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往事（警一旅南下）

军营子弟

作者：赵惜言

制作：树林

图片：网络

延安警一旅南下历程

一、受命延安

1945年新年，陕西关中地区大雪纷飞，在马栏前线守卫边区南大门的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第一旅接到命令，旅机关及直属部队大部、警备第一团即刻开赴富县张村驿集结待命，为挺进华南地区做准备。

党中央运筹帷幄，为配合华南抗日武装，巩固扩大抗日根据地，已经于上年11月派遣王震率第一二○师三五九旅第一梯队和党政干部大队等部，组成八路军第一游击支队从延安出发南征。



1944年11月1日，毛泽东率中央领导为南下一支队送行。

左起：聂荣臻，周恩来，任弼时，朱德，李鼎铭，张闻天，毛泽东，吴玉章。



　　党中央原计划在春季増派部队南下湘粤边与王震部会合，打通南方各省联系，迎接抗战胜利，后考虑中共七大即将召开，决定等待大会闭幕再派部队出发，由南下的七大代表把会议精神带到华南。

4月23日至6月11日，中共七大在延安召开。5月16日，毛泽东主持中共七大主席团常委会议。会议讨论八路军南下部队的行动部署，决定：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第一旅和八路军第一二○师第三五九旅第二梯队从延安南下，经湘鄂赣待机去湘粤桂边(小北江一带五岭山脉中)开辟新的根据地，并准备为东江纵队的退路。警一旅行军时用八路军第三游击支队的名义，支队司令员文年生，政治委员雷经天；第三五九旅第二梯队行军时用八路军第二游击支队的名义，支队司令员刘转连，支队代理政治委员张启龙。两部五月底集中，六月初出发。党中央还从中直机关、抗大、中央党校等单位抽调南方籍或曾经在南方工作过的高、中级干部400余人组成军政干部大队，随两个旅部队南下。



文年生（1906 - 1968）

湖南岳阳人。1930年参加红军，历任红三军团团长、红八十一师师长、八路军三五九旅七一八团团长兼政委、陕甘宁警备第一旅旅长兼关中军分区司令员。中共七大代表。



雷经天（1904 - 1959）

广西南宁人。1925年入党，任黄埔军校政治部宣传科科长，1927年任叶挺部团党代表参加南昌起义，任中共广州市委起义行动委员会书记参加指挥广州起义，1929年作为领导人之一参加百色起义，任右江苏维埃政府主席。受左倾路线影响两次被开除党籍，1935年重新入党。“七七”事变后，任陕甘宁边区高等法院院长。中共七大候补代表。（图片来自网络）



刘转连（1912 - 1992）

湖南茶陵人。1930年参加红军，历任红八军连长、红六军团十七师师长、八路军三五九旅七一七团团长、旅参谋长。中共七大代表。（图片左二刘转连，来自网络）



张启龙（1900 - 1987）

湖南浏阳人。1925年加入共青团，1926年转为中共党员，1927年参加秋收起义，1932年任湘赣军区总指挥，1943年任抗大七分校政委。1945年任八路军南下第二支队代理政委。中共七大代表。

党中央考虑此次南下任务艰辛、环境凶险，规定老少病弱者及女同志一律不参加南征，不准带家属。中央妇委秘书长曾志（陶铸夫人），面见毛主席坚决要求随部队南下去打游击，死也要死在前线。毛主席拗不过曾志，答应了她的请求。经中央特别批准，曾志成为此次南下队伍中的唯一女性。



曾志（1911 - 1998）

湖南宜章人。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任中共郴县县委秘书长，1928年参加湘南起义，1940年秋任中央妇委秘书长。中共七大候补代表。

为加强南下队伍统一领导，协调沿途行军作战，由两个旅的领导和随同南下的军政领导干部组成了联合军政委员会，张启龙任书记，成员包括文年生、雷经天、陶铸、莫文骅、卢绍武、刘转连、晏福生、贺庆积、古大存、谭余保、袁任远、邓洪、程世才、伍晋南等。

5月下旬，担负南下任务的警一旅部队从张村驿进至延安七里铺（朱德警卫团团领导率主力连队组建的警二团已在晋东南），与前往两广赣南的军政干部大队组成八路军第三游击支队，共约3500余人。支队司令员文年生、政委雷经天，副司令员为原冀鲁豫军区参谋长卢绍武，副政委由留守兵团政治部主任莫文骅和中央军委秘书长兼总政宣传部长陶铸担任。



（南下出征前，警一旅宣传队在延安 图片来自郑新生回忆录）



　　6月7日，毛主席率中央领导同志接见南下部队营以上干部，详尽阐述此次南征战略方针和工作任务。中央领导明确要求，鉴于这次任务紧迫，南下部队除过关必须作战外，以急于到达目的地为任务。要避免作战，掩护干部到达目的地，但须有作战准备。南下部队出征前，延安各界人士在东关机场举行盛大送行仪式。这天的延安晴空万里、和风吹拂，绿草如茵的飞机场北侧，搭起一座简易主席台。会场里唢呐齐奏、锣鼓喧天、歌声如潮、口号四起，身穿鲜艳衣裳的群众扭起了大秧歌。周围是手持红缨枪的民兵和群众，出征部队列队台前，警一旅宣传队的位置在部队前列，离主席台仅有十几米远。午后不久，随着一声“立正”的口令，毛主席、朱总司令等中央首长走进会场。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朱总司令让部队坐下，请毛主席首先讲话。



（毛主席在大会上讲话 警一旅宣传队杨森桂摄）

毛主席分析了世界反法西斯斗争和全国抗日斗争形势，述说了“七大”政治路线和全党、全军的任务。毛主席说：同志们要到南方去插柳枝，去生根开花，在五岭山区开辟革命根据地，去的路上会很艰苦，要通过七、八个省，几十道封锁线，这是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返回，但是比长征时要好,长征时沿途得不到补充，现在沿途有些根据地给你们准备好了粮食、鞋子。你们都是老部队，只要同群众结合起来，就可以生根、开花、结果。毛主席带着浓厚的家乡口音说：用我们湖南的一句土话讲，你们这次南下，好比是“叫化子打狗”。什么意思呢，就是要边打边走，从日本人和国民党顽固派占领的地区打过去，才能到达目的地，任务是蛮困难的呢。毛主席还说：同志们到南方以后，告诉南方的父老乡亲们，说延安有个毛泽东，没有忘记他们，问候他们好。毛主席讲话以后，其他中央领导也分别作了指示。



（左起：朱德、陈毅、毛泽东在主席台上 图片来自网络）

二、东渡黄河

延河流经延安城内，在清凉山脚下弯了个直角向东北方向流去。顺着延河直行30里路到拐岇，大道转北进山沟，过青化砭就出了延安地界，警一旅从延安出发首夜宿营在拐岇。指战员们放下背包，登上窑洞旁的高坡，顺着连绵流淌的延河向远方眺望，再看一眼夕阳下的宝塔山。部队长期守卫着陕北根据地，对延安和陕甘宁边区有着深厚感情。警备一团前身是毛主席于1930年亲手在湖南浏阳成立的中共总前委特务大队，1933年在江西瑞金扩编为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警卫团（瑞金模范团），1937年由红军改编为八路军一二〇师三五九旅七一八团。部队留守陕北后改称警备团，守河防、战关中，一直担负着保卫党中央的任务。

部队经青化砭离开延安，取道清涧、绥德，从佳县螅镇黄河下游东渡。在陕北塬上俯视黄河，蜿蜒曲折的河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奔流咆哮而下。为顺利完成这次黄河东渡，部队从沿岸各地选来优秀的黄河船工驾船，他们头扎白色羊肚毛巾，身披羊皮短祆，腰缠粗布宽带，威风凛凛站在船头。部队分批登上渡船，指战员们紧靠船梆依次坐稳，骡马由身强力壮的战士牵引在中间。黄河还没到涨水季节，靠近岸边的水流不是太急，船头眺望前方的老艄公一声吆喝：“开船喽”，只见左右4个船工甩掉羊皮短祆，各抱一根大桨划动起来。伴随着“嗨哟”“划哟”的号子声，渡船顺流划向对岸。老艄公把定船舵专注指挥：“左用力哟”、“右放慢哟”... 船到中流，船夫们的号子声突然急促起来，只见河道中央波浪翻滚，涛声如雷，船体被急流和浪涛挤压得吱吱作响，船身更加摇晃颠簸。船舱里的骡马惊慌地嘶叫着，四蹄站立不稳踏得船底“丁冬”乱响。老艄公用尽全身力气把稳船舵，呼喊着号令：“快用劲呀，伙计们呀”、“加把力呀，用力划呀”... 在“隆隆”浪涛声和“嗨哟”“划哟”号子声中，渡船冲出激流靠向东岸，划浆的节奏慢下来，船工也松了口气，老艄公抽手擦去汗水，闪露出胜利的目光。

警一旅顺利渡过黄河，进入山西省临县境内。离开河边时，指战员们纷纷回头遥望对岸，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河西的那片土地，是这些年来抚育部队不断成长的陕甘宁边区，有日夜守卫的党中央、毛主席的所在地延安，如今要离“家”远征，不知是否可以再回还，怎能不使人依恋难舍呢。大家深情的向河西挥着手，庄严的敬上告别军礼：“再见了，延安”、“再见了，陕甘宁边区”。



三、穿越吕梁

警一旅渡过黄河以后，在碛口镇稍加休整，迅速通过临县和离石间的公路进入吕梁山区，沿离（石）汾（阳）公路北侧向东行进至晋绥边区八分区地界。八分区处于晋绥抗日根据地南大门，是延安通往晋冀鲁豫、华北、华中各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咽喉要道，也是陕甘宁边区前沿阵地，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日军为封锁晋绥和陕北根据地，多次对这个地区进行“铁壁合围”、“纵横扫荡”、“分割蚕食”，实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使这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自然环境遭到严重破坏。途经这段山区，昔日村庄农户只剩残垣断壁、一片废墟，曾经平川良田仅见杂草丛生、四处荒芜，不但鸡犬无踪，而且人迹罕见。村里所有水井均遭到破坏，井内扔入被害群众或者牲畜腐尸，井水臭不可闻。极目所至景象凄凉，令人触目惊心、切齿痛恨。

为了隐蔽行动意图，警一旅部队夜间行军白天休息，被指战员们戏称为“日落村出发，天亮庄宿营”。部队每经过一夜行走，到天明时停下宿营，选在村庄旁荒草丛生的平地，从山坡上砍来的灌木枝条搭起马架，放进武器、干粮和背包防止日晒雨淋。沿途无处征集粮草，靠本地向导从老乡秘密藏粮的地方找到些小麦。炊事员挖灶架锅，寻找水源开始做饭。因为所有的磨盘和碾子都被日军砸碎，只有用清水煮着整粒的小麦囫囵吞下，肠胃很难消化。村里井水不能饮用，就去山下低洼处采集涓涓细水。有些单位宿营地附近找不到其他水源，只能使用村里的井水经过消毒沉淀，煮开后给大家喝，虽然有些腐臭味，但是天热口渴如同火烧，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有一天突然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大家赶紧将背包用油布裹起，放到地势高处，背靠背坐在树枝搭起的马架中避雨。雨水透过树枝从头顶沿脊梁往下流，屁股底下成了小河。大家尽管浑身淋得像落汤鸡似的，又冷又饿，还是动手围堵洼地的雨水舀起收好。众人笑称：老天爷有眼，给我们送来这么多清水。

7月初，南下部队越过吕梁山脉，行进至汾阳县西山，准备在日军设防相对薄弱的敖坡村一带下山穿过晋中平原。6日清晨，先头部队警一团（团长陈文彪、政委谢镗忠）三营八连在敖坡村头与前来偷袭的日伪军遭遇。经过一个白天的战斗，团参谋长谭刚带领阻击部队打退敌军多次进攻，毙伤日伪军百余人，掩护了大部队进山转移。敖坡战斗中，八连打得最为惨烈，连长曹启洪、指导员刘友敏等十四名同志壮烈牺牲。战后，警备第一旅以连长曹启洪烈士命名，授予八连“启洪连”的光荣称号。



四、冲过平原

南下队伍走的是连接晋绥与太岳抗日根据地的秘密交通线，两个根据地之间隔着一百多里路程的晋中平原。平原地区属于敌占区，村镇和交通干线遍布日军据点，内筑碉堡和岗楼。在平遥县境内，还有日伪军派重兵沿线把守的汾河、同蒲铁路两道自然屏障。同时，敌占区也是我党建立多年的游击区，武工队活跃于乡间甚至炮楼底下，各村庄都有地下抗日政权，群众基础非常好。

为了密切协同作战，南下队伍在通过敌占区前成立总指挥部，文年生兼任总指挥，张启龙兼任总政委。总指挥部判断，敖坡战斗一定会引起敌人对我军行动的警觉而调集兵力加强围堵，要加快前进避免与敌纠缠，尽早择机冲过封锁线。总指挥部遂派参谋长贺庆积带人下山侦察，选择机会及时通过平原敌占区。

接下来两天，整个晋中地区暴雨倾盆，吕梁、太行两大山系洪水同时下泄，汾河水位猛涨，平日仅没膝的浅滩已经涨到一人多深，队伍无法涉水渡河。9日雨停，指挥部得到贺庆积报告，汾河水势开始下降，汾河上空出现日军侦察飞机，平遥城里1000多名日伪军正朝着汾阳西山方向开进，周边据点数千敌人也准备出动至汾交公路沿线，估计日军已经察觉我军行动意图。指挥部根据情报，决定利用日军主力离开平遥据点，封锁线守敌兵力空虚之机，队伍即刻强行军一百八十里，夜间下山绕开敌军主力，两路齐头并进抢渡汾河后闯过铁路：警一旅从距平遥城北五里远的新庄通过，掩护三五九旅带着干部队再距五里从白家庄通过，在拂晓前同时冲过同蒲铁路，进入青纱帐急进至平遥东部山区朱坑一带集结。

警一旅部队从山区向阳镇出发，经头道川在龙湾村吃过晚饭连夜下山，进入平原即一路小跑前进。为保障安全迅速通过封锁线，部队在出发前作了认真检查，保证在夜间隐蔽穿过村镇时，人员携带的随身装备和骡马驮载的物品在行进时不发出声响。沿途老百姓提供有利支援，武工队对敌人据点进行监视或封锁，老乡们提前处理好家犬，各村准备好干粮和开水随时供应部队，还在多处设立联络点、向导站和伤病员收容点。部队行军要从据点附近甚至炮楼底下通过，工兵提前剪断了据点之间的电话线，炮楼里的敌人失去相互联络，龟缩在据点里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偶尔打几颗照明弹壮胆。



指挥部预判部队在天亮前可以通过汾河及同蒲铁路。但是由于山路泥泞，又有马匹辎重拖累，警一旅于10日早上才到达汾河附近村庄，布置好警戒准备开饭。过去八路军大部队在敌占区经过都是晚上，老百姓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村里来了这么多八路军，兴奋得不得了。队伍刚停下，当地群众便涌过来，抢着为部队烧火、做饭、喂马，或者是站岗放哨、侦察敌情。各村纷纷拿出粮食和蔬菜，军民之间情同手足。

开饭之际，敌情通报接踵而来：昨日进剿汾阳西山的平遥千余日伪军开始返回，周边据点的数千敌人也改向平遥方向开进。文年生旅长立刻命令部队抢渡汾河，赶在大量敌军到来之前闯过同蒲铁路。汾河虽然正在退水但还是比平时要深些，有些河段已经没过膝盖。部队刚刚下河，邻近据点的炮弹就打到了河面上，指战员们冒着炮火趟过汾河，上岸后急速朝向十数里外的同蒲铁路奔去。逼近平遥城北新庄村铁路时，警一旅旅部遭遇村内伪军和日军铁路装甲车炮火的左右夹击，文年生身先士卒带领机关人员立即展开战斗，附近的警一团特务连、侦察连听闻枪声迅速赶来，向守敌发起猛烈攻击，经过一小时激战，敌人大部被歼，残敌逃进平遥县城，日军装甲车也仓皇退走。警一旅此役仅牺牲一人，比较顺利的通过铁路进入青纱帐，在当地武装和群众接应下，下午陆续抵达平遥东山地区进入太岳根据地。

行进在警一旅北侧的三五九旅携干部大队通过同蒲铁路封锁线时，则经历一番恶战，牺牲了一百多人，其中大都是经历过抗日战争的老战士，其中还有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包括桂干生、邹开胜和廖纲绍三名团以上领导干部。

五、挺进豫北

南下队伍进入太岳根据地以后，在沁源郭道镇为在渡汾河战役（敖坡战斗和同蒲铁路战斗）中牺牲的烈士举行追悼会。18日，警一旅以第三游击支队名义在郭道镇秦家庄村立纪念碑，“用垂诸烈名烈绩于千古”。党中央毛主席密切关注南下队伍的行动。7月22日，毛主席电示张启龙、文年生：渡汾河战役虽有损失，但已顺利通过，此次经验对以后行军作战将有帮助。你们的目的亦是湘南、粤北，在不使部队过于疲劳条件下应注意酌量缩短行军路程，争取在阳历年底到达五岭与二王（王震、王首道）会合。南下部队遵照此命令加快行军步伐，一路且战且行。7月底，警一旅经安泽、沁水翻越中条山。警备第二团（由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即朱德警卫团的机关大部和5个老连队组成）在团长欧致富带领下，从太行根据地赶到黄河北岸邵原镇归隶。8月初，南下部队从晋南的恒曲古城镇渡过黄河到达河南渑池、新安地区。8日，苏联宣布对日开战，国内形势随之改变。得知中央将有新的战略部署，加上当地连日大雨，洛河水陡涨无法渡河，部队因而暂停前进就地待命。13日，毛主席起草中央军委电，指示部队暂停南下，留在河南境内与日伪军作战。15日，日本宣告投降，毛主席即日电示：部队对外恢复使用警备第一旅和第三五九旅番号，在河南地区收复失地。随即，警一旅于新安县西的铁门、石门与日伪军展开激战，并在高平一带，歼敌两千多人。



（张启龙在黄河北岸 图片来自张启龙回忆录）



8月24日，毛主席朱总司令复电，为避免国民党胡宗南部队东出潼关形成的威胁，同意南下部队返渡黄河，进至济源、孟县地区配合晋冀鲁豫军区部队作战。警一旅随即回师北渡黄河，于8月底拿下济源县城，接着包围沁阳，攻克博爱、焦作，后到冀南的涉县、武安补充待命。

警一旅宣传队在太行根据地与总部文工团联欢合影

9月12日，中央电令南下部队就地轻装，改向东北地区开进。电令还指示部队集中马匹组织一批干部先行，昼夜兼程赶到东北。警一旅部分旅团干部和军政领导组成先遣队，由雷经天带队策马赶赴东北。警备第一旅旅直及两个团在文年生旅长带领下，从涉县出发向东北挺进。

（此文汇集张启龙、任荣、曾志、郑新生、杨森桂、朱志伟、卢政、康静等前辈回忆。谨向诸位前辈表示敬意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