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惊魂记

风中传说

<p class="ql-block">新疆印象</p> <p class="ql-block">  从新疆返回已经五天了。这五天,每天的睡梦中都是自己开着车在烈日下的沙漠中或夜幕下的盘山公路上奔波,漫漫长路没有尽头,也不见人烟。梦中,我们每到达一个地方都得先接受荷枪实弹的警察的盘问、查身份证、查行程码和被录像,然后才被放行。每当从梦中醒来,我的心都嘭嘭的跳,久久不能平静。</p> <p class="ql-block">  我和几位朋友对新疆神往已久,几年前就开始规划自驾游新疆,今年7月终于成行。7月21至30日,我们一行6人(我和老郭、谭总、军哥及2女士王姐、艾玛)在新疆自驾游了10天(如果没有疫情,时间会更长),美景让我们目不暇接,心中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祖国河山的可爱。</p><p class="ql-block"> 每天,我们都是上午看一个景区,中饭后冒着烈日驱车到几百公里外的另一个景区,到达时已是傍晚甚至夜半。22日上午,我们游了天山天池。 天山天池就是传说中的瑶池,西王母和周穆王相会的地方。这是世界著名的高山湖泊,海拔1980米。湖泊有云杉环绕,高高的雪峰倒映在如镜的水中。蓝天上白云朵朵,不时有雄鹰展翅飞过。天山天池,堪为仙境。</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雄鹰展翅在蓝天上</p> <p class="ql-block"> 22日中午1:30,我们在天山天池景区外吃过中饭后驱车前往400公里远的可可托海。一路上鲜见草树,几百里未见村镇甚至人烟,唯见黄沙漠漠,偶见几匹枯瘦如柴的骆驼在沙地里啃着稀疏的干枯的草。公路笔直,一眼望不到尽头,路上少有车辆,视觉难免疲劳。傍晚7点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可可托海。太阳还高高的挂着,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温柔抚摸着地上的绿草和牛羊。</p> <p class="ql-block">  可可托海因王琪的歌曲《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名扬四海,游人慕名蜂拥而来。可可托海是一个小镇,镇边有个国家地质公园,公园里有一座废弃的矿山,矿山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非常红火,这里出产国防工业须要的稀有矿物。我们游玩的景区是小镇20公里外的额尔齐斯大峡谷。峡谷里,清澈的额尔齐斯河(我国唯一的流入北冰洋的河流)湍急地流过,两岸是陡峭的石山,冰川时代的遗迹。山脚下,有高大的白桦树、苍郁的云杉,也有绿草地。草地上牛羊马成群,但看不到放牧的哈萨克人,他们可能在河岸旁的白色毡房里喝着马奶酒。峡谷里景色和别处大同小异,清澈的流水,河里的大石头,只不过多了白桦林和哈萨克的白毡房。王琪歌曲中的牧羊人和养蜂女皆无踪迹。</p> <p class="ql-block">  在进峡谷的景区摆渡车上,我们遇见的摆渡车司机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他告诉我们,他是河南人,汽车团的退伍兵,明年就要退休回老家了。一路上他用幽默的河南话介绍风景,免费兼着导游的职。印象深刻的一处是,他介绍路边的三棵树中两棵靠着的是夫妻树,不远处的那棵较矮的是“小三”树,说:“夫妻手挽手,小三泪汪汪。”还有,在车子要经过一道狭窄的石门游客有点紧张时,司机特有韵味的河南腔一喊:“看我的!”然后,摆渡车顺溜的开到停车场。</p> <p class="ql-block">荒漠连天</p> <p class="ql-block">风趣的摆渡车司机</p> <p class="ql-block">左为小三树,右是夫妻树</p> <p class="ql-block"> 23日中午2点,我们从可可托海驱车前往520公里外的禾木。禾木属博尔津县,在新疆的最北边,是蒙古族的分支图瓦人的一个村庄。到禾木的路很不好走,要翻越好几座高山。车子在盘山公路上不断的爬坡转弯,又不断的转弯下坡,车窗外景色奇特,可驾着车不敢分心赏景。路上没经过村镇,到9点30分,我们还没有吃晚饭。此时距禾木景区不到60公里了,天慢慢开始黑,而且下起雨来了。我们在黑暗的山路上继续行驶了约80分钟,终于到达景区停车场。通过安检后我们须步行到2公里外的预订民宿,天还下着雨,夜风凉凉的。当地人提醒我们快点赶路,不然可能遇上冰雹。当我们一身湿透、饥肠辘辘地赶到民宿,已是凌晨一点。</p> <p class="ql-block">  24日早晨7点多我们才起床,本来打算早起看日出的,可昨夜睡得太迟,早晨不愿起来。可能因为昨夜下了雨,晨雾很浓。我们走出村子,走过援疆桥,沿着木栈道穿过白桦林,登上山顶观景台。山顶上没有乔木,满是绿草野花,笼罩着一层薄雾,不远处有马儿在吃露水草。眺望远处,晨雾中点点木屋若隐若现,玉带般的禾木河从白桦林中缓缓流出,绕过村庄。此情此景,如梦似幻,恍若仙境。</p> <p class="ql-block">禾木木屋村庄</p> <p class="ql-block">对饮</p> <p class="ql-block">树上黑鸟是鹰</p> <p class="ql-block">毡房中老郭扮演哈萨克牧民</p> <p class="ql-block">  禾木往西约80公里就是童话世界般的喀纳斯,25日我游览了这个景区的观鱼台、月亮湾、卧龙湾。喀纳斯给我最深的印象是湖水像江河一样流动,水色一半碧绿一半透明,水边满是高大的落叶松。</p> <p class="ql-block">童话世界</p> <p class="ql-block">喀纳斯村的小学校</p> <p class="ql-block">军哥也天真</p> <p class="ql-block">月亮湾</p> <p class="ql-block">  25日晚,我们住在有俄罗斯风情的县城博尔津。</p> <p class="ql-block">  26日上午,我们来到乌尔禾魔鬼城看雅丹地貌。</p> <p class="ql-block">  26日中午,来到那拉提,不见养蜂女。</p> <p class="ql-block">  独库公路北起克拉玛依的独山子,南至库车市,全长561公里。它横亘崇山峻岭、穿越深川峡谷,是纵贯天山脊梁的景观大道。此路因地形特殊,陡坡弯路多,降雪结冰时间长,一年仅开放三个月(7月至9月)。</p><p class="ql-block"> 27日早上8点,我驱车上独库公路。刚上山路不久,就碰到一辆救援车载着一台事故小车下山,心里不免紧张。山路一旁是陡峭的荒山,另一旁是深深的山沟。弯道连着弯道,司机不停的转着方向盘。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看到一些山顶银光闪闪,在日光照耀下分外美丽。我们知道,那就是雪峰,盛夏的雪峰。山顶的雪在慢慢融化,雪水沿着山壁凹处流下,形成一道白练。来到了雪峰边,我们下了车,随着其他游客奔到山坡雪地上撒起欢来。此刻,年华似乎不曾老去。</p> <p class="ql-block">迎着朝阳上独库</p> <p class="ql-block">夏日雪景</p> <p class="ql-block">  在经尼勒克县时,我们遇到了公安检查,被要求做了核酸检测。此时,我们才知道湖南张家界发生了严重疫情,心情开始有些紧张了。下午到达巴音布鲁克时,我们又遇到公安的严格盘查,意识到疫情形势的严峻,看到美景的喜悦渐渐被惴惴不安代替。</p> <p class="ql-block">  28上午,进入巴音布鲁克景区。看到无边无际的草原,鲜花遍布原野,河流九曲十八弯的缓缓流淌,牛羊成群,天鹅、灰雁等鸟儿毫不怕人地从身旁飞过,我忘了这还是不是人间。</p> <p class="ql-block"> 走不了啦!</p><p class="ql-block"> 28日下午,我们赶往600公里外的土鲁番。几位男士轮流驾驶,一路驱驰。在由和静县进入和硕县过安检时,那个年轻的警察查看了我们的身份证和行程后,喊道:“你们走不了啦!”两位女士吓了一跳。我向警察分辩道:“我们来自湖南省郴州市不是张家界,我们到过江西不是江苏。你再看看!”那个警察搞不清楚,拿着我们的身份证和行程码去办公室问了别人,然后才放行。</p> <p class="ql-block"> 不准进城</p><p class="ql-block"> 已是晚上10点多,距土鲁番还有100多公里。因为急着赶路我们还未吃晚饭,所以准备就近下高速去托克逊吃饭住宿。未到收费站先过安检,这个安检站的全是武警,对我们详细问询查验后不允许我们进县城,要我们去土鲁番,不容我们辩解。折腾半天,一辆警车开道,带着我们的车又驶上往土鲁番的高速路。等到达土鲁番已是凌晨一点多,又让警察查身份证、查行程码、核酸检测证、测体温,问从哪儿来,来土鲁番干什么。警察查询后又有一个专家模样的人向我们问询,半天后终于放我们进城。住进宾馆,吃点干粮,洗漱完已是凌晨三点。可是我睡意全无,这两天路上的盘查让我已无心去赏景,我想该回家了。</p> <p class="ql-block">温度计上46℃</p> <p class="ql-block">  29日上午,带着睡意来到火焰山,景区的炙热让我们睡意全无,不敢久呆。然后我们来到葡萄沟。葡萄沟里倒是荫蔽成凉,满眼青翠,架上挂着一串又一串的葡萄,晶莹剔透。我不由记起了初中课本上的一句诗“秋到葡萄沟,珠宝满沟流”,这一串串葡萄真是一串串珠宝呀!葡萄沟是我们新疆游计划的最后一个景点了,两位女士留恋地拍了一个又一个视频。</p> <p class="ql-block">珠宝满沟流</p> <p class="ql-block">顺道瞧一眼坎儿井</p> <p class="ql-block"> 赶快离开</p><p class="ql-block"> 29日下午,我们驱车往乌鲁木齐。5点半,我们过小草湖安检站被警察拦下了。警察收走我们的身份证,登记了我们的电话号码,让我们把车停在高速上旁边的戈壁滩上等候。戈壁上停着几百台被拦下的车,被拦下的人蜂拥在高速路旁边的几间简易板房前。新疆下午5点多的太阳正烈,烤得人心里都着火了。烦躁的人们围着一个年轻的警察质问,年轻的警察解释得喉咙都嘶哑了,可是大家还不明所以。等待了2个多小时后,我接到电话让我去板房里谈话。进了板房,一个穿着防护服戴眼镜的光头男子问我,何时离开新疆?我说,已买了31日下午的火车票。他问,车票能否改期?他的意思是要我们提前离开,30日就走,不然就把我们隔离一天。我说,提前走当然好,问题是买不到车票(包括机票)。然后他们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有将身份证还给我们,也没有告诉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我们又坐在戈壁上等,心里有了骂人的冲动。</p> <p class="ql-block"> 晚上10钟,我们接到电话要我们跟着引导车到乌鲁木齐经济开发区的文体中心集合。子夜12点,我们赶到文体中心大厅,里面已有许多人在排队,一打听是要填写什么承诺书并做核酸检测。队伍排得很长,等得不耐烦的我们打开携程网,竟发现突然有了3张乌鲁木齐转上海到长沙的机票,我和老郭、谭总赶快买下来。虽然机票比火车票贵2千多元,但能早一天回家只好割肉了。</p> <p class="ql-block">  30日,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的我和老郭、谭总早早起床,来到地窝堡机场,登上返程的飞机,离开这个风景迷人又让我们受到惊吓的地方。军哥、王姐和艾玛却还要这里多呆一天,等待31日下午的火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