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1987年11月14日，我们温州籍的新兵从上海乘坐火车到达江苏无锡火车站，吃过饭后，我被分到358团（印象中）一个步兵新兵营，在那里，主要进行内务整理训练和学唱歌曲，《战友之歌》就在这个时候学唱的；没想到只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被带到常熟市一个叫北门的营地，距常熟大约六公里，然后被分到了新兵三连。</p><p> 连队营房是砖瓦平房结构建筑，排房和连部相对独立、门朝南东西走向成平行并排，与伙房和食堂成直角布局且有一米左右的落差；营房前面是训练场，从东向西依次为百米障碍场、操场和器械场，百米障碍场东南面便是新兵营一、二连，相距两百米左右。西南面离营房四百米处是一片竹林，再往前是一座山，站在山上向北可以眺望长江流经的冲积平原及湿地；伙房和食堂南面不远处，住着一户老百姓；营房的北面是一片桃树林，穿过桃树林便有一条公路，公路边有纺纱厂和食品店、小饭店。</p><p> 印象中，新兵连的连长名叫刘明海，因为我是一排的，所以只知道排长好像是叫魏春林，刚开始是三班的，班长叫王勇，后来调到一班，班长叫唐强，是江西南昌人；到现在，新兵连的指导员我一直没有印象。</p><p> 就在这个地方，我完成了新兵训练生活；新兵的训练生活，对于我来说，倒没感觉到辛苦，或许是注意力和关注点不一样，所以才使我很快地适应了这种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集体生活。</p> <p> 新兵连生活，也是正正规规的连队生活，有一日生活作息时间表，有日常管理制度，一切按部队的条令、条例和规定执行，哨声成了命令，口令就是动作。一般情况下，早晨以队列训练、器械训练和长跑为主，早餐后和午休后都是开展训练和教育，教育以学习条令条例和组织政治教育为主，到了后期以专业训练为主，晚上经常组织看电视和教唱歌曲，更多的是进行体能基础训练，同时兼有战备训练。期间，穿插一些考核。</p><p> 在训练上，队列训练是常态。从第一次集合开始，之后的所有活动都离不开队列动作，可以说是陪伴着当兵历程。说实在的，所有的人都体会到队列训练是最枯燥和单调，但要真正掌握好基本动作要领和养成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的真功夫，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在训练期间，口令的威严性、动作的规范性、完成的协调性、执行的迅速性成了关键，如果你一旦注意力不集中，往往就会出差错，即使你个人动作正确，但与整体不协调，也是不行的，因此，在训练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因动作不协调被班长体罚，甚至挨骂，我便因在踏正步时存在一个出脚动作慢的问题当场被班长踹了一脚。存在个别痼癖动作的同志，班长经常会给你时间和场所，现场指导和独自强化训练的情形比比皆是，每次队列训练下来，浑身冒汗、腰酸背痛的情况，不是个问题。</p><p> 体能训练成了特殊。刚开始主要还是以四肢力量训练为主，几乎是每天晚上都要进行伏卧撑、仰卧起坐、端腹等肢体力量训练，为了便于晚上在室内进行臂力训练，连队还特意在排房里设置了拉环；当大家掌握了基本动作要领后，班长们就提出了多个100的训练目标；为了尽快提高自己的体能，我经向班长报告，征得连队干部同意，专门利用晚熄灯就寝之后半个小时时间，自己到器械场加班训练，功夫不负有心人，单双杠练习我最后可做到了七练习（整套是八个练习动作）；为了增强大家的体力与耐力，连、排定期组织轻装和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早晨组织的时候，都是在天刚朦朦亮，有时采取紧急结合形式，有时采取考核形式，有时是班长为了惩罚特意安排；就是通过这样多种方式的训练和强化，不仅提高了大家的身体素质，而且强化了战备观念和应急行动能力。在参与5公里跑这个科目上，有一件事让我印象深刻，有一天清晨，天色还没亮起，连队就组织全连5公里跑步，跑步路途当中，我远远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在蹒跚着往前走，当我赶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残疾人，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艰难的往前走；此时，我因跑步出现疲劳和焦虑的心绪，突然间被这情形感动了，我想：人家残疾人都能坚强着往前走，我们正常人为什么不能坚持着往前跑呢？！于是我一下子振作起来。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一辈子在影响着我，之后，每当跑步出现畏难情绪和心态时，我都会用这个事例来激励自己。</p><p> 运用训练就是关键。当基础体能训练到一定时间，便开始了基本科目的规范训练和提高，这便是器械练习和障碍跑，许多战友在这项训练上是吃尽苦头的。你有了力气、没有技巧不行，心中有数、没有力量不行，这是力量与技巧紧密配合的动作。记得有一次，班长为了强化大家完成单杠二练习端腹上的力量与技巧，专门从营部牵来一只狼狗，以追着的方形迫使你快速奔跑到单杠下，并迅速完成抓杠端腹卷身上杠动作；有趣的是，有的在这种情形下完成了，可恢复到正常情况下，却又不知如何完成，弄得班长只摇头。还有一次，在百米障碍训练这个科目上，一名战友无论如何都不敢跳过壕沟（长、宽、深两米），连长为了激励他跳过去，宣布一条针对他的奖励，只要他跳过去，立马给他记功，在这种情况下，这名战友还是跳不过去，这可能是心理素质问题了。我在这个科目上，始终保持着优秀。在队列训练和体能训练之后，新兵连就开始重新编建一个标兵班，这个班必须是队列和体能训练都好的新兵组织，我自然而然地成了其中的一员。</p> <p> 后来，我们安排了专业训练——高炮标图。什么是高炮标图？简单的说，就是雷达通过扫瞄技术把侦测到的敌机位置，用密码方式发给我们，我们再用有色铅笔在地图板上标识出来，直接提供给在现场的各级指挥员作决策，并下达指挥高炮射击使用。这个专业，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和接触，而且还有专门的教员进行教学训练。要训练成一名合格的高炮标图兵，必须要过七关。首先是数字和英文字母书写关。一听就笑了，数字谁不会写呀，就是文盲也就会写这几个呢！但你不知道，我们学写数字，是有规范的，那就是要掌握笔序，起笔、运笔和连笔、停笔，而且不是我们想像的从“1”开始写到“10”，而是要打乱顺序，随意编排书写，英文字母书写也是一样。其次是密码熟记关。这个密码好像是摩尔码，也就是我们印象中听到电台发报时的声响“嘀嘀嗒、嗒嘀”这类的，要熟记每一个组合码代表的数字与字母，声响如果缓慢还好识别，如果提高迅速，那刚开始听起来就像在养鸡场听到鸡叫一样，弄不清是“嘀”还是“嗒”，所以这个学习练习有个循序渐进、从慢到快、从单音识别到编组识别的过程。第三是铅笔使用关，这里分为削铅笔和用铅笔，大家肯定又人会说，铅笔谁不会用啊！哈哈，差也，如果你削不好铅笔，就会影响使用时限和使用质量，如果使用不好，就会影响标识速度与质量，所以我说的这个削，不是简单的削铅笔卷刀，而必须使用专用的削铅笔刀片；我这里说的铅笔使用，指的是一只手必须同时握有并使用两只以上铅笔，期间必须能够随机转换指定的铅笔，这个练习下来，可就会让你一段时间都拿不起筷子呢。第四是密码听写关，这是最关键的了，在前期熟记书写基础上，必须两者结合起来，在听辨、识别之后，按四个数字或字母一组的形式迅速抄写在专用记录纸上；这个练习也是要按从简单到复杂、从慢到快，这里有一个专用词称谓，那就是“10码”、“100码”、“180码”，乍一看，就好像汽车行驶的速度一样，如果你能抄写100码，那证明你在一分钟内可能抄写100个数字或字母了，你码数越高，说明你抄写的反应能力超强，这个训练，往往是你如稍不仔细或精力开小差，漏掉一个有可能就会漏写一连串，甚至会出现站着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听辨抄写能力强的，还总结出一套经验，那就是压码，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听辨到第三个或第四个数字码时，你只是在书写第一个，出现延后记忆的能力。第六是抗干扰能力训练，既然是接收和听辨，那么就存在干扰问题了，如果在听辨过程中出现其它杂音或声响，你是否还能接收原有的内容？所以，教员经常会在组织听辨训练当中播放音乐或模拟战斗场景的声响来影响和干扰，增强听辨能力训练。第七是图标绘画关，也就是对标图使用的主要标识进行绘划，诸如标线、箭头，画的好可以提高标图美感美观，无形当中会给指挥员正确指挥提供心理帮助和情感支持；同时，也会影响我们标识的协调和顺畅。第六关是图样标注关，这一关就是综合检验关，也就是你最终的成绩了；你要在这一关当中完成从收听密码、译记数字或字母、绘图标识，期间只有脑记、心默、手动，同时要按敌我方用不同颜色标识，以偏指挥员一目了然、一清二楚坐镇指挥；如稍有不慎，遗漏标注点、或出现标绘偏差，可能就会影响指挥员的决策和指挥。可见我们高炮标图兵，作为高炮兵种的一个岗位是何等的重要啊！如果你要成为合格的高炮标图兵，那就必须下大力气和苦功夫训练练习；如果要想成为优秀标图兵，没有细腻的注意力、娴熟的反应力、敏捷的听辨力和过硬的抗干扰能力是不行的。所以，教员在组织我们训练当中，准备着一整套训练器材供我们结合训练进展和专项训练使用，有时会安排在同一个场合进行不同方式的训练，以达到综合提高的目的。为此，我自己还专门掏出了55块钱购买一台播放机，录制不同码数的密码供自己平时练习，有时休息、睡觉和走路时候都要带在上播放收听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专业训练成绩，始终保持在优秀等级。到后来，我又知道，高炮标图可分为远方标图和近方标图，远方标图又称九九方格标图（按地图规格设有九个方格的坐标），近方标图又称五五方格标图，它们的不同点，就是远方标图是通过密码接收标图，近方标图就是直接明码（直接用数字传输）标图。</p><p> 在所有的训练科目当中，大家还是比较期待打枪和投弹了。因为打枪和投弹有些刺激性，但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平时还是注重训练的组织。打枪看起来简单，其实也是有许多技巧因素在里面，这个科目，我们首先要从了解熟知枪的基本构造、原理等常识学习开始，然后学会分解结合和维护保养，最后是操作使用，通俗讲就是怎么打枪。告诉了打枪方法和要领后，更多的时间是练习，所谓的练习，就是趴在地上有依托瞄准，从卧倒、换弹匣、出枪、打开保险、瞄准、射击、收枪、验枪、关保险、背枪等顺序进行练习。由于大家期盼着早点组织实弹射击这一时刻，所以在瞄靶训练当中，更多的显得百无聊赖，有时会出现趴在那里分心走神的、聊天的，甚至有的出现打瞌睡的情况，再加上天冷，所以这种训练有些单调和苦闷。为了缓解这种情绪，除了正常的训练间隙组织休息活动之外，我们班的班长还祭出了自己的招数，遇有天气冷的时候，他事先把白酒买来灌入水壶里，然后拿到训练场，在我们趴着时间稍长的时候，自己拿着水壶，在我们瞄靶的托台前沿斜波上，以滚动身体的方式依次滚到每个人的前面，然后递给我们说：“给，天冷了，来一口热热身！”为了防止贪嘴的多喝，还不时地提醒：“注意，少一点，不要晕了！”哈哈，我们就是这么一口，精神就倍强，未了，班长还提示着：“都要给我打出个优秀，千万不要吃‘鸭蛋’啊！”结果，通过考核，虽然我的射击成绩是优秀，但技术和水平不是很过硬，通过分析，应该还是心理素质和瞄准击发要领的掌握上有些缺点。</p> <p> 严格、艰苦、紧张的训练之余，新兵连的生活还是很有趣的，在我的印象中，有一些事让我记忆犹新，有一些现象让我铭记在心，它们给了我很多的启示和启蒙，给了我许多的乐趣与愉悦，给了我更多的信心与毅力，到了现在，我还会时常想起。经过了那么多的学习和训练，后来我就知道了，这是部队的所谓共同课目训练和专业训练，它们都是我们之后当好兵、练好武的基础和关键。</p><p> 有一个周末的晚上，新兵连例行组织晚点名，讲评工作之后表扬了本周好人好事，我又在表扬之例；每周的好人好事表扬成了常态，我也因此成了常客，经常受到表扬，所以也渐渐地在连队里有了些名声，心里也始终处于一种积极向上的状态。就在今天表扬过后，同样受到表扬的一名战友偷偷地邀约我出去吃点今宵，我当即应诺。我们趁着夜色来到了公路边的一个小吃店，其实这个小吃店，我们班长有时也会带我们光顾这里；我们点了菜正吃得起劲的时候，班长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诡秘地说：“快点回去，排长在找你们！”我俩急忙放下筷子结了帐，匆忙跟着班长往回走，途中问班长怎么回事，班长告诉我们，刚才排长在熄灯后看我俩床铺上没有身影就问班长，这不，班长一思量，就猜着我们肯定到这里来了，所以直接找到这。到了排房，走到排长床铺前喊了声：“报告！”此时，排长已躺靠在自己的床头上，只见排长望了望我俩，轻声询问道：“都熄灯了，你们俩到哪儿去了？”我说：“我们去外面吃了点东西！”排长追问道：“肚子饿了？”我回答：“有一点！”排长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愠色：“不会是饿了吧，应该是骄傲了吧！？”我俩语塞，排长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刚刚表扬过嘛，是不是有些飘飘然了！？”见我俩低垂着头没有回话，排长可能觉得是晚上了，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他转变了语气，平静地说：“可不能有这样的情绪哦，一定要保持谦虚谨慎，表扬了后要给大家做好样子，况且熄灯后私自外出，这可是违犯纪律了！”我俩赶忙轻声保证：“以后一定不敢了！”排长见我俩有了个态度，挥了挥手说：“赶快去休息吧！”排长在批评教育我们，其实全排的战友都听见了，因为都是在同一个排房里，这无形当中也给我俩起了个监督作用，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类似问题。</p><p> 不过，由班长组织在排房 里喝酒的事偶有发生，那个时候部队对喝酒没有太多的管制，特别是在有战友家里寄来特产之后，班里一定会组织一次小聚。记的有一次，那是晚上熄灯之后，当我们逐一往牙杯（也是水杯）里倒白酒的时候，突然连长打着手电筒来查房，就在连长的脚步声来到排房门前时，我们慌忙用被子把满着酒的水杯盖住，人人迅速躺在床位上；待连长离开后，我们打着手电筒仔细一看，完了，酒都洒在被子里了，见这情景，大家忍不住地笑了。</p><p> 经过一段时间的新兵连训练生活，我的综合素质脱颖而出，班长、排长和连队干部慢慢地都喜欢了我，连队文书把出黑板报的绘画任务交给我；排长也对我有了些了解，这个了解是一种信任，难怪后来，排长女朋友来队，排长就安排我专门负责给他俩打菜打饭，连队干部开小灶，排长也会把收拾饭桌和洗碗的任务交给我，我也乐此不疲；在新兵营组织实弹射击和手榴弹实弹投掷期间，连队和营里都会把给弹匣装弹和手榴弹实投的安全警戒任务交给我负责，每每这种场合，连队和营领导为了表示肯定，都会额外给我多打几发子弹和多投几枚手榴弹。在一次军民共建活动中，常熟市有关部门要求新兵营派员参加当地清除道路积雪任务，当时营连把任务下达到我们新兵连，连队则把带队任务交给我，最后，我也是作为一名新兵，带着全连新兵到市里清扫积雪，由于任务完成出色，受到了地方和营、连的表扬。</p><p> 新兵连的生活管理虽然是严格的、规范的，但也是多彩和丰富的，在业余时间或周末及节假日，连队除了组织收看电视节目和学唱军营歌曲或革命歌曲外，有时也会安排班长带新兵出去游玩；平时一天当中，大家最急切的就是能收到来信，特别是在训练、学习结束后返回排房，能看到来信是件幸福的事儿，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拿到信件后，有的战友会当即打开看起来，有的会利用一些自由活动时段时间拆开仔细阅读，然后静静的坐下来写回信，很多喜怒哀乐都会在收寄信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亲情、友情、爱情在这里，也有了些浪漫的情感传递和故事。周末出去游玩，也是个快乐事情之一，几个人一起，游一处景点、逛一条街、买一样东西，有时吃一份美食，特别是照个相，成了一种享受；印象当中，我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学会了滑旱冰。由于我们新兵营、连处在郊区，与地方没有明显的地界隔离，这样的环境，相对来说宽松和自由一些，所以到了后来，出去的次数也多了，到营房周边走走的也成了习惯。</p> <p> 说起外出游玩，我印象中记得有一次，专业教员和几个班长带我们去兴福寺去游玩，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见了一对姐妹俩骑着一辆自行车往同一个方向骑行，当我们发现她们的时候，一位手拿着相机的战友把镜头对准了姐妹俩并做了按快门的动作，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起哄起来；只见姐妹俩也没有生气，还欢快的向我们打着招呼继续前行，没骑多远，她俩停了下来，看那样子好像是在等我们；于是，我们边说笑着边赶着步子向她们走去，到了她们跟前，只听其中的一位笑着问我们：“你们真的把我们拍了！？”这时，我们教员接话了：“嗯，是的！”“如果你们要相片，等我们洗出来后寄给你们吧！？”教员继续说着。没想到，这姐妹俩还是挺随缘的，她们随即把写着地址的纸条交给了教员，然后有些害羞地看着我们继续骑行。我们迫不急待地看纸条，原来纸条上赫然写着是徐州大学的通信地址。后来发生的故事，听说我们的教员与她们中的姐姐谈恋爱并结为夫妻。像这样的事，我还记的，连队的司务长，我曾见过他把一个塞满饱子的挎包送到附近的老百姓家里，后来也知道了，原来这户百姓家有一个女儿。</p> <p> 1988年2、3月份间发生的一件事，差一点改变了我的成长轨迹。记的是当年二月份的时候，师有关部门根据集团军任务要求，拟组织推荐一批高中以上的新兵去学习枪械修理专业，团把这个任务下达给了我们新兵营，我也报名参加了考试，经过数学和语文笔试，我和其他战友一起共43人通过考试并被录取；3月2日，我们被卡车送到了师部招待所，等待第二天再转送到一个叫武进的地方去。第二天，当我们上车准备出发时，我们被告知都不去学枪械修理了。怎么回事？送我们去的干部告诉我们，当师首长听到这个情况后，认为我们这批高中生现在在学习高炮标图，这个专业更是需要学历高的兵，领导认为我们被选去学修理有些大材小用，所以领导指示，从步兵部队里挑选。于是，我们又被车拉回了新兵营驻地。</p><p> 之后，我开始想起了当兵入伍时父亲的叮嘱，在后来的通信中，父亲也提及到部队锻炼的现实目的，最好能入个党、学门技术，那个时候的技术最普遍的就是学开车了。新兵连的时候，听说也分配到了一个名额，本来我还以为根据自己的平时表现，应该可能选送去学习的，结果，听取是一名关系兵去学了，说真的，当时也没有什么想法；但有了一个再高一点的愿望，那就是考个军校吧。</p> <p> 一段时间下来，我们已经明白了新兵连生活训练的苦与乐。我们平常说的苦与累，其实只是一个人的认真程度和刻苦强度的经历而已。说苦，那是因为打破了我们平时在家的那种自由与宽松，没有任何约束，只有父母的关心与呵护的环境；这里的苦，是需要付出一些心绪与情感的承受。就举一个例子吧，新兵连的时候，正好是冬天季节，我们每天早晨起床列队出操后，班里都会留下一名同志值班，也就是班值日员，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负责给每个战友的脸盆里盛水；当我们出操回来洗漱时，用手去拿毛巾时，就会把整个脸盆拧起来，因为脸盆里的水已经结成冰了，你说，这样冷的水洗脸，你在家会遇到过吗？再比如，组织队列训练，为了练好军姿，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有时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手都冻肿了。</p> <p> 1988年4月14日，我结束了新兵连训练被分配到位于浙江嘉兴靠近江苏省边界的一个叫王江泾的83015部队二营营部指挥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