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right">作者:李少春(春雨)</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唯有思念慰师魂</b></h1><div style="text-align: right;"><br></div>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阴冷的黄昏,我忽闻我的小学老师刘涤非先生逝世的噩耗,立马与同窗罗褔生搭摩的赶去吊唁,但在即将到达老师住所的时候却被他的儿子婉言谢绝了,只好留下一点心意返回了,没有送刘老师最后一程。<br> 刘涤非老师五十年代毕业于湖南三师,六十年代教我算术和美术。他的性格比较急躁,对学生恨铁不成钢,尤其对上课不听讲的顽皮者态度粗暴,经常用教鞭抽学生的手掌心,因而顽皮的学生给他取了个外号“刘猛子”。其实,他是一位柔肠似水的男子汉,对我的关怀胜似父母。<br> 1969年车江完小升为车江中学,我的家离学校有四五里山路,又经常晚上到学校排演节目,于是经常与刘老师同床共寝,他总是答应我,并给我餐票到学校食堂吃饭,我还因此学到不少绘画知识,还长期保存过他给我的一本衡阳风景国画画册。后来我参加工作,他多次关心我的婚姻大事,我也到过他在衡阳市里的家,师母是一家毛巾厂的工人,当时他们租房住。<br> 刘老师虽是五尺之躯,但他的性格有十分脆弱的一面,由于他出身于地主家庭,在文革时期受到冲击,从此他低调做人,与世无争。学校建教工住宅,他即使是无房户也不去争取,没想到直至退休他仍没有一套住房,但我以为他妻子单位分了房子,誰知道,师母在单位也没有分到住房。<br> 最近,一个比我高两个年级的刘老师的学生告诉我,他的离世是因为到老无定所而失望,竟自行结束了生命。此刻我才猛然想起他的儿子婉拒我们到灵堂向老师告别是有其苦衷的啊!<br> 老师,你走好,我们只能以绵绵的思念来告慰您的在天之灵!<br><div style="text-align: right;">辛丑立秋日</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十八岁那年</b></h1> <div> 十八岁那年,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一次重大的转折,伴随着转折而来的是我认识了许多老师和同学,其中余家乐老师是我接触最多的师长,他是学校文艺宣传队队长,虽未任课,但在我心里的位置超过了班主任。<br> 上个世纪的1970年,我初中毕业后由于历史的原因,我没有升入高中,没想到在家务农整整一年后,衡南二中将我作为文艺特长生招进来,安排在高30班。该班有十余个文艺特长生,他们除了正常的文化学习还担任校宣传队的演出任务,因此余老师自然成为我的音乐老师,也是我们的总领队。<br> 初见余老师,就看见他胸前挂着手风琴,高高的个子岿然屹立,一手摁着键盘,一手叉腰。仿佛随时要奏响歌曲。他面带微笑打量着我,似乎是对我寄予莫大的希望。后来我得知,他希望我能接替上一年级的同学,成为校宣传队的主角,可是后来让他完全失望了,我根本不是演员的料,离主角的要求更是相差太远了。但我还是与余老师相处了两年的高中时光,作为配角和乐队队员成为余老师的学生。<br> 那时,余老师不过二十六、七岁,全身充满了音乐细胞,手风琴,二胡,笛子,样样乐器都行,而且识谱作曲也胸有成竹。对我们特别关心,不仅抓训练,搞创作,在生活上对我们体贴入微,我记得有时肚子饿了,就向余老师要餐票到教工食堂买饭菜改善生活,余老师总是慷慨解囊。<br> 时隔几十年后,听说余老师在衡阳市中医院住院,该院特检科主任,余老师的学生李新同学立即邀我看望他。去年五月,李新同学从上海回衡的第一件事,就邀我和陈秋波到余老师家的进行拜访,我们得知他把两个女儿都培养成音乐教师,十分高兴和敬佩。<br> 去年十一月为余老师从事音乐教育50周年,我在一中的礼堂看见余老师亲临现场,与各届学生握手言欢,心中涌现出一股温暖的热流,暗暗祝福他健康长寿,天天开心快乐!<br><div style="text-align: right;">辛丑季夏于衡阳</div></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走近天才老师</b></h1> <div> 我的初中老师李先祁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先生,我的青少年时代与他越走越近,至今不能忘怀。<br> 上世纪六十年代文革开始不久,衡南县轻骑队来到我的家乡演出,在小镇的老戏台上,一位三十好几的男演员独奏一曲“赛马”,那潇洒的形态和美妙的旋律顿时令我倾倒。<br> 过了两年,我们的美术课堂来了一位年近四十的新老师,他一上来就在黑板上画了一道弧线,我有点莫名其妙。接着他画了耳朵眼睛,一下变成了一头胖胖的猪,我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仔细看看老师,他不就是演奏二胡独奏曲“赛马”的先生吗?原来李老师音乐美术皆通。<br> 不久,李老师在学校门口画了一幅巨型油画“毛主席去安源”,我在旁边看得入神,但只能高山仰止。<br> 又过了四年,我在小镇的水利工程上又看到李老师为工程名称写美术字,至今他写的工程名称还矗立在湘江边。<br> 到了八十年代,我终于有了和李先祁老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那是我去他家拜访他的大儿子我的高中同学李仲平,没想到年逾半百的李老师对晚辈那样热情,平易近人,使我感到他浑身充满长辈的慈祥和艺术的魅力。</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的小学</b></h1><br>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在湘南紧临湘江的一座古老的小镇,我度过了打赤脚走路却又无忧无虑的小学时代,那段美妙的光景时不时像春水一般涌向我的心怀。这不,2021年六一儿童节的太阳尚未升起,我便沉浸在湘南小镇的烟雨朦胧之中。<br> 我就读的小学叫车江完小,当时是县里最好的小学之一,老师竟然多毕业于有名的湖南三师。不论男老师还是女老师,个个都是吹拉弹唱,写写画画都行的多面手。例如现在还十分活跃的年过八旬的李均天老师,既教音乐又教体育。不过,最让我怀念的还是一二年级班主任鲁会中老师,她现在还以九十七岁的高寿度着幸福的晚年。<br> 鲁老师那时已三十出头,有两个崽经常从乡下来学习看望她,大儿子能帮她挑水。但却从来没有看见他的丈夫。后来我才渐渐得知,他的丈夫在南京的国民党军队里已被军事法庭处决,她只好带着两个崽来到婆家—衡南县车江区长岭乡荷叶坪。她是上海人,普通话却讲得很流利,用卡片教拼音,在她的孜孜不倦地教导下,我迄今还能唱拼音字母歌。<br> 每年六一儿童节,车江完小都与附近的解放军部队举行联欢活动。我总是打着赤脚敲着洋鼓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那欢乐自豪的样子仍记忆犹新。<br> 1968年我小学毕业后,又在车江完小读了两年初中,原来该校已成为车江一中,后来叫车江中学,据说现在叫车江联合学校,不管时代的年轮如何更替,我最喜欢的名字还是车江完小。<br><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21.6.1.于莲湖路</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美丽的湘南小镇-衡南县车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