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母亲

浪迹天涯

今天是母亲的头七。孩子们把自己精心糊好的纸梯点燃,送母亲走进天堂。<div><br></div><div>7月30日17点39分,突然接到爸爸的电话:“你快来,接你妈去医院!”不到迫不得已,爸妈是不会主动去医院的。我赶快给在他们身边的二哥打电话,让他快叫120急救车。我赶紧收拾东西,准备陪护母亲住院。这是今年母亲的第四次入院了,前几次都是妹妹们陪护。这次我执意要去陪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天人感应呢?我不知道。</div><div><br></div><div>电话后20分钟120就来了,在二哥二嫂陪护下半个小时就送到了医大四院,很快。</div> 我和妻打车来到医大四院时,救护车刚好把母亲送进急诊室。我和母亲一起作核酸检测取样后,护士们就把我们安置在了临时的重症病房,等待核酸检测结果。<div><br></div><div>病房在四院的一座老房子里,又旧又破。一扇窗户的纱窗上有着脸盆大小的窟窿,蚊子乱飞着。护士说,这个房间一天520元。母亲痛苦地呻吟着,一会要吐一会要便。吐出来的东西里掺杂着血迹,但便不出来。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半小时,终于等来了核酸检测结果。将近晚上10点,在外等待的家人们和我一起,通过医院院内长长的崎岖不平的马路,把病床上的母亲推进了心内科病房。</div> 在病房里总共有半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医生护士忙着用药打针,测量各项指标。那是母亲最痛苦的时刻,也是我与母亲少有的亲密接触的时光。我不时地为她按摩背部,不时地把她抱在怀里。她呼吸困难,吸氧都不管用。她太痛苦了,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把床一会摇起来,一会又放下。后来又吐了两大口咖啡色的东西。 大孙女是母亲的贴心人,比儿女们更亲。平时电话不断,每次都要聊上十分二十分的。有空就去看望她,买菜做饭,理发染发美指甲,打扫房间。我们都有一个梦,就是有一个这样的孙辈…… 进入病房后,大孙女开始找医生会诊,请专家手术治疗。30日是个周末,医生们都是从家里找来的。专家诊断后认为无法进行手术治疗,决定送重症监护室(ICU)抢救。10点半左右,我们把母亲推进ICU。那是我们阴阳相隔的时候,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 陪护进不了ICU,只能在门外等候。偌大一个走廊,空空如也,只我一个人。我一圈一圈地在那里走,走了不知道有多少步,更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只知道从30日走到了31日…… 大孙女因为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一直陪护在她身边。母亲在ICU并不像其他患者那样孤单。过了好长时间,好长时间,ICU传出来信息,情况不乐观。 该用的手段都用了,该使的招数也使了。天不留人,人亦无力回天。母亲于31日下午6点50分,走完86年人生路,与我们永别。 因为疫情,她的孙子在哈尔滨,她的二孙女在国外,不能送她最后一程,只能用眼泪,用鲜花,用蜡烛,来表达深深的思念…… 母亲心疼我,心疼她的儿孙们,只让大家陪她一天时间就匆匆地走了。她一生都是这样心疼她的儿孙们。 <p class="ql-block">天地间狂风暴雨,为母亲送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