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北疆（三） 一方凈土喀纳斯

建安

喀纳斯蒙古语意为“美丽富饶，神秘富饶”，喀纳斯风景区位于新疆阿尔泰山中段，地处中国与哈萨克斯坦、俄罗斯、蒙古国接壤的黄金地带，自然生态景观和人文景观始终保持着原始风貌而被誉为“人间净土”。

以往一提到喀纳斯，人们想到的就是喀纳斯的湖光山色以及湖中神秘莫测的水怪，但是这次旅行却彻底颠覆了我们的认知。

近年来，已经明确了喀纳斯景区是一个10030平方公里的大旅游区。

景区包括喀纳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喀纳斯国家地质公园、白哈巴国家森林公园、贾登峪国家森林公园、喀纳斯河谷、禾木河谷、那仁草原、禾木草原及禾木村、白哈巴村、喀纳斯村三个原始图瓦村等国内外享有盛名的自然景观区和三大人文景观区，为国家5A级景区。

喀纳斯风景区拥有“中国最美五大湖泊”之一，“中国最美的六个古镇古村”之一，“中国十大秋景”之首等，成为新疆旅游的龙头，并首批入选《中国国家自然遗产、国家自然与文化双遗产目录》。

来到喀纳斯，就不能不提及图瓦人。

这是一个神秘的半游牧民族，曾与欧亚大陆多种不同的文明发生过互动，并且在漫长的历史上，艰难地保存着本民族的记忆与传统，至今不绝。

图瓦亦称“土瓦”或“德瓦”、“库门恰克”，历史悠久，早在古代文献中就有记录，隋唐时称“都播”，元称“图巴”、“乌梁海种人”等。中国史籍称之为“都波人”、“萨彦乌梁海人”、“唐努乌梁海人”等。晚清《新疆图志》所记载的“乌梁海人”，世代以放牧、狩猎为生，居深山密林，沿袭传统的生活方式，即是图瓦人的写照。

有学者认为，他们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士兵的后裔，因此被看作是属于蒙古族的支系，叫蒙古族图瓦人。也有人认为，图瓦人的祖先是500年前从西伯利亚迁徙而来，与现今俄罗斯图瓦共和国的图瓦人属同一民族，喀纳斯村年长者也坚持这一说法。

现在图瓦人主要分布在俄罗斯图瓦共和国、蒙古国和中国新疆阿勒泰地区，他们所居住的地方虽然隶属于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山峦重叠，自然景观丰富，既有高山树林、荒漠旷野，也有河流湖泊，植物种类丰富多样，是探险者和旅游者的游览胜地。

现居住在我国新彊阿勒泰的图瓦人大约有2500人左右，主要分布在哈巴河县的白哈巴村，布尔津县的禾木村和喀纳斯村。

图瓦人是我国一支古老的民族，以游牧、狩猎为生，近400年来，定居喀纳斯湖畔。他们勇敢强悍，善骑术，善滑雪，能歌善舞，基本保持了比较原始的生活方式。

图瓦人在宗教、文化、服饰、生活习惯上非常接近蒙古族，从生活方式上可见一斑。或许由于这种亲缘性，中国境内2500多位图瓦人在民族上被划为蒙古族。图瓦人最喜欢的颜色是青色，被认为是最高贵的象征。

图瓦人早期主要是靠渔猎为生，后来转为半狩猎、半放牧。图瓦人一般在秋季骑马外出狩猎，而在冬季则会乘自制的雪橇出猎。据考证新疆阿勒泰地区的图瓦人最早发明了滑雪板，因此该地区又得名“人类滑雪板的起源地”。

尽管人人都是狩猎大师，但图瓦人敬畏自然，保护自然的意识相当强。如他们在狩猎时不会射杀或捕猎怀有身孕的动物，对狩猎的动物，也有规定的捕捉数量，认为一旦逾越，人就会遭到报应。和大自然和睦相处是游牧民族必须具备的意识。

正是由于图瓦人这样的生活方式和习俗，喀纳斯始终保持着这种自然、质朴的原始风貌，时至今日才能有这样的一方凈土。喀纳斯，以它优美的自然风光，浓郁的民族风情，神秘的图瓦人身世等引人神往。

我们来到喀纳斯村，进行图瓦人家访。

进入图瓦人的小木屋，桌上早就准备好了点心、色泽醇厚的奶茶、酸奶疙瘩以及其它一些干果和糕点。大家围坐在四周，听主人介绍图瓦人传统文化的精华。

图瓦人乐器“苏尔”是喀纳斯的名片，是音乐中的“喀纳斯”。

苏尔的制作，这是一种图瓦人称为“芒达拉西”的苇科植物茎杆经掏空钻孔做成的，长度50厘米，上边要做三个圆孔，之间的距离和大小要整齐。

苏尔的吹奏难度大，从开始学习到学会吹奏至少需要近10年时间，能够演出一番韵味，更是颇为不易。在喀纳斯地区即会制作又会吹奏苏尔的图瓦人越来越少了。

吹奏苏尔时，管身要竖直，双手持管，两手食指、中指分别按放3个音孔，上端管口贴近下唇吹气发音。演奏者可用喉脉、声脉、耳脉发出3种不同的音韵。

我感觉苏尔长的像竹笛，吹法和萧相似，音色有些像埙，但又是一种从未听过的音乐声。

演奏苏尔的图瓦老艺人

乐声出来了，曲调深沉舒缓，悠扬婉转，神奇而又美妙。不知道别人是否有这种感觉，总觉得那像背景音乐似的喉嗓间的喃喃细语，喁喁独语，诉说的是图瓦人的悲伤和忧愁、苦难，而这背景上的高亢和亮丽又诉说着快乐、辽阔、空旷、悠远。这是两种不同感受的音乐，然而它们居然如此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真是令人称奇，它让我想起了喀纳斯。

当地图瓦人认为，苏尔是来自大地的声音，发源于喀纳斯美丽的山水，与那里的树林湖水融为一体，古人讲音色“丝不如竹，竹不如肉”，说苏尔是天籁之音毫不为过。

据说这种音乐巳经快要失传了，人们称之为失传的天籁，但它其实吹奏的是图瓦人的生活，图瓦人的向往。它让我想起了湖的秀美，草原的宽阔，来时路上喀纳斯河中千万朵跳跃的浪花⋯⋯

苏尔保留了最古老的身影，在这片神奇的大地上有多少像苏尔一样的文化瑰宝深藏民间。苏尔为我们保留着远古的声音，保留着祖先们的生活痕迹，让我们依稀闻到他们来自遥远的风雅气息。

苏尔，现已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被誉为“中国古代音乐的活化石”。

据专家认为，“苏尔”就是中国古代大名鼎鼎的“胡茄”，起源于汉唐年间古老的吹奏乐器，历史可谓悠久。其中学问很深奥，有兴趣者可以进一步探寻。

图瓦人的歌，是一种神奇而独特的歌唱方法，被称作“呼麦”。呼麦是图瓦文的中文音译，原义指“喉咙”，即为“喉音”，一种籍由喉咙紧缩而唱出“双声”的泛音咏唱技法。

呼麦这种神奇的唱法可以追溯到大约2300年前，许多古籍中都有记载，是北方草原民族的一种歌唱。

它是“土地的艺术”，作为非常古老的人声艺术，它根源于亚洲腹地，与那里的针叶林和河流密不可分。它是植于人体内对土地、风、山、水的认知，一种天人合一的认知，从广茂的蒙古泰加平原到西伯利亚叶尼赛河的上游流域世代绵延。

他们说，它是图瓦人的面孔与身份，是土地的共呜，空气的呼吸，空间的感觉，是与土地紧紧捆在一起的声音。

图瓦族奶疙瘩乐队在当地小有名气，他们演唱了几首图瓦呼麦的乐曲，其中阿尔泰山民歌“美丽的故乡”给人印象最深。悠扬的琴声，深沉的呼麦，深深打动着人们的心弦，乐曲把对家乡那种挚爱和眷恋演绎得酣畅淋漓，催人泪下，就这样在图瓦人的小木屋中，感受着图瓦民族的传统文化魅力。

人们对图瓦呼麦的评论，“当一个浑厚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琴声弥漫而出时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像是来自几千年前的神秘召唤”。“他的声音跟我们的心灵相通，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攫去”。“让人们从他们苍劲有力的喉音中，领会图瓦游牧民族的灵魂和他们对自然的赞颂”。

在很多歌曲里，呼麦和马头琴此呼彼应。当呼麦的高音和马头琴漫长忧伤的旋律交织在一起，人体好像和土地、空气共鸣，整个空间都飘着泛音，像是一个很自然的和声，细细聆听，领会那里的空间，那里的色彩，还有那草原上独有的韵味。

当呼麦伴着马头琴悠然响起，你能听到有一颗纯净美好的心灵在对你、对生命歌唱。

去图瓦人家访，倾听呼麦的吟唱和苏尔演奏，领略图瓦传统文化的精华，是感受喀纳斯的重要一站，空灵、悠远的曲调让人心沉静。

喀纳斯湖，是喀纳斯国家自然保护区的核心精华。

喀纳斯湖面海拔1375米，是一个坐落在阿尔泰深山密林中的高山湖泊。湖周是苍翠的针阔混交林，与辽阔的山间草原连成一片。来自阿尔泰冰川的雪融水在喀纳斯河的波涛下流过，汇聚成蓝与绿的喀纳斯湖。

喀纳斯湖还有很多古老的传说，最有名的要数“湖怪”了。近数十年间不断有游客和科学家目击到“巨大的怪鱼”，有人说是巨大的哲罗鲑，也有人认为是史前生物，扑朔迷离，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喀纳斯的湖水很深，深不可测的水下也许正沉睡着喀纳斯水怪，还有我们怪异的梦。

喀纳斯国家地质公园的地质遗迹以第四世纪冰川遗迹为特点。这里冰川遗迹资源丰富、典型，保存系统、完整，是世界上少有的第四世纪冰川遗迹保存完好的中海拔地区之一，也是全国同纬度地区中第四世纪冰川遗址分布最为典型的地方。

喀纳斯湖是中国最深的冰碛堰塞湖，湖水来自奎屯、友情峰等山地冰川融水和当地降水。

喀纳斯湖型如弯月，长24.5公里，最宽处2.2公里，平均宽1..87公里，平均水深120米，最深可达197米，面积45.78平方公里，蓄水量54亿立方米，它是中国蓄水量第三大的淡水湖，也是中国最深的高山淡水湖泊。

喀纳斯湖四周群山环抱，峰峦叠翠，森林密布，草场繁茂，山坡一片葱绿，湖面碧波荡漾，群山倒眏湖中，蓝天、白云、雪岭，青山与绿水浑然一体，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喀纳斯湖是中国与俄罗斯、蒙古国、哈萨克斯坦接壤处的深水湖泊。

沿着喀纳斯河往下走，特有的河水颜色是宝石绿，那是冰川岩石磨砺出的粉末已融入到喀纳斯河谷，每一处的河段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神仙湾、月亮湾、卧龙湾⋯⋯

月亮湾，美丽静谧的月亮湾会随着喀纳斯湖水变化而变化，像是镶嵌在喀纳斯河上的一颗明珠，河水在这里形成反“S”状弯河曲组成的半月牙河湾。

月亮湾，像一颗精致的宝石镶嵌在峡谷之中，闪耀着光芒。

月亮湾迂回蜿蜒在河谷间，水平如镜，在上下河湾内发育两个酷似脚印的小型滩，很是奇特，被当地人称为“神仙的脚印”，也有人称之为“成吉思汗脚印”。

卧龙湾，是喀纳斯河岸线曲折的一个河段，由喀纳斯河水长期侵蚀冲刷而形成。四周森林茂密，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河中有一植物繁茂的沙洲，远观似一条静卧水中的恐龙，故名卧龙湾。

喀纳斯河水由东北向西南流，在贾登峪与禾木河汇聚成布尔津河，最后注入额尔齐斯河，属北冰洋水系。

观鱼台 有人说，登观鱼台是到喀纳斯行程中最后的那个惊叹号。不登观鱼台，不足以领略喀纳斯美景的极致，不登观鱼台，更不足以感悟人生的真谛。

但是这里的天气真是变幻无常，开始是艳阳高照，到游艇码头天色转阴，鸟云密布，当船至湖中时又是蓝天白云，明媚无比，让人饱览了喀纳斯湖的美景。返程靠近码头时，黑云压顶，疾风骤雨，让人猝不及防。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为了保证游人的安全，观鱼台提前关闭了，我们也只得作罢，好遗憾呵。

哈纳斯村位于喀纳斯景区下湖口区，自然馈赠三湾美景，云海佛光绝美奇特，湖怪之谜神秘莫测。哈纳斯村被选为“中国最美的六大古村古镇”、全国生态文化村。

旅游旺季喀纳斯村人满为患，传统的老木屋已不敷用，远处新建的木屋在悄然改变着村庄的面貌，质朴的喀纳斯村也有了时尚新元素。

喀纳斯村离喀纳斯湖不远，周围山峦起伏，树林密布，环境优美。

喀纳斯村的清晨，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早晨，喀纳斯村很宁静，太阳出来了，晨光打在村子的木屋、村边的牧场、山坡、茂密的树林上，一下子光影斑驳，流光溢彩，那种美真是无法形容的啊！

仙气氤氲

一头小牛正在吮吸着母牛的乳汁，一位农妇正在一旁忙碌着，这好像是一幅油画的情景。

白哈巴村位于哈巴河县铁热克提乡境内，坐落在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边境线上，最近处只有1.5公里。由于地处中国的最西北角，从地图看就是雄鸡尾巴尖上，所以被誉为“西北第一村”。这里的边防哨也称为“西北第一哨”，军旅歌曲“小白杨”就是歌颂解放军白哈巴哨所的。

特殊的地理位置，优美的自然景观和独特的图瓦风情，使白哈巴村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八个小镇之一。

从喀纳斯到白哈巴需2小时车程，需乘坐景区定点区间专车才能到达。白哈巴属于边防地区，去之前需办理边防通行证。

一路风光无限。

白哈巴是个原始自然生态与古老传统文化共融的村落，一切都还保存着几百年来固有的原始风貌。

到达白哈巴后，沿着村中的主干道漫步，可以游览整个古村落。与喀纳斯、禾木相比，这里显得更加原生态，更有原住民的气息。

白哈巴生活着最原始的蒙古族图瓦人，他们仍以游牧为主要生活方式，打草、逐牧、制作奶酒、奶痂瘩等传统食材，居住在传统的木楞屋里。

白哈巴村位于阿尔泰山脉的山谷平地上，与哈萨克斯坦大山遥遥相望，阿尔泰山上密密麻麻的松树林一直延伸到白哈巴村里。村民住的木屋和圈养牲畜的栅栏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松树和桦树之中，安宁、详和，清晨的白哈巴炊烟袅袅，一片田园风光⋯⋯

或旧或新的木屋、栅栏、马儿、摩托车，大院里晾晒的野蘑菇干，新起的室外炉灶，散散的行人，都让人切身感受到西北边陲小村的静谧模样。

白哈巴属边防地区，不能飞无人机，也不能对军事设施进行拍照。

在白哈巴有上百所民宿，可以体验地道的烧烤美食，如住宿，还能一睹白哈巴的漫天星辰。

买了这个图瓦人家做的馕，称之为“白哈巴的馕”，也是留下的一份念想，这里做的馕真是非常好吃。

寂静的小村落，有一种祥和静谧的美，小木屋和牲畜栅栏，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树林之中，安宁、祥和、靜美、质朴，这里就是童话世界。

在白哈巴的村头，就是坐落在祖国版图的雄鸡之尾，地处阿尔泰山深处，被誉为“西北第一哨”的白哈巴边防连。途经哨所，仿佛看到他们坚守祖国疆土的坚强背影，听到他们铿锵有力的训练声，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这里的冬天长达8个月，最低温度到零下50度，近200公里的边境线上有无人区，也有原始森林，需要翻雪山、过冰河的日常巡逻以及与不法分子的激烈搏斗，就是这些可爱可敬的将士们为我们守护着祖国的边防。

“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响彻祖国大江南北的著名军旅歌曲《小白杨》，想必会唱的人不少，小白杨成了戍边军人的象征，成了边关将士的精神家园，也代表了边防军人无限的情怀。

走到山坡上，回望白哈巴村，它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阿尔泰山脚下，与尘世喧嚣隔离开来。

白哈巴村对面就是哈萨克斯坦，这里有一个五号界碑，界碑的后面是界河—哈巴河，我们全体人员在祖国“西北第一村”的边境线留下了宝贵的合影。

蓝天、白云、雪山、森林、草甸、溪流、盛开的鲜花、成群的羊儿⋯⋯这样的美景真让人留恋。如果也能像这悠然自在的牛儿一样，闲庭漫步在这广袤的草原上，该是多么惬意和安宁啊。

有人曾经这样说过：“有一种地方，风景是在路上，有一种旅游，风景是留在心中”。

喀纳斯的美，不仅美在外表，更是美在其中。一山一水，一枝一叶，都是透着一种纯洁、高贵的美，丝毫没有娇揉造作，丝毫没有人工雕琢，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和谐。只有热爱自然，热爱生活，才能从心底里真正领悟到这种美，这种美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