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此图网上借来一用。</p> <p> </p><p><br></p><p> 记忆中的人和场</p><p><br></p><p> 月渡渝州</p><p><br></p><p> 人和场建场至今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从有据可查的资料上可以看到明朝时属于巴县七十二里之一,叫柳市里。名字很好听,想必是柳树茂密于街,故叫柳市也不得而知。清朝乾隆二十三年,属于智里,叫冷水垭。民国1935年属于二区,改叫人和乡。四九年后,巴县移出重庆城,一度在人和场办公,最后选址渔洞。</p><p> 人和场坐落于中梁山余脉,一条隐形的台地南端腰部。这条隐形的台地面西陡,面东则缓。在我幼小的记忆中,它就是中梁山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听父亲说我出生的第二天,他就去人和场派出所上户口。父亲没有文化,姓跟他就行,名字还是上户口的公安取的。(那时不叫民警,叫公安)</p><p> 幼小时候经常跟着父亲,母亲去人和场。那时候父亲母亲工资低,上有老下有小,维持一大家子的生活也极其不容易。父母亲在电机厂工作,也在电机厂住家,从电机厂到人和场就是走路。最熟悉的路线就是沿电机厂院墙走到变电站(变电站现在还在),转弯再沿动力厂铸造车间后面院墙走一截,进入新政大队田土间,过动力厂家属区平房后面到滩口,过约十余米长有几个桥墩上有龙头龙尾的石板桥(据传此桥为龚晴皋出资而建),再走在新政大队的田土间,至一小石桥。小石桥左前方有一颗老黄葛树,看见过有人在树下摆个小桌子,玻璃杯倒得有黄沉沉的老鹰茶,杯口上有一方形小玻璃盖住杯口。偶有路人路过,口渴掏几分钱喝一杯解渴。至此爬坡有点陡,上去进入人和场。从电机厂到此,步行约一个小时。</p><p> 左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可以走半山。山崖边有古建筑物,听说是观音庙。上街在我印象中不闹热,穿过稀疏的土墙青瓦的房屋去中街。后来知道人和场的几家大户人家就住在上街附近,现在可以看见的余家花园的洋房还残留在此,已经成区文物保护单位。</p><p> 派出所那栋房子建筑也很特别,估计也是那家大户的一部分。乡卫生院是个白墙青瓦的四合院。派出所,卫生院面东一侧是空旷的菜地。在我印象中人和场是一条通街而不是一条直街,在一修理店那里要转一个弯</p><p>,弯对面是一间杂货铺,记得父亲在那里买过叶子烟。而修理店是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姓赵,据说是参加抗美援朝时受伤所致。我曾经好几次在那里换过钢笔笔尖。</p><p> 修理店外面较宽敞,赶场天也是人山人海挤满了人。每次走到那里,就会看见有人端着装白糕的大筲箕,散发着香喷喷的气味诱惑着我幼小的食欲。我就拉着大人的衣服不走嘴嘟起,看着白糕,父母懂得起有时候买一个白糕塞住我的嘴,有时候装莽就拖着我走过。现在想来父亲买白糕时衣服口袋里肯定多少有点钱,不买白糕时衣服口袋一定是囊中羞涩。</p><p> 转过修理店不远左面有家娃娃书店,书薄一分,书厚二分可以借来坐在里面的长凳上翻看。有时候父母亲去逛他们的,我就在那里翻书看等他们。百货公司后面的玉皇宫,记得我进去看了一眼。穿逗结构,雕梁画栋,极富美感。当时里面的人在做豆腐之类的工作,有人在推磨,忙得不亦乐乎。</p><p> 往水巷子那边走有书店,也是我喜欢的地方。每次去那里看有没有新书,如果有就会死皮赖脸要母亲给我买。父亲没有文化,不会为我买书。偶尔赖到一次,母亲会忍痛给我买一本。记得浩然的散文诗体小说《西沙儿女》就是在人和场书店买的。</p><p> 书店附近有家工农照相馆,记得在那里照过两次像。上小学一年级,当上了红小兵戴了红领巾,很光荣似去照了一张留着纪念。现在家里还有半张黑白相片,对自己来说还算“珍贵”。</p><p> 人和场的记忆在父母亲那里也有刻骨铭心的记忆。父亲一次赶场,买了双布鞋随手放在背篼里,在人来人往中被人顺手拿走,父亲走了一段路后买其他东西发现布鞋不在了,就急忙回头找,在人海中看见一个人拿着一双布鞋在卖,父亲上前一看布鞋是自己的便给那人说:这鞋是我的,怎么会在你这里?那人说:这鞋你说是你的,你有撒证据说是你的?父亲说:这鞋我做得有记号,如果不给我我们去派出所去说清楚。那人一听有记号去派出所恐怕有麻烦,就承认布鞋不是他的就还给了我父亲。父亲虽然没有文化,做事却很是仔细。那时一双布鞋也要好几块钱,如果遭偷了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p><p> 母亲则更惨痛得多。母亲打会每月存5元,一年下来还是有好几十块钱。临近发工资,又轮到打会的钱母亲拿。母亲手头宽裕,就在车间工会借了一笔钱,打算发工资后就立马还清。这天带了我去人和场,百货公司里看见布料好看,她就站在那里排队准备买,等她排拢掏口袋的钱时发现口袋中的钱不翼而飞了,母亲气得当场泪流满面,回家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p><p> 人和场早已经拆迁,新的楼盘在不断崛起,昔日老街景象依然历历于心,尤其现在依稀梦见刘春刘台兄弟,王应熊,龚晴皋父子,圣可大师,赵熙,李奎安,宗镜大师,李棠萼等历史人物走过冷水场的牌坊,漫步在场上的石板路上。历史沉淀后反射起来的光芒,照耀在中梁山的热土地上。</p><p><br></p><p> 20210809</p> <p class="ql-block">此图龚晴皋退溪遗址有误,遗址应该在滩口。</p> <p class="ql-block"> 唯一保存下来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的照片,照于人和场工农照相馆。眨眼近五十余年,沿着退溪河到人和场那段石板路也早已经消失了,几百年的人和场老街也消失了。人生如梦,几十年时光浓缩在有限的“岁月”中,如酒越发香醇。</p> <p class="ql-block">李奎安故居遗址在起重机厂。图片中的故居遭抢先商机标注在了黄桷垭老街上了。</p> <p class="ql-block">赵熙诗</p> <p class="ql-block">赵熙诗</p> <p class="ql-block">赵熙诗</p> <p class="ql-block">赵熙诗</p> <p class="ql-block">龚晴皋画风</p> <p class="ql-block">龚晴皋画风</p> <p class="ql-block">王应熊生平及题《曲水寺》诗一首</p> <p class="ql-block">曲水寺遗址</p> <p class="ql-block">曲水寺遗址</p> <p class="ql-block">照片补照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