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渴望,想去大凉山看看。<br data-filtered="filtered"> 2015年夏季有幸参加了西部快门摄影团,真正走进了大凉山。从走进大凉山深处的彝族村寨开始。一个个穷困的场景突兀的闯入视野。这儿的很多村寨仍然处于广种薄收的农耕时代。大凉山深处的彝族居住区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社会面貌,还具有很浓重的原始色彩。自从踏上这片土地,整个人就一下子变得心事重重,手中的相机显得格外沉重......大凉山,好像是不同于我们时空的另一个世界。特别是布拖县、美姑县,昭觉县三地处于大凉山腹地,县区人口97%以上为彝族,彝族文化极富特色,被称为彝族民间文化的宝库。然而,当我进入层峦围堵的大山深处,想要用手中的相机揭开她神奇的面纱的时候,她却让我深切感受到各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带给内心的震撼是任何地区都无法比拟的,甚至目瞪口呆。四川大凉山,是一个美丽神奇的地方,也是一个能让人心绪蓬杂的地方。<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大凉山的民居没有窗户,角落一般养猪,地上散满牲口粪便,屋子里面一侧是牛圈羊圈,中间挖个坑架口锅,一侧是两张床。 不论男女老少都爱穿,彝族人都喜欢披一件形似斗篷的披毡,称为“查尔瓦”,有黑、白两色,以黑色为佳。它形似斗篷,长至膝盖之下,白天披在身上挡风御寒,夜晚则当被褥。 不少人问我,为什么他们总是流着鼻涕,脸上手上身上脏兮兮,甚至质疑我猎奇。大凉山雨水充沛,且水质较好,但一直以来大人小孩没有习惯洗脸洗澡洗手,家里看不到毛巾脸盆。大凉山寒湿低温,孩子衣着单簿,自然流鼻涕。怕衣服洗烂,基本不换洗,不穿了挂屋檐下等来年接着穿。 你突然抬头的胆怯,反吓着了我,我颤抖地,不敢面对你。。。。。。 七旬老妪,怀揣山鸡,蹒跚十几里山路,辗转于小镇集市,等侯一个好的主顾。 牛牛坝的集市上,一位普普通通的山里人,一条简简单单的编织袋,编织袋中承装着种子与农具,沉思中泛漾着来年的希望与憧憬。 躲在妈妈的“查尔瓦”中也是童年最开心的。 老人脸上的皱褶,犹如刀砍斧劈,棱角分明,沧桑感极强。 胸中装得下大凉山的风云,眼中容得住世态炎凉。 艳惊四射的小山妞,你是山野最美的花朵。 “察尔瓦”彝名“瓦拉”形似披风,用撵制的粗羊毛线织布缝制而成,多染为深蓝色或黑色,折有皱折.上方用毛绳收为领。察尔瓦和披毡是彝族男女老幼必备之服,白天为衣,夜里为被,挡雨挡雪,寒暑不易。 那明亮的眼睛,凝视的并不是我,而是人生。 凉山人无忧无虑地在山间度过春夏秋冬。 阿哥阿姐的背,是DDMM成长的摇篮。 大眼睛袒露出未来的美丽。 背着自家养的土鸡,起一个大早,摸着黑擎着火把赶了几十里的山路,指望卖一个好价钱。 人生,渐渐变老的人生,总是摇曳着年青时稚嫩活力的影子。 家鸡抱着卖,是凉山彝民赶场日一大特色和景观。 鸡对于彝民来说非常宝贝,养鸡一是为了冬天取暖,二是易养易卖,常年可以用所养的鸡很不费事儿就能换回自己平日所需的日用品。 为什么把鸡藏入怀里,我多次求解,回答不一。集中以下说法 鸡的体温比人高,为人提供热量保暖;把鸡当成宝贝疙瘩看得重,售前难舍。 大凉山的孩子,童年时光短暂且辛酸,五六岁的孩子几乎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更小一点的孩子,稍大一点的孩子就已经肩负起打猪草、收割庄稼这样的农活。很多孩子一辈子没有走进学校,不会汉语,十几岁就结婚生子,早早重复着上一代人的人生,茫然地活着。 大凉山的孩子朴实,勤劳,也同样聪慧,善良。但是,伴随着他们的却是贫穷、失依、失学。小病拖成大病,大病顺其自然。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曾抵达繁华城市,看看电影院和游乐场是什么样子,尝到巧克力和冰激凌的味道,这些看似平常的事情离他们却是不可想象的遥远。 大凉山深处的童年是那样地美丽,那样地辛苦,那样地让人揪心,让人牵挂。 精美的图腾,孕育福佑着一代又一代彝人。 坚韧的身躯,可以背起一个家,撑起一片天。 紧锁的眉际,紧闭的嘴唇,一脸的纹路。哦,大凉山的母亲,刚毅的女性。 恶劣的自然环境和长期的贫困困扰着这里,也阻碍着大凉山的孩子们读书受教育的机会。 老人的面孔像是古旧物件,纹理、气味、触感、音质,不再清澈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用生命写出的故事。 磨皱了的脸,磨黑了的手,一辈子的追求,一生的梦怀。 每个摄影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我的人文偏向凝重深厚,低饱和高对比大宽容。我偏爱黑所蕴藏的内涵,注重背景的简洁和光影的韵律,主体的眼神是捕捉的核心。 如果有阳光,这样一蹲一靠是相当惬意的事,让人感受到简单是一种幸福。 山一样伟岸的身躯,花岗石一样的个性,就是凉山后代的榜样。 童年不避邋遢,不嫌无知,不做作、无苛求地成长,渐渐的充实与成熟来自那双依然饱含渴望的眼睛 无情的山风篡改着从姑娘到少妇到老奶奶的模样 大凉山的子民都懂得老者的皱纹是期盼未来的图腾。 早点归来吧,阿妈等着你。 自从嫁进大山深处,再也没能走出大山,对大山外边的向往和牵挂染白了青丝 总想凝固生命中最美好的,哪怕是一闪即逝的一丝微笑。 透过大娘的温存,我们似乎见到她年轻时的美丽与清纯。 到达集市后,三三两两地在墙角蹲着,晒着太阳,等待着商贩的光顾。这小小的集市好似形成了一个小社会,有抽着烟脸上略显疲惫的父亲;抱着孩子眼中装满宠爱的母亲;佝偻着背交谈的爷爷;牵着孙子抱着家禽和蔼的老奶奶。他们的生活看似很简单,只不过其中的无奈和艰难只有自己知道。 赶场日,不仅是乡民们交流商品的日子,也是他们联络感情和互通信息的绝好时机。 赶集是凉山彝族人民交流商品的重要场所,也是交流感情和信息的平台, 凉山最后的瓦板房- 三个和尚,家徒四壁 男人们数着赚来的钱,脸上却不是愉快的表情,皱着的眉头像是在抱怨商贩的无理押价,又像是在盘算能买多少东西。余下的一部分钱又要重新购买幼崽,在长久的喂养后进行新一轮的贩卖。集市也在迎来一波又一波买卖,无限循环,重复生活。 最原始的商品集市交换,是大多数彝人唯一与外界接触沟通的渠道。 大凉山很大,而我所到之处很小,所见所触所感,或肤浅、或偏执、或狭隘、或固陋。但每一个场景,每一帧影像给我带来的心灵震撼让我长久难以平息。走进大凉山,我不想去探讨大凉山的贫困、封闭和落后,只想了解恶劣生存环境下彝族同胞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乐观、坚韧和生生不息。大凉山人文的独特,几乎不需要艺术渲染,只要用最朴素最直白的纪实手法,记录和还原彝族百姓生活情景和生存状态,将大凉山的本色原汁原味呈现就足够。那些不经意间跃入镜头的冰冷的泪水、蹒跚的背影、止不住的鼻涕和难以褪去的污垢,亦悲亦喜,亦苦亦乐,亦丑亦美,简直是一种真实坦然的美。 大凉山彝人,贫困磨练着执着,刚毅晾晒着淳朴。 走过风,走过雨,拉扯大子孙,安稳了一个家,自己却在岁月的驱赶中渐渐老去,无怨无悔写在脸庞。 辍学在家的孩子们啊,你们可否能撑起一一凉山的明天?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耳饰,都展现着凉山彝族人的爱美之心。 山一样伟岸的身躯,平静淡定的胸怀,善良温存的心。 布拖火烈乡益吉村自发火把节 那怕是刮风下雪,彝族男人都喜欢蹲在屋檐下、土墙边,披着查尔瓦,抽着烟、喝着酒、聊着天,一上午,一整天,一辈子。 一辈子的艰辛,一辈子的无奈…… 唯独这世世代代相传的不变的“查尔瓦”紧紧拥裹着温暖与善良。 银装素裹的的大凉山,莽莽苍苍,在暮色中越发显得凝重而多姿! 大凉山—一个神奇的地方,多少摄影人想要用手中的相机揭开他神奇的面纱,然而,无数的影像语言在他的面前却显得那样的苍白和无力,也正因如此,许许多多的摄影人才不惜劳命伤财地投入他的怀抱,也不知吃尽了多少苦头和用去了多少菲林,还锲而不舍地一次次地投入,一次次地追寻。大凉山回来以后,一幅幅面庞的记忆让我魂牵梦绕,以后每年的春节我们总会一次又一次地重返大凉山,这真是一个感受摄影灵魂的地方。它给了我们太多思考,给了我们太多故事,也给了我们太多感动。“一图胜千言”, 大凉山带给我们的是视觉和感觉的双重冲击。 <b>大凉山脱贫以后</b><div> 2020年四川省人民政府批准凉山彝族自治州布拖县、昭觉县、美姑县等7个县退出贫困县序列。至此,被称为“中国最贫困角落”之一的四川大凉山整体摆脱贫困。四川88个贫困县全部摘帽。经过5年轰轰烈烈地脱贫攻坚奋战,大凉山已发生了深刻的巨变。修缮一新的新居新寨错落有致,宽阔整洁的水泥道路通村入户,市场超市里物品丰富,乡村教室中书声琅琅,智能手机、光纤网络带来科技讯息……这些不仅改变了大凉山人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也开启了他们幸福美好的新生活。大凉山真是一步跨千年,走进新时代。<b><br></b></div> 2021.7我们跟随西部快门摄影团再次踏进了大凉山,所到之处焕然一新,本来是奔着布拖火把节而去,但由于新冠疫情原因,好多活动都临时取消了。脱贫以后的新凉山也只是匆匆一过,对于大凉山来说,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