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育记者生涯

插旗崖

东京奥运会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田径项目也开始登场,就让人想到咱们厂的运动会。<div> 1973年,厂里的主厂房都已经建起来,主要车间有的已经开始试生产了。锅炉房的10吨锅炉在吴克郑们锅炉工的努力下,改造成沸腾式炉,也已经开始供汽,这样,模锻的5吨锤、10吨锤理论上已经可以开打了(问题是煤气站还没有安装,大件钢坯加热还不可能)。随着厂里状况逐步走向正轨和稳定,一些活跃而热爱体育的人,徐新亭啊、邵全泰啊、杜久祥啊、尹振家啊……(我也不记得都有谁)等人,就酝酿发起举办青锻厂自己的运动会。<br data-filtered="filtered"></div><div> 举办运动会一事,党委副书记杨舒兰、宣传科长赵福祥很快就表示了支持。不过实际上的操办,基本还是民间的。几个核心人物一起研究运动会的具体事项。<br data-filtered="filtered"></div><div> 一个运动会,虽然是山沟里的工厂自办,但是真办起来,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事务极其繁杂。首先是场地。好在福利区早已平出,山坡上的排洪沟把福利区一分为二,排洪沟以南,家属宿舍、单身宿舍、幼儿园、卫生所,已经或正在建起。排洪沟以北,却只有靠山坡建起了一排宿舍,其余还都是空地。山坡下宿舍的北边,暂时辟作篮球场,余下的大片空地,安装了两个球门,可以当作足球场。这片足球场之大,完全符合国际标准,周边可容400米跑道。厂里同意运动会就在这个足球场上举行。<br data-filtered="filtered"></div><div> 场地有了,还有就是经办人选。我也不知道首届运动会的操办主任是谁,裁判长是谁,是怎么确定比赛项目,怎么确定项目主管、裁判人员等等的。只知道,找到了薛居燕当检录长。薛居燕在学校里是练中长跑的,本来应该以运动员的身份参加运动会,只是1973年10月间,她已经怀孕(儿子在74年3月出生),不便再跑,就被聘为检录长。而我,就被聘为运动会摄影。<br data-filtered="filtered"></div><div> 其实我历来并不是运动界人士,如果说和运动的关系,中学6年,我参加过的业余活动,曾经是宣武区少年之家无线电收发报的成员,收发成绩差点达到三级运动员水平(至今仍会· —、 ··—、···— — …… ,后来放弃了。当时无线电收发报可是全运会项目哦!);曾经参加过师大附中滑翔机训练队;伞塔跳伞队;初高中六年的射击队,但是单位的运动会通常都是田径运动会,我参加过的这些项目都与此无关。而且我的体育课田径成绩也向来平平,绝不够参与竞争。</div> 只是在1969年冬到1970年春夏,我和朱星在三栋楼的摄影活动正在高潮。我们用三个茶缸冲胶卷,我们合资(参股的还有李援朝,以及洪刚以力股<跑兰州买回>参加)买了一个放大机。我们冲洗、放大,窗玻璃上贴了好多照片上光,玩得不亦乐乎。既是如此轰轰烈烈,风声自然在外。但是1973年初秋,正当厂运动会热热闹闹筹备起来的时候,朱星却到兰州上大学去了,照相的事就落在了我身上,由此开始了我的“体育记者生涯”。<br> 从1973年起,青锻厂举办第一届体育运动会,1974年举办第二届。此时福利区的建设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运动场地越缩越小。后来厂里发现福利区后面、排洪沟高处,是两山之间一块宽阔的区域,于是用挖掘机、推土机挖开,用压路机压平,成为一片宽阔的空间,建成一个足以容纳400米跑道的运动场。1975年运动会就移到山上举行。1976年是国家多事之秋,开年就遇国丧,此后大地震、国丧连连,接着又是重大国事变动,运动会成为不合时宜的事。直到1977年,国势初定,运动会才又重开,即青锻厂第四届运动会。这届运动会我仍担任体育记者。运动会后,我把冲洗好的胶卷、放大好的照片交给工会主席张新民师傅,就接受宣传科的指派,到西宁参加《青海日报》社举办的通讯员学习班去了。在学习班期间,当正在大通煤矿采访的时候,煤矿高音喇叭广播了恢复高考的通知。接着就是77届高考、78届高考,78年10月2日,我就负子晋京上学去了,我的体育记者生涯也就终止于第四届青锻运动会。<div> 四届青锻运动会,我拍的照片其实有限,原因是当时用的是120照相机,一卷胶卷只能拍12张。厂里只给三四个胶卷,拍好拍坏也只有几十张,选出好的放大不过一二十张。不像现在,用数码相机,急了还用连拍,一秒3张5张乃至7张……张,回来再一张张拣。厂里在总配拐角立了一个玻璃橱窗,配上说明张贴出来。</div><div> 一次,我站在橱窗前看照片,一个女孩子也走过来看,是一个在青海新招的学徒工,叫陈春梅。她忽然指着照片问我:“什么叫健儿呀?”我笑了,这是一个形容运动员最常用的形容词。我告诉她,是指健康强壮的运动员。等我上了大学,才知道其实是我自己浅薄了。</div> 原来,“健儿”一词早在南北朝时已经出现,并用于征战的士兵。隋唐实行府兵制度,农民在和平时期农闲练兵,轮番上边境防守;战争需要则征发打仗,打完回家。到高宗武则天时期,西域开发,路途遥远,再轮番上边境已无可能,于是采取了雇佣常备军在边远地区驻守的方式。这些在边远常年驻守的部队叫做“长征健儿”,即长年征发在外的勇士。<div> 扯远了。<br></div><div> 话说厂里每次只给几个胶卷,更可怜的是,当时青锻厂根本没有照相机。我在建厂初期的照相,用的是父亲在战争时期用过的日本Minolta相机,战前生产:</div> <h5><font color="#9b9b9b"> 我的那架老Monolta(后来译成商业名称“美能达”)是二战前日本的产品,太老了,机箱是酚醛树脂(电木)分节拉伸的,取景要用一个机身外的弹出式取景框。速度最高1/200(记不清了)秒。现在已经无法找到。这是从网上找到的同型号略有不同的机型。</font></h5><div><br></div><div> 为此我向宣传科声明,我的相机无法用于运动会,厂里只好向铸造厂借。借来的是一台双镜头反光照相机。我曾经说过,好像是一台珠江牌。现在再仔细想想,不对,珠江牌没有大摇把。通常120照相机的胶片背面有一层遮光纸,纸上印有数码,代表胶片的张数。照相机后背有一个红色赛璐珞小圆窗,可以看到这些数字。拍照时就看着这个小窗卷胶片。青锻厂向铸造厂借的这台双反相机,就不用每次看着小红窗卷胶片,而是有一个大摇把,每拍完一张,大摇把一摇就卷过一张。这是日本产的YASHICA,中国叫雅西卡,适合新闻摄影时快速卷片。</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9b9b9b">日本YASHICA</font></h5><div> 它还有一个好处:我的Minolta只能自己估计距离对焦,而这台雅西卡可以通过上面的毛玻璃看着对焦,如果还看不清楚,对焦遮光罩里还可以翻起一个小放大镜,可以看裂像对焦。</div><div> 说起来,这高级机器我只看别人用过,我自己“只会扳道岔,从来没玩过那玩意儿。”运动会开幕前一天,我拿到这部机器,回家一边熟悉机器,一边想像着明天运动会的场景,豫想着拍照的机位,要拍出什么样的照片。<br></div><div> 田径运动会我并不陌生。五十年代,母亲三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先是在总行机关运动会的1500米自行车比赛取得冠军,接着在人民银行系统运动会上又获得1500米自行车冠军,再接下来,在全国职工运动会上再获1500米自行车冠军。人民银行的运动会奖品是一件运动绒衣(那件绒衣后来给我一直穿到高中),全国职工运动会的奖品可是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章,后来挂在书橱里,直到1966年。<br></div><div> 一位四个孩子的妈妈有这样的成绩,引起了记者的兴趣,于是妈妈和我们四个孩子的照片第一次登上了当时风头正劲的《新观察》杂志。</div> 因此母亲还成为了1956年国庆游行天安门前体育大军的一员。 <h5></h5><h5><font color="#9b9b9b">这是国庆游行的体育大军,但不是1956年,应该是1959年国庆10周年。那时我也在天安门广场上,少先队场内队伍。当体育大军最后一排走到中山公园门前时,我们就舞动着花束拥向天安门。</font></h5><div><br></div><div> 于是那两年母亲经常应邀参加各种体育运动会,不参加比赛的运动会她会把我带上,一起坐在看台上。所以运动会的气氛环境我是熟悉的,也是喜欢的。不过到了中学,我最喜欢的是开运动会的时候,坐在主席台侧边的广播站里,拉长声调广播“男子—甲组—100米决赛,现在第二次点名——,请运动员到检录处报到——”,然后念着各班通讯员匆匆写在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片上的稿件“633班真英豪,看看是谁跳得高”等等之类。如今要转换身份,考虑的是怎么样取得好的镜头。<br></div><div> 于是我就设想,径赛要在什么地方取景,田赛要在什么地方取景,想像的标准,思维中的模特,都是从《中国摄影》《大众摄影》(这两种杂志我在沟里一直订着)杂志上看来的。谁知到了运动会现场,昨晚事先在脑子里的打算全都白瞎。从开幕式开始,全厂1000多职工尚可按车间排队,同样有千多家属和孩子,却可以完全不顾纪律地“就近参观”。沟里的运动场,又不要门票控制,也没有看台约束,人们想在哪儿看就在哪儿看。也不像现在的国际运动会那样,记者挂个证件牌牌,一副无冕之王的样子。会场上都是师傅师娘,你不敢也不能随便挤开他(她)们,只能自己想办法钻地方,找空档,一切的预想全部没用!<br></div><div> “序言”太长了,看作品吧。<br></div><div> (还要说明:当年在厂里,所有胶片和照片都上交工会或宣传科,我手头基本没有存留。2007年“回眸40年”,向厂里询问。厂里从仓库里找出一堆旧照片,像是装在麻袋里扔在角落里的一样,每一张四角都有图钉的钉孔,一张张全都卷曲一团。我回京后,用一块大石砚压了两年多,才能平展观看。现在把其中与运动会有关的整理在这里。已经无法分届梳理了,只好以“运动会”为同一个主题,综合表现了。)<br></div> 开幕式的入场式。主席台上方有会标,是第四届运动会,显然是在山上运动场举行的。前面有伟大领袖和英明领袖的画像,是77年的标志。前面大旗上的字,只可看出半个“厰”。 裁判员入场。裁判员每人戴了一顶大草帽,因为他们在无遮无拦的阳光下在裁判位置上一站(坐)就是大半天。 裁判长是郭星源。郭星源是北航附中632班的学生,在学校就是一个名裁。他熟悉几乎所有运动的规则,而且有机会执行的时候,又极其认真。最能体现这种精神的,是他裁篮球。无论是校际比赛、班际比赛,甚或哪怕是班里同学自己玩儿,只要叫他裁,他那种态度,犹如裁的是钱澄海、杨伯庸的球。而且裁判手势绝对认真标准,裁判结果绝对不偏不倚。刚进厂的时候分配工种,把他一个人直接分到山东,去驻地催货。 郭星源临去山东前,我们几个北航的同学还在拖中照了一张像,可以看出,郭星源当时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个子稍高的同学,其实那时他身板很瘦。几年催货,待他奉命回厂,已经成了一个胖大汉子。不特此也,山东几年,抱得美人,娶妻生子,加上他脾气极好,得了一个外号“老郭婶子”。老郭婶子回厂,运动会就有了裁判长的不二人选。 开赛以后,径赛最吸引人的是短跑。我就设想,百米起跑,那是一个多么激动人心的场面:一排运动员,肌肉绷紧,“前腿那个弓,后腿那个蹬”,屁股蹶起,犹如拉满的弓,只等枪声一响,就如箭射出。要把这一排起跑的运动员拍紧张,就凭手里的标准镜头,就要站在正侧面略偏前,压缩画面中赛道的间距。可是到现场一看,跑道两侧早被观众挤得紧紧的,绝没有容纳摄影的位置和距离。我只好再往前站,用侧正的角度,拍了起跑的瞬间。从画面看,还算“差强人意”吧(这个成语常常被人错用,令人恼火)。 <h5> <font color="#9b9b9b">能认出画面中心使用起跑器的是谁吗?</font></h5><div><br></div><div> 终点挤的人更多,要拍撞线只能站到正面去。这一组撞线的是李亮。<br></div> 男子中年组首先撞线的是孙师傅(?叫什么,想不起来了),李中柱紧随其后。 这是女子短跑撞线的照片,中间张开双臂的女孩子我叫不上名字。但是从跑道两侧密密匝匝的人群,可见要拍一张照片有多难。这张照片中只能认出观众中有李辉(李明晏的女儿)。 不得已爬上山坡,倒不失一种方法。这好像是女子三项全能的1500米(?),按跑道:右起第一道董淑瑛,第二道胡希红,第三道王云,第四道(?),第五道毕仲英。 <div><br></div> 拍径赛比较好拍的是中长跑和长跑。因为跑的时间长,速度较慢,没多少人愿意追着他(她)们耗时间,所以有不少较宽的空隙可以选择拍照位置。反复观察,弯道是最好的角度。长跑抢道以后,大家都在一条跑道上,利用弯道可以展示出较多的人物。人物压缩在一个不宽的画面内,气氛较足,而人物和摄影者之间的相对移动速度也较低,容易拍得清楚。 跑第二位的是谁?关德宝? 里道王慎,外道薛居燕。 女子跨栏,能有王凤清这样专业姿势的并不多。王凤清身后是葛丽。<div><br></div><div>径赛里最难的是拍接力。在20米的接力区里,你根本无法预测谁会在哪里交接棒。而交接棒又在瞬间就完成了,在围观观众中找拍摄位置非常困难。于是我采取了动感追拍的办法。这个办法我也是从摄影杂志上看来的,从来没有实践过。结果还行。</div> <div> 径赛以后再看田赛。</div> 标枪最好看的姿势是引枪向后,投枪手全拉开的时候。但很难抓住。群众性运动会上几乎没有可能。也是因为在长长的助跑距离中,你不知道他在哪一刻引枪,而助跑道两边也站满了观众。在侧前方拍,往往枪与手臂在一条线上,人物残缺。 这是投枪者根本就不会引枪。两边的观众似乎是土官口的村民。<div><br></div><div>跳远:</div> 起跳 收腹 前两张没有认出是谁。这张是梁永强。 看姿势是三级跳,是郭建中?周冰洋?观众中有宋法之。<div><br></div><div> 田赛最精彩的是跳高。跳高往往是全场最后结束的比赛。场地其它项目早已收束,厂区食堂都已开饭,跳高场地上却仍然聚集着人群。最后的几个运动员仍然没有赛完。他们或是试跳一次,没有完成,就走到一边,穿上长衣长裤,很有范儿地坐下来。周围的观众也一声不响地看着,仿佛十分尊重他们的行动。过一会儿,他们又站起来,脱去长衣长裤走到助跑道边,再试试步子,然后奋力一跳。人群中轰然一声,或是叫好,或是又齐声“嗳——”地叹惜。跳高者也许又走去穿上长衣,坐下。人群仍然耐心地等待、观看。有时甚至到中午一点多才结束这场最后的比赛。</div><div> 拍摄跳高也是一件颇费踌躇的事。业余跳高,横杆高度一般女子不过在腰胸之间,男子一般也高不过胸颈。用日常拍摄角度,拍出来很难看。拍跳高就是想拍出运动员矫健的身形。站着拍摄,视点比横杆还高,岂不是丑化运动员?小时候把郑凤荣看作运动偶像,跳过1米77的照片非常潇洒。后来又有倪志钦,都是在蓝天下飞过横杆的形象。要获得这样的效果,非得把拍摄位置放得非常低才行。<br></div><div> 幸好厂里交给我的是一台双镜头反光照相机,我可以直接把照相机贴近地上,如果是我自己的旁轴机器,非得趴在地上。这台雅西卡虽然可以蹲着取景,但是横杆两侧挤满观众,我只能靠在一边的横杆柱旁。但是这种照相机只有标准镜头,视角固定,而横杆有一定长度,运动员跳高,有时起跳靠近近端,有时靠近远端,事先完全无法预测。由于视角很低,我又要低头看毛玻璃,又要抬头看运动员什么时候跑近。运动员过横杆不过几十毫秒,从手指按下快门到机械运作,时间延滞也要几十毫秒。这些都要事先在心里算计到。就这样,也还是拍出了一些可以值得骄傲的片子。<br></div><div> 闲话少说,看片儿:</div><div><br></div> 这是谁?从跑动姿势看,应该是跳高助跑的起动姿势。<div> 开起运动会,才知道咱们厂运动人才济济。单就跳高而言,各种标准跳高姿势齐备。<br></div> 王云不是跳高的专项运动员,是在女子三项全能(跑跳投)中跳高。她跳的是当时最为常见的跨越式。我记得当时胡希红跳的是剪式。可惜似乎没有拍下她的跳高照片。 不知道这张是谁,跳高准备是很认真的,看上去起跳脚还穿了跑鞋。可惜似乎起跳点有点儿远了,跨越的前脚也过不去了。 应天林能跳俯卧式,算是比较先进的了。可以看出,他跳的高度还有若干冗余。<div> 最得意的是高建国。第一届运动会他就以一个背越式一鸣惊人。背越的照片在橱窗里展示后,他高兴极了,后来有一次在地院聚会的时候,他还问我要照片。<br></div> 背越式是60年代末才出现的跳高技术,那时咱们已经到青锻厂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到这种技术的,我们只能从一些新闻纪录片里才能看到这种姿势。后来上了大学,一二年级还有体育课,我在体育课上也学会了这种背越式,做得兴起,一遍一遍地跳,结果把腰受伤了,疼了好久。<div> 好了,我手头的青锻厂运动会照片都发完了。最后再送大家一个彩蛋:《运动员进行曲》。<br></div><div> 现在普遍流行的《运动员进行曲》始创于1971年,是为那年11月亚非乒乓球邀请赛而创作的,普遍流行开来,而且制成唱片随意播放,依当时的制作流传条件,恐怕要在几年以后。<br></div> 所以厂里举办运动会,至少第一届用的应该还是老的《运动员进行曲》。我非常喜欢这首老的《运动员进行曲》,也试图自己记谱,但是没有记谱软件,用word又没有音乐符号。最近,终于找到了这个老《运动员进行曲》的简谱,但是是总谱,十几种铜管乐器,十几个声部。我如“庖丁解牛”般从总谱中把一个个乐段挖出来,拼成了一个主旋律简谱《运动员进行曲》,贡献给老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