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野史

小红

　　上篇《全能冠军》，冠军当然是加引号的，是调侃出来的冠军，权当茶余饭后之笑料，不值一提。

几天前在家里的饭桌上，鲜评我美篇的夫人冷不丁冒出一句：“你那《全能冠军》，还有最重要的一项没写！”我一时没恍过神来，问：“还有什么没写？”答：“好（第四声）吃！”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好吃不假，但能当冠军史料写上去吗？好吃可是野史，不能登大雅之堂的！事后一想，既然夫人饶有兴趣，那我就来好好搜索一下自己过去好吃的点滴，看后若让您感到大跌眼镜、大失所望可别怪我！

　　小时候算是穷怕了，生了好吃的嘴，却无有吃的命，常常食不果腹，只能亏欠了肚子。待到长大有了工作、组建了家庭后慢慢有所缓解，尤其是跨入新世纪后，随着国家经济的迅猛发展，我的生活水平才得到根本改观，才有了好吃的资本。

或许是想把过去几十年少吃的补回来的想法作祟，只要是肉，无论什么肉，无论怎么做，我都来者不拒、笑脸相迎，名符其实的一个“肉食动物”。小举几例：在舅舅家过春节那餐，一口气消灭了6只鸡腿；与表弟在一朋友家做客，四五斤的野生鲶鱼尚未熟透主人就迫不及待地端上了桌，哪想我也津津有味把它吃了个碗底朝天，从此成为表弟的一大笑柄；与姐夫到访深圳，姚兄直接将我们领到高档酒店，见识296元一位的海鲜自助餐，前脚刚出酒店后脚姐夫就挤兑我“若食客都像你，酒店会亏死去”；与单位一领导周末值班后在食堂用餐，上来一盘扣肉，他避之不及，我却暗自窃喜，三下五除二就一扫而光；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当数那次与8位同事去株洲县王十万彭队家的美食之行，那土鸡土狗土肉土鱼等等一应俱全，不但食材绿色环保，而且厨艺无可挑剔，其中用脸盆分别盛着的狗肉和鱼杂更是我的最爱，吃得我肚子撑成了绣球还舍不得放下筷子，只恨妈妈当初赐我的肚子容积太小，让同事真正面对面见证到“肉食动物”的厉害。此后每到聚餐，他们就会故意学着我的方言调侃道“这是我最最喜欢吃的xx”。

食之肉，狭义即指猪肉，“宁可居无所，不可食无肉”是我的理念。小炒肉、红烧肉、回锅肉、扣肉、晒肉、粉蒸肉、猪头肉以及猪脚、肉饺等等，没有哪款不受我青睐。知我者，夫人也！她每天变着花样哄着我的胃，吃得我头发直冒油，吃得我一天不见肉就心发慌。担心我偶尔在食堂或外面应酬时贪吃的窘态，每次行前夫人都会不厌其烦地向我敲响警钟，可我总是“夫在外，妻命有所不授”，一见到肉就会原形毕露。好在年龄渐大，周围到处充斥着减肥养生的呼声，我才不得不忍痛割爱、有所收敛。

　　除了吃肉，排行老二的当属吃鱼，尤其是鱼头和鱼杂。我家吃的鱼还真不是您一时半会能够想像的，是特别的多。多年前时兴周末去农家乐钓鱼，因夫人的厨艺声名远扬，做出来的鱼杂更是一绝，朋友都喜欢把鱼拿来我家众乐乐，有一次是鱼泡、鱼肝、鱼肠各一大碗，另加一脸盆水煮活鱼。青鱼是美味，老乡给我家送过几条30多斤重的洞庭湖青鱼，形状好似小猪崽崽圆溜溜。我极少买菜，但一见到鱼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特别是河鱼。有位因买河鱼而相识快20年之久的兄弟，他打鱼只是副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打的鱼大部分都到了我家。每次我都是开车上门，大的小的各色品种的河鱼总是一锅端，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们之间交易时几乎不用过秤，他总是尽量少说价钱还搭上自家蔬菜，我则不让他吃亏，他说二百我硬给三百，他说三百我就就再加一百，没有零头几十几元的。买的最大的一条鲤鱼27斤，最大的脚鱼5斤8两，一次性买得最多的两次是80斤和96斤，那时给我的价格是无论什么鱼统统5元一斤，不用担心鱼多成灾，我是有意分享给亲朋的。前几年这位老弟不再打鱼，我又把目光盯向了四桥下那船上的大鳊鱼，但凡有“志同道合”者造访，我立马步行去提回一条六七斤重的大国鳊。

不言其他，单凭以上吃肉吃鱼，在您眼里，我是不是最好吃的那个呢？

　　其实，不瞒您说，除了最好吃，我至少还有两大囧事。

一是最呆滞。在看似聪明伶俐的虚伪外表下，包裹着的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一根筋”。重复的事、简单的事，我可以做到又快又好，没做过的事、需要创新的事，我从来都是望而却步、无所适从。仅以电脑为例，至今只会使用陈桥五笔打几个字，不会上网、不会制表。前些天办公室改造后，我想试试自力更生一回把电脑接上，哪知把墙上的接头插好后，不知道还需把另一端接头插上主机，致电脑始终连接失败，最后还是不得不求助同事。生活中更显弱智，什么房屋装修、什么女儿出国这些事在我看来都是“上天揽月、下洋捉鳖”的难事，绝对沾不上边，自然都是夫人的专利，即使显而易见的生活常识，我都习惯性地“可恨老师当初怎么就没教过这一课呢”。五年前我自驾上老家穿岩山，途中前车的何师傅发现我车左后轮明显瘪下去了，赶紧将我车后座上的两人调剂到他车上，可我还不以为然，返城几天后都没意识到该充气了，结果直接导致轮胎和钢圈全报废。在家门口开车时被一眼就能戳穿的碰瓷术骗去五百大洋，夫人挑明后仍执迷不悟，次日还去原地找人。之前那美篇《酒醉的尴尬》叙述的一路场景就是我此生毫无社会生活经验最好的缩影。即使像家里换灯泡、开酱油瓶等别人不足挂齿的小事一桩，我有时也得仰仗夫人才能搞定。

　　二是最怕痛。我天生胆小，别说杀鸡剖鱼，就是在人人喊打的老鼠面前也慈悲为怀，钓鱼时蚯蚓都不敢用手去碰一下。唯有面对有血海深仇的蚊子时才能破例痛下杀手，而且一拍一个准。胆小自然怕痛，因为他俩天生就是一对孪生兄弟，之前我的美篇《怕痛大王》中有所描述。每逢体检第一关，面对抽血试管，针还没进去，我早就在瑟瑟发抖；三叉神经痛发作了，在好朋友银针专家小张的盛邀下，才极不情愿跟在夫人后边去扎针，她每扎一针我就衷嚎一声，直到扎完取针我都不敢睁开眼；篮球训练时右手食指肌腱断裂，术后拆线没麻药，结果医院那洁白的墙壁被我蹬出了满堂黑；在带队义务献血时也主动参与其中，只因对那巨大针管心有余悸，时至今日都没敢再次献血；还有那次我们支部几个人在三峡参观时，我突患急性肠炎，硬是他们几个左右驾着，我才被首次输液。此等花絮时有发生，不一而足。

　　全能冠军固然是假，好吃懒做绝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