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2021年8月3号(阴历六月二十五日)是我弟弟乃明的出殡之日,我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愿他一路走好,到天堂享受那无病无痛的光阴。</h3> <h3> 记得在 2012年正月初十的下午,我接到老家和顺的电话,内容是我乃明弟脑出血,急需手术治疗。我顾不上多想,立马让救护车送来太原抢救。我赶紧在太原四处托人联系医院。病人到达太原,也是晚上八点多钟,我联系好的医院第二天才能入院做手术。可是弟弟急需马上入院进行手术,怎么办?急的我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也去医院急诊。还是外甥林军灵机一动,拔通太原市各个医院咨询,正好二六四部队医院主任值班,立马进行手术,在此期间,弟弟又出了一股血,主任说:如果不是及时采取手术,这一股血肯定是制命的。手术结束,一直在重症监护室。弟媳和二外甥女始终在医院等候。每天只能在两点后进去探望一次。我亲自去给弟弟洗脚擦脸。弟弟拽着我的手不肯松开,他到处插着管不能讲话,各种仪器监测着。整整在监控室呆了二十来天。刚进病房沒有一周时间,就准备出院,我真的不同意这么短的时间出院,可他女婿的车也来拉人,我也没办法。我和女儿只能买了营养品。我塞给弟媳七千元,女儿给了五千元。嘱咐他们回去,一定去县医院再做治疗。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我有一种失落感。盼望着弟弟早日康复,再来我家叙家常。</h3> <h3> 因为等弟弟好转,我推迟了去北京看孙子。他们走后不久,我准备去北京,可还是放心不下弟弟,就又回了和顺,看到弟弟精神状况不错,能吃能睡,说话利索,思维敏捷。可是不能自理,我就想找个人拉拽他,正好在同学家遇到学中医针灸推拿按摩的周医生,我就把他带在家里给弟弟诊治。他一揽大包干,还说有把握,还能给找个帮手。我欣喜若狂,决定托他诊治。我回北京给他汇款时,周医生说:“你弟媳不愿意让我进家。无奈,我从北京给三弟邮回三千块钱,托他转交弟媳的女婿,趁他们学校放假之时,在半年期内把弟弟拉扯起来。弟弟也不争气,不自强自立,一直在病床上躺了九年多,他受的罪很大,弟媳每天喂饭喂水,挖屎擦尿,受尽了苦。</h3> <h3> 弟弟在这九年多的病况中,我回了好多次去看望他,每次回去,小车的后背箱都装满了东西。食物、日用品、被褥数不胜数,满载而归。弟弟见到我热泪盈眶,每当我喂他吃的,他总是说:“姐姐:好吃”真象个孩子。有一次我儿媳的车上放了很多东西,第二天回和顺探望,却被小偷砸了玻璃,偷走了毛毯。儿媳每次回去,都会给弟弟千元钞票,弟媳感动的给我打电话,夸我儿媳懂事。我儿子和女儿只要回去,也不惜代价,把钱放在弟弟的枕头下,让他高兴。</h3> <h3> 这是我们全家人的合影<br> 父母、哥弟、妹妹和我。</h3> <h3> 我们兄妹五个在父母精心庇护下成人长大。回想起小时候的时光,浮想联翩,历历在目。在那个不太富裕的年代,我们从小就特别懂事,帮助父母做家务活,弟弟心灵手巧,把旧纸箱用手工纸糊裱,我扯了花布把大瓮遮挡,家里焕然一新。为补贴家用,我带着两个弟弟上山打松羊羔,钩槐树籽卖钱,还拾铁捡废品……。乃明弟很聪明,以上用的工具都是他自己制作的。</h3> <h3> 乃明弟比我小四岁,他是1953年阴历三月初八出生的,我还隐约记得他出生,父亲把我和哥哥关在门外的情景。他出生后母亲沒有奶水,到处为他找来了奶妈,因此给他起名字叫乃明。</h3> <h3> 他的身体从小就很差,奶妈喂奶到他三岁还不会走路。头大四肢无力,走路用屁股磨着走。有时还抽筋,动不动就沒气了,下的妈妈又捂屁眼又掐人中,才脱离危险。当时父母除开店还要种地。根本忙不过来。为解燃眉之急,父母决定让我推迟上学看护弟弟,我手把手让他在木头做的学步车上练习走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五岁才学会走路。记得有一次,父母上地劳动,天气突变,电闪雷鸣,飘泼的大雨把我家小北方的玻璃打的啪啪响,我抱着弟弟缩成一团,弟弟哭我也哭,好不容易才把父母等回家。</h3> <h3> 我的弟弟刚上完六年级,文化革命就开始了,从此开始务农,他人小力气也小,争的工分也少。可他受的苦也很多。自从改革开放,响应国家政策。他脑子好,胆子大,首先贷款买了拖拉机,后来也开了砖厂,当起了老板。一年下来,很有成效。可他太相信别人,给工人们开资的钱,让别人卷跑了。砖厂只能停业,连年都过不好了。他开着拖拉机,拉着六岁的儿子,到兵工厂里看我们。丈夫得知情况,把他全年发的奖金都给了弟弟。我让同事给侄儿做了身衣服,侄儿长的帅气,穿在身上特别漂亮。我很亲侄儿。</h3> <h3> 弟弟和弟媳开过饭店,开过馍馍店,由于人气好,生意兴隆。他把父母住的破房旧院翻盖一新,还加了两层小楼。还把三弟盖的三间新东房和街门的门面房也加盖成了两层楼。仅房租每年就有五万的收入。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三个孩子成家都办得热热闹闹、体体面面。城三关和附近村的朋友很多,提起他的名字,都会伸出大姆指说:“然孩乃明不错,是好人"。他一辈子爱交朋友,爱抽烟喝酒,后来真是嗜酒如命,每天中午晚餐都与朋友喝酒,他有高血压,照常喝酒、抽烟,品茶。过着悠闲的日子。正是因为喝酒才得了脑淤血,毁了他的后半生。</h3> <h3> 弟弟今年整69岁,这个岁数是圪节年,他也卧病在床九年多,我怕他有个闪失见不上面了。正月初六日我和老伴回去看了他。四肢已经萎缩,瘦的皮包骨头。但是脸色还好,我每次进门,就坐在他床头,摸着他的头,亲亲他的脸,忍不住的泪水掉下来。想起我在和顺马坊教书,弟弟和朋友相跟着,步行120里的路去看我,腿脚都麻木了。我去北京当赴京代表时,弟弟整个下午给我摊煎饼做干粮,他认识文化馆负责人,把我介绍到文化馆搞展览,做演讲,他也在打杂。我和弟弟从小相依为命,怎能阻隔这份亲情?!这份亲情是恒古不变的。</h3> <h3> 人们常这样比喻“宁在床前端一碗水,胜过坟头一柱香”我制作这样的美篇,是含着眼泪才完成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