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高(31)班仍然在原(25)班教室那一排。三中也是山中!因为整个学校是建在山上的。除了教导处和教师办公室同在一栋两层楼房,其余的教室都是平房,依山势阶梯状横版叠加而建,东、西各一个厕所。后山和打靶场相信是当年三中学生们记忆中的亮点。</p><p class="ql-block">新班除了一部分原来的同学,还增加了当年考进来的新生,班主任老师也换了,是来自乡村太平的胡明仲老师,浓重的太平乡音引来胆大调皮的男生怪声怪气惟妙惟肖的模仿。</p><p class="ql-block"> 在(31)班最初和芳桃走的最近,每天形影不离,上厕所都要相邀一起去,他父亲是三中老师,所以她们家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看起来文静柔弱的芳桃其实内心敏感而有个性,再次分班及毕业后的我们,虽然在同一座城市生活,终究还是失联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吧,漫漫人生,过客匆匆,谁是谁的曾经?谁又会是谁的永恒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 (31)班和我最铁的同学就是杨玫了,她父亲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全家被下放到张家界的教子垭,1978年落实政策调回吉首,她是从张家界转学过来的。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军人子女,因为经常看她穿军绿色的裤子并且为人特别豪爽。神奇的是我们毕业那年部队来学校征兵,她真的成了一名让所有同学羡慕不已的女兵!还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这些是停战后她回到广州部队给我写信才知道的。</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班干部基本上都是班主任老师指定,杨玫当班长我是语文课代表,记得有节语文课是胡明仲老师给我们上《诗经》里的一篇《伐檀》: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因为是古文嘛所以胡老师领读的时侯不由自主的摇头晃脑,再加上老师的太平乡音,全班同学憋住笑跟读,也有没忍住打脱笑的,我和杨玫在课堂上互相飞对方一眼忍住了。下课的铃声响了,老师还没离开,我们装作很严肃的朝厕所小路走去,半路上终于忍不住笑弯了腰……</p><p class="ql-block">(这里申明一下,我们没有讥笑老师的意思,只是单纯觉的好玩好笑,毕竟是学生娃娃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杨玫家住在州粮食局,我去过她家,还在她家里住过一晚,也是唯一一次夜宿同学家。她家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住在单位宿舍,还有个弟弟正在上幼儿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都是文革时被下放的,她父亲恢复工作后就在专门负责落实政策的办公室上班,应该是杨玫把我家里的情况讲给她爸听后,才有了约我去她家了解情况的邀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清楚的记得是1978年的秋天,晚上睡觉时我们都穿的是那种印花棉毛秋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放学后我们一起先去了我家,杨玫人长的漂亮嘴巴又甜,我妈直夸她懂事要我向她学习,给我爸妈说明情况得到妈妈允许后,还不停的嘱咐我;进同学家要记到喊伯伯喊阿姨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两个高中女生一路从红旗门边走边聊,从城东到城西穿过半个县城,见过世面的她很是开心,而胆小、害怕和陌生人说话的我却拘谨而又忐忑。性格决定命运,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越走越远、越飞越高,有的人却永远呆在原地不动;求知欲+心胸=格局。当我悟到这个道理时已是人生暮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81届毕业的三中学生多年后相逢趣谈,吐槽最多的就是分班太频繁。现在回过头认真想想其实也是学校用心良苦,每一次分班都是一次过筛和洗牌,逐渐分出好班和差班。高二下学期又一次洗牌重组,我分到高(26)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开心的是这次分班居然跟三中的校园红人张华同班且同桌,一直担任高中团委书记的她,是那种天生自带光环并且有着很强聚合力的人物,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也是当时学校里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物;学习成绩、社团活动、师生交流样样摔我几条街。这种学霸型同学我追定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或许我们同属于具有某种共同特质的人吧?!初见面就有种惺惺相惜一见如故的亲切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6)班班主任是比之前我们所有前任班主任略为年长的杨秀安老师。乍看杨老师不苟言笑中规中矩,熟悉之后才知道是一个特别绵和的长者。同桌的张华和我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与杨老师仅隔一个讲桌的距离,也不知当时的我们两个人如此的相见恨晚滔滔不绝,用一个作业本,在老师眼皮底下上演瞒天过海、欲盖弥彰的无声笔谈,这种我俩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把戏,持续了一个星期,终于被杨老师当场发现把写的密密麻麻的本子没收了!年代久远有些记忆逐渐变得模糊,记不清我们的课堂笔聊到底是些什么内容?!翻看了毕业后我和张华的通信及日记,估计无非就是伤春悲秋、不知天高地厚假想自己怀才不遇的无病呻吟、《少年维特之烦恼》的成长烦恼之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白了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