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末(上)

江明富(江舟)

<p class="ql-block">  题记 弹指之间数十年,本文中的当年南中同仁张 林、申长云、董学平、金荣生、顾诗泉老师已前后仙去,可他们时时在我脑窗活现,我思念痛苦,想掩窗忘却,可欲罢不能,最后还是笔触了相关人事。</p> <p class="ql-block">(流经九寨沟县南坪城区的白龙江)</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是七九年某周末的事儿了。</p><p class="ql-block"> 眼看家里没烧饭的柴禾了,便约了同在南中任教的好友申长云到河边铲树皮。老申擅长民乐爱歌舞,跳舞还很投入地摇头,队友说他背驼,他展臂扩胸不服说:“看好!谁说我老申背驼?”发小何吕寿见了,说他像周立波《分马》里的老孙头。从此,老申就被叫成了“老孙头”(“孙”,四川人读shen,与“申”同音)。</p><p class="ql-block"> 周日赶早,我们来到江边。 白龙江上,上游林场伐下的木材,通过水运,比肩接踵漂向下游集结,再以车辆陆运各地。而木材上的树皮便成了沿岸许多人家的生活燃料。我们过桥后,右拐到菜园村江边,在搁浅的木堆上铲树皮。我不时关注对岸关庙沟水与大河交汇处,见没木材经过、堆积,我放心了……</p><p class="ql-block"> “江老师——”一个小青年向我们跑来。他是我俩的学生——家住菜园的薛东林。他说:“老师別剐了,跟我来。”他挂上我俩的背篼招手往下走。我们一头雾水,跟他来到一堆树皮前。东林说:“我剐的,你们揹走吧。”我埋怨他:“跟你说过,河边不安全,不要再帮我剐树皮了。”“没紧的,农村人,做惯了。”老申指着刚才那堆木头说:“那儿树皮多,我去铲。”说着想挪走背篼。“咋的申老师,我手臂脱臼,痛的要死,你硬给我还位了,还送我药酒擦伤——这点树皮算个啥?”我俩只好依他了。</p><p class="ql-block"> 回家路上老孙头问:“上学期,他几周没上课,咋回事?”我告诉他,东林家人多劳少,生活困难 ,他又是老大,想退学干活。我是班主任,多次家访、动员,又同大队协商了一些扶贫办法,才没辍学。科任老师给补了课,他也努力,中考分还上线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南坪中学体育老师申长云)</p> <p class="ql-block">(薛东林,第三排右四)</p> <p class="ql-block">(2019年,笔者在九寨沟薛东林家与他家人合影。薛东林,一排左一抱小孩者)</p> <p class="ql-block">  说着,我俩过了桥。左拐至关庙沟口,我说“休息一下”,即放稳背篼,拿着啄木头的抓竿走向江边。“你干啥?”“你不懂。”原来昨晚我在江里放了三根鱼线钓鱼。我用抓竿探着了水下的鱼线,“噌、噌!”手感沉重振动,“有戏!”我放下抓竿,用手牵引鱼线慢慢向岸边移动。已见鱼在近岸翻滚了,我顺势往岸上一带——“啊!两条!”这是我下的双钩。老孙头向岸上的鱼扑去,接下了后续的事,我则继续收线。尽管第二根线子放空了,可第三根却又收获了一条约莫两斤可列第二的大鱼。老申不满地说:“这么好的事,还打哑迷!”“给你惊喜呀!”其实,我也没把握,要是早早说了,线子却被流经的木头挂走了,该多尴尬!这时,我校金荣生老师也铲了一背树皮过来了。“上山打猎,见人有份”我们约金老师晚餐共享鲜鱼。然后沿关庙沟上行,从后门先到了南中我家。</p> <p class="ql-block">(上集完,请看下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