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旧文翻新之四</p> <p class="ql-block"> 大学时，偶然中得到一本三毛的书，书名是《梦里花落知多少》，一看之下，忍不住就喜欢上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做梦的年龄。而流浪应该是很多人梦想中的一部分吧。三毛笔下的撒哈拉浪漫，有趣，温情脉脉，让人不免心生向往。于是乎，我陆陆续续地把三毛几乎所有的书买了回来，沉迷于她所描绘的那个世界中，虽然自知自己不大可能如三毛一样去流浪，但那种向往却深深地刻在了心底，成为了我最初的也是最美的梦想。喜欢三毛书的另一个原因是三毛与荷西之间的爱情，简单却不失浪漫。两个人相识，相知，相恋，相守，没有轰轰烈烈，但却平淡而温暖。他们用了六年来辜负，用了七年来相守，再用一生的时间来离别。世间的事很难完美，荷西撒手而去，扔下三毛孤独一人。读到那时，我忍不住为三毛感到心痛，心疼，虽然自己并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但也明白身边最亲近的人突然之间没了不在了，对活着的人该有多残忍，就算这世界熙熙攘攘，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三毛比我更能体会这种痛苦，所以最终她还是用一条丝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去寻找她的荷西了，希望在天堂里他们能相守相依。</p><p class="ql-block"> 工作后，我把三毛连同她的撒哈拉她的荷西一起放进了箱底。繁忙琐碎的生活已让我没有时去做梦。能静下心来看书的时间也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是什么时候遇到了张爱玲。只记得最早读到的并不是张爱玲的小说，而是她的散文。我发现自己对一些名作家写的小说并不是很喜欢，更喜欢是他们的散文随笔。比如贾平凹，他写的小说我实在读不下去，散文却是写的很有趣，比如《秦腔》。再比如现在大红的莫言的小说我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再比如刘心武小说写的一般，但他对于红楼梦的研究却很有想法。张爱玲的小说灰暗，阴沉，处处透着苍凉。读她的小说我脑中总浮现出昏暗的灯光，面目阴沉的人们，压抑的背景音乐。让人感到很沉重。活在这世上已经很艰难了，这也许是我不愿意看她小说的原因吧。相比之下，她的散文写的活泼可爱生动多了。《道路以目》《更衣记》《公寓生活记趣》《天才梦》等等读后让人不觉莞尔，这样的张爱玲让人感到温暖亲近。但最让我唏嘘的是张爱玲的爱情。张爱玲的爱是个悲剧。这样说并不因为胡兰成是个汉奸。爱情与政治无关，无论这个男人众叛亲离，还是他无恶不作，女人才不管这些，只要这个男人爱她，对她好，就足够了。张爱玲虽然是个晚清贵族，是个民国才女，也是个普通女人，她也逃不掉爱情。不可否认胡兰成还是有才的，不然张爱玲这般人物怎会倾情与他。张爱玲遇到了他，竟然会“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是欢喜的，在尘埃里开出花来”。可恨的是胡兰成在与张爱玲结婚后，逃亡过程中，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了张爱玲，先是与18岁的小周，再是与范秀美。在张爱玲让他做选择时，竟说他无法选择。张爱玲去温州寻他时，他也毫不避讳带着范秀美和张爱玲见面。清高孤傲的张爱玲心情会怎样呢？她会怎样的心痛绝望呢？胡兰成竟恬不知耻的写在自己的书里，当成一种炫耀，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呢 ？他所承诺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呢？张爱玲毕竟是张爱玲，回到上海以后，张爱玲决绝地给胡兰成寄去了30万元钱，和一封绝交信，“你是不喜欢我了的，我也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不要再写信，写信也是我也是不看了的”。事实也许并非如此，张爱玲也曾说过“离开你，我不至于自杀，也不会再爱人了，我将只是萎谢了。”萎谢，这是怎样的绝望，这是曾经怎样的用情至深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果然，从此以后，张爱玲不再爱人，终究在美国孤独终老，客死他乡。一代才女，终究还是萎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至于林徽因，很久以来，我都不想去读。她与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之间的情爱纠缠，我多少是有些不屑，以为那只是些文人墨客的风流韵事，大多是因为徐志摩风流成性，纠缠林徽因罢了。对于诗和诗人，我向来没什么好感。好诗难找，大多都是些不知所云无病呻吟的文字游戏而已。而诗人，则大多是神经质 自以为清高自以为与众不同自以为有才其实大多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眼高手低的无聊之人罢了，而他们大多也没什么好结果，比如顾城，比如徐志摩，比如海子。最近，闲来无事，看了看林徽因传记，却不由得对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心生同情，对林徽因的所作所为不能苟同。不知道怎么形容林徽因，是太过多情，还是太过无情，还是太聪明太有心计，她让徐志摩怀想了一生，让梁思成宠爱了一生，让金岳霖默默地记挂了一辈子。她爱得太过清醒太过平静。在英国的伦敦，美丽的康桥林徽因与当时已是有妇之夫的徐志摩相恋，却又不辞而别。徐志摩为了她千般冷落发妻张幼仪，在张幼仪怀有身孕的时候将一纸离婚协议扔给了孤身一人深处异国他乡的她，这样无情地辜负一个为他生养的女子，纵是才华横溢，又怎么值得世人尊敬？在他终于如愿以偿和张幼仪离婚回国后，却发现林徽因已与梁思成成双成对，这也算是报应吧。不明白林徽因为什么拒绝了徐志摩，是因为太过现实，还是不够爱他？好像不是不爱。在以后的日子里，林徽因一直与徐志摩保持密切的关系，徐志摩在1931年为了去参加林徽因的一场报告会，飞机失事遇难。据说林徽因让梁思成在现场取回来一块失事飞机的残骸，挂在卧室里。不知道梁思成是何感受，他真的无所谓不在乎？林徽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金岳霖呢？默默爱了林徽因一辈子，不求回报，终身未娶。林徽因呢？她曾经对梁思成说：“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够坦诚，也够残忍。面对这样的妻子，梁思成能怎么办呢？要有多大的胸怀才能接受这一切？金岳霖明知不该爱，还是要去爱，他以一种温和的方式默默守护心中至爱的女子，不离不弃。作为一个男人，痴情如他的人不多。作为一个女人，有这样一个男人为之付出真是幸运，只是这种幸运，着实让人酸楚。不知道金岳霖有时是不是也会感到绝望和痛苦吗。爱一个人难道不想拥有她吗？看着她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他不嫉妒吗？他是不是也曾夜不成寐？他是不是也曾暗自流泪？一段明知没有未来，没有结果的爱情怎样才能维持一生呢？明明是深爱却说不出来；明明想放手，却无法离弃；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开；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也许林徽因是对的，她懂得如何收放自如，懂得取舍，她永远不会像张爱玲那样让自己爱到卑微，爱到狼狈，爱到不知所措。但是不管林徽因多么有才，在建筑上有多大成就，我还是无法喜欢她。太过聪明太有心机的女人太可怕，我还是喜欢简单的人和事。比如三毛。</p><p class="ql-block"> 提到徐志摩，不得不提陆小曼。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她艳丽如牡丹般绽放，热烈如火焰般燃烧，她爱就爱，即使万箭穿心也要和徐志摩在一起，他们的爱情波澜壮阔，惊天动地。历经千般磨难，最终才得以携手相伴。但他们俩都是敢于承担的人，他们不屑世俗的眼光，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我佩服这样的女子，敢作敢为，能爱能恨，能做常人所不敢做不敢为。也许从内心深处来讲，林徽因也是羡慕陆小曼的吧。</p><p class="ql-block"> 人世间情爱莫过如此，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你爱的人未必爱你，爱你的人你未必爱他。相爱的人未必在一起，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未必不幸福。谁又能说的清道的明呢？</p><p class="ql-block"> 从三毛读到张爱玲再读到林徽因，我也从青春年少步入中年，我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起点。历经沧桑之后我还是希望能拥有一份如三毛般平凡温暖的感情。没有轰轰烈烈，不需要生死相许，只要能在一起过平淡的日子，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也是一种幸福。幸福莫过于三件事：有人信你，有人陪你，有人等你。这样就足够了。</p><p class="ql-block"> 胡扯八道了这么多，其实只不过以我自己的想法来揣测别人罢了。爱情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也不过是咸操萝卜淡操心罢了。爱情是什么？还是不谈爱情吧。</p><p class="ql-block"> 可是我的心中总是回荡一句诗：</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p><p class="ql-block">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