合作社、基地、农场，听乡建新农人规划蓝图和发展思路，在开满向日葵的田垣大地上留住美好印像。

午后14时，告别畖底镇，乘车前往运城永济的蒲韩新青年公社。

这是一群年青新农人的聚群，它们为促进山西省内生态农友的相互交流，推动山西社会化生态农业产销合作社的发展，搭建为有致于乡建农业青年学生、新农人、志愿者资源共享和协同发展、培训和社会实践的提供平台。

从闻喜到永济近三个小时的里程，基地就座落在运城永济五老峰山下。距离永济市市区东南16公里。这里是中条山脉，地处晋、秦、豫三省交汇之黄河金三角。东20公里有全国最大的武庙关帝庙、黑泥漂浮浴场--中国死海;西20公里有《西厢记》故事发生地普救寺、中华瑰宝唐代黄河铁牛以及全国四大文化名楼之一的鹳雀楼。

走进小山村在北方高墙大院建筑群中，这座山村略显陈旧，村中仍保留着部分散落的古老建筑，青砖灰瓦前庭后院。

晋南一带，包括临汾、运城两个地区，乡间大多数人家住土木、砖木结构的大屋顶瓦房，乡间鲜见住窑洞的村民。其实运城的窑洞则以闻喜县较为典型。目前保留下来的晋南大户人家的庭院大都为四合院，这种四合院的院落，要建门楼与整体建筑配合。常见的乡下家境贫寒农家只是在墙上掏个门洞。最简陋的门楼是比墙高一些的带顶而出檐较少的那种门楼。

永济的晋南农民住宅多数为独门独院，住房大都改建成五间北房为主的形式。

蒲韩机构已成家的四位核心新农人分别在村中租住了四座传统民居，其余成员合租住在其它院落。

走进机构负责人少雄老师家。

推开铜色厚重、门框上镶装着一对大铁扣的木门，穿过一条门桅廊道，印入眼睑的是一幅屏风墙，它面对大门，起到屏障的作用，暗印了中国建筑的风水学说，屏风墙前长有一棵深褐色碗口粗壮的劲松弯延挑枝在庭院中，枝繁叶茂为庭院遮荫挡凉；转过屏封，眼前一亮，青砖灰瓦红柱，好一幅“江南庭院”的风景，院中有一棵高大的石榴树，果满枝头、树下种植有蕃茄，好客的主人少雄为我们一人采摘了一个蕃茄品尝，也许是天热口渴，也许是蔬果饱含了新农人太多的情感，入口即绵，一个字“甜”到心底。

树荫下纳着凉，喝着茶，少雄的两个孩子和朱二妹，欢快地院落中嘻戏玩耍。

蒲韩的庭院一般是前厅住人，厢房作为接待用房、侧室用作活动学习中心，后院新农人喂养着鸡鸭兔子，圈舍铺着发西酵床，基本没有了乡下常见的异味。

永济新农人租住的是村落中无人居住的老民居，租期多为10——20年，旧居稍加修缮，尽量保持传统的风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他们保护了正在消失的传统建筑和风貌。

“我们机构一是做乡建人才培训，也同时做示范性生态农耕合作社，目前与我们的紧密合作农户有10户”……。

在少雄的引导下我们还参观他们团队成员居住的庭院和刚成家立业的志雄小弟家里。

蒲韩人拿出自己酿制的鲜桃糖水，招待桢一行。少雄指着远方黄土高坡上的宝塔说：“那就是五老峰。那就是唐李世明的练兵场”，向我们述说新农人规划与前景，述说即将开始新一期新农人培训，蒲韩人注重“家庭和谐、培育教育孩子、与交往、农耕体验”蒲韩人却很少说自己。桢感叹，在这社会上一些物欲横流功利忘义的时期，能遇见这群朴素可爱的新农人，更理解这群为了民众食上生态环保安全的农产品默默奉献的新农人，他们的难和苦只有从事这项工作的乡建人懂得。

因行程太紧，不得不告别，车行渐远，模糊了村口挥手相送蒲韩人的身影……。

回眸车窗前方，天际边夕阳斜下，有一抹闪光的白磷，开车的运城朋友说：那就是黄河……。

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

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车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仿佛在聆诵王之涣那首《送别》……。

05｜思念是一首歌

傍晚18时10分，闻喜县城。

告别永济蒲韩公社的新农人少雄及他们团队，车抵闻喜县县城，一直陪伴我们朋友临时下车一定要去为我们买点闻喜县的名小吃“葱油饼”，叮嘱一定要带在火车上吃，不一会儿一袋刚出锅散发葱香，香脆可口的葱香饼提上了车，他告诉大家，时间还早乘座火车19时30分还来得及，而好客的谦和张总及朋友还在县城等我们，专门找了一家有米饭卖的餐馆，说一定要请我们尝尝闻喜的特色美食和在北方吃上一碗米饭才行。

“还能说什么呢，盛情难却”欢快的交谈间，时间一晃即到，一场大雨不期而遇，仿佛就像那句谚语“天要留客，雨不停……”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趟山西行，缺了一个“游”字，虽没有了传统意义上的游山玩水，收获之余总有一些意犹未尽和憾意……。

用运城话来说，就像蒸馍馍的酵母一样，留下了更多的念想。只因那里有五老峰、孤峰山，有禹门口、风陵渡，有永乐宫、傅说庙，有飞云楼、太阴寺，有三王故里、裴氏祠堂，有虞国古城，交影双塔，有司马光墓、晋文公陵，还有王维、柳宗元、关汉卿，还有张仪、关羽、薛仁贵，还有尧舜禅让、大禹治水，还有后稷稼穑、嫘祖养蚕，还有伯乐相马、虞芮闲田，还有福同惠、澄泥砚，还有羊肉泡馍、火烧麻……。

冒着倾盆大雨，匆匆跑进火车站，却风停雨静。扫码进站，站台服务负责安检的老哥听闻我们是重庆口音，笑问我们“到闻喜是来访亲还是旅游”，桢回答“参观学习”，站台服务老哥笑了“连称好、好、好！”，静坐在闻喜这座近似五十年代的建筑，小小的，非常有仪式感的火车站，感觉好温馨，大屏幕上突然显示列车晚点，敬请等待……。

奇怪了？没有了往日旅途车船火车飞机晚点的焦燥！没有了往时归心似箭的急迫，哦，只因这两天一直沉浸在运城人豪爽性格里的那份待客真诚之道和运城千年文化里不能自拔……。

20点48分，广播声响起，车站开始检票准备……。

大道至简，谦和自然，告别闻喜，从此我们有了一份牵挂，有了一份思念……。o

图文｜晓桢

感谢｜闻喜谦和自然农民专业合作社

感谢｜蒲韩新青年公社团队

日期｜2021年8月于重庆北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