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七夕·情满潇湘｜第九期：平如美棠

湘西州中支工会

七夕节，又称七巧节。经历史发展，七夕被赋予了“牛郎织女”的美丽爱情传说，使其成为了象征爱情的节日，从而被认为是中国最具浪漫色彩的传统节日，在当代更是产生了“中国情人节”的文化含义。
为深入开展“我们的节日 •七夕”主题活动，充分挖掘七夕节日文化内涵，着力营造中华传统文化学习氛围，引导全辖青年以积极健康的心态应对恋爱、婚姻、家庭，树立正确的恋爱观、家庭观。中国人民银行湘西州中心支行团委开设“爱在七夕·情满潇湘”栏目，今天推出第九期《平如美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平如与美棠的婚姻始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抗战胜利后，平如遵从父母之命与世交之家的美棠订亲。初见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屋子很大，我走过第三进的天井，正要步入堂屋时候，忽见西边正房小窗正开。再一眼望去，恰见一位面容姣好、年约二十的小姐在窗前借点天光揽镜自照，左手则拿了支口红在专心涂抹——她没有看到我，我心知是她，这便是我初见美棠之第一印象。天气很好，熏风拂面，我也未停步，仍随父亲进堂屋。思翔伯与伯母出来迎接，接着就叫了美棠出来与我见面。稍歇了一会儿，父亲便取出一枚金戒指，大约是母亲生前早已备好了的，交给思翔伯。思翔伯也随即就把戒指拿给竹床上的美棠，又给她套到手指上——我们的订婚便是这样完成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平如被送去劳教与妻子儿女分开二十二年。从三十而立到五十知天命，从满头青丝到早生华发，平和和美棠信任对方，相互扶持，共同坚守这份感情。我走后不数日，出版社的人事科把美棠找去谈话，劝她能与我‘划清界限’。美棠没有理会。多年以后，美棠与我谈起此事。她说：“你要是搞婚外情，我早就跟你离婚了......可你又不是汉奸卖国贼，不是贪污腐化，不是偷窃扒拿，你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平如和美棠相聚的日子终于在1979年底到来，人到暮年才终于安定了下来。后来，二人相继生病打破了这祥和安静的生活。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十日上午，我胸腹突感剧痛。美棠急陪我到瑞金医院就诊，次日确诊为急性坏死性胰腺炎，需要立即动手术。手术很成功，但十七天未进饮食，靠灌注“生命要素”维持。到了第十八天，我虽有便意但因宿便干枯硬结而解不出。美棠遂以手指将硬块一一扣碎，我方得以排便。
美棠初病时，有时讲话前言不着后语，有时则显得不通情理。性情乖僻。我总以为那是老年人性格上的变化，不足为怪。直到有一天，她躺在床上对我说；“去拿把剪刀来，这被子太大了，我要把它剪小一点。”我方才大吃一惊：她是真的糊涂了。也是那一刹那，我心里觉得一种几十年分离也从未有过的孤独。
一天晚上，美棠突然说她想吃杏花楼的马蹄小蛋糕。家附近没有，我就骑车去更远的地方买。赶到店里已经很晚，幸好还能买到马蹄蛋糕。可等我终于把蛋糕送到她枕边时，她又不吃了。我那时年已八十七，儿女们得知此事无不责怪我不该夜里骑车出去，明知其时母亲说话已经糊涂。可我总是不能习惯，她嘱我做的事我竟不能依她。
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三日，美棠的追悼会在龙华殡仪馆举行，我挽她：
坎坷岁月费操持，渐入平康，奈何天不假年，恸今朝，君竟归去；
沧桑世事谁能料？阅尽荣枯，从此红尘看破，盼来世，再续姻缘。

制作人：向晨曦
审核人：向 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