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佛寺遗落的散文

阿丽

　　在家闲着无事，随手翻开一册书，书中夹着的几张稿子，题为《忆山南石佛寺》吸引了我的眼球，记忆的闸门刹时打开，我有点想潘的弟弟了，他在北京成家立业有三十几年啦，那时潘的弟弟还在绍读高中，某天老家附近的石佛寺触动了他写作的灵感，于是就有了《忆山南石佛寺》一文，当他拿给我看时，我觉其整篇散文又像游记写的非常好。

只有对石佛寺有深厚情感的人，才能会写出如此深情娓娓道来的情节和口口相传有关石佛寺的民间故事。今天我做一回散文游记搬运工，不顾负他对我的信任。

全文如下《记山南石佛寺》:在绍兴提起下方桥石佛寺妇孺皆知，不在于此寺规模多大，而在于一个“石”字，佛像不在山腰，而在湖中巨石间，更奇的是藏于其内，石佛寺位于山南，因而得此名。

石佛寺距我家不远，东行百步便可眺望其背影，只见两峰壁立在湖中，此湖名为“大塘”，峰顶翠绿，其间夾着瓦房，近视之两石参云，湖面如镜，两石倒影，只闻小鸟啼唱，透水观湖底，鱼儿穿跃，虾儿觅食，遂想起儿时与同伴在此赤身摸鱼捉虾情形。忽起微风，吹绉一湖涟漪，湖水亲吻岸草，水草浮荡，若逢夕阳西下，湖面则泛起道道霞光，犹如鲤鳞。

绕湖西行，忽见孤峰耸立，据说此地原非湖塘，而是一座山丘，因其石质坚实，宋人釆之造宫盖殿，后留下此孤石。岁月流逝，石场便积水成湖。此石与前后两石对影浸于湖中。后明朝有一老臣还乡途中，过此地发现湖明峰秀，便建起寺庙却独留下这峰供人观赏。峰顶长着几颗梅树，群鸟栖息作巢，啼鸣不休，生机盎然。每逢梅雨季，颗颗杨梅红的发紫，远望则似点点黑珠，众鸟树间嬉逐，杨梅自顶滚落，随即坠入塘中，塘中鱼儿便争着吞食。嘴馋顽皮孩童欲攀无能，只得望而莫及，这简直是鸟类天下。

再往西行，却见寺庙正门，横梁两檐两龙双对游，但从未游到一块，门前有一道地，由青石板紧铺而成，左边有一水池，其水供拜佛之用，远道而来的善男信女取池中之水注入盛器，三步一跪，缓缓而入。据说此池中之水经大佛享用之后遂变仙水，可愈百病。

从正门而入，十八罗汉各守其位，四大金刚对来者察容观色。寺中老僧左右伺立，和颜悦色，一会儿手捻佛珠，口念“南无阿弥陀佛”，一会儿双手合一，口闭眼合诚心诚意。

穿过正堂，便入侧厢，此内观音菩萨及众仙东指而视，中有香炉供人烧香之用，沿石阶而上，有一石屋专门烧银锭拜佛祭神之用。据老人说，从前每年男女成婚，或老人大寿之日，都会给观音菩萨烧香，以求终身平安无恙，人丁兴旺，百头偕老。走完石阶即入如来佛堂，众僧击木念佛，烟雾缭绕，蜡火点点，犹如仙境，大有超脱尘世之惑。

往西而入，即处石峰大内，仰首而望，巨佛南面而坐，双手扶膝，金光闪闪，含笑而视。众小佛依膝而伺，神态各异。听说凿刻此佛历经师徒三代，长年累月，毕生精力倾注在凿镂巨佛之上，回身而视，壁上佛教咒语及“大明十二年……”等字样。可见巨佛己历人世沧桑六百余载，大佛荷花之下钊钱叮当响，这是善男信女的施金。大佛正面开一窗并添石台。人站石台，左右观望，却见茂草丛丛，青苔斑斑于石壁，俯视其下，如临深渊，两腿不胜颤抖。有人说这湖通大海，我逐想起小时听老人讲过:

从前，此寺附近有一富户，其家有一未滿三岁小孩。一天，他家嬷嬷抱着小孩到石佛寺玩，走到大佛前石台，站在石台嬷嬷往下张望之时，不料小孩一晃，从怀中脱出而坠于塘中，嬷嬷顿时惊吁“救命啊”！谁知众僧都未能相救，嬷嬷自知无能，又逃不脱主人手心，也投水自尽。谁知石佛大发慈悲，竟化她俩为大鲤，鳞大如芭蕉扇，尽尽嬉戏，从海里游到塘里，又从塘底游入海中，饿了以小鱼为食。一到夏天，它们便到岸边探听世间奇闻，渴望重返凡人生活，几度恳求大佛，大佛却笑道“你们俩过得悠闲自在，何必再寻世间痛苦”，据说有人曾见过芭蕉扇大的魚鳞闪过哩！

可惜到了横扫牛鬼蛇神之期，石佛寺也未幸免。带红袖套“小将”砸烂十八罗汉，斩断四大金刚，焚烧观音及众仙，驱逐众僧，倒毁香炉，更有甚者，欲炸石佛，然而未能得逞。佛石颇坚，打洞末遂，雷管无容之穴，何说轰倒？，一计不或，再生一计。“小将”创去佛身上的镀金，然后向首，手开火，五指虽断，巨首依旧，最终整个寺只存石佛，附近大队便改寺为厂。

然而凄景不长，已故周建人在一九七八年南巡访故乡之机，闻此石佛寺，兴致勃勃不顾路途辛苦，风尘仆仆观赏石佛寺残景，并嘱“一定要修复”。现在石佛寺已划为浙江省重点文物保护点，我镇已在兴建，以石佛寺为风景点开辟新区。

君若越都一日游，

莫忘来此停一留。

石佛奇峰镜水塘，

屡求如来鲤欲走。

全文完。

我也到过石佛寺，石佛寺已修复，我所见到的，一是巨石之中大佛伟岸，工程了得，若不是三代石匠心中有佛，我们也无法瞻仰。二是石壁石峰上的树草无水无土却常年绿荫，鸟儿筑巢一代又一代感叹神奇。三是下方桥离柯桥很近纺染业不少，但前几年大塘水池却出现桃花水母，(对水环境非常挑剔的一种生物)，据潘说儿时大塘的水清的能看到透明小虾，水面像放大镜一般不可思议。遗憾的是我用手机拍过几张石佛寺照片，但因手机更换不见其踪，还好潘有几张老的和同学在此地留影，几张用手机拍的弥补他弟的部分文中述说。

这是大佛看台，若站在上面探头下望，如似深渊，两腿会不自主颤抖。

没有水土仍顽强地成长在石缝里的树草。

参加工作后，几个同学还是选择在石佛寺聚一聚。绍基同学用照相机给他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这张宝贵的旧照片是绍基同学摄影大作，哦原来技术已经不是一般般啦。

一晃三十几年，而他的文字却依然夾在书本之中。