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微博看到一位博主开了一个推书的话题,一网友在下面评论说:“《人间草木》,汪曾祺老先生的文风自然,野趣十足,放松时看最佳,心里仿佛被种了片栗子树林,阴凉自在得不得了”。自己之前就买了汪老这系列的三本,分别是《人间草木》《人间滋味》《人间有戏》,看到博主的这段话我马上就打开书箱先是找到了《人间滋味》,拿出来放在了床边,睡前玩手机玩累了就拿起书翻一翻,翻没一会就困了。<br><br>自己暑假想沉下心来阅读时,又翻了一两个书箱,才把这三本找齐了。现在这三本就放在我书桌前,刚做完草木的这本读书笔记,就想写一篇小总结看看自己学到了什么。这书再翻开时看到了自己第一次阅读时留下的一些笔记,再回看,字还是好丑,但字所表达的内容是那的自我所想。读书,我不要求自己读的有多快,只要求自己能真正的从中学到东西。整本阅读下来,收获了不少。<br><br>开篇是汪老儿子为其写的序,说汪老的文有一种闲适之气。我也觉得,汪老的文很自然,像是娓娓道来,我想慢慢看,怕一口气看完了。<br><br> (这本写完,接下来应该会写人间滋味、人间有戏)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昆虫段</font></div>汪老写昆虫方面的事让我很有感触,因为我们俩的童年玩法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小时候则用蜘蛛网。选一根结实的长芦苇,一头撅成三角形,用线缚住,看见有大蜘蛛网具有就一绞,三角里络满了蜘蛛网,很粘。瞅准了一只蝉,轻轻一捂,蝉的翅膀就被粘住了。”<br><br>我小时候也玩这个,汪老用长芦苇做捕蝉神器,我用的是细竹梢,绕成一个圈。粘器也是用蜘蛛网,平时遇到蜘蛛网巴不得退避三舍,做着玩意时看见蜘蛛网直接开心到原地起飞,我是拿来捕蜻蜓的。抓蝉,把手握成半圆弧度,悄然靠近,再快准狠的一扣,蝉就被我抓住啦。汪老把草茎插进蜻蜓屁股,一撒手,蜻蜓就带着狗尾巴草的穗子飞走的玩法我没玩过,有点狂野。<br><br>汪老写的磕头虫这段蹭的一下就勾起了我的回忆,画面感十足。“磕头虫的脖子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大劲,把它的肩背按在桌面上,它就吧嗒吧嗒的不停的磕头。把它仰面朝天放着,它运一会气,脖子一挺,就反弹得老高,空中转体,正面落地”说磕头虫的这段,我记得那虫的背是黄绿亮色的硬滑片,不是软软的那种跟毛毛虫一样的触感。百度了一下磕头虫的图片,确实就是我小时候我玩的那种。小时候我也爱看他翻身,翻身有力甚至会有响声。但现在我再也没见到这玩意了,可能是我长大了,我妈看见也不会再抓回来给我玩了,但可以给我小侄女玩呀,我想那场面肯定很有意思。<br><br>熬鹰,我第一次接触这词忘了是在哪本文学作品里了。第二次看见这词是在《羞羞的铁拳》里,他们几个人对着一只鹰,看谁熬的久。第三次,是在这本书里。汪老介绍了熬鹰的方法,如何去野性,如何不让鹰睡觉。逮獾子的狗还得把人家狗尾巴给擀断了,因为狗尾巴老摇,到了草窝里,尾巴一摇,獾子受惊就跑了。“你说人有多坏,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些个整治动物的法子!”,我对虐猫虐狗虐动物的人都没有好感,怎么说,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 (熬鹰片段节选)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景色描写段</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我这人不会写景,但我能感受景。我家在山林里,清晨或雨后能看见大雾,自己对雾只会形容:“有大雾,奶白色”。现在让你们看一下当时的我阅读到这段时,感受到了什么是文笔的“落差”。<br><br>“雾在峰谷间缓缓移动,忽浓忽淡。远近诸山皆做浅黛,忽隐忽现。早饭后,雾渐散,群山皆如新沐”。前一句我就觉得很好了,后一句皆如新沐让我眼前一亮,雾跟沐浴露似的,洗净了山林。<br><br>我家有山林,有时候在山上劳作累了也会躺在地上小憩一会,我从来都只是躺下来就闭眼,只能感受到山间和风吹过。但现在我能感受更多,闻松树挥发出很重的松脂味,晒着从松枝间漏下的阳光,或仰面看松树上面的蓝的要滴下来的天空。这些,全都是从汪老的文字间学到的。<br><br>“密匝匝的细碎的绿竹,数不清的半开的白花和饱涨的花骨朵,都被雨水淋的湿透了”。我摘抄读书笔记时已经在书上做了记号,翻到这句原本只是画了横线不打算把它写到笔记本上的。但刚好那晚我窗外下起了雨,心有所感便也一起写了。我在评论中写到:山林细碎的竹叶,窗外老屋的瓦片,门前的一棵木槿花,也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明天又有新鲜的木槿花可以摘啦。但今早爬起来一看,花被人早一步摘了。<br><br>汪老形容赛里木湖的蓝。“蓝的就像绘画颜料里的普鲁士蓝,而且还是没有化开的那种”。普鲁士蓝,这个词我没有接触过,百度回来一看,这也太蓝了吧,比梅花山矿泉水上的标签还蓝一个层次。我都怀疑赛里木湖的水真有这么蓝?还是汪老在夸大其词呢?等以后自己有机会了去眼见为实。<br> (百度说梵高的星空大量使用了普鲁士蓝和天蓝,普鲁士这也太蓝了)<br>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让我惊喜段</font></div>我很少在文学作品中看到脏字的,《白云苍狗》算是一本。能让我记住的文段不多,但这书就有一段。<br><br>对栀子花的映像是何炅的栀子花开那首歌,“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的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的着吗?””这段我再看一遍还是会笑出声,“去你妈的”,这话一出,栀子花拟人化,表明了花是真的很香了。上网搜了一下,栀子花花语是一生守候,永恒的约定,我们的爱,有一种反差萌。<br><br>一篇写桃花源的,此地大抵的景色是在的,但实景颇有一种买家秀和买家秀之别,很多人对此地很失望。于是汪老吐槽到“这些同志也是天真。他们大概还想遇见几个避乱的秦人,请到家里,设酒杀鸡来招待一番,这才满意。”只能说,文人吐槽,最为致命。<br><br>九月,是开学的日子,其他我脑海中想不出别的。“九月的果园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少妇,宁静,幸福,而慵懒”。汪老这么形容九月,九月,在我脑海中有了一个初步的具象。 (我他妈就要这么香,你管的着嘛你)<br>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人物段</font></div>“马路北侧,挨新校的围墙,每天早晨有一溜卖早点的摊子。最受欢迎的是一个广东老太太卖的煎鸡蛋饼。一个瓷盆里放着鸡蛋加少量的水和成的稀面,舀一大勺,摊在平铛上,煎熟,加一把葱花。广东老太太很舍得放猪油。鸡蛋饼煎得两面焦黄,猪油吱吱作响,喷香。一个鸡蛋饼直径-尺,卷而食之,很解馋。”长短句相结合,一个做鸡蛋饼动作麻利的老太太跃然纸上。<br><br>鸡蛋饼我这也有,阿姨用大汤匙舀一勺放在平勺上,浸入油内,油滋滋作响,白色慢转为金黄色,我们的葱花是和和成的稀面掺在一起的,炸好之后还要放在油锅上方的一个小篮子里沥干油水,一元两个。这饼刚出锅咬下的那一刻,饼的酥脆焦香让早餐满分,刚出锅不久的好吃,冷了就没啥好吃了。我现在很少吃了,大学食堂也没有卖这个,在漳州小吃中我还没见过这个。<br><br>整本书我最喜欢《公共汽车》《初访福建》《葡萄月令》《跑警报》这四篇,在这就拿《公共汽车》这篇来说吧。汪老观察售票员观察到好仔细,从神情到语言到人生态度,其中他重点夸了一个售票员,认为他亲切近人,工作热情,真正为人民服务。这位售票员让我想起了龙岩四路车上的一位司机,每次跟她说:“前面有下”,她总是会温柔的回你一个“好”字,而不是仅仅只是按下按钮到站开门而已。<br><br>想到人能如此热爱一个行业,他对他孩子长大以后要开公共汽车没有意见。这篇的重点跟《亲爱的安德烈》中安德烈要当动物园的管理员,龙应台对此的态度一样,都是希望孩子能找到心中所爱。“当你工作在你心目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这句话值得我学习,长这么大,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更别谈热爱一词了,人生路漫漫,慢慢摸索吧。<br><br>结尾就用我的看书四问下的所想来回答。汪老的书写凡人小事有种以惯写小桥流水之笔而写高大雄伟之山,他能让我更留心生活。读完之后有种这个比喻好,这段有哲理,这句我可以拿来写别的事物,这事我也干过的感觉。他的文末仅用一两句就能让整片文有画龙点睛的效果,一句“北京的秋意浓了”,说不上来哪里爱,就是很想把这话抄下来,看着心情也好。还学到了一点,写对话要贴着人物写,不要哲理,不要诗意,这样才真实,真实才能打动人心。我想,汪老的文真就贵在真实二字。<br><br>“人间送小温”,我感受到了。 (慢慢向这类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